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豪门言情甜文——《偏偏喜欢你》

冰冰推书 2025-02-22 16:41:58

文案:

【骄纵明艳*冷败禁欲——欢喜冤家|搭子变爱人】

1、

言情小说作者温柠笃信爱情,奈何25岁这一年诸事不顺,家里‘投资失败’,男友消失又出轨。

一夜春宵,浴室里水声提醒着昨夜的荒唐,她捡起衣服,落荒而逃。

一个月后,她见到了她的相亲对象。

沈氏集团甩手股东、最年轻的外科主任,沈淮序。

只是那张熟悉的脸令她当场错愕。

她听来的他古板无趣,不解风情,两人性格天差地别,便将那晚抛之脑后。

三天后,温柠突发急性阑尾炎,外科和妇产科会诊,手术台上的主刀医生是他。

2、

无论在谁的眼里,沈淮序都不会和一个千金小姐扯上关系。

无论在谁的眼里,温柠从不委屈自己,因为千金难买她乐意。

一个严肃禁欲,是远近闻名的工作狂。

一个追求纯粹的爱情但已然不再相信。

后来他搬到她的隔壁,

后来他把她接回他的家,

后来他陪她从北城到秋日巴黎,

……

同事说:“恭喜你啊沈医生,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沈淮序淡笑应下。

回了家,他把人抵在墙上亲,“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什么时候给我转正?”

【小剧场】

某晚窝在沙发里,温柠轻拽了下男人袖口,软声试探:“我想喝水。”

闻言,埋头工作的沈医生瞥她一眼,听话起身。

“要气泡水不要凉水。”

“杯子上没有帕丁顿的话,喝着不好喝。”

……

不过片刻,一杯柠檬话梅红提水被送到手上。

但好好喝水也是有条件的,女人无辜眨眼,“我要喝拉花的。”

沈淮序毫不意外,用吸管轻搅两下又递回去,“好了,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

温柠:“……”

——

#禁欲男有三宗罪:小心眼、爱吃醋、还会自我攻略#

#论我娶/嫁了一个和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人#

阅读指南:

1、1V1*HE*SC

2、小说一切为剧情服务,现实中结婚、怀孕都要慎之又慎。

3、素材源于网络资料查询,无人物原型。

4、无脑小甜文,一点都不现实,主打生活流,事业线不成熟,介意勿入

5、爽感与真实感不可兼得,有狗血夸张,涉及医疗,犯罪心理,医生公派,本行业者介意勿入

6、后期地图巴黎,半参考资料半胡诌,介意勿入

试读:·

温柠冲进病房的时候,周舒桐正好把打包回来的馄饨往桌子上摆。

看她一副被追杀的样子,纳闷道:“你跑这么快干嘛,撞见鬼了?”

温柠劫后余生般把门甩上,“别提了,比撞见鬼还可怕!”

随后在周舒桐面前,生动形象的把刚刚的乌龙又演了一遍。

有的地方添油加醋了。

比如她冲进那个打开的门时有多急切、比如关键时刻脚有多不听使唤、比如沈淮序和她姐姐站在那里有多容易令人产生误会……

当然,也有些选择性忽略了。

比如她冲进去是怎么不小心撞到了男人怀里、比如沈淮序那天在病房里说的什么生物学父亲、比如打出那一巴掌时内心的心理活动……

“……所以,你刚才是算见家长了?”周舒桐听完她扬扬洒洒的演绎,略带迟疑的问。

温柠蓦地滞住,不得不说——周舒桐比她会抓重点。

她走过去到沙发坐下,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说话声音大了些,“什么家长啊,这又不谈婚论嫁,见什么家长。”

话题被引到这里,周舒桐干脆问下去,“他也知道了,你这肚子里是怎么打算的?”客观提醒:“总不能一直躲下去。”

温柠拿着勺子,馄饨没吃几个,汤倒是小口就着,喝了不少。

她低着头,眼神不自觉落在小腹上。

病号服穿在身上宽宽大大,一点也看不出肚子上的起伏。

平心而论,这个世界上从此多了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让她有点不舍。

但羁绊也代表着束缚,她或许从此就失去了自由,她以后是不是就要围着孩子打转?

她是追求过爱情,但十分抗拒被绑定的人生。

况且,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发放,她要回学校念书的。

不缺钱,也不需要为就业做准备。

她想学,只是因为喜欢。

不紧急,但也没打算为了怀孕而让步。

温柠终于抬起头来,狠下心道:“我准备打掉。”

周舒桐看着她,有几分意外,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只确定了一遍,“你想好了?”

温柠点头。

周舒桐又问:“那温叔叔和江阿姨那边,你准备告诉他们吗?”

身为朋友,她能做的不多,只希望她理性决断,但同时也无条件支持她的选择。

温柠犹豫了下,“……就算手术也要半个月以后了,到时候再说吧。”

“那……沈淮序呢?”

“什么?”

“你怀孕的事,他怎么说的?”

温柠垂眸,这两天她也看的出来,沈淮序好几次找自己想聊聊这件事,但无一例外,都被她推脱搪塞过去。

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反正都要打掉,他怎么说也不重要了。”温柠说出心里话。

周舒桐也深知,一旦怀上孕,无论是生下来还是流产,生理上、心理上,男人都帮不上什么忙。

但作为律师的本能,还是让她冷静提醒:“我觉得你还是要和他商量一下,毕竟他认识你父母,别到时候弄不好再传到你爸妈那里。”

“而且他作为始作俑者,不该让你一个人在这儿考虑,也该担点儿责。”

温柠沉默了,周舒桐说的话不无道理。

沈淮序认识她父母,万一到时候胎打不掉,江女士和温老板估计立刻会冲到医院里,搞不好再来个奉子成婚,她的人生才算彻底完蛋了。

而且发现怀孕以后,桐桐一直陪着她,倒是没觉得想要倾诉,反而顺势忽略了那个当事人,起码不该她一个人心烦的。

“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谈谈的……”过了片刻,温柠才终于说出一句答复。

周舒桐忽然想起什么,“你刚刚说你为什么会闯进办公室来的?”

“……”温柠默了一秒,“我看到苏文浩了。”

周舒桐奇异地沉默片刻,“那狗东西还有脸回来!”

不是疑问,是感叹。

温柠抿了抿嘴,没提他身旁的那个孕妇。

两人正说着,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回眸望过去,有人穿着一袭白衣,直身而立,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洒下倒影。

气质温文尔雅,还带了点高高在上的疏离与冷淡,只是手里那顶棒球帽,看起来有些突兀。

说是来检查伤口……

周舒桐极有眼色,“领导有一个线上会议要开,我去楼下找个地方开完会再上来。”

临走之前还给温柠递了个眼神。

意思是,择日不如撞日。

抓紧机会,好好聊聊。

她匆匆离开,VIP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有些尴尬!

尤其是那一巴掌过后,温柠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男人那半边脸上,看起来隐隐有些泛红。

沈淮序的长相偏冷,虽然不至于有攻击性,但看起来也凌厉而有锐气。

摸上去的手感也和看起来一样。

很冷。

她手掌挥上去的刹那,像冰遇到火,让人忍不住细微发抖。

脸上还有红痕。

扇的很用力吗?她想。

还没开口,男人先走过来把帽子递还给她,问:“伤口怎么样?”

温柠站起来,伸手接过,“没事。”

好在手术也过去几天了,刚刚那番动作没拉到伤口,说完就准备走过去把帽子挂起来。

脚步刚迈出去,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像是要牵住她,又像是要钳制住她的行动。

带了些强势,却又在克制。

愣神回眸,她撞进男人幽深的黑瞳。

“别逃了温柠,我们谈谈。”

不是询问,是肯定句。

“我只是挂个帽子。”

说完又转头把帽子随手一丢,反正,挂不挂都行。

沈淮序后知后觉意识自己误会了,但扣住的手腕还是没有松开。

夕阳透过落地窗探进病房。

光影斑驳,落在一双相视而立的身影上,距离拉近,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周身。

像是陷入一片深遂而没有边际的蓝色深海。

没什么侵略性,却慵懒又肆意的摩挲着人最脆弱的脖颈。

她闻过很多种味道的香水,早已嗅觉疲劳,和苏文浩谈恋爱的时候,他也常用某款香水,闻起来像是夏天切开一个冰西瓜,汁水迸发在空气中的感觉。

和他本人一样的风格,永远是温柔学长的形象。

虽然谈不上惊艳,也很好闻。

但此刻她沉默了几秒,因为作为一个小说作者,温柠竟然只能词穷到在心里憋出一句

——妈的,男人的味道!

想买回来当侍寝香!她打算。

室内太过安静,温柠顺着那只骨节修长的手,仰头。

傍晚的光线昏黄而辽远,隐约勾勒着眼前人的线条。

“关于怀孕和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寂静中,他缓缓开口,语速很慢,或许是在斟酌如何用词,但听起来口吻前所未有的温和。

温柠视线落在他起伏的喉结。

他正常说话时嗓音独特,与那夜压抑的低吟不同。

“但这是你的身体,你拥有绝对所有权,后续所有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费我都承担。”他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始终平静、也笃定。

她刚想开口,又听到男人淡声道:“没有用钱解决的意思,你身体还在恢复期,也才刚知道不久,等你考虑清楚了,你的所有选择我都尊重并且配合。”

“江阿姨那边……”原本听到这个名字,温柠心脏都提到嗓子口,又在下一秒倏然落地,“在你考虑好之前,我会替你瞒好,不用担心。”

温柠默默听完,决定短暂收回前几天对他卑鄙还幼稚的评价。

顿了一下,很快回答:“伤口恢复以后,我就预约手术。”

那张抿着的唇瓣微微开合了下,又若无其事道:“考虑好了?”

温柠点头。

沈淮序自然接下:“好,我陪你去。”

温柠反问:“你没有手术?”

在医院住院的几天,她也算知道医生的工作节奏,有时候能一天连续十几台手术,有时候零星几台那就算是烧了高香,甚至连周末,即使没有排班,也要照旧到医院查房。

沈淮序:“医院不只有我一个医生,可以调班。”

温柠纳闷,难道医生都这样?永远公事公办的口吻?

当然她不会知道,在她进阑尾炎的手术室前,某人核对了许久本不用他核对的信息,还特意跨了科室,去要来对手术无关紧要的资料,对着两张再寻常不过的B超扫描,看了整夜。

温柠在想,又或者,现在她打胎,正合他的心意。

他们一夜春宵,她怀孕,要考虑流产还是分娩;他不用受苦,二十分钟的手术后,照旧是个风光霁月的外科医生。

温柠目光锁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上看出些什么,“这是我的打算,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沈淮序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话,却让温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因为他说:“结婚。”

空气陷入须臾的沉默。

沈淮序似乎对她的惊讶有所预判,只是没想到她惊讶的反应是冲进卫生间。

一股熟悉的无法遏制的反胃又汹涌起来,像是被人按住锁骨中间,还逐渐用力带来的窒息痉挛,温柠虚虚扶着洗手台,埋头干呕了几下。

无力再说话,只抬手将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视线里,有人递了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

温柠顿住片刻,没抬眼,伸手接了过来,礼貌道谢。

那双手修长好看,似竹节,手背青筋微凸。

他越沉稳、矜贵,越显出她此刻的狼狈。

“你先走吧,到时候预约了手术时间,我会告诉你的。”温柠忍住那股翻腾的恶心,漱了口水才堪堪抬头望了一眼,冲他摆手道。

再熬几天,等手术结束,她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不会失眠、不会孕吐、不会情绪变得敏感……

然而男人的身影并未离开,反而向前走近了半步。

还没抬眼,就感觉到脊背覆上了一张宽大温厚的手掌,动作有些生硬,但落下来的力道很轻柔,像是不敢用力。

温柠心神一滞。

她反应过来,是沈淮序的手。

很奇怪,在他的轻拍下,胃里的不舒适竟然真的被缓解。

温柠手指蜷缩,拿起水杯漱口。

男人用手拢住她想要散落的头发,动作再自然不过。

温柠脊背僵了下,眼睫眨动。

她吐掉后挺直了身体,与那双咸湿深海般冰冷的双眸相对,“谢谢。”

“好点了吗?”沈淮序收回手,退到不冒犯的社交距离,似不经意的问:“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温柠看他一眼。

他不就穿着白褂,说这话就跟警察自己报警一样。

沈淮序自知她的想法,主动解释:“术业有专攻。”

眼前人眉眼深遂,望向人时仿佛蕴藏了无边的月色,让人沉浸在漩涡之中,而他仍旧像一汪无波的水,不喜不忧。

还说什么不可推卸地责任,说了又有什么用,孕吐不还都是她自己来,也不见他难受一下。

这种生理结构真不公平!

“除非医生能代替我孕吐,不然来了也没什么用。”她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泄愤似的把喝完的水递给他。

丝毫没有掩饰控诉的意味。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最好赶紧接下来。

沈淮序垂眼,她脸上所有的小表情都被尽收眼底。

他知道她生的很美,初见时,闯进房间不由分说将他困在墙边,没用力,他也没醉到那种程度,但她揽住他的脖子,就像是一只娇贵漂亮,而又灵动狡黠的狐狸。

明明张扬跋扈的人,偏偏情绪又都写在脸上,一点心眼也藏不住。

看他反应冷静,温柠提出心里疑问,“你说结婚是什么意思?我不觉得你是一个对结婚感兴趣的人。”

她是母命难违,反正番外写不出来,前男友也让人糟心,相亲权当娱乐活动。

但这几天接触下来,不论是她亲眼看到的,还是护士在她耳边透露出来的,这个工作狂都不是一个热衷婚姻的人。

沈淮序直视着她,眸光冷静,坦诚道:“我的确觉得婚姻可有可无,是因为没有一个结婚的理由,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言外之意,他的确因为她怀孕了就要结婚。

难怪刚刚又问了一遍,只是,他怎么会觉得她会把孩子生下来?

除了这个意外,他们甚至都只是陌生人。

温柠提醒:“但我现在不生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找茬,她总觉得自己打胎,要做手术,需要休息、会耽误工作、影响她的心情……而他只需要请假走一趟,这种差别让人不爽。

“也一样——”沈淮序视线落在她眼底,“不论是分娩还是流产,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这是我的责任。”

态度认真,找不出丝毫巧言令色的痕迹。

温柠还未开口,又听到他补充,“况且,我们本来就在相亲。”

责任?

只可惜她现在对任何男人的话都无感,诘问道:“要是跟你……那天晚上的和相亲的不是同一个人呢?”

沈淮序始终理性,游刃有余的解答她所有困惑,“我不假定那些没可能发生的事,把假设当现实只会引起焦虑,那没意义。”

温柠听完这番话,觉得他是那种,女朋友愤怒,他会理智的罗列出个1234,然后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的男人。

理智到无聊。

“……去相亲只是家里的安排,我没想过要结婚,也不会因为怀孕就把自己绑定在里面。”

更准确的说,她没想过和他结婚。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是她喜欢的那类人。

她喜欢温和的、谦谦君子一样的,不喜欢冷酷的、时刻理智的。

显然这种类型,和眼前的人沾不上一点关系。

所以,温柠也不会跟没感情的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

他们的谈话是被护士打断的。

病房门没关,小护士急急忙忙冲进来,看到他们对立站在最里面还愣了一下,眼神来来回回,忙道:“沈医生,有一个病人鼻咽ca术后大出血……”

门外也有4、5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人脚步匆匆。

沈淮序垂眸看温柠一眼,又因为紧急手术不得不收回目光,只留下一句,“不要剧烈运动,小心伤口,有事发我消息,下了手术看到就会回。”

随后应了一声,走过去,“几号手术室?”

发消息——

发什么消息?

反正他下了手术,指定往病房绕一趟。

这个念头一出,温柠顿觉奇怪,什么时候她还开始记起他的习惯了。

搞什么?

愤懑须臾,她看着那道马不停蹄又众星捧月般走出去的背影。

虽然说着话,但还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氛围,连带着周围的空气感觉都是冷的。

自从怀孕以后,她就浑身酸痛,每天早上起床,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晚上梦游,出门偷鸡摸狗被人给打了,她这几天思绪纷杂,晚上睡觉都失眠。

但他还是个风光霁月的外科主任,工作,手术都没受到影响,甚至在知道她怀孕以后,也没有展露出什么难以接受的反应。

看着倏然恢复平静的病房,温柠没忍住在心里暗骂——狗男人。

“你们聊的怎么样啊?”周舒桐说去楼下开会,其实压根儿没走远。

抱着电脑坐在17楼大厅的沙发上,远远看见沈淮序被人簇拥着离开病房,才收了电脑赶紧走过来。

“不过我看他在我走以后还特意开了门,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那些谣言。”她狐疑的目光顺着走廊瞥了一眼,嘀咕道。

温柠收回思绪,纳闷的问:“什么谣言?”

周舒桐把电脑丢到一旁,“你没听说过吗?医院里都说你们是前男女朋友关系,沈医生想结婚但是被你给甩了,分手以后你又怀孕,沈医生独自疗愈情伤呢。”

“噢,好像还有一个说是你们分手没多久,你带球跑了,结果现在没跑成,被发现了。”

温柠震惊于八卦传播的速度,又觉得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种猜想?”

怎么会有人觉得她和沈淮序会是情侣关系,她觉得要是在生活中遇到,见到他,她肯定是会绕道走的。

周舒桐害了一声,“八卦嘛,有点捕风捉影的可能都能加工出来。”随后又来了精神,“还是说,你们白天在医院做什么事情让别人误会了?”

周舒桐这一说,温柠突然发现医院里大家八卦能力还是有点强的。

沈淮序确实是想结婚,但没有被她甩,只是被拒绝了而已;

她好像确实带球跑了,但是别说他了,她也不知道怀孕了。

周舒桐看她在发愣,用胳膊碰了她一下,“不是吧!!!想这么入神!还真有啊?你们白天背着我在医院干吗了?”

温柠回忆了下:“没有,可能就那天刚做完手术,他扶着我走了一会儿,护士撞见觉得稀奇吧。”而后又不情不愿道:“也可能因为没人像我那么调戏他。”

摸了摸鼻子,没说她抢手机没抢到差点栽他怀里,还被护士撞见的那一幕。

周舒桐哈哈大笑,“有可能,不过你们这,谁家普通病人主治医生一天往病房查800趟,要我我也不信。”

温柠耸肩,往关上的门看了一眼。

没想到说话那么冷酷的沈医生,还能注意到八卦。

周舒桐问:“那你们刚刚怎么说的?”

温柠把刚刚的对话又讲了一遍,最后总结就是:“他说结婚,我拒绝了,到时候他陪我去做手术。”

出院前一晚,周舒桐没来,在家里把第二天的工作提前安排好,到时候好陪她一起出院。

温柠又搬出电脑敲敲打打。

她写小说,有江女士的刻意引导,当初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孩儿心动,兴冲冲回家讲给她听,江女士淡淡听完,淡淡道:“你会很快忘记这种感觉的,去写下来吧。”

于是她在数学作业本的背面写下第一篇关于暗恋的小说,从此走上不归路。

心情差,温柠冷着脸,敲键盘的手指快要飞起。

一顿操作猛如虎。

字数猛增二百五。

22点整,算熬夜了。

网上说孕妇熬夜对身体不好。

温柠啪嗒一声把电脑合上,丢上一侧的沙发,然后把拖鞋踹到一边,将整个人都甩进床里。

侧着身,脸埋在柔软雪白的枕头里,走廊里开了灯,偶尔有医护的走动声,没那么安静,但躺在病床上,恍若又变成了孩子,好像时间凝固了一样。

明天出院,一周后就可以预约手术,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

但温柠双手却不自觉落在小腹上。

那天过后,沈淮序照旧时不时过来查房,会按照流程问她问题,会检查伤口,但每次都开着病房的门,也没说些有的没的。

有两次周舒桐在公司忙,他还买了饭,特意找餐厅员工送来。

唯一有些异样的,就是每晚都会来叮嘱一句——好好休息。

每天睁眼闭眼都能看到那张脸,搞得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把家安在医院。

温柠没事就反反复复的查。

有的说打胎会导致终身不育,还可能妇科疾病全面爆发、肝功能下降、加快衰老,尤其脸上还会出现各种难看的色斑。

做手术还要用吸管放进宫腔里,那么冰冷的东西,要从那个地方放进去……

她最怕疼。

也最怕丑了。

温柠内心咬牙切齿。

什么礼貌、体贴、负责,都是嘴上说说自我感动而已。

男人轻飘飘几句话,不用有任何付出,就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摘出去,还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要承担一切。

越想越怕,也越想越气。

最后懊恼的在被子里蹬了下腿,但那种愤怒和无力感,照旧无法宣泄。

睡不着,她又摸出手机。

江女士每天都会问一遍她的情况,偶尔也会穿插两句对她和沈淮序进展的关心,还有编辑群里总是99+的消息,一切正常,只除了一个陌生号码还在锲而不舍的发着短信。

都跟别人怀孕结婚了,还在给她发骚扰信息。

想到这里,温柠一把拉过被子,烦闷的盖住脸。

她、苏文浩、出轨,这三个词怎么会放在一起。

那天,她赶着去上一堂选修课,前一天晚上熬夜写小说,再加上阶梯教室离得远,她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拿着课本,匆匆忙忙从宿舍冲过去。

苏文浩那天碰巧给旁边办公室的老师送东西,也赶时间,慌乱中撞掉了她胳膊揽住的教材。

苏文浩连连说着“抱歉”,帮她把课本拾起来,还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抬眼时,她愣了愣。

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穿着样式简单的圆领毛衣,秋日融融日光透过走廊,打在他的肩头发梢,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个温柔、又会照顾人的学长。

但她还是被他看似温柔的假象给骗了。

以为的温柔学长,其实也不过是利益下的取舍。

取的那个人,是一个同样在纽约上学的,煤老板的女儿。

而他们刚谈恋爱就因为交换而变成异国恋,还没进展到可以讨论家庭的情况。

缓了缓,她冷静不少,最后以一句暗骂结尾——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病房里空调开的很足,温柠裹紧了被子盯着天花板。

天知道空调盖被到底有多舒服。

只是睡意还没酝酿出来,尿意先上来了。

睡不着,干脆出门去了走廊另一边的卫生间,权当散步助眠。

以前在学校,总跟舍友一起看恐怖片,以“烂俗”居多,都是什么《贞子大战笔仙》、《夜半不要照镜子》、《桌下有人》……

与其说恐怖,不如说有点搞笑。

当然还有一些真恐怖的,故事背景都发生在古村、老宅……还有医院。

刚刚失眠不觉得,现在深更半夜,走廊上只有泛着绿光的安全指示灯牌。

温柠不自觉心理建设起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二十四个字背的滚瓜烂熟。

她屏住呼吸、面上镇定,但加快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内心。

半秒钟后,一道闪电冲出卫生间隔门。

半夜。

医院厕所。

垃圾桶里废物堆积。

一张纸巾下,血淋淋一片。

成型的有些干瘪的婴儿。

那道身影捂住嘴,头也不回的冲出去不知道多远。

忍住干呕的冲动,本能顺着亮光,温柠气喘吁吁趴到护士台上。

值夜班的护士原本正沉浸快乐老友记,看她失魂落魄冲过来,吓了一跳。

又认出她的脸,关心道:“温小姐,您怎么了?”

鲜红的画面充斥眼球,温柠还没缓过劲来,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护士看她原本娇艳的脸变得刷白,还以为是哮喘,小跑着绕出去,想让她先坐下。

要不是知道沈医生还在手术,早就去叫人了。

温柠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是。

惊魂未定道:“卫生间有……垃圾桶里有婴儿。”

“——婴儿?”

护士确认她没事,赶忙拿过电话联系保安。

医院里,因为各种情况遗弃婴儿,也不是罕事,但大老远从妇产科丢到外科大楼,还是头一次。

两个护士的脚步急匆匆离开,护士台骤然安静下来。

温柠只觉得,空调冷风仿佛在他后颈轻抚,令人毛骨悚然。

那个婴儿,糊了一身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两条胳膊蜷缩着,好像能看的到眼睛——

她脑中一片混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回房间,但是现在那条长长的走廊在她眼里,无异于无底的深渊。

垂眸,细看自己的手指都还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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