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一个皖北小村庄,依旧战火纷飞,一支疲惫的抗日队伍被敌人围捕,危险迫在眉睫。
就在这时,一个新婚不久的农村妇女打开了家门,出手相救。
或许连这位新娘自己也没有想到,四十年后,一位将领故地重游,只为报这份恩情。
这位将领是谁?再相遇后,又有怎样的故事?
新娘出手相救皖北盛圩子村的小路上,夜色深沉,家家户户的灯火早已熄灭,看着无比安静。
可这份寂静很快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一句低沉却急切的呼唤传入屋内:
“老乡!我们是打鬼子的队伍,行军到了这里,能借宿一晚吗?”
听到声音,院内的新婚夫妇立刻从被窝里惊醒。
新娘孔秀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茫然地看向窗外,她的丈夫从床上坐起,压低声音对她说:“别出声!这附近日伪军常有活动,半夜有人敲门,难保不是假冒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挂在床头的锄头,悄声走向门口。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仿佛在等屋内人的反应。
随后,那个低沉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多了几分焦急:
“别害怕!我们是新四军,来打鬼子的,不会伤害老百姓!”
“新四军?”孔秀英心中猛地一震,她有个弟弟早年跟着新四军参加了抗日,家里已经好几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声对丈夫说:“可能真是新四军,他们不会乱来的。”
孔秀英犹豫了片刻,轻轻掀开窗户一角,偷偷向外张望,月光虽淡,但仍能看清门外站着几个人影。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瘦的男子,肩膀上斜挎着一支步枪,头发和衣服上满是风尘,显然经历了长途跋涉。
看到他并没有半点凶相,还彬彬有礼地站在院门外,并未试图强行闯入,孔秀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同志们,我们真的是新四军!”门外那人似乎听到了屋内的低语,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多了几分恳求,“我们是为了打鬼子才到这里来的,只想借宿一晚,天亮就走,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孔秀英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拉开院门一条缝,月光照亮了那枚被磨得有些褪色的臂章,上面隐约可见“八路”两个字。
孔秀英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门,一股寒风夹着野外的湿气涌了进来,门外,几名士兵正站在那里,个个满脸疲惫,但神情却显得十分坚毅。
为首的军官冲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谢谢你们,这么晚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目光扫过院内贴着大红喜字的门框,又看了一眼孔秀英,歉意地说道:
“原来你是新娘子,这下可更打扰了。”
短短几句话,说得既真诚又温和,顿时打消了孔秀英心里的疑虑。
她忙不迭地说:“没事,没事住下吧!不过我们这小门小院怕是不太方便……”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丈夫,“快去腾出屋子,给他们收拾地方。”
丈夫走回屋里,把家里的火盆点了起来,为客人们驱寒。
此时的孔秀英并不知道,这个疲惫不堪的军官正是新四军四师参谋长张震,而这场相遇,有她也预料不到的后续。
客人造访孔秀英将新四军几位战士请进院子后,匆匆忙忙收拾起屋内的杂物,连手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就开始铺床腾地。
“偏房那地方靠近柴房,夜里冷得很,婚房虽然简陋,但暖和些,就先将就一晚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结婚时的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推到床头。
为首的军官——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他望着墙上那还未完全褪去鲜艳色彩的红纸“喜”字,又瞥了一眼被收拾得整洁温暖的屋子,顿时满脸愧意。
他对孔秀英说道:“我们不过借宿一晚,怎能让你们腾出婚房?偏房和柴房对我们来说就够了。”
孔秀英摆了摆手:“行军打仗的同志们,风里来雨里去,已经够辛苦了,再说了,我弟弟也是当兵的,我知道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网络图片
她抬头望着这个陌生的军官,语气缓和了几分:
“你们为我们拼命,我们哪还能计较这些?你们放心住下。”
军官沉默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随行的士兵们此刻已经坐到屋里靠墙的位置,尽管脸上带着疲惫,但他们依然保持着军人的纪律,连交谈的声音也压得极低。
屋子里逐渐被火盆的炭火烘暖,散发出一阵轻微的木柴味道,驱散了寒夜的凉意。
这时,孔秀英的丈夫从外头提着一桶水走进来,略显不安地看了看这些人,又看了一眼妻子。
他低声嘀咕:“他们要住就住吧,咱家的炭火可不多了,早晨还得烧柴做饭呢。”
孔秀英皱了皱眉头,回头冲丈夫小声呵斥:“人家是打鬼子的队伍,这点小事你计较什么?”丈夫听了这话,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把水桶放在火盆边上,退回到屋角。
军官看出了他的不安,温声说道:
“老乡,我们只是借宿一晚,天亮就走,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他将枪卸下,轻轻倚在墙边,然后用一块干净的布擦拭枪口,动作干净利落。
孔秀英端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红薯放在桌子上:“来吧,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士兵们原本拘谨地坐在墙边,见主人家如此热情,也不好再推辞。
他们挨个走到桌前,每人拿起一个红薯:“这是这几个月里最好的东西了,多谢了,大姐。”
这一夜,他们没有更多的交流,只有零星的低语声在房间里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孔秀英为他们铺好的婚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紧急突围天刚蒙蒙亮,孔秀英一如往常早早起身,披上外衣,准备去院子里打扫。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便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轰鸣声,像是某种引擎的低吼,正在渐渐逼近。
她的手猛地一抖,怀里抱着的干柴散落在地,这样的声音她太熟悉了,那是日军的军车!
她连忙扔下柴火,快步跑进屋里,推开婚房的门。
“鬼子来了!快起来!”她急切地喊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床上的军官睁开眼睛,明显还有些疲惫,警卫员已经敏锐地跳下床,抄起放在角落的步枪,表情变得警觉而紧张。
“远处有鬼子的军车声,估计很快就到村口了!”孔秀英急促地说着,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惊慌。
军官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所有人集合!”
他快速整理衣物,战士们纷纷起身,抱起自己的枪支,短短几分钟内就集结在院子里。
院外,军车的声音越发清晰,村子内一片混乱。
“从后院走,不能正面硬碰!”孔秀英猛然想到什么,冲到军官面前,“后院有条小路,通向芦苇荡!那里靠近沱河,日军的车过不去!”
军官略一思索,立刻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由警卫员打头阵护送张震,孔秀英则领着他们从后院的小门悄悄钻了出去。
外头的浓雾遮住了视线,却也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这条路通到村口的旱沟,穿过去就是芦苇荡。”
孔秀英压低声音说道,一边猫着腰带路,一边不时回头查看战士们是否跟上。
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日军的喊话声,随后是一连串“哒哒哒”的枪声响彻旱沟。敌人发现他们了!
“隐蔽!”军官低喝一声,战士们立刻卧倒在旱沟内,抬起枪朝敌人方向还击。
敌人火力猛烈,战士们奋力反击,但敌人的人数明显占据了优势,他们不得不逐步后撤。
就在这时,一名战士被流弹击中,倒在了孔秀英脚边。
他强撑着身体,虚弱地喊了一声:“参谋长,快走!”孔秀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带人撤!,不能再等了!”张震抬起枪干净利落地射杀一名追上来的敌兵,然后一把拉住孔秀英,低声说道:“大姐,这里交给我们,你赶紧回去,别被鬼子发现。”
孔秀英摇摇头,咬着牙说道:“不行,我再送你们过河!”她转身就朝芦苇荡跑去,带领战士们继续向沱河方向突围。
终于,他们抵达了沱河岸边,一支赶来支援的游击队已经在河边等候,他们立刻架起小船,将张震和幸存的战士送上船。
四十年后1981年,盛圩子村依旧安静,只是充满希望的日子早已大不相同。
在村口的那条土路上,一辆军用吉普车正扬起一阵尘土,缓缓驶进村庄。
车子停在村口时,村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窃窃私语着打量这群穿军装的客人。
为首的那位军人身材挺拔,尽管已年近古稀,但依旧透着坚毅的神色。
他一下车便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熟悉的痕迹。
这位军人,正是如今的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张震,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兑现四十年前埋藏在心中的承诺——寻找当年的救命恩人,那个在生死攸关时刻出手相助的农村新娘。
村干部带着张震朝村内走去,一路上,他向村民们打听一个名字:
“孔秀英,你们可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这一问,不少村里的老人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你说的是孔大妈吧?她还在村里,不过岁数大了,身体也没以前好咯。”
听到这话,张震心中一阵激动,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走到一间小院前,村干部笑着说道:“就是这儿了。”
张震站在门前,目光落在那扇木门和墙角斑驳的立柜上,就是这里!四十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他曾在这个小院里借宿,也正是从这扇门出发,冲过枪林弹雨才得以脱险。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探出身来,“您是……”老妇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军装的陌生人。
张震顿了顿,试探着问道:“您还记得当年借宿在您家的新四军吗?一个叫‘104’的参谋长……”
孔秀英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一亮:“是你……你就是那天我喊醒的那个人,对吧?”
“是我!”张震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大姐,当年要不是您,我可能早就没命了,这些年,我一直想回来看您。”
孔秀英笑中带泪,张震向她道谢后,问起了那些年她的生活。
孔秀英笑着说:
“日子虽然苦,但我总想着,当年你们那么多人为了我们打鬼子,命都豁出去了,这点苦算什么?”
她讲着这些话时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张震却听得心头一阵酸楚。
后来,在村干部的陪同下,张震提出要去祭拜当年牺牲在村头的战士们。
他们一行人来到村西南的烈士坟前,张震望着那无名的墓冢,缓缓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同志们,我们打赢了,祖国也强大了,你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不久后,在张震的安排下,盛圩子村建起了一座庄重的烈士陵园,每逢清明节,村民们会自发前来祭拜,孔秀英也会带着孩子们一起打扫陵园。
孔秀英和张震自此像是老友,张震也关心着他们的生活。
这是一份跨越四十年的恩情,更是抗战时期军民鱼水情深的生动写照。
英魂不灭,精神长存。
【免责声明】:文章描述过程、图片都来源于网络,为提高可读性,细节可能存在润色,文中部分观点仅为个人看法,请理性阅读!如涉及版权或者人物侵权问题,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第一时间删除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