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黎枝和宋斯寒的初遇,就像是一场蝴蝶振翅。
黎宋两家分落京城两端,王不见王,没人知道其中真实缘由。
初见宋斯寒,是在香港举办的苏富比拍卖会上。
风吹帘动,斑驳光影之下,眉目英挺,优雅矜贵的男人在黎枝眼前一闪而过。
男人容颜如玉,潇洒恣意,一掷千金只为博身旁美人一笑。
他是北欧富人圈里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是名动欧亚的莱昂特私人宅邸,惟一的座上宾。
更是玩弄雪月,纵火芳心的一把好手。
异国他乡的夜,他隔着雨幕看她,玩世不恭的眉眼里偏又透着几许深情,轻易引人沉醉。
迷人的也愈危险。
黎枝不知道他是即将回国接手偌大家业的宋氏太子爷。
硬生生沉溺。
后来一切都在一个雪夜昭然。
宋斯寒隐在浓重的霜霭里,语含嗤笑,“玩玩而已,有必要当真?”
那一刻,黎枝知道,宋斯寒根本没有心。
-
那年雪满望京,黎家老爷子溘然长逝,黎枝三步一叩,孤身前往东郊的寺庙为祖父祈福。
父亲以命逼她,“发誓,再也不见他。”
“否则你祖父这辈子都合不上眼。”
寒意刺骨,大雪荒凉,黎枝晕倒在半路上。
后来据人说,是宋斯寒将黎枝抱在怀里,一步一跪,到了寺庙为祖父诵经一整夜。
一别两宽。
黎枝乘了一艘不靠岸的船,漂泊无归期。
再见面是在苏黎世举办的一场盛宴。
衣香鬓影之间,他一身凛冽黑衣,净白指骨撑伞而来,为她遮挡海上飞舞的雨雪。
恍恍然间,两人好像回到很久以前,初见那日。
她看见他垂着眸子,嗓音于无声处嘶哑,“阿黎,要不要和我再试一次?”
困住他的,从来都不是家族恩怨。
从始至终,都是她,也只是她。
飒性温柔*一身反骨
*我荒谬地开始把两个字混为一谈:我和你 ——帕斯捷尔纳克《致茨维达耶娃》
阅读提示:
1.渣苏假浪子真情种,为爱从良
2.【非】憋屈型女主,男宠女,男女主互撩
3.古早狗血掉落,但其实挺甜的,但非纯甜,熟男熟女暧昧拉扯,玩玩到动心,21x27年龄差6
4.文案不是故事全部
试读:·
黎枝出了酒店,这个时节的温度走在外面简直是酷刑,她打了个专车直奔港大,进了校园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港大一百二十周年的校庆。
此时的校园很是热闹,不少校友不远万里回校参加,还有杰出校友被校方邀请致辞。
撑伞走在校园人潮拥挤的林荫小道上,黎枝忽然想起来,说不定今天温教授也会出现在这儿呢?
港大校庆在大礼堂举办,黎枝从偏门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大屏幕来回播放着校庆视频,建校以来一百二十周年的风采,历届的杰出校友。
黎枝看到了好多行业里的知名大佬,一众头发稀少的中年人里面,忽然出现宋斯寒照片的时候,全场躁动。
即使视频已经播放了好几遍,效果还是相当明显。
配合字幕显示:「宋斯寒捐赠32亿现金」
被父母联合控制花销好几个月,黎枝都快不认识数字了。
所以她欠他的五百万,大概他几分钟就能挣回来吧?
不过。
原来这是宋斯寒的母校。
还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
上百平的电子屏幕单独为宋斯寒停留了足足半分钟,紧锣密鼓的校庆日里,相当珍贵的时间。
可见宋斯寒身份何其贵重。
似乎比她认知里的,还要再有钱、再厉害一些。
所以他今天也来了吗?
黎枝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这狗男人日理万机,金钱到位就很给面子了。
只是又想到不久前酒店顶楼房间那一场短暂却热烈的吻,离开前,身上偏正式着装的最后一点褶皱被他缓慢地理平。
黎枝心底浮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没一会儿,全场安静下来,校长上台发言。
黎枝听了会儿离开礼堂,去拜访了温教授曾经在的实验室,可惜他在职期间教过的学生出国的出国,企业的企业,仅有的几位留校的,和她的研究方向并不相关。
再回来时大会已近尾声,礼堂里人流却不减反增,台下的学生们跃跃欲试,踊跃举手向演讲的人提问,现场氛围浓厚热烈。
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黎枝抬头,果不其然。
宋斯寒手持话筒站在大屏幕前,灯光映出他修长身形,深色西装低调沉稳,背头发型魅力十足,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立体的五官,英文回答专业而流畅,自带一股上位者的从容气质。
黎枝看着,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后面还有其它的活动,这场提问没有持续太久。
活动结束后的大礼堂人流渐渐消散,更显空荡。
黎枝一袭红裙异常显眼,她提着裙摆刚从座位上起身,一道男声阻止了她的脚步。
“师妹,你课题研究最近困扰的那些问题,我特地整理了些资料,不知能否赏脸参加今晚的聚会?”
身旁有人接话,“彭少,请问这位是?”
彭家在港城也算有头有脸的家族,彭辉和这些领导老总认识也不足为奇。
“哦,”彭辉轻飘飘的眼神落在黎枝身上,“这是伦敦理工学院来我们课题组交流的学妹,这几天一直缠着我给她指导课题上遇到的难点。”
黎枝看向彭辉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她前几天确实一直跟在他后面学习请教。
但是‘缠着’这个用词,是不是太过了?
在场的人除了宋斯寒,黎枝都不认识。
哦不对,还有一位,她在港大官网见过照片,是港大副校长,姓李,同时兼任林教授所在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的院长。
面对彭辉的问话,人多不好发作,黎枝笑了笑,欣然应允了他的请求,“好啊,能和在这么多领域有所建树的大佬交流,是我的荣幸。”
她的目光自在场众人一一掠过,直到经过某个方向,微妙地停顿了下。
宋斯寒姿态从容地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其余人默契地和他离开半步。
几步之遥,像是隔着整条银河。
越过西装革履的人群,他望向她的目光很淡,似乎并不打算出面。
但黎枝有种直觉,她和宋斯寒之间那种微妙却平等的关系,要被打破了。
犹如透明澄澈的水滴入一滴墨水,涟漪轻泛,却似雪山崩塌,无人幸免。
大佬们都有专车接送,出了礼堂,司机依次开车过来,有序地接上人离开。
黎枝落单了。
彭辉走过来,“师妹,坐我的车过去?”
黎枝露出一个假笑,“我自己有打车来。”
彭辉也没有强求。
但她能从他的眼神里嗅到一丝轻蔑,那种猎人看待猎物的手到擒来感,令人不适。
彭辉离开不久,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路边,黎枝在发动机的嗡鸣声里抬起头。
深茶色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宋斯寒那张略显冷淡的轮廓,余晖笼罩在他矜冷立体的面部轮廓,西装革履,斯文帅气。
黎枝忽然有些怀疑,或许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宋斯寒,几小时前在床上箍着她的腰吻她的人说不定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宋斯寒抬起手臂,修长指节曲起,在车窗边缘敲了两下,“上车。”
浅色法式衬衫搭配星空袖扣,动作间,腕间百达翡丽墨色表盘露出来,金雕表壳加珐琅面盘,搭配金属表带,颜色低调内敛,他通身的打扮商务富有魅力。
黎枝想起自己手腕上的那块表,落日的余热里,表带的余温烙着皮肤。
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钟,黎枝打开车门坐上去。
在众目睽睽下和宋斯寒遇见,算是他们这段关系里一个不小的变数,在更大的变数之前,她得和他沟通好,最起码要明确,应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共识。
“宋总,我在港城只停留两周,不想惹来太多引人注意的目光,这些,您应该知道的吧?”
不说她身为黎家子女,家里已经有中意的联姻对象,在港城和别的男人在明面上扯上关系,一旦传回京城,影响不可预料,未知就意味着不稳定和危险。
宋斯寒挑眉,“您?”
这奇怪的关注点...
“...那就你,宋总,我这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说哦,一会儿饭局,我们就当作不认识。”
黎枝清艳的面孔带着少见的正经,浑身上下萦绕着淡淡的防备感。
丁秘书坐在副驾冷汗直流。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赶着和宋总撇清关系。
他眼疾手快地关上挡板。
宋斯寒唇角勾了勾,没表态。
“这件裙子果然衬你。”
男人长臂微伸,长指徐徐勾在黎枝紧贴前胸纤薄的布料,冷白指尖慢条斯理地往下,一分一寸地移动,揉磨。
像是掠过薄薄的衣衫,攥在了她的心尖。
匀速行驶的车子不知道会在哪一秒到达目的地,黎枝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她知道宋斯寒这个人掩在斯文面孔下是常年居于高位的强势,不喜欢有人挑战他。
出声提醒,“宋总,这还是在车上。”
“我有说要做点什么吗。”
宋斯寒散漫一笑,眉目风流,他不疾不徐地抽回手指,垂眸用手帕擦拭干净,淡淡为自己刚才出格的行为做出解释,“检查好了,这条裙子质量还算不错。”
“...”黎枝被宋斯寒堵得说不上话来。
这个狗男人,好话赖话都让他说了。
她轻轻地扯了下宋斯寒的衣袖,身体往那边移,柔软的裙摆和他规整的西裤相碰,波浪一般浮动。
黎枝仰着小脸望向男人,“还是需要亲你一下作为‘封口’的回报?”
宋斯寒望着她似笑非笑,黎枝脸红了红,自动忽略自己刚才提出主动亲他的话。
不过宋斯寒神情淡定不见怒意,黎枝语气轻快了些,白皙的眼尾轻轻勾着,像是带着小钩子,“宋总,我刚才说的,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喉结滑动了下,宋斯寒抬起下颚,不紧不慢地松了松温莎结,“嗯,我明白了,你想低调。”
“嗯,你明白就好。”
黎枝点点头,心神松懈下来,能沟通就行,有一秒钟内心闪过一丝异样,又很快溜走,被忽视。
她对上宋斯寒琥珀色的眸子,清清冷冷宛若什么也入不了他眼似的,红唇一撇,鬼使神差地解释了句,“至于刚才彭辉说的,他那样的花花公子,我可看不上。”
宋斯寒薄唇徐徐勾起,眸底漾着细碎笑意,“我自然信你眼光。”
粤语腔调,安静昏暗的车厢,不是什么容易令人想歪的话,黎枝仍从他低沉的声线里嗅到一丝性感。
黎枝耳朵痒了痒。
到了会所在的街道,宋斯寒升起挡板,吩咐司机,“下个路口停车。”
顿了顿,偏头瞥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目露询问,“可以?”
黎枝明白宋斯寒的用意,既然她说的见面当不认识,那就切断一切会被发现的可能。
“嗯呐,路程不长,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说着,她扯过宋斯寒的手腕,铺平,摘下自己手腕上的表,放在他掌心,眼睛狡黠地眨了眨,“还劳烦宋总帮我保存一个晚上。”
-
晚宴地点位于港城寸土寸金市中心的私人会所,依山傍水,对面是星璨酒店。
能透过高层包间开着的窗,看见星璨一格一格错落交迭的光。
黎枝到的时候,包间内的圆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主位后立着几扇屏风,琵琶声自屏风内潺潺流出,薄如蝉翼的绢素后柔美的人影轻晃。
饭局位子排列大有讲究,主位以及右手位空悬。
刚才在场的人在黎枝脑子里过了一圈,似乎只剩了宋斯寒还没到。
“容小姐,来晚了得罚酒哦。”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见到黎枝,起身迎过来,圆圆的脸上堆着笑。
彭辉见状,看向黎枝,“这是王氏建材的朱总,师妹,过去,陪朱总喝几杯。”
王氏建材却姓朱,有意思,黎枝轻轻挑了下眉。
站在原地没动。
周围响起几道附和声,李副校长面色不虞,正欲开口。
‘啪嗒’一声,包间厚重的檀木门从外往里推开。
丁秘书站在玄关,宋斯寒走进来,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解下袖扣,一并交给随身服务。
挽着衣袖步态闲适地往席间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经过黎枝的时候,他远远觑了她一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目光清冷带着几分懒和倦,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她看他根本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明明他开车,她走路,还比她晚到。
啧,架子可真大。
“宋总,您来了。”
“没有没有,时间正正好好。”
“哪里哪里,是我们来早了。”
包间里此起彼伏的寒暄声。
黎枝:“...”
虽然早就知道这种饭局就是名利场,毕竟还没出社会,真正地见识到,黎枝还是有些不适应。
这一打岔,众人瞬间将要黎枝罚酒的事忘去了一边。
宋斯寒入了座,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入座。
有人注意到宋斯寒右手边的空位,眼疾脑快笑着问道,“温老不来了?”
宋斯寒神色微敛,“外祖不喜应酬,让我代他向各位问好。”
坐在宋斯寒左手边第二个位置的李副校长适时开口,“斯寒,今天我们好好喝几杯。”
“师妹,你坐我旁边?”
彭辉辈分在一众人里算是小辈,坐在下位,看黎枝还站着,自觉贴心地开口。
黎枝早就看出了彭辉的用意。
想在这种酒局让她陪酒,然后名正言顺地将她拐走?
想得美。
不说这么多大佬在场,李院长看着就是正人君子。
退一万步讲,即使她乐意,宋斯寒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即使没有爱和喜欢,上位者的占有欲也像是无形的硝烟,腻味之前,轮不到旁人挑战。
像是为了印证她所想。
黎枝脚尖还没动,不远处一道清越的男音响起,宋斯寒慵散地拍了拍自己右手位子的椅背,“Denise,过来,坐这儿。”
黎枝抬头,对上宋斯寒清清冷冷的眼,屏风后潺湲的琵琶声似乎暂停了一瞬,心跳震耳,耳膜鼓噪,偌大包间好像只剩了自己和宋斯寒。
只是...
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的...?
这个混蛋!
来前在车里和他说的什么来着!!!
偏偏这狗男人不直说他们到底何种关系,任那些人耐人寻味的眼神在俩人身上来回逡巡。
周围一众人都惊呆了这个发展。
明明半小时以前在学校礼堂,两人完全不像认识的样子啊!
丁秘书站在宋斯寒座椅后侧神情微妙,Boss的私生活是他们这群人能窥见的么!
看来刚才车里Boss关于容小姐的事,压根就没想轻描淡写地放过。
自觉又揣测几分Boss心意的丁秘书眉头舒展,深藏功与名。
黎枝站在原地。
既然宋斯寒率先撕破了这张无形的纸,她也没什么好退缩的。
她也是通过刚才他们的对话知道,宋斯寒竟然与温教授和李院长认识,似乎还极为熟络的样子。
刚才离得稍远,宋斯寒的话她没太听清。
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她需要和李院长拉近关系借以结识温教授。
黎枝缓了缓,高跟鞋踩在深灰色花纹的大理石地板上,琵琶乐音似乎成了背景。
在宋斯寒右手位落座,不卑不亢地朝其他人敬了杯酒,“很高兴认识各位。”
一言蔽之,黎枝没有和除了李院长之外的人套近乎的意思。
坐在下位的彭辉脸色已然差到极点。
百思不得其解,看似好拿捏的师妹,竟然和宋氏总裁有关系?
他们彭家都高攀不上的宋温两家。
伴随着屏风后袅袅的琵琶美人音,饭菜有序地端上餐桌。
服务员捧着电子点烟器走到宋斯寒跟前,“宋总,要我为您点烟吗?”
服务员穿着旗袍,姿态恭谨透着娇媚,身材纤细玲珑,若有似无的馨香飘散在空气里。
黎枝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啧。
大佬的待遇就是好,走到哪儿都有人点烟陪酒。
她不生气,就是有点嫉妒,要是她坐在宋斯寒那个位置就好了,怎么也得召几个男大来服侍。
一个捏肩,一个捶腿,一个喂她喝酒,还得是她最爱的茅台...
还没畅想完,宋斯寒冷淡的拒绝声飘至耳畔。
一旁作陪的人赶忙道,“抱歉,是我粗心了,有女士在,烟还是拿下去吧,留下酒。”
转头问黎枝,喝酒是成年人社交的正常礼节,顾忌着宋斯寒,这人的语气也很礼貌,“容小姐,请问能喝酒吗?”
被点到名字,黎枝回,“平常不太喝,但也能喝一点点。”
无端想起躺在浴缸喝酒喝到脸蛋红红的女孩,宋斯寒喉间溢出点轻缓笑意。
指骨曲起在桌面轻叩,吩咐服务员,“上点儿白酒。”
随后长指落在黎枝身上虚虚一指,“给她上一杯酸奶。”
黎枝:“...”
她其实也想喝酒...
不过她能get到宋斯寒的用意,啧,还怪绅士的。
半小时前在学校不是还装不认识的嘛。
整场饭局宋斯寒横在那儿,黎枝都没和李院长说上几句话,更别提找他牵线温教授了。
有宋斯寒保驾护航,这场饭局黎枝度过得轻松而自在。
直到饭局结束众人起身。
宋斯寒眉目慵散地叫住彭辉,“彭先生,你说的为容小姐整理的资料,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此话一出,都知道这局没有下一场了。
原来宋斯寒在这等着呢。
‘噗嗤’一声,黎枝不小心笑出声来。
看着彭辉面如菜色的脸,心底只有一个感觉,爽。
彭辉当然没有资料,空口套白狼的把戏。
但黎枝知道,第二天资料就会出现在宋斯寒的酒店房间里。
-
车子停在星璨为高级VIC客户准备的私人停车场。
坐在安静的车厢内,备注完李院长的微信,黎枝后知后觉,饭局上宋斯寒之所以那样做,是在为她疏通关系。
但同时黎枝也明白,现在的她对于宋斯寒而言,也只值那点到即止的一句话。
“宋总,你又帮了我一个忙,我这算不算是被大佬潜规则了?”
虽然宋斯寒不表明和她认识,黎枝也不会让自己受到委屈,但宋斯寒的一句话,可比她敬上一百杯酒管用。
但是。
“你为什么一直打断我和李院长的交谈呢?我还想拜托他牵线温教授给我认识呢,哎,如果有机会请教到温教授就好了,他可是我课题研究领域的大拿。”
宋斯寒奇怪地看她一眼,不咸不淡道,“Denise,舍近求远的事,你倒是挺喜欢干。”
“嗯?”黎枝茫然。
宋斯寒松了松温莎结,将领带拆开放到一边,沉声道,“外祖父不在港城,见面是不太可能,或许你可以线上请教。”
“外祖父!?谁的外祖父!?”黎枝惊讶。
“温教授是我外祖父,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宋斯寒慢条斯理解着袖扣,一颗两颗,口吻笃定。
黎枝瞪大眼睛,目露茫然,“我不知道啊,我要去哪里知道。”
“哦,我以为你对我了解得一清二楚,”宋斯寒眉头舒展几分,长指漫不经心解着束在脖颈下方的纽扣,“毕竟我说过,你可以调查我。”
“不,我对你的了解一点都不多,仅限于床上啊宋总,你不是知道的吗。”
黎枝眼眸轻眨,勾了勾宋斯寒微敞的衣领,长甲似有若无的刮蹭过那如白瓷般精致的锁骨。
而后往下,研究起宋斯寒缠在臂间的袖箍,拍卖会那次黎枝就发现了,正式场合宋斯寒习惯佩戴袖箍,为了控制衬衣袖长。
黑色袖箍缠在男人柔白质地的衬衣上,结实性感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黎枝只觉得好看、性感,想给他扒下来。
比起那些家世外在,她只想了解他性感诱人的肉/体。
黎枝舔了舔唇,说出这句话。
“所以bb的意思是,想让我身体力行地潜你?”
他修长清瘦的手骨下移,掀开她如海浪般铺在黑色皮质座椅上的酒红裙摆,粤语腔调低哑而性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翌日九点钟,黎枝才醒来,懒了两天生物钟好像也不管用了。
一打开手机,微信对话框收到了丁秘书的好友申请。
她点了同意没一会,丁秘书发来一句公事公办的问候,而后发来几份电子资料,都被简单的言语分门别类地标注好。
一旦某件事情有了眉目,黎枝就想赶紧去做。
从衣柜抽出件质地柔软的吊带裙换上,洗漱好,出了卧室。
察觉到落地窗前的人影,黎枝一愣,宋斯寒竟然没出门工作,这个点了还在酒店,着实罕见。
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黎枝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宋总,我收到丁秘书发给我的文件了,谢啦。”
她打开粗略看了看,还挺全面的,对她的课题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不得不说学术能力和人品并不挂钩,彭辉在科研上是有天赋的。
想起昨天的场面,黎枝红唇上翘,格外开心,“你知道吗,宋总,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昨晚离开酒局前你让彭辉给我资料,那一瞬间,好爽。”
薄唇徐徐勾起,宋斯寒颔首,“有用就好。”
停顿片刻,“温教授的联系方式,丁秘书应该也发你了。”
黎枝愣了愣。
如果有温教授指导,即使只是只言片语都会学到很多。
但涉及到宋斯寒的家人,黎枝本能地不想牵扯,随意撩了下起床后还没来得及打理的长发,“嗯我收到了,但是昨天听宋总说温教授还在旅游?那怎么好意思打扰呀。”
她话说的漂亮,一双眸子水润明亮,看起来格外真诚。
宋斯寒徐淡地‘嗯’一声,“随你。”
黎枝眨眨眼,敏锐地察觉到男人语气似乎比刚才冷淡了几分,见他漫不经心地扯着领带起身,便问,“宋总准备出门呀?”
“那你去吧,我也要学习了。”
黎枝手里还搬着笔记本电脑,一直拿在手里有些沉,她准备去书房,那里的环境显然更适合学习。
宋斯寒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Denise,你倒是个惯会过河拆桥的性子。”
咦?
黎枝疑惑的瞬间,宋斯寒走了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电脑,放到一边的茶几上。
宋斯寒抱着黎枝来到洗手间。
黎枝被放到冰凉的洗手台上。
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黎枝脸上升起警惕,“宋总,你要做什么?不是要出门吗?”
“工作多的是,晚点再处理也不迟。”
他不冷不淡地觑着她,指尖有下没下勾着她肩头的吊带,“bb不是说‘好爽’?一会儿让你更爽好不好?”
“...?”
黎枝看着宋斯寒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机,丝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发消息给丁秘书,“上午的会议推迟到下午两点。”
而后关机。
“...宋总你不能这样!我可不想做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妖妃!”
经过昨晚,黎枝本能地对这种狭窄空间感到抗拒。
昨晚在车里,原本不算狭窄的空间施展起来逼仄无比。
黎枝脑子里残留着被宋斯寒从车上抱下去的片段,温温热热的水流拂过肩膀,肆意流淌每个角落,剩下的记忆是残缺的、模糊的。
即使是私人停车场,里面停着宋斯寒的一堆车,黎枝总害怕有人误开进来,而且停车场的监控一定开着。
要是被人看见简直丢死人了。
他修长的脖颈,残留着她因为激动和惊慌留下的挠痕和抓痕,长长的、凌乱的、潋滟的,好几道。
一晚上的时间,已经结了痂。
宋斯寒没再提让她将美甲剪掉的事,她也不觉得愧疚,谁让他非得在车上的。
后来宋斯寒同意上楼。
黎枝累得闭上了眼睛。
然后她就一觉睡到了刚才。
所以才不是什么生物钟打乱,她是太累了!
“...”黎枝轻轻舔了下唇,猫一样的眸子轻眨,“那宋总,你快点吧,我今天还得学习哦。”
宋斯寒眯了眯眼,语调危险,“快点?”
“...”
左右还有一个周的时间,黎枝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也享受,“那慢点也行,反正比在车里担惊受怕好。”
“车里不舒服?”
“...”黎枝被宋斯寒直白的问话弄得脸红了红,她不避讳和宋斯寒交谈这些,“舒服是舒服,但是有监控,还可能有外人进去怎么办。”
不止舒服,有种下一秒就要被人发现的刺激和恐慌,紧张之下更甚。
令她喜欢,却也害怕。
宋斯寒解释,“私人停车场有人脸识别,昨晚停车的位置也是监控死角。”
黎枝忽然想起来,昨晚司机和丁秘书下车后,宋斯寒去主驾驶挪了个车。
“...”黎枝露出一个假笑,“那我是不是该夸奖宋总未卜先知,懂得未雨绸缪。”
“不是未卜先知,”宋斯寒垂着眸子,撩起她荡在洗手台下方奶茶色的裙摆,“应该是,早有预谋。”
黎枝觉得洗手台一点儿也不安全,再结实也有断裂的风险,她双手紧紧攀着宋斯寒宽阔的肩膀。
能感受到衬衣下男人发力时微微绷起的肌肉线条,蓬勃的体温蓄势待发。
独属于宋斯寒滚烫的气息将她包裹,雪松混着柠檬的淡香,黎枝很喜欢,却因为他过分的力道咬着唇眼神控诉。
男人唇角微勾,得逞一般,低哑慵懒的声线愉悦,“Denise,我总得向你证明,你眼前的男人,早上也行。”
“...”
黎枝眼睛瞪大,这都几天的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