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高层认为西线战略目标已经实现,因此作出决策,将两个军团及一个骑兵师重新部署至东线,以应对俄军的威胁。这一调动符合德军的既定战争策略,且东普鲁士的战况发展也进一步强化了这一部署的必要性。
当德军穿越比利时时,鉴于比利时主力部队撤退至安特卫普,德军指挥官毛奇明智地决定,派遣第三军团驻守以监控安特卫普的比军动态,并预判英军可能在此地域实施登陆行动。
与此同时,第七军团被调往毛布奇,布鲁塞尔等重要战略位置亦部署了相应的守备力量。德军右翼迅速推进至那慕尔并实施围城,期间,皮洛夫的第二集团军保留了近卫预备军,而豪森的第三集团军则保留了第十一军及第八骑兵师。这一系列部署调整导致西线右翼的关键兵力由34个师缩减至25个师,加之战斗中的伤亡,其整体实力已损失近三分之一。相比之下,左翼兵力维持在近26个师,与右翼基本保持均衡。依据施里芬计划,德军本应强化右翼以迂回巴黎,同时左翼撤退诱敌深入,最终迫使法军东进并实施包围。然而,当法军深入德军预设的洛林陷阱时,第六、第七集团军在鲁普雷希特的指挥下发起反击,成功将法军逐出陷阱,进而转变为在法军两侧均衡部署兵力。远离战场的德军统帅部,因边境初期的胜利及法军的表象撤退而产生误判。8月27日,德军统帅部宣布已深入法国腹地,自康布雷至孚日山脉,法军全面溃败,无力阻挡德军推进。总参谋长毛奇评估认为,法军进攻阿尔萨斯-洛林及包围德军右翼的企图已失败,转而采取争取时间的策略。他预测法军将采取逐步抵抗,最终在马恩河后方集结,依托巴黎与凡尔登,对德军正面或侧翼发动新攻势。8月27日晚,毛奇下令德军主要在西南方向追击法军,并明确指出:法军争取时间旨在配合俄军攻势。因此,德军的首要任务是迅速推进至巴黎,遏制法军喘息之机。第一集团军受命于瓦兹河及巴黎西侧区域发起攻击,旨在夺取下塞纳河地区;第二集团军则直接针对巴黎展开行动;第三集团军的任务是占领卡陶与蒂埃里堡;第四集团军计划通过兰斯向埃佩尔内推进;第五集团军则需攻克马恩河畔的夏龙至维特里勒弗朗索瓦防线,并构思对凡尔登的包围策略。与此同时,第六与第七集团军亦承担积极防御与进攻的双重任务,旨在遏制敌方势力向洛林与阿尔萨斯地区的渗透,并总体向纳夫夏托方向推进。
此战略部署的核心目的在于通过迂回包抄法军两翼,达成歼灭其有生力量的战略目标。此外,战略预案亦包含灵活调整机制:若敌军在埃纳河或马恩河沿线展现顽强抵抗,德军或将调整攻势方向,由西南转向南实施迂回。此战略部署与施里芬计划的既定方针存在显著偏差,施里芬的原始构想及其遗训在德军高层中似乎已鲜有回响。依据毛奇的战略指导,克鲁克的第一集团军本应向巴黎西南的塞纳河方向挺进,皮洛夫的第二集团军针对巴黎,豪森的第三集团军、阿尔勃莱希特的第四集团军以及威廉王储的第五集团军则需分别向南推进,直至巴黎以东的马恩河、蒂埃里堡、埃佩尔内及维特里勒弗朗索瓦等地。对于鲁普雷希特的第六集团军和黑林根的第七集团军突破法国堡垒线的具体指示虽略显含混,但遇敌军撤退时,则要求其跨越摩泽尔河,图尔与厄比纳尔之间地段。针对右翼兵力配置不足的问题,德军内部曾就是否从鲁普雷希特的集团军中抽调兵力以增强右翼展开讨论。然而,德军统帅部在追求一举突破法国堡垒线的战略目标上态度坚决,不愿妥协。鲁普雷希特的左翼部队在猛攻厄比纳尔的同时,已逼近南锡城,并对图尔发动攻势。德军高层坚信,夺取图尔与厄比纳尔之间的夏尔姆峡口将对战局产生重大影响,此举“有望实现对敌军的大规模包围”。鲁普雷希特指挥的左翼成功保持了其26个师的完整编制,与右翼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标志着施里芬计划的战略效果至此已荡然无存。法国边境防线遭受重创,法军不得不持续撤退。仅仅十天之内,法国痛失十座重要城市、大片领土以及约六分之一的人口,国家笼罩在一片悲观与绝望之中。德军已深入法国内陆,稳步向巴黎逼近。他们在法国境内的行为如同在比利时时一般无二,执行残酷的清扫行动,焚烧村庄,枪杀平民,所到之处皆成焦土与废墟。法国总统普恩加莱位于尼贝库尔的家族墓地也未能幸免,被德军肆意践踏,用作临时厕所。8月25日,法国内阁紧急召开会议,总理维维安尼仍试图聚焦于财政议题及意大利与阿尔巴尼亚的外交关系。然而,陆军部长梅西尼的突然打断打破了这一不合时宜的讨论。他情绪激动地警告道:“别再纠缠于阿尔巴尼亚了!德军可能十日内即达巴黎!”此言一出,如当头棒喝,令与会者猛然惊醒于迫在眉睫的危机。部分部长与议员在恐慌中开始指责霞飞的无能与失职,甚至提议对其进行严厉惩处。梅西尼则提出组建新集团军以保卫首都,并主张撤换他不满的巴黎军事长官米契尔将军,邀请已退休的老将加利埃尼出山担纲此任。加利埃尼,圣西尔军校杰出校友,曾亲历色当战役,后担任马达加斯加总督。虽已65岁高龄,且体弱多病,近期更遭丧妻之痛,但在国家危难之际,他毅然接受了这一重任,决心捍卫巴黎的安全。然而,巴黎作为大都市,守备力量却极为有限,仅有数个本土师及一支从非洲殖民地调回的精锐部队。
面对兵力匮乏的严峻现实,加利埃尼向梅西尼坦言:“以现有兵力,如何守护这个国家的核心与命脉?要避免巴黎重蹈列日与那慕尔的覆辙,我们必须掌控周边百公里范围内的战略要地。”针对巴黎的防御需求,明确而言,至少需要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方能确保无忧。若您能调配一支包含三个现役军的集团军予我,我将毫不犹豫地承担起巴黎军事长官的重任。此为我之条件,清晰明确,不容置疑。唯有满足此条件,方能彰显我捍卫巴黎之决心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