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收完玉米，村里重新分地，也不是打乱完全部重来，只是根据家庭人口数进行了适当的调整，超生的小孩如果交了罚款，有计划生育部门开的收据，可以分给土地，如果没有罚款收据，一律不给分配土地。李毛和张五逃避计划生育多年不回家，村里决定把他两家的土地收回，并重新分配，李毛的大哥李大毛，几年来一直种着李毛家的地，这次要退出来还给村集体，其中有北地一块二亩的地，土壤比较肥沃，李大想自己留着种，把自己东地一块二亩的地退给村里顶数，晚上拿了四瓶酒去找支书，支书觉得也无所谓，爽快地答应了李大的要求。

谁知李大聪明反被聪明误，二十年后李毛回来，因为这块地，和他闹了个天翻地覆。

涡老师当了副校长，工作没有那么辛苦了，但是有其他老师请假，他仍然会去代课，又加上老师们都念着他爹捐款的好，老师们对他都很尊敬客气，在村民的心目中，他的地位也更高了一些，他也注重自己的外貌了，有时候还染黑头发呢。

天气开始冷的时候，涡校长周末去看他娘，正好苦芹带着小三回来了，原来在阳谷县苦芹和鲁老板的绯闻传的到处都是，她爸妈也听说了，劝她不要在玻璃厂干了，影响不好，苦芹也就不干了，带着孩子回来，涡校长正好把他爹想小三的事告诉了苦芹，苦芹想想，决定过了年就去广东打工，带着小三，涡校长心里满是欢喜，1991年他还真是万事顺利，这回也好给他爹交差了。涡老师把想修祖坟的事告诉他娘，他娘坚决不同意：修什么祖坟啊，才吃饱饭几天啊，留点钱给活人吧，当个副校长，瞎显摆个啥。涡老师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主意。

李国民在无锡翻船被收容拘留，放出来后，并没有就此罢手，他觉得无锡这鬼地方是不能再呆了，才偷了一次就触霉头，当天就爬上了南下的火车又去了广州。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广州深圳城市大，“生意”好做，1992年的春节，广州街头繁花似锦，但是李国民却无心欣赏，望着灯红酒绿的城市，李国民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家有钱人，开着几十万，上百万的汽车；一座房子几百万，吃一顿饭几千，衣服金项链都上万，身边搂着美女，哎呀那大白腿，把他给羡慕的。

再想想他父亲那馄饨摊，辛辛苦苦干一年，赶不上人家有钱人一晚上卡拉OK找小姐的钱。

一想到这些，李国民的心里特别不平衡：为什么有的人一年四季住不冷不热的大房子，美女成群，而他的家里连三间瓦房都盖不起；为什么有的人出门就是豪车轿车，而他出门就是靠两只脚走路，坐火车还得逃票；为什么有的人住星级酒店，吃海鲜，晚上搂着小姐轻歌曼舞，而他一年到头，酒店住不上，连妓女都看不上他。他思来想去：归根到底，那就是人家有钱，自己没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啊，鬼都瞧不起你！有钱的日子真潇洒，没钱的日子真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