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恋旧的人吗?
小时候收集的卡牌、玩具、换下来的牙齿、和朋友一起写的小纸条;外出游玩时收集的漂亮石头、干花标本、贝壳海螺;用旧了的毛巾、好几年前的衣服鞋袜、换下来的螺丝钉、淘汰了的折叠凳……
似乎每一份物品,背后都有一个小小的故事,在很多年后再回想起来,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可是近些年,非常流行一种极简的生活方式:断舍离。这个词语出自日本作家山下英子所著图书《断舍离》,意为把已经过时的、用不上的、不必需的东西通通舍弃掉,过简单清爽的生活。一些人甚至每一季只留两套衣服,剩下的通通丢掉,家里干净得像样板房。
这两种生活方式代表着不同的人格特质和生活态度。从心理学角度看,那些连旧衣服、旧鞋袜都不舍得扔的人,往往有这三种命运。未来预期和实用主义——能攒钱有很多人留下旧衣服,是因为以后或许还能穿到,或者遇到意外情况可以应急。也可能是从实用主义的方向出发,认为旧衣服再以后还能派上用场,比如撕碎了当抹布,或者留给亲戚的孩子,亦或是作为工作服使用。甚至一些人还会化腐朽为神奇,将旧衣服重新设计拼接,变成漂亮的新衣服。
在社交媒体上,有一个叫做“姥姥的手艺”的账号,账号的内容全都是姥姥用家里不要的旧衣服给外孙女改造一件新衣服出来。姥姥眼光独到,设计大胆前卫,改造出来的衣服从童话公主风,到甜酷牛仔风,再到优雅华贵风,无所不包。有人问:“那如果没有这样的手艺,收集这些岂不是浪费空间?”往另一方面想,这样的人关注的是实用主义,很少会落入消费主义的陷阱当中。当你看到一件非常惊艳衣服想买时,转念一想,家里还放着很多好几年前的衣服呢,好像都没穿过几次,还是不买了吧。而这些被留存的东西迟早会被用上,这其实也是人对于未来预期的一种应对方法。除此之外,人的人格特质是比较统一的,喜欢留存旧衣服的人往往生活会很有规划,就算手头再紧也会留下应急储备金。在生活中,他们也总是喜欢未雨绸缪,在事情还没发生前就已经在心里推演了好多遍,把能准备上的东西通通都准备好。因此,这样的人往往也会比他人走得更远。情感依恋——重情恋旧从心理学角度来说,爱是一种情感依恋,它使我们渴望与某人或某物建立亲密的关系,表现出对他们的情感依赖。这种依恋可能导致个体在于某些人或事物分离时感到困难,从而产生恋旧的情绪。你听说过“阿贝贝”吗?这个词源于社交媒体上一个亲子博主,这位妈妈记录了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从离不开一条小包被,晚上一定要抱着睡觉,并且不能洗不能换,即使破破烂烂也坚持不能丢掉。儿子把这条被子称为“阿贝贝”,引发网友们讨论。有人说:“我的阿贝贝是我妈妈的耳垂,从小必须摸着我妈妈的耳垂睡觉,换一个人来不行,换个别的部位摸也不行。”大家的阿贝贝稀奇古怪,有粉色的平底锅、暖水壶、晾衣杆、妈妈的胳膊肘、一截PVC水管……从心理学方面解释,就是孩子可能安全感不足,同时也有促进触觉和知觉发育的需要,因而渴望陪伴而产生的对某种物体的依恋。有些人直到长大了还留着自己小时候的玩偶、衣服、毯子等等,不仅是依恋情节,还有对小时候时光的追忆。这里我们还要介绍一个叫做“普鲁斯特效应”的名词,是指由某种感官刺激引起的对过去事件的回忆。这个刺激可能是气味、声音、视觉等等。有些人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能闻出不同时节和不同时间的味道。他们打开窗户,嗅到的可能是“深秋黄昏的味道”、“夏夜的味道”、“冬天早晨的味道”等等。随之而来的就是过往的回忆,一段段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回想起来去年、前年、甚至很多年以前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哪个地方,正在干什么。这其实是记忆和情感之间存在的某种联系,当特定的感官刺激出现时,相对的记忆和情感就会被激活。所以,我们留下的旧衣服,当我们再次看到它们,闻到上面的气味,就会触发以往的美好回忆和情感,正是这样的情感,使我们不忍心丢掉这些承载着回忆的载体。这也从侧面说明,愿意留下旧衣服,并且能从这些旧物中获取过往回忆的人,都是重情且恋旧的。这样的人会很看重友谊和爱情,对于以前给与过自己的帮助的人或者感情很深的人套上一层滤镜。同时,这样的人也很容易陷入亲情或者友情的捆绑陷阱之中,要小心分辨。物欲低除了以上两种情况,剩下的人则是单纯觉得,衣服虽然旧了,但是还好好的,扔了浪费。就算自己不穿,也可以放进旧衣回收箱里,为山区贫困儿童献出自己的一份力。这样的人平时会很节俭,见不得铺张浪费,同时物欲也很低。这里的物欲低并不是和“断舍离”一个概念,断舍离可能会把自己的生活用品一直更新换代,不断买入新的,丢掉旧的。而物欲低是指,好几年都不给自己买新衣服、护肤只用“大宝”、出门只穿拖鞋,毫不在意他人眼光,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他们不关心潮流,也不在意时尚。衣服够穿就行,只要还没坏,就可以不用买新的,又何来“旧衣”之说呢?物欲低的人都是非常具有独立性的人,他们的生活基本不会被他人所干涉,而他们自己的目标也非常明确,具有追逐自己目标的能力。理查德·林克莱特说:“怀旧,是因为我们想要回到那个一切都有可能的时代。”或许怀旧是一种在常人眼里有一些无法理解的生活方式,但是旧物就像旧时光一样,是我们生命中不能重来、不可复制的一部分。
在这快速变化的世界里,它提醒我们,有一些东西是不应该被时代抛弃的,也是不会被时间带走的。我们从这些旧物中理解了自己的情感,因为物品背后的故事往往比物品本身更有意义。我们也要带着这些怀念,继续前行,让过去成为未来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