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明军,今年58岁,老家坐落在陕西关中的一个小村子。去年夏天,我突然得了急性白血病,家里对面天价的医疗费用,已经无能为力。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医生找到了我。他说愿意免费给我治疗。我一开始以为是骗子,直到他说出了他的身世,我才明白其中缘由。
依稀记得那是1975年的严冬,我的老家已经闹了三年大旱,村里的土地干裂如龟背,庄稼颗粒无收,我们只能依靠野菜和树皮勉强过活。那年,我才9岁,瘦弱的身子蜷缩在炕头上,借着微弱的光芒,一笔一划地写着作业。
临近年关,寒风凛冽,突然,屋外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喊:“好心人,给点儿吃的吧!”母亲听见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掀开门帘子出去查看。只见门外站着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女人脸色蜡黄,眼中满是绝望,而她旁边的小男孩,脸色通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高烧不退。
这时,父亲从村外回来,看到这一幕,眉头都没皱一下,立刻脱下自己破旧的老棉袄,裹在了小男孩身上,说:“快进屋,暖和暖和。”母亲愣住了,看着父亲说:“老许,你疯啦?我们家那点米,还得留着过年呢!”
可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推着那母子俩进了屋。女人一进门就跪了下去,哭着说:“好心人,救救我儿子吧!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不行了。”
母亲看着家里仅剩的那一罐子米,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心软了。她叹了口气,说:“老许,我去熬点儿粥吧,这孩子病了,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不一会儿,母亲端着一锅香喷喷的粥走了出来。那粥是用家里仅剩的米熬制的,我闻见那粥的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但我知道那粥是给小男孩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那晚,那对母子住在了我们家的粮仓里。我们全家虽然饿着肚子,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父亲坐在炕头,抽着旱烟斗,缓缓地说:“就算饿死,也得积德行善。明军,记住今天,记住这份善良。人这一辈子,能做的善事不多,但每一件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点点头,把父亲的话深深地刻在了心里。那一刻,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善良与担当。
岁月如梭,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好好休息。却不料,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后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回家的路边。幸运的是,在我迷迷糊糊中,被好心人送往了医院。
等我醒来后,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护士见我醒来,连忙跑去通知医生。等医生进来后,神色凝重地告诉我:“你得了急性白血病,需要立即治疗,费用预估至少200万。”我听完后,整个人愣住了。那一刻,我仿佛被雷击中,毕竟我一个月才6000多工资,这哪够啊?
家里人知道后,急得团团转,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这些钱还是不够。亲戚们听说后,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则找各种理由避而不见,生怕我们找他们借钱。
正当我绝望时,一位中年男医生找到了我,说他愿意免费给我治疗。我一开始以为是骗子,可一看他的专家证书,才知道他是省城大医院的医生。他不仅给我治病,还亲自熬中药,把我照料得无微不至。每次我发烧,他都守在我的床边,一守就是一夜,期间给我擦汗、换毛巾。他总是安慰我:“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经过半年的精心治疗,我的病情奇迹般地好转,最终得以出院。出院那天,我激动地要给他磕头,他却笑着说:“叔叔,您还记得1975年的冬天吗?”我愣住了,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说:“那天,一碗粥救了我和我妈的命。叔叔,是您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我立志学医,就是为了报答那碗粥的恩情。”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周鹏。我母亲听到后,抱着他大哭:“是你啊,真的是你!你妈还好吗?”
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很好,现在住在乡下,身体还算硬朗。她一直都很感激你们,说如果不是你们,我们母子俩可能早就冻死在那个冬天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我妈的地址和电话。她一直很想再见你们一面,亲自向你们道谢。”
我接过纸条,心中充满了感动。几天后,我带着家人,驱车前往周鹏母亲所在的乡下。一路上,我们聊着过去,聊着现在,也聊着未来。
当我们终于见到他母亲时,她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我和母亲的手,一遍遍地说着“谢谢”。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有那份真挚的情感,在彼此的心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