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六年的冤魂!1981年敦化市“9·4”杀人埋尸案侦破始末

虫虫阅览趣事 2024-12-01 03:45:00

1985年7月10日,《中国法制报》上登载着一则公告:吉林省敦化市大蒲柴河镇腰甸子村崔金玲:你妻钟文秀巳向本院起诉提出与你离婚。限你自公告之日起三个月内来本院应诉,逾期则依法判决——吉林省敦化市人民法院。

三个月后,敦化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缺席判决崔金玲和钟文秀离婚。

时过中秋,天已有些凉意了。

钟文秀呆呆地望着眼前杂草丛生的旧宅基地,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今天,是钟文秀再婚的日子,然而,从她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欢娱。秋风撩着蓬乱的头发在她额前拂来拂去,使原本憔悴的她更显憔悴了。

许久。钟文秀抬起头,向远望去:眼前是连绵不尽的山,还有贴着山脚蜿蜒而来的乡道。五年前,她和孩子——还有丈夫崔金玲就是从这条道走进腰甸子村的。那时,异土他乡,有多苦啊!可一家人和和睦睦,心里是甜的。

后来呢?后来的一切都是梦。她好像被人推着,走过了山涧上的那座独木桥,就再也走不回来了。

夕阳西下,留下天地间的晚霞。那不是血么?钟文秀心中一阵惊悸。自从那个晚上以后,她已看不得红色。那血……

“他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啊!”钟文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行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永远划不圆的句号……

冬夜。山村的人们都早早地关了灯,爬上了自己家的热炕头。

侯志春的小屋也已漆黑一片,但躺在南北两铺炕上的人们却并没有安静下来。

半年前,崔金玲一家从山东诸城“闯关东”来到腰甸子。初来乍到,没有立足之地,经人说情,暂借“跑腿子”侯志善的北炕住着。半年来,钟文秀实际上是在操持两个男人的家:侯志善和他们一起吃、一块喝,衣服脏了,她得给洗,破了,她得给缝……再累也得干,谁让他们住着他的房呢?

自从住进这间小草房时起,崔金玲和钟文秀就没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尽管崔金玲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但他毕竟是个男人。那种生理的欲望常常折磨着他,使他难以安睡。但是,对面炕上就躺着一个大小伙子,他怎么能做得出那种事来?无奈,只得一次次打消那种念头,偶尔有一两回,也是等到更深人静,孩子们都已睡去,对面炕上传来鼾声的时候。

今天,也许是喝了点酒,崔金玲特别想“那个”,刚关灯躺下,他就将手伸进了妻子的被窝,被妻子狠狠掐了一下,疼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还好,不一会,南炕就响起鼾声。崔金玲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妻子的被窝……

然而,此时南炕的侯志善并没有睡着,那鼾声只是他装出来的。他今年27岁了,却还没有沾过女人的边。自从钟文秀一踏进这间草房,他的魂就被她牵走了,只要一有机会,他的目光就要从上到下将钟文秀“检阅”一番。半年多时间:他是从欲火煎熬中度过的。然而,由于钟文秀的文静、稳重,由于他毕竟还是一个从未亲近过女人的“光棍”,因此,倒也没敢太放肆。

今天,一躺下,他就感到北炕将要发生不寻常的事。一种变态的心理使他假装着打出呼嗜,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如今,北炕的男欢女爱声深深刺激着他,使他几乎要疯狂了。他瞪大了血红的眼睛,尽力想象着那场面,浑身的血都在燃烧。妈的!一定得把这女人弄到手!几乎就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一个悲惨的故事,便由这个夜晚拉开了序幕。

侯志善决心要把钟文秀搞到手。因此,对钟文秀愈发殷勤了,一口一个“嫂子”,叫得钟文秀心里麻酥酥的。他常常从自己的小钱包里抽出几张票子,资助崔家,还常常领着两个孩于到镇里实些吃的、穿的,对此,崔金玲、钟文秀十分感激。

随着时间的推移,侯志善和崔金玲一家越来越融洽,他常常和“嫂子”闹着玩了:“嫂子,你真好看,将来,我能找你这么个媳妇就好了。”

“瞧你说的,凭大兄弟这人材,咋不找个强我百倍的?”钟文秀也调侃地说。

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说变就变。候志善的“磨功”慢慢起了作用。钟文秀对这个“大兄弟”从一开始的惧怕,到后来的随便,如今已是亲亲热热,俨若自家兄弟了。有时候,还难免有些心猿意马,想些连她自己也觉得脸红的事。

隆冬季节,腰甸子村的男人们大都上沟里用爬犁往下拉木头了。崔金玲更是没日没夜拼命地干,想多挣几个钱,早日盖上几间房,因此,十天半月也难得回家一趟。

侯志善没有上山。往年,他也没正儿八经上过山,而今,更是不能去了。

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傍晚。

钟文秀一个人在家,正在忙着烧火做饭。侯志善在外玩够了,懒懒散散地回了家,望着她那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脸,他心中不觉一荡。

“嫂子,俺大哥也不回来,你自个也不闷得慌呀。”侯志善淫笑着。

“有啥闷的?”钟文秀没在意

。见钟文秀没接茬,侯志善讪讪地来到里屋,往炕上一倒,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妈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直奔外屋,插上门拴,然后,一把抱住了钟文秀。

“他叔,你干啥?!”钟文秀惊恐地问。

“嫂子,你可怜可怜我吧……”

“不行,你大哥知道了,可……”

“嫂子,求求你了,往后,你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不……”

侯志善不容分说,把钟文秀抱起,放到了里屋的炕上。她没喊,也许是羞愧,也许是因为住着人家的房,受了人家的恩惠,也许她早就等着这一刻……总之,她没有反抗!

“崔金玲失踪了!”这消息震动了整个腰甸子村。事情是这样的,1981年秋,崔金玲在山上打松籽,中间回家一趟,就再也没回去。半个月后,山上活计太多,队长捎信让崔赶快回山,可钟文秀说崔金玲上次回来,第二天就回山了。这不是大白天丢了个大活人,见鬼了!

崔金玲失踪后,钟文秀哭哭啼啼显得六神无主。村里的女人们都来劝慰她,然而,谁心里都很清楚,半个月了,要见到活着的崔金玲怕是不太可能了。要知道,大山里迷了路,走出来的人可不多。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渐渐地,人们记忆中的崔金玲的影子淡了,当初对崔金玲的死有疑心的人们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孤儿寡母守着个“跑腿子”,人们自然地把他们当做了一家人。

“志善,那文秀虽然比你大几岁,模样可不丑,你们俩就一块过算了!”有人这样开导。

“侯哥们,这回捡个便宜了,一分钱不用花,白弄个婆娘,还加两崽。”有人这样取笑。

侯志善何尝不想马上和钟文秀结婚?他需要儿子。可现在这样可不敢养患。镇里管民政的人说,崔金玲只是失踪,并不能证明他死了,必须等四年后,崔金玲再不回来,钟文秀才能获准离婚。无奈,只得慢慢熬。

好不容易,四年过去了,于是便有了文章开头的那则法院公告。侯志善、钟文秀终于“合法”了。

崔金玲,这个当初满怀着希望来到长白山下谋生的山东汉子,就这样从腰甸子人的生活中抹去了……

这已不是当初的破草房,原来的房扒了,在旁边又盖了一间半。主人依旧。

1987年4月1日,钟文秀又一次经历了阵痛的折磨,一个新的小生命就要降临。

钟文秀躺在自家炕上,村卫生所大夫被请来接生。侯志善一个人坐在厨房的木凳上,一颗接一颗地抽着烟。他侯志善30多岁才正儿八经地混上个老婆,如今总算养患了,这不能不让他的心里烦躁不安,坐也不是,立也不是,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屋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侯志善急忙冲进了屋,张口就问,“生了个啥?”

“恭喜了,是个千金,多好看呀……”大夫一边包着那个红哪哪的“肉蛋”,一边说着。

“你说什么?!是不是骗我?”侯志善瞪大了眼珠:他要的是儿子,不是“丫头片子”。

侯志善向钟文秀望去,那是一张刚刚经历过肉体上巨大痛苦的憔悴的脸,眼睛呆呆地望着他,里面含着疲倦、失望和乞求……

“咳!”侯志善用脚狠劲跺了一下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

三天。对于钟文秀来说,这是漫长而又可怕的三天。侯志善始终阴沉个脸,摔摔打打,骂骂咧咧,并且明确告诉养女小香不许给她娘做干饭,只给稀粥。今儿一早起来,小香心疼娘,粥做干了点,侯志善一见,大发脾气,夺过碗,把饭全都倒在狗食盆里,并随手抓起一个大茶缸盖朝婴儿打去……

钟文秀眼泪在往心里流。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前夫“走”后,侯志善就逐渐露出了真面目,动不动大巴掌就抡过来。而今,她“坐月子”,他竟这样不通人性。她不禁又想起了崔金玲。生头两个孩子时,他是那么体贴入微,饭端到手上,不满月不让沾凉水……

想着想着,她一把搂过女儿小香,失声痛哭:“小香,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我这是自做自受啊!”

“娘……”小香不解地望着娘。

夜,又蹒跚来到了。

虽交四月,天依然很冷,西北风嗖嗖地刮着,飘着小清雪。

侯家。北炕上,侯志善正捏着个酒盅喝着酒,脸已成猪肝色,脑门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突着。

屋里死一般静,娘闭着眼躺在炕上,小弟和新生下的小妹妹都睡着了。只有小香坐在炕沿上,随时准备听继父吩咐。

小香17岁了,长成了个大姑娘,但她有许多事想不明白。一个个问号始终在她脑子里转着,却总也得不到答案。

她忘不了那个夜晚。那还是她12岁的时候。爹还在,但上山搞副业去了。她正睡着觉,突然被一阵响声惊醒,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见“侯叔”不知何时到北炕来了,正和妈妈抱在一起。小香感到十分害怕,但又不敢吱声……六年后的今天,她才懂得那是怎么回事。

她忘不了那个夜晚。爹从山上回来了,吃完晚饭,爹就睡了,第二天早展她醒来,爹已不在。问娘,她说上山了,可他从此再也没回来……

她忘不了那个夜晚。她13岁。正月初三,腰甸子村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她和弟弟却被继父赶出了家门,姐弟俩依偎在一起,泪水滴在衣襟上,很快便结成了冰。继父却自己坐在热炕上喝酒。

“孩子他爹……让孩进屋吧,外面太冷。”娘颤抖着声音哀求。

“不行,冻死才好,不是我的儿子,冻死省得养活,我还可以再养一个……”

软弱的娘不敢再说了。

好久好久,小香以为继父睡着了,便和弟弟溜回厨房,在灶坑里捧起还有点热的灰来,捂在脸上,谁知,继父却突然像疯狗一样从屋里冲出来,从缸里舀了瓢水浇在灰里,又把姐弟俩赶出了门,多亏邻居收留,才没被冻死。

啊,还有前不久那个可怕的晚上!那天,娘领着弟弟串门去了。屋里串剩继父和她。突然,她发现继父把门窗堵死了。她预感到不妙,刚想走,继父便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她拼命反抗着,渐渐地,支持不住了,她被按倒在炕……幸好,这时有人敲门,她才免遭毒害。

“来,小香,陪……爹喝一杯,……”侯志善含混不清的话把小香从回忆中惊醒,望着眼前这双充满邪气的眼睛,她打了个冷战。

“娘……”小香推醒了娘,往炕里缩着。

钟文秀一见,明白了几分,强挺着坐了起来,“他爹,你要干啥?”

“你生孩子……让她陪……陪我……”

“她是你闺女!”钟文秀气得浑身打颤。

“没……关系,不是亲……亲生的,不要紧……”说完,侯志善向小香扑来。

钟文秀拉住侯志善,推小香:“快,快走!”

小香跋腿就向门外跑去。侯志善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使劲摔了过去。随着“咚”的一声响,瓶子落在小香的后脑勺上。她倒在厨房的地上。侯志善一把抓起她,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一会儿,她就被打得披头散发,满脸血迹。她挣扎着,逃出了屋子……

“爹,你在哪里啊!”小香大声哭喊着。

三日后的上午,腰甸子村。

“孙姨,我爹死得不明白啊!”小香正向大蒲柴河镇妇联主任孙英哭诉着。

孙英和镇广播站的王江是镇里派来处理侯志善虐待养女一事的。在听完了小香的哭诉后,他们感到:在这个虐待案的后面,很可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罪恶!

于是,他们向镇领导汇报了情况。镇领导立即让派出所两名干警参与调查。

种种迹象表明:侯志善和钟文秀极可能谋害了崔金玲。

办案组立即以“虐待罪”的名义拘留了侯志善,然后,传讯钟文秀,力争在她身上打开缺口。

第一次讯问:“你和侯志善结婚几年了?”

“两……两年多。”

“你前夫呢?”

“他……回关里……不,他失踪了。”钟文秀有些语无伦次。

第二次讯问:“侯志善被抓起来,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同志,你们多判他几年。他一回来,我们可全完了……”钟文秀流下了眼泪。

“不要顾虑,还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出来,政府会为你做主的。如果涉及你自身,更要早点说出来,否则将来查出来可不是好玩的!”

一个村妇的狡黠和心理承受力都是有限的,她终于交代了:六年前,她和侯志善合谋暗杀了崔金玲!

两辆警车开进了腰甸子村,车上跳下来几个公安人员。在侯志善的旧房基下,原来的菜窖被掏开了,一具白骨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这就是崔金玲——一个“失踪”六年的冤魂!

1982年2月10日。一条长长的车队缓缓驶出敦化市东门。

前面是两排三轮公安专用摩托,尔后是几辆小型警车,再接着是几辆押着犯人的大卡车。最后是一车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

数万名围观者簇拥着车队,一起流动着。

被处极刑的侯志善和钟文秀并排站在第一辆大卡车上。此刻的侯志善,已不是当初那等耀武扬威了,脑袋耷拉在胸前,眼睛不断斜楞着围观的人群。

钟文秀却不一样,在死亡就要来临的时候,她仍然不能摆脱那深深的悔恨。她恨自己,当初一步走错,害了孩子他爹。如今,剩下几个孤苦的孩子……

忘不了,那双怨恨的眼睛。

那天,当侯志善像一头疯狂的野兽一样发泄完毕的时候,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子,怎么也做起了偷人养汉的事了?他愧对丈夫,愧对孩子,决心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亏心事了。然而,凡事有一就有二,侯志善就像一个闻到腥味的猫,岂能放过她?成天软磨硬泡,不怕你不依他。而一种生理上的欲望,也驱使她一次又一次地“临阵缴械。”

畸形的爱往往都是盲目的,受物性支配的,因此,也最疯狂,它足以使理智焚烧殆尽,甚至向法律挑战!

不久,崔金玲从山上归来。终于发觉了妻子和房主的暧昧关系。

“孩子他娘,看在咱们多年的夫妻情份上,看在孩子的面上,就别……”崔金玲忍受着内心的巨大创痛,满面是泪地劝导着钟文秀。

“你寻思我愿意吗?咱们住人家的房,得人家济,要不依人家,把咱赶出去,咱……”钟文秀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崔金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口气,扭头回山里去了……

对于侯志善来说,如今可以半公开地占有钟文秀了。借出一铺炕,混上半个女人——侯志善应该满足了。

然而,他并没有满足。

他需要的是老婆,需要的是自己的儿子好传宗接代。但这样下去,弄出了孩子照样姓崔,他侯志善却有口说不出。于是,一个罪恶的念头便慢慢萌生了。

“秀,总这样下去可不是个道。”一阵云山雾罩过后,侯志善瘫在炕上说。

“那好办,从此咱各走各的道,你娶个媳妇,我和他爹好好过日子。”钟文秀半真半假地说。

“哼,只怕俺还舍不得,你也未必熬得住。”

“那就这么过不好吗?他又没说什么……”

“不行!”侯志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侯志善要的是正大光明的老婆,他崔金玲愿意当王八,我还不愿意当缩头乌龟呢!”

“那……咋办?”

“明儿,我弄几包耗子药,你给他吃了。”侯志善阴冷地说。

“这……可不……”

“怎么?你他妈要是念旧情,就给我全滚出去!”

“……”

耗子药买回来了,崔金玲也从山里回来了,但三天过去了,他却依然如故,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侯志善心里明白,是女人下不去手。看来,得他亲自出马了。

1981年9月4日,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崔金玲从山里打松籽回到家里。

夜深人静,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地,崔金玲睡着了,而躺在他身边的钟文秀却惊恐地睁大着眼:这鼾声她已听了十几年了,而今却要永远逝去么?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然而,她必须做出选择。在半大老头的崔金玲和年轻力壮的侯志善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钟文秀哆嗦着爬了起来,推了推崔金玲:“哎,醒醒……”没有一点动静。于是,她轻轻下了地,按原计划到外屋地拿起了预先放好的板斧,放到了里屋炕沿下,然后,上炕紧搂着两个孩子。

侯志善下地了。他拿起板斧狠狠地向崔金玲的太阳穴砸去……

一切都像预想的那样顺利,半个小时以后,崔金玲被拖进了菜窖,身上压了厚厚的土……

随着正义的枪声,两个罪恶的生命结束了。作为一向为非作歹的侯志善来说,这样的结局似乎是注定了的;而她——钟文秀,这个曾经是好妻子、好母亲的女人,却如何走到这正义的枪口前的?

爱情,毕竟不是无理性的情欲;婚姻,也不仅仅是两个人肉体的相加。而钟文秀的悲剧正在于此。所以,当那情欲的冲动烈火般燃烧过后,她便知道她失去了什么。然而,一切都晚了……

一个女人带着洗不掉的罪恶沦入地狱了,而情杀——这个曾无数次重复过的故事,还要继续讲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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