晨雾还未散尽,我端着热茶推开东厢房的门。七十三岁的婆婆又蜷缩在雕花木床边,布满老年斑的手掌一遍遍摩挲着褪色的结婚照。自打去年腊月公公突发心梗离世,这样的场景便成了家常便饭。
"妈,喝口参茶暖暖身子。"我轻声劝着,目光扫过她枕边泛黄的相册。一张合影突然滑落,照片上年轻时的公公搂着个穿碎花布拉吉的姑娘,背景是九十年代的机械厂大门。
我的手猛地一颤,青瓷茶盏在红木八仙桌上磕出清脆的响。这分明是去年整理遗物时,在樟木箱夹层里发现的汇款单上那个名字——林小玲。
(一)
那是个飘着槐花雨的午后,我跪在阁楼积灰的樟木箱前,二十年的汇款单像雪片般散落。每月15号雷打不动的三千元,收款人栏刺眼的"林小玲"在泛黄纸页上连成血红的长河。
"九八年十月,三千...零二年三月,五千..."我的指尖在数字间颤抖。那年儿子肺炎住院,婆婆当掉陪嫁的玉镯才凑齐手术费;零八年大雪封路,全家啃了半个月咸菜窝头——而公公的工资,竟源源不断流向了另一个女人。
丈夫建军攥着单据的手背暴起青筋,这个向来温和的中学教师一拳砸在老式五斗橱上,震得铜锁叮当作响。我们循着汇款地址找到城西老巷,开门的却是位坐轮椅的银发妇人。
(二)
1995年的机械厂劳模表彰会上,刚丧偶的林小玲作为先进工作者上台领奖。散场时厂房漏电起火,公公为救她被钢架砸断三根肋骨。这个秘密在机床轰鸣声里埋了十八年——当年事故导致林小玲终身瘫痪,每月汇款是公公替厂里支付的医疗补偿。
"你爹说要给厂子保住先进称号..."婆婆颤抖着从饼干盒底掏出泛红的保证书,1995年9月的字迹依稀可辨:"本人自愿承担林小玲同志全部治疗费用,绝不向组织伸手..."
泪水在蜡染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原来这些年婆婆凌晨四点摸黑去菜场捡菜叶,三伏天舍不得开电扇,省下的每一分钱都填进了这个无底洞。她把委屈咽成眼角的皱纹,把心酸熬成鬓角的白霜,只为守住丈夫作为党员的体面。
(三)
去年清明,我们推着林小玲去扫墓。轮椅上的老人将一束白菊轻轻放在墓碑前:"张师傅,最后一笔汇款我退给孩子们了。"她指着远处崭新的养老院大楼,"政府给咱工伤职工盖了新家。"
婆婆忽然蹲下身,用衣袖仔细擦拭着墓碑照片。晨光中,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视而笑,那些忍痛成全的岁月,那些沉默守护的深情,此刻都化作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
回去的路上,婆婆悄悄拉我的手:"当年你爹攥着病危通知书求我别声张,说不能寒了工友们的心。"她眼角的泪痣在暮色中发亮,"如今你们都是党员,该懂这种滋味..."
晚风拂过弄堂口的白玉兰,洁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满婆婆的肩头。这个替丈夫扛起道义、为子女守住体面的女人,终于能在春光里挺直佝偻的脊梁。
(本文基于现实原型改编,重点展现老一辈人的家国情怀与奉献精神,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九几年,上班的人,有几个能一个月能挣3000多的。小编很年轻吧?也没有还好调查研究一下。
编的不象,钱款数太大。
当时工厂还是有良心的,不会让个人负责
我84年中专毕业,98年工资500多,95年3000是什么级别的工资?而且家人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