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荷兰海牙国际刑事法院（ICC）的庭审现场，全球直播镜头对准了一位79岁的老人，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他身着西装，通过视频连线出现在屏幕上，身后是冰冷的法庭与神情肃穆的法官。

尽管他的女儿莎拉、儿子保罗做了很多事情，但杜特尔特最终还是坐上了被告席。就在三天前，杜特尔特刚结束海外行程返回马尼拉，一下飞机便被警方扣押。菲律宾总统马科斯称，这是“履行国际司法合作义务”，但明眼人都清楚，这是马科斯铲除政敌的行动，他要确保马科斯家族成为菲律宾的“第一家族”。

ICC起诉杜特尔特的罪名是“反人类罪”，指控他在2016至2022年担任总统期间，发起“禁毒战争”，最终导致“数万未经审判的死刑”。尽管杜特尔特坚称“这是我的职责”，但这次，他的对手有备而来。

国际刑事法院的这次审判，绝非单纯的司法行动。过去几年，ICC对多国领导人发出逮捕令，从苏丹的巴希尔到俄罗斯的普京，但真正被押上法庭的寥寥无几。这一次，菲律宾政府的“主动配合”让ICC嗅到了机会，若成功审判杜特尔特，一定程度上，能够挽回权威扫地的前科。

菲律宾早在2019年就退出了《罗马规约》，理论上ICC无权管辖其国民。对此ICC的回应是：杜特尔特的罪行发生在其退出规约前，因此管辖权仍有效；三名主审法官的履历也耐人寻味：罗马尼亚籍法官尤利娅·莫托克，曾任欧洲人权法院法官；西非贝宁籍法官雷娜·阿拉皮尼甘苏长期参与联合国人权事务；墨西哥籍法官玛丽亚·利耶拉，更是人权理事会前副主席。这三人组合，摆明了要将此案打造成“人权审判的标杆”。

除此之外，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办公室还宣称，他们已经搜集到了“足够多的证据，包括证人”，再加上马科斯政府的配合，这次杜特尔特的处境相当凶险。

小马科斯对杜特尔特下狠手的理由，很简单，他要确保自己的家族是菲律宾第一家族；铲除杜特尔特家族、建立马科斯家族独裁，都是他和美国交易的一部分，他父亲当年带去夏威夷的民脂民膏，落在美国人手里，同时也成为美国栓牢马科斯的狗链。

可以预见的是，当马科斯认为老杜不再构成威胁后，肯定会对他的女儿莎拉，也就是现任副总统下手。尽管他的总统支持率不及莎拉，但是这次中期大选，他所在政党的民调高于竞争对手，马科斯的政治集团很可能得以控制参议院，届时就有机会弹劾莎拉，再加上她被控“谋划暗杀马科斯”，马科斯需要彻底斩断杜特尔特家族的政治影响力，确保自己家族的长期统治。

当然，杜特尔特家族肯定不会束手就擒，老杜被捕后，菲律宾国内爆发大规模抗议。支持者在最高法院外集会，在达沃市守夜，甚至点燃蜡烛声援。他的儿子保罗·杜特尔特，公开向马科斯发出“最后通牒”，要求释放父亲，但马科斯政府寸步不让。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ICC的审判程序可能持续数年，而杜特尔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需要拄着拐杖走路，而且他在前往海牙的飞机上还接受了一次紧急医疗。他的律师以“严重健康问题”为由，要求推迟首次出庭，但未被采纳。

根据《罗马规约》，反人类罪最高可判无期徒刑。若罪名成立，这位曾叱咤风云的强人，很可能在异国监狱度过余生；但也有可能，杜特尔特在漫长的审理过程中客死他乡。一旦出现被判无期或其他意外，菲律宾国内的局势极有可能失控。马科斯的这场“胜利”，代价必将非常高昂，若杜特尔特的支持者转向暴力反抗，内战不是不可能。

中国也在这个时候出手了。就在杜特尔特被捕的同一天，菲律宾外交部突然透露，3名菲公民因“间谍罪”被中国逮捕。尽管细节未公开，但其中两人曾获中国海南省的奖学金赴华学习。

有分析认为，中国此举是对马科斯政府的“敲打”。杜特尔特任内奉行对华友好政策，而马科斯近期却在南海问题上频频挑衅，甚至允许美军扩大在菲基地部署。中方逮捕间谍，既是对菲律宾“越线”的警告，也暗示：若马科斯继续充当美国“印太战略”的马前卒，中国有的是反制手段。

最后说一句，马科斯似乎忘了一件事，这些年来，“量本国之物力，结美国之欢心”的国家，其领导人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