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之战,韩先楚和邓华大吵,邓质问:谁指挥谁?韩:谁对我听谁

吴钧大叔爱历史 2024-08-04 02:17:23

1986年10月3日,北京解放军301医院,一位老人躺在病床上,弥留之际,他的嘴里不停的喃喃念叨着:台湾,台湾……

这位老人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上将韩先楚。

韩先楚

韩先楚戎马一生,打仗无数,解放海南岛战役可谓其封神之战。

1955年,我军评定军衔时,主席念念不忘韩先楚在解放海南时的贡献。

罗荣桓元帅也曾对韩先楚的老上级陈云说,海南岛战役难打,但我们打的好,在战役指挥上,韩先楚同志很关键。

1949年12月18日,渡海作战兵团成立,包括40军和43军,由15兵团司令员邓华统一指挥,准备解放海南岛。

当时,国民党名将薛岳在海南岛上除拥有陆军十万外,还有许多舰艇和飞机,又构筑了坚固的环岛防御工事,自认为固若金汤,得意洋洋,以自己的字命名为“伯陵防线”,自诩为亚洲版的“马其诺防线”,牢不可破。

薛岳

1950年1月5日,鉴于各项准备工作千头万绪,一时难于完成,渡海作战前敌指挥部向四野首长及中央军委发电,建议推迟发动海南岛解放战役。

上级同意后,前敌指挥部决定将时间推迟到6月份,以改装机帆船为主要渡海工具,同时购买登陆艇。

第40军军长韩先楚对此持保留意见。

他认为,量体裁衣、看菜吃饭,不一定非要用机器船,改装机帆船,购买登陆艇,费钱耗时,解放海南岛的时间势必一拖再拖。夜长梦多,一旦中途生变,后果将难以预料。

因此,他力主用风帆船,靠谷雨前的季风渡海,但意见未被采纳。

回到部队后,他思前想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不传达上级的会议精神。

他担心,部队一旦得知作战推迟,必然会人心浮动,思想松懈,影响正常训练。

气可鼓不可泄,他严令必须在3月底完成一切准备工作,每个战士都要由“东北虎变成水蛟龙”。

另一方面,他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积极搜集渔船。

经过三个多月的充分准备,40军已筹集到大量木帆船,解决了渡海工具问题。同时,战士们也掌握了海上作战技术。再加上两批小股部队四次偷渡均告成功,可以说作战时机已完全成熟。

3月20日,韩先楚电告十五兵团,说40军已养精蓄锐,就等一声令下。

推迟是15兵团、叶帅、四野首长和主席再三斟酌,早已定好的事,军令如山,岂能如同儿戏说变就变?你一个小小的军长,岂能说打就打?

因此,韩先楚是左等右等,不见回音。

韩先楚的所作所为,在有些人眼里可谓“逆潮流”而动。当时部分官兵的厌战情绪相当严重,从其牢骚中可窥见一二:

为啥其他部队都休整了,还要叫我们打?老部队就该倒老霉吗?兄弟部队快来换换我们吧。

金门一战,惨败而归,干嘛又要渡海作战?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岛上的敌人,你们起义、投降、逃跑都行,咱们打个什么劲呀?

总而言之,一个中心就是不愿意打。

而韩先楚是坚决要打,不仅要打,而且还要大打、快打,为此,不惜和邓华大吵一架。

邓华

3月22日,韩先楚非要40军立刻实施全军渡海登陆,并直言不讳,如果邓华不答应,他就越级直接向四野首长请示。

邓华已经反复向韩先楚讲了他的作战安排和意图,可韩先楚置若罔闻,还要越级汇报。

邓华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质问道:

“我指挥你还是你指挥我?”

韩先楚毫不退让,吼道:对,我服从;不对,就不服从。

邓华更火了:我对不对,你说了不算。我的部署都是四野首长、中央军委和主席同意的,难道他们都错了?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3月31日,韩先楚以40军党委的名义再次致电十五兵团,力陈大举登陆犹如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但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无济于事。

进入4月份季风季节,韩先楚忧心如焚,恨不得立刻开战。

因为时间不等人,机不可失,一旦错过,便须等到9月份,中间间隔5个月,凡事赶早不赶后,一旦拖下去,后果难料啊。

韩先楚急得嘴上冒泡,4月7日,急火攻心的他干脆绕过前沿指挥部和广东军区,以个人的名义越级直接向四野首长发电,请四野首长说服主席,提前发动海南岛解放战役。

前面三次发电均无功而返,屡遭碰壁之下,韩先楚没有选择躺平,听天由命,而是另寻他招。

这一招果然奏效。

1950年4月16日,发动海南岛战役的命令最终下达,那一刻,韩先楚不由仰天长叹,喜极而泣。

5月1日,海南岛全境解放。

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

6月27日,美国第七舰队隔断台湾海峡。

回看这样的历史节点,我们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好险!

如果不是韩先楚力排众议,积极求战,屡次要求提前发动海南岛战役,那么美国也完全可以像隔断台湾海峡那样,隔断琼州海峡。

那样,我们现在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台湾问题,还有海南岛问题。

回望历史,我们不禁感叹:中国幸亏有毛泽东这样的领袖,中国幸亏有韩先楚这样的战将。

韩先楚这个“好战分子”,常常因为打仗的事,和上级争的拍桌子瞪眼,差点干起来。

1947年3月,东北保安司令杜聿明仗着人多势众,武器精良,想一举荡平我临江地区。

杜聿明

我东北民主联军立即成立前沿指挥部,开门迎敌。

前沿指挥部总指挥为三纵司令员曾克林。

曾克林

韩先楚名义上是副总指挥,实际上就是挂个名而已,他的四纵只有一个师,是来给人家三纵担任预备队,当替补的。

可是在作战会议上,他却反客为主,就先打哪一路敌人,和总指挥曾克林吵了个天翻地覆,脸红脖子粗。

曾克林主张先打24师,理由是24师属杂牌军,可一击制胜。

而89师是老蒋的嫡系,战斗力强,一旦双方陷入焦灼,敌人援军赶到,我军就会受到两面夹击,陷入被动。

韩先楚则认为,89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却贪功冒进,正好可趁机将其一网打尽。

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堂堂嫡系被歼,势必产生轰动效应,从而改变整个战局。

两人各说各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请上级首长拍板定夺。

上级认为韩先楚言之有理,不但支持他的意见,而且让他一手指挥,全权负责。

曾克林胸怀宽广,气量非凡,丝毫不以为意,对韩先楚说:

“老韩,你放心好了,我们都唯你马首是瞻。”

韩先楚丝毫不假惺惺承让一番,毫不客气接过帅印,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仅用十个小时就将敌89师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从此,我军在东北地区开始扬眉吐气。

试问:如果作为下属,和上级的意见相左,你会像韩先楚那样毫不犹豫的表示反对吗?

我想,我们许多人是根本做不到的,一没有他那份勇敢,二没有他那份底气。

人家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果当场表示反对,人家会不会脸面下不来?

得罪了人家,将来我会不会被穿小鞋?

我贸然反对,结果好了还好说,如果错了,这责任自己承担的起吗?

如此一番考量下来,我们当下便会锐气尽失,默不作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而韩先楚是一个纯粹的人,不受人情世故牵绊,不被功名利禄束缚,心底无私天地宽,一切都从打胜仗、打好仗这个原则出发,一切从实际出发,该说就说,该吵就吵,不唯唯诺诺,不阿谀媚上,活的那叫一个无拘无束,痛快淋漓!

担任福州军区司令员时,军委编撰指导军队作战的战斗条例,其中一条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韩先楚一看,不由眉头一皱:打仗只有消灭敌人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嘛,这样讲,句子顺序明显不对嘛。

于是他吩咐秘书把自己的看法上报军委:把“保存自己”和“消灭敌人”换一下位置。

秘书咳嗽两声,提醒道:“首长,这话可是主席说的。”

韩先楚依旧不为所动:你就这样写,出了事,我顶着。

最后,主席和中央军委接受了他的意见。

对于上级的意见或决定,正确的坚决执行,不切实际的大胆反对,绝不装聋作哑,一味盲从,甚至无原则的逢迎,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1967年,主席接见韩先楚时,韩先楚开诚布公,推心置腹,说了一段掏心窝子的话:

有人说我爱提意见,经常“抗上”,我承认。可有意见,有想法,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党员要有党性,不能只考虑个人利益,不考虑事业利益。

言为心声,可见,韩先楚的“抗上”并非出于个人私利恩怨,而是源于对党的事业的无限忠诚,对祖国人民的极度热爱。

古今中外,不敢提意见的人很多,犯颜直谏,敢于抗上的人很少,提了意见能受到上级重视、支持和信任的人则更少。

抛开上级的个人素质不谈,那么意见能否被接受、采纳,则取决于意见的质量:是份量十足还是无足轻重。

韩先楚的意见、建议不是沽名钓誉的夸夸其谈,而是深思熟虑的真知灼见,是由战场上无数次的骁勇善战段锤炼出来的智慧的精华。

古今中外的名将,无不智勇兼备。而勇敢无畏、敢于亮剑则是成为名将的先决条件。

不难想象,胆小如鼠之流,贪生怕死之徒,怎么可能成为一代名将?

1930年秋,韩先楚年仅17岁便参加了家乡的游击队。

一天,游击队在筹粮时突遭当地地主武装红枪会的袭击。这帮人人多势众,脸上涂的五颜六色,凶神恶煞。

游击队刚刚成立,队员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场吓得两腿发软。

狭路相逢勇者胜!韩先楚人小胆大,抬手“啪啪”两枪打死两个敌人,同时对着同伴大喊:不准跑,谁跑就打死谁!

众人这才镇静下来,开始反击。红枪会一看势头不对,立刻作鸟兽散。

从此韩先楚的骁勇,十里八村,人人皆知。

一头狮子才会带出一群狮子,一只绵羊绝不会带出一群狮子,只有韩先楚这样的猛将才会带出一支强悍的部队。

每次战斗,韩先楚绝不会在指挥所里坐等汇报,而是深入一线,及时掌握最新情况,随机决断。

攻打锦州时,韩先楚指挥部队向城北方向发起进攻。在攻打两个制高点时,我军久攻不下,死伤累累。

当时韩先楚胃病犯了,疼的直打滚。他咬牙强忍着,让警卫员把自己背到前沿阵地。

前线将士看到司令员突降前线,不及欢呼雀跃,精神大振。

韩先楚独具一双慧眼,敏锐的发现了制高点后面的一条秘密交通壕。城内的敌人正是通过这条通道源源不断地进行增援。

韩先楚迅速派人封锁这条通道,敌人无以为继,只好乖乖投降。

韩先楚不但骁勇,而且善战。

韩先楚出身贫苦,目不识丁,更不懂得什么战争理论。

但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他将自己的作战经验不断的加以总结、提高和升华,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高屋建瓴,精准研判,把握战机,适时出击,从而打出一个又一个“神仙仗”。

1947年秋,东北民主联军三纵司令员韩先祖和政委罗舜初,奉命率部歼灭国民党军第116师。

罗舜初

116师师部驻扎在威远堡,各团则分别驻扎在师部周围。这样整个师前后呼应,进退自如,既能攻,又能守。

罗舜初主张,先歼灭116师离三纵最近的一个团,再逐次攻击,最终全歼116师。

韩先楚则认为,应“黑虎掏心”,直接长途奔袭116师师部,从而迫使周围各团回援,然后趁机设伏打援,全歼敌人。

罗的方案稳妥,韩的方案冒险,二人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无奈,只好将方案拿到党委会上讨论。多数人赞同罗的方案,韩先楚不服,铜嘴铁牙,一口咬定要按他的方案来!

不得已,两种方案只好再次提交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总部很快回电:听韩先楚的。

果不其然,此役按韩先楚的设想完美收官。

此役,韩先楚的三纵如一股旋风,威力十足,势不可挡,直卷120多公里外的威远堡,一举歼灭116师。

从此,在东北战场上,韩先楚“旋风司令”的名号震天作响,敌人闻之色变,闻风丧胆。

到了朝鲜战场上,韩先楚抖擞精神,越发神勇,更是打出了无数令人瞠目结舌的“神仙仗”。

指挥40军攻占温井,赢得志愿军入朝第一仗;

指挥38军打出了“万岁军”的赫赫威名;

穷寇猛追,追的美第8军军长沃克中将车毁人亡;

攻克汉城,将联合国军赶至三七线……

他的战例一而再,再而三的载入美国陆军历史,他的名字成为无数美国士兵的梦魇。

范佛里特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朝鲜战争时任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是韩先楚的手下败将。中美关系正常化之后,他到访中国,点名要到韩先楚的家乡湖北红安去看一看。

范佛里特

看过之后,他觉得不可思议:韩将军竟然诞生在这么一个贫穷的小山村,看来穷人也能干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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