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社区谢主任的办公室里,谢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前,硕大的电脑屏幕就占去了半张桌子的空间,剩下的也被几个横七竖八的文件夹占满。办公桌上一个满是外表斑驳的茶叶罐特别显眼,只是茶叶罐里装了大半罐烟头。
看到浩子盯着茶叶罐看,谢主任苦笑地说:“这罐子方便,盖上盖子,烟味就没了。”
社区里有一半社工是女性,只要谢主任叼着烟,出现在办公区,女社工便“群起而攻之”,这样一来,谢主任只能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吸烟,自己的办公室成了吸烟区。

浩子是谢主任所在的社区的派驻执法人员,几年下来,社区的情况摸得八九不离十。这社区,是镇里挨着城区的一个社区,大部分的房子是80年代初期盖的。当初单位能分公房,市里实权派的单位,都到郊区划了一块地,给自己的职工盖宿舍。现在这些宿舍经过房改都流向了市场,大部分职工也都搬走了,留下来不是老职工就是租给外来户。
这些外来的租户大部分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新居民。有几次谢主任走访居民,恰逢饭点,楼道里辣椒味、大蒜味,臭鳜鱼味,都倔强地冒了出来,仿佛在表明自家主人的籍贯。入乡随俗,说的是很轻松,可真到了他乡,哪能随得了他乡的俗,自己的胃就首先跳出来反对。

前几年,棚户区改造时,传来这个社区要动迁的消息,小区的老居民一片欢呼。可是,拆了东北角几幢房子之后,就没了动静。现在一批居民碰到谢主任就问什么时候拆迁,谢主任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好在社区里有能人,打听到因为没钱,不拆了。居民中有些人心中暗想,等上头有钱了就会拆,有这样想法的还有一批房产中介,他们熟悉各个腾空地块的旧房单价,凭经验推算出这里旧房的单价。因此,虽然小区破旧,但是准腾空小区的名头让这个小区的房价畸高。
起初的时候,挂上准腾空社区名头,也让谢主任减少了许多工作。在别的社区忙着污水管网、小区零直排、老旧小区改造的时候,谢主任这个社区,就没有下派任务。想想也是,既然已经纳入腾空计划了,上头也不愿再贴钱给这个小区条件。
刚开始,谢主任乐得个轻松,挺开心的,后来渐渐地发现越来越不对劲。首先是没有封闭管理的小区,加上出租房多人员复杂,小区楼道里贴满了小广告。每次年终考核,就是因为楼道里的小广告清除不干净,让社区排名靠后,每位社工的年终奖少拿了上千元。

到后来,挂在外墙的污水铸铁管开始腐蚀渗漏,化粪池开始淤积、地面开始莫名其妙地开始渗出掺杂着各种气味的污水。居民的卫生费越来越难收取。
那个腾空地块内,更是惨不忍睹,有装修公司偷偷倒进去的装潢废弃物,还有居民遗弃的沙发、更换下来破旧的马桶,到了后期,还有居民图方便丢进去的各种废弃物。虽然去年已经砌筑了围墙,但是现在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一切,让谢主任苦不堪言。更让谢主任有苦说不出的是上半年他还莫名其妙被诫勉谈话。
谢主任这个一万多人的社区里,60岁以上的老人占到了40%以上,其中还有100多位独居老人。

这100多位独居老人分为两种类型,反差很大,一种是整天待在家里,大门紧闭,谁都不搭理。社区社工上门,他也就开一条门缝,眼神透露出审视“敌特分子”的眼神。另一类却相反,家里待不住,但凡社区有居民活动,就跑得飞快。平日里在家遇到社工上门家访也是社工的手说个不停。
去年冬天,社区里两位独居老人过世好几天才被外人发现,虽然两位老人的子女都没说什么,但是领导认为发生的这事属于突破社会不能容忍的道德底线,只是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因此,硬是给谢主任按了一个处分。
浩子刚坐定,谢主任就丢过来一支烟,两人点上烟之后,谢主任,问道:“浩子,你看这个创建文明城市该怎么干呀?”
浩子翻了翻眼球,没好气地说;“怎么干?要我说,丢颗炸弹进去,炸平了算了。”
(未完待续,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