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好的年纪,她救了这个男人,曾经的海誓山盟非你不娶

淼淼讲小说 2024-04-13 10:3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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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是个复杂的地方。

在这你可以认识很多人,好的,坏的,有钱的,没钱的。

罗零一看了看手里暴露的衣服,瞥了一眼其他人,拉上帘子换上了。

出来之后,艾米姐拉住了她,神秘兮兮地说:“别说我不照顾你啊,一笔大单子,你好几天不用发愁吃饭了。”

罗零一表情淡淡的:“什么单子?”

艾米指着前面豪华包厢的方向说:“最里面那间,来的都是大人物,手脚麻利点,千万别摆高姿态,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森哥最讨厌人假清高。”

森哥,来了三天,大约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什么组织的二把手,大概是军师的位置,听说人很阔绰,出手大方,她只关注这些,其他的并不在意。

“只要不陪,我都可以忍。”她声音很低地说,有些沙哑,听起来性感极了。

艾米不得不承认,罗零一虽然面瘫了点,但的确是个美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想清楚一点,我就不多说了。”

艾米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听不出到底用不用陪对方睡,她不耐烦地催促她快走,罗零一不得不拿上啤酒。

她是这间顶级酒吧的啤酒妹。

看她冷冷淡淡的那样子,艾米又不放心地拦住她嘱咐道:“你可千万别再给我搞砸了,前两天你给我捅的漏子够大了,森哥可不比别人,不能惹,你知道了吗?再来一次之前的事,你长得再好看我都不要你了。”

想起头上被人家用酒瓶砸的伤口,以及口袋里那十几块钱,罗零一点了一下头。

“行了,去吧。”艾米终于放了行。

罗零一脚步缓慢地朝最里面的包厢走去,这段路走得十分漫长,这儿并不喧闹,奢华包间隔音很好,关上门很难听见里面有多热闹,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她没有迟疑,直接敲了门。

门很快被人打开,是个穿黑西装的年轻男人,面容很温和,敞开门让她进去,这一看里面不得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酒池肉林,纸醉金迷,一点都不为过。

“别愣着了,快进去吧?”

那年轻的白面男人笑着催促,听起来和和善,可眉梢眼角隐约的狠劲让人无法忽视。

罗零一无声无息地走进去,她目不斜视,眼里最清晰的就是桌子,周围全是模糊的光影。

她将啤酒放到桌上,转身想走,极尽所能地无视正在和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玩撕便利贴游戏的“同事”。

只不过,她刚转身,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忽然停下动作,指着她说:“你等会走,生面孔,新来的?”

罗零一脚步顿住,转过头低着头说:“嗯,森哥好。”

此话一出,满屋大笑,说话的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说:“小妹妹还真是新来的,连我都不认识。我可不是你的森哥,你的森哥在那边儿坐着呢。”

他指着另外一边,罗零一顺着看去,波澜不惊的眸子眨了一下。

真皮沙发上坐着个男人,穿了件白衬衫,修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肌肤很白,还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不太像组织里的人。

他在她的注视下叠起双腿,黑色西裤,腿很长,肌理匀称,透过窄窄的西裤可以想象出里面是怎么样有力的线条,优美地延伸到脚尖,他穿着黑色的袜子,深棕色的皮鞋,纤尘不染。

他点了雪茄抽着,身边有小弟,没有女人。她看他时,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眼睛修长,双眼皮很深邃,典型的丹凤眼,魅力不凡,眯眼看人时不怒自威,罗零一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见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抿唇笑了,颜色漂亮的唇瓣,抿起来时让人想上去亲一口。

“小丫头才来几天,就满脑子想着你森哥了,今天我便自作主张,当了这媒人,去,好哈陪陪你森哥。”

那中年男人起来推了罗零一一下,满屋子人起哄。

她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收回视线,拉下因为动作而有些窜上去的裙摆。

包臀裙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朝上窜,几乎露出了整条修长笔直的腿。

开门时那个年轻男人拉住了罗零一的手臂,纤细的手臂被攥得生疼,他看起来温和,下手却特别狠,再松开时,她胳膊青了一片。

罗零一就这么狼狈地站到了森哥面前,他心不在焉地扫了她一眼,弹了弹烟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意思很明显。

想起艾米姐的嘱托,和自己的口袋,罗零一生涩地撤出一个笑,不自在地坐到了他身边。

起哄的声音更热闹了,似乎森哥以前很少找人陪,今天破例了,大家都在打趣他。

罗零一观察着身边的男人,他气质文雅,怎么瞧都不像传闻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坏人。

“小白,下手轻一点,不然以后没有女孩子肯跟你的。”

他终于说话了,也有了动作,他轻轻抚过她的胳膊,在她被那个叫“小白”的男人掐青了的胳膊上轻柔地抚着,不一会,就没那么疼了。

小白笑嘻嘻的,脸上看不见惭愧,但却在道歉:“森哥,我这不是习惯了,这女孩子身娇肉贵的,把控不好力道,这也不能怪我呀。”

森哥笑了笑,没说话,他笑起来很好看,眼角有细细的纹络,到底不年轻了,应该有三十来岁了。

猜测着,罗零一慢慢抽回了手,她的小动作让森哥挑了挑眉。

那边一直在看热闹的中年男人此刻露出惊奇的笑容:“这小丫头有点意思,森哥难得让人作陪,有这种机会哪个女人不是投怀送抱?你这丫头居然还躲。”那男人吩咐小弟,“去,再开个包间,把她带过去,让森哥办了。”

听见这话,罗零一整个身体都僵住了,那小弟很快出去开包厢,叫小白的男人直接把她拉起来,对着森哥恭维道:“森哥,我把她给您带过去。”

森哥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他竟然点了一下头。

罗零一被拉出去,推进另一间包厢,小白关门的时候,阴狠狠地冲她笑了笑,说:“放聪明点,好好伺候森哥,少不了你的好处。”

罗零一没吭声,也没动,门关上,关得死死的,包厢里一片黑暗,看不见希望。

其实,四年前罗零一并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虽然她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去世了,一直寄人篱下,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切,都因为四年前那场意外。

理所应当去恋爱的年纪,她喜欢上了大三的学长丛容,两人在一起一年,就在丛容即将毕业,带她出去吃火锅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许多拿着棍棒甚至是刀子的人。

他们上来就打他,还将她推到一边,慌乱无措的罗零一眼见着丛容被打的满头是血,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餐盘砸向那个拿着刀子的人,他手里的刀子落了地,她捡起来自卫,在被其他人围攻之下,不得不挥刀相向,结果可想而知。

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四年的牢狱之刑,罗零一不过才从那个地方出来半个月。

在她入狱之后,丛容每年都会去看她,许诺等她出狱就娶她过门,不介意她没有毕业,也不介意她坐过牢。她是那么感动,可等她真出来了,才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他编织的美好谎言。

她按照丛容写下的地址找过去,发现他已经结婚,孩子都三岁了。

多可笑,这就是那听起来可以为了彼此死去活来的爱情,在她入狱的第二年,他居然就有了孩子,那么,应该是她刚入狱,他就背叛了她。

罗零一忽然转身去开门,想离开这里,尽管她身上的钱根本无法支撑她度过今天晚上,但就算是啤酒妹,她也不希望跨越最后的防线。

只是太巧了,开门的那一刹那,森哥站在外面,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要走了?”

他淡笑着推门进来,身后是那中年男人,他用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他们俩,不怀好意。

“森哥,好好享受吧,哥几个在外面给你守着。”那男人关上了门,门口可以看见几个男人的身影,有人守着,跑出去不是死就是半死,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

自作自受。

不该来的,就算饿死,也不该来的。

出狱的女人,还致人死亡的罪名,除了这些职业,哪怕是洗碗端盘子都没人要她。

揣在身上的几百块钱,是在狱里帮人干活时攒的,活到今天已是勉强。

罗零一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森哥,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衣纽扣,浅笑着问:“叫什么?”

她抿了抿唇:“罗零一。”

“01?”他笑意加深,轻声说,“有意思的名字。”他解开了全部的衬衣纽扣,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过来坐。”

罗零一依旧记得四年前那场噩梦,鲜血,刀,她不想再重新面对那一幕。

于是她慢慢走到他身边,与他对视半晌,连他左眼角有颗痣都看清了。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她懵懵懂懂:“森哥……”

“嗯,对。”他亲了一下她的侧脸,低声说,“我叫周森。”

周森。

两个字,很简单的名字,分开念都没什么特别的,但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斯文感。

罗零一依旧没什么表情,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有力的大腿上,像一尊冰雕的冷美人。

“啧。”周森叹了一声,慢条斯理道,“你这个样子,在这种风月场里是混不下去的。”

温柔乡,英雄冢。

“你得学会怎么撒娇。”

他的唇挨着她的耳垂,循循善诱地教导着她,好像一位耐心极好的老师。

但是……

“我并不想学怎么讨好男人。”罗零一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两人之间缓缓拉开距离,她凝视着他黑暗中闪着危险光芒的眼,轻轻别开了头,“能放我走么?”依旧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但眉梢眼角多了一点商量的期待。

周森似乎听见了十分有意思的笑话,单手撑在她身边,心不在焉地问:“看见门口的人了吗?”

罗零一望过去,点头。

“你今儿要是从这儿完好无损地走出去,明儿他们就会说我有病。”

他说着话,直起身脱了衬衫,扔在地上。那么昂贵的衬衫,就那么扔在了那,看得人心疼。

罗零一迅速站起来,整理好自己单薄的衣服。

周森坐到沙发上,叠起双腿,似笑非笑地说:“第一次?”

罗零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慌张,她看着这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没有说话。

周森抬起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说:“你的声音不错,很好听。”

罗零一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腿也不错。过来这里。”他抬了抬眉,扫了一眼腕表,“我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想好好地离开这就照做。”

罗零一拧起眉。

周森瞧她鹌鹑似的模样,轻笑一声,从裤子口袋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扔到她面前。

啪嗒,卡片掉在地上的声音,像来自天堂,又像是来自地狱。

“想要它就自己走过来。”

他说完,又看了一次表,这是不耐烦的前兆。

罗零一低头看着地上的卡,紧紧握起了拳。

第一天来这里,有个客人对她动手动脚,她推了对方之后被人用酒瓶砸在了脑袋上,流了很多血。

第二天来这里,有个客人要她陪唱,她不会唱歌,唱得不好听,喝了酒的客人不高兴,摔了她带来的所有啤酒。

第三天,她见到了周森。

他比前两天的每个客人都更难应付,罗零一看了看门口的人影,他们在交头接耳,屋子里半晌没动静,外面的人都着急了,但周森还在那里安静地等着。

军师的耐心,总是比别人好的多。

罗零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蹲下来捡起那张卡。

她走到周森面前,伸手把卡递给他,他挑起眉。

“太多了。”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收起来吧,把酒买了就行。”

说罢,修长素白的手慢慢移到背后,罗零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他的力气又大,她不由自主痛呼了一声。

“呦,森哥耐性真好,居然刚开始,还跟那丫头谈了谈情?”守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贱兮兮地笑着说。

小白那张温和的脸也跟着露出笑容,可眼角的狠意又透露着些微的变态之意:“森哥么,总是跟别人不一样。”他意味不明地说完,扫了一眼身后的门,有几处镂空,但看不见里面具体的情况,因为太黑了。

包间里,周森伏在罗零一身上,罗零一紧紧抓着身下的沙发,闭着眼倒吸一口凉气。

须臾,就在她以为今天必然无法逃脱的时候,周森忽然直起身,看了一眼身后,守着的人变成了一个,正靠在门上玩手机。

周森转回头,扳住罗零一的下巴,罗零一又痛呼一声,他微微颔首道:“就这样,不要停。”

罗零一拧眉看着他,满脸不解。

周森似笑非笑道:“你是想这样结束,还是想让来真的?”

罗零一立刻摇头

本以为是一场噩梦,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坐在街边,罗零一看着手里的银行卡,耳边响起周森将这张卡交给她时的话。

“以后别再来这里卖酒了,年纪轻轻的,去买身好衣裳,租个房子,找份正经的工作。真不太理解你,一个小姑娘,求生意志比流浪狗都薄弱。”

多正直的话。

罗零一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从出狱到现在,她四处碰壁,找不到能维持活下去的营生,无人愿意施舍个她一个青眼,只有那个地方愿意让她去工作,她本以为这辈子已经完了,可没想到,在地狱里,竟然能遇见天使。

那个刽子手一样的人,竟然会是森……”

郊外安静的别墅区,黑白装修的偌大别墅里,只有一个人居住。

周森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那部几十块钱的手机,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吴警官。

他面露思索,手机在这时响起,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来电人吴警官。

迟疑片刻,他按下了接听键,他没开口,那边的人先说了话。

“喂,零一啊,我是吴放吴警官,我刚下班,才看见你短信,你还没联系上你那个男朋友?”

周森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沉声说道:“我不是罗零一。”

那边的吴警官愣住了,听着这声音莫名觉得耳熟:“你是?我没打错吧?”

“你没打错。”周森淡淡道,“她把手机忘在酒吧了。”

“酒吧?”吴警官高声道,“这死丫头还真跑去卖酒了?说了有事跟我联系,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大概是不想麻烦别人吧。”周森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

吴警官沉默了一会说:“请问您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吗?能说一下您在哪个酒吧么,我去拿一下手机,回头给她送去。”

周森轻浅笑道:“老吴,我是周森。”

“啊?!”

旅馆里,罗零一在背包里翻了半天,怎么都找不到手机。

她回忆了一下,拧起眉,毫无疑问,她把手机忘在酒吧了。

靠墙坐下,她整个人依偎着冰冷的墙壁,身上穿着周森的大衣,手抄到兜里,有什么东西。

她愣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一枚女士钻戒,瞧着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那时她还没坐牢。

尽管款式再老,也是钻石戒指,价值不菲,罗零一立刻起身出门到旅馆一楼,值夜的老板不耐烦地指了一个方向,罗零一道了谢,走过去打电话。

拿起听筒,她凭着记忆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拨过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接,一声声忙音仿佛与她的心跳重合,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就在电话要自动挂断时,那边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是我。”在对方说话之前,罗零一就快速地说,“我是手机的主人。”

那边安静了一会,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电话,多了一丝额外的质感,愈发悦耳了。

“你忘记了你的手机。”周森慢吞吞地说,“要来拿吗?我住的有点远呢。”

“……你忘了你的戒指。”罗零一低声说,“在你的大衣口袋里。”

这次那边很快回了话,并且可以听得出他很急切,他直接问她:“你在哪?”

半个小时后,在旅馆楼下,罗零一等到了周森。

奔驰S600防弹型轿车,黑色,低调,一点都不招摇的颜色,车灯明亮极了,车子横在她面前,那车灯好像车子的眼睛,藐视一切的眼神。

周森从车上下来,西装笔挺,眉眼间萦绕着一丝夜间动物特有的警觉。

他来到罗零一面前,她没有再穿那件大衣,大衣搭在她纤细的手臂上,她望着他,显得怯生生的,将大衣和戒指分别用两只手递给他。

她没说话,他也没吭声,他去接东西时,她才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结婚了。

这是她当时的想法。

然而下一秒,她就感觉到非常不适,那种被背叛的心情激烈地涌了出来,垄断了她的大脑。

“既然你结了婚,就不该背叛你的妻子,出入那种场所。”罗零一不假思索地说着,脸上是责备的表情,说完之后她又开始茫然,后退一步,无言地捂住了眼睛。

她在找死,对这样一个人说出那样的话,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周森并没把她怎么样。

他甚至轻轻的,略显怀念地说:“要是她还能像你现在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倒宁愿被她厉声指责。”

罗零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道:“对不起。”

周森将戒指戴在他的小手指上,抬高手看了看,路灯下,钻戒闪着美丽的光。

“但是……”罗零一迟疑半晌,还是说,“不管怎么样,我想她都不愿意看到你做那些事。”

周森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什么事?你是说花天酒地,作恶多端,还是……侵犯你?”

罗零一皱皱眉,瞪了他一眼就转身进了旅馆,周森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没了笑意。

收起手,轻抚着那枚女士钻戒,他嘲讽地低声自语:“你也会怪我么?如果你也怪我,我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

房子要比工作好找。

花着别人的钱,心里很没底,罗零一做了很久思想工作,拿出一个笔记本,将从卡里划出的每一笔费用都记了下来,一笔一笔花销加在一起,像一座山压着她,但她就不信这个社会不给坐过牢的女人机会,她总有一天可以还上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会再见到周森。

租好房子,开始找工作,吴放约罗零一见面。

得知她入狱的原因和身世,吴警官在狱中对她十分照顾,也是全靠吴警官开导,她才没有因为坐牢而放弃人生的希望。

对于吴警官,她是十分感激的,但在与吴警官见面时碰见周森,这事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他们在市郊一条偏僻的街口见面,这里离罗零一现在住的地方比较近,她打算在这儿找份工作,吴警官听完她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边位置太偏了,除了小饭店就是按摩房,你觉得哪种工作比较适合你?”吴放按着额角问。

罗零一没什么表情地说:“我也只能干这些了,其他地方不会要我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人家你坐过牢呢?”吴放不解。

罗零一认真地说:“因为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之后再来辞退我,那会让我更难过。”

吴放哑口无言。

他从口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温和地说:“我也介绍不了太好的工作给你,这是市中心一间酒店人事部经理的名片,我跟她说过了,你先去那边上班,她会给你安排事情。”

罗零一愣了一下说:“吴警官,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怎么还能再让你为我浪费人情。”“怎么能说是浪费呢,你是个好姑娘,只是识人不清,我是做警察的,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你介绍个工作,还不是特别好的工作,你就先干着吧,等以后能找到好工作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吴放将名片塞给了罗零一。

罗零一觉得眼眶发热,正要说什么,身后响起了刹车声。

她回眸去看,熟悉的奔驰车,驾驶座的人打开了车窗,不是周森,是那个叫小白的男人。

“呦,森哥你瞧,这不是那妞儿吗?”小白笑着看过来,注意到吴放,警惕地皱起眉。

吴放好像比他还惊讶,特别不高兴地把罗零一拉到身边,故意问:“零一,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人的?”

轿车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周森坐在后面,这是罗零一第一次在白天见到他,他戴了墨镜,在吃巧克力,白皙的脸,懒散随意的模样,深棕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一丝不苟。

她有些发怔,垂下头不再看他,他可真英俊,坐在车里,从容又优雅,念书时读过一句“居城市有儒者之气,入山林有隐逸气象”,大约说的就是他这样的男人吧。

“这不是吴警官么?”周森笑了,趴在车窗那玩世不恭道,“真巧啊,在这儿遇见您,我就住在附近,顺路,没要干什么,您那么紧张做什么?”

吴放紧蹙眉头望着周森,他与周森差不多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两人对峙时,给人风雨欲来的恐惧感。

吴放没说话,周森见此,朝罗零一招招手,罗零一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他居然拉住了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

“本事不小,还认识吴警官呢。”他似感慨地念叨了一句。

罗零一抿了抿唇:“我坐过牢,吴警官很照顾我。”周森挑起眉,驾驶座的小白也挑起了眉,副驾驶还坐着一个黑西装的男人,罗零一不认识。

“森哥,这妞儿真辣啊。”小白上下打量罗零一,“还坐过牢呢,怎么进去的啊?”

罗零一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杀人。”

小白瞬间眯起眼。

吴放走过来冷着脸说:“零一,那叫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和故意杀人不一样。”

“结果都一样。”她不咸不淡地说着,因为看着吴放,没注意到周森的表情变了变。

“这是我的妞儿。”周森抓着罗零一的手朝吴放嚣张的挥了挥,“挺般配的是不是,吴警官?”

吴放直接把罗零一拉过来就走,看都不看他们,周森坐在车里看着两人离开,轻笑出声。

小白也跟着笑了起来,副驾驶的男人笑得尤其厉害,简直震耳朵。

“森哥可真能耐,不上就不上,一上就上个极品,这妞儿和吴警官关系那么好,也许能套到点局子里的消息呢?”副驾驶的男人思索了一下说,“我哥应该也很乐意你多几个这样‘有用’的妞。”

周森靠到车椅背上,戴上墨镜漫不经心道:“一个妞儿罢了,能有什么用,吴放没那么傻,陈少说笑了。”

陈少阴测测笑道:“森哥你太小看女人了,当年我哥不也是靠女人上位的么?”

这话在整个公司里,除了陈少敢说,没有第二个人了。

这陈氏集团,面儿上看着是个做正经生意的大集团,其实背地里从事的全是非法行业,这位陈少就是陈董事长,也就是那位老大的亲弟弟。他的嫂子,便是他口里那个他哥靠着上位的女人,她是以前的老陈董事长去世前的妻子,比六十几岁的老陈年轻了三十多岁。

陈军和老陈董并没什么血缘关系,只是老陈董认的干儿子,可老陈董待机时间太长了,陈军等了二十几年他还不退位,于是想当然的,本就没什么真感情的两个人翻了脸,陈军借着老陈董的小妻子把老陈董气得半死,暗地里瓦解老陈董的势力,谋朝篡位,老陈董一下子没喘过气儿来,就那么去了,倒也没什么可惜。

道上的人,不管死了几个,周森都只会拍手叫好。

他透过墨镜淡淡地看了陈少一眼,沉默。

罗零一最终在吴警官介绍的酒店当起了客房服务。

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的制服和名牌,她产生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捋了捋耳侧的碎发,黑色的,柔软的,她的脸看上去还很年轻,只是表情很少。

其实四年前,她也是个爱笑的女孩。

那年正在念大二的罗零一是江城商学院金融系的高材生,每年都拿奖学金,当她和丛容陷入了爱河时,总觉得幸福到全世界都唾手可得,可现在她发现,谁敢勒令全世界呢,下场无非就是和她一样,摔得越惨,才越清楚当年多糊涂。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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