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萍跟彭德怀的接触并不多,算不上深入,即便在长征中,张是在彭的指挥下奋战向前的,可两人关系还是算不上亲近。张爱萍晚年回忆,与彭德怀关系亲密、深受彭德怀信任和重用的人,是牺牲在抗战后期的彭雪枫。
彭德怀与张爱萍之间,稍微密切点的接触,是在张完全成长起来,建国后到中央总参的工作期间。张爱萍经常到彭德怀处汇报工作,彭德怀也经常找张爱萍研究一些问题,彼时两人工作在同一座楼的不同层,跑来跑去还是有些麻烦。
于是,彭德怀邀请张爱萍到自己这层来办公。这个邀请是不容拒绝的,彭立即找来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处理。就这样,张爱萍和彭德怀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朝夕相处的同事。
张爱萍晚年回忆起彭德怀,很多都是关于挨他批评的内容。张爱萍比彭德怀整整小12岁,彭作为张的老首长,张在红军时期常受他的直接指挥。
1935年的一场战斗前,张爱萍写了份侦察报告,准备交给毛主席。交过去前,他先给彭德怀看了。彭德怀看后问:“这个报告,你自己看过第二遍没?”张爱萍说没,彭就问为什么,张自信回答:“我相信我写的东西不会错,不用检查。”
彭德怀闻言没有多讲,直接把东西甩到张爱萍身上,说:“那你就拿回去好好看看吧。”张爱萍拿回去一看,果真错了几个字。这些错字无伤大雅,不影响报告意思,但终归是不好的。在此之后,张爱萍写东西,必检查一两遍再收起来或交上去。
彭德怀不是个爱说教的人,那些部下之所以被他折服,对他发自内心的敬仰,主要是因为他的品行、他的作风、他的人格魅力。他更善于做而不善于说,他身上的优秀品质,如俭朴、刻苦、不好声色、同甘共苦、意志坚定等,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许多人。其中便有张爱萍。他们是不爱享乐、不愿享福的人,只想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多做些贡献。
张爱萍从地方到中央,就是彭德怀安排的。上岗前,彭德怀直白地告诉他,要他来,就是要他做些得罪人的整编工作。彭问有没有信心,张的回答干脆明了:你有我就有。
彭德怀最让人敬佩的一点是,他是解放军的创始人之一,一心为公,没有自己的山头。长征前,他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单独方面军的统帅,但他以没必要拒绝了。长征后,他又心甘情愿地把一手带出来的红三军团,并入到红一军团中。
影响他人的最重要的一个方法,就是言传身教,其中“身教”重过“言传”。我们可以发现,彭德怀带出来的将领,身上基本都有彭浓烈的个人色彩。他不是没有缺点,更不是没有犯过错误,但他不在意功名利禄。他对群众和部队基层情况的关心,远超过个人权力和荣辱。
庐山会议后,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张爱萍只见过彭德怀一次。那次见面,这对老首长和老部下之间,没有过多交流,彭只是勉强解释了一句:“反正我不是反革命。”彭德怀即便不说,张爱萍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是反革命。哎。
66年后,一次关于彭德怀的大会上,张爱萍陪斗,他几次抬头看彭,想有眼神交流,但彭始终自始至终没有把头抬起来。若彭德怀知道,他过去那些一起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的老部下们,如今的处境和遭遇,跟他大差不多,他不知是感到没那么孤独的安慰,还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66年后,张爱萍在被关押期间受尽磨难,于72年断腿,后被送到301医院匿名就医。他得知彭德怀就住自己楼上时,心情激动万分,说什么也要去看一看。
当时张爱萍刚接受手术治疗,行动不便,去哪都得拄着双拐杖。他独自一人,偷偷地、艰难地爬上楼梯,快要走到彭德怀房间门口的时候,附近执勤的警卫发现了,要他立即退后,不许往前了。
张爱萍装作自己找错了房间,试着往里闯,边闯还边大声说:“我是张爱萍啊,这不是我的房间吗?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张爱萍啊,快放我进去,我是张爱萍!”
张爱萍故意弄出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院方保卫部和彭德怀专案组的人,他被强行架走了。张爱萍不确定,彭德怀听没听见他的声音,他多么希望老首长听见了。张爱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彭德怀,他并没有被人遗忘,他的部下还挂念着他。
张爱萍试图用自己拙劣的表演,给彭德怀带去哪怕一分一毫的安慰。即便这样做是冒很大风险的,事后很可能会遭到审查,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他不在乎。
军中之神第一伟人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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