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的二姐夫当了村长，找人安排他二姐进了纱厂上班，不让她在街上卖菜了。他姐知道铁蛋去福建找二厂去打工，没有跑丢，也放心了，但是他二姐仍然操心铁蛋，想着帮他找个更好的事干。一次她丈夫的几个朋友来家里喝酒，其中一个是武装部的干部，她就突然想起来，铁蛋练武好几年，不如去当兵，说不定退伍后还能安排个工作呢，第二天她去跟铁蛋爸妈商量，她爸妈也觉得可以，表示赞同。于是又找人写信给二厂，让他转告铁蛋，尽快回来，准备秋季去当兵。

涡铁收到信，正好在箱包厂干了一个月，他觉得当兵也不错，愿意去，但是现在是夏天，还早呢，就给家里写了回信，说再打工仨月再回去当兵，反正现在回家也没事。

按照厂里规定，涡铁干了一个月是要不到工资的，因为还有试用期，学徒期等方面的要求，涡铁忍着又干了十天，在大厂二厂的苦苦哀求下，涡铁算是拿了一个月的工资，辞职出了厂子，手里拿着300块钱，还给二厂100，还剩二百，他拿着简单的行李：一个草席，两个床单，一个小布包是最近在夜市上买的两身换洗衣服。

他去鞋厂门口那找李国民的爸，问他国民干啥呢，国民爸提起国民气的直骂娘，说：干啥?他能干成啥，进鞋厂一个星期就不干了，说是车间里味难闻，流浪了一个月，前几天被我骂一顿，去建筑工地干活去了，不知道能干多久呢。

涡铁也没地方去，给国民的爸让了烟，问清楚是哪个工地，去找李国民去了。

找到李国民，他俩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国民问他咋不在箱包厂干了，涡铁说：他吗的，太累了，天天加班到半夜，关键是胶水太难闻了，好几次我都哕了，真他吗受不了。

然后问国民：这建筑工地咋样？工资高不？

国民说：听说工资能挣二百多吧，我才干两天，就是太热了，大太阳的在平台上搬砖，每天要喝一桶水，也不是啥好活，但是这没有胶水味，先干着在说吧。你干不？要干我给包工头说说。

涡铁想了想，不干也没地方去，要不就干吧，对国民说：干就干呗，不过我先歇两天再干，妈的，箱包厂干了四十天，一会也没歇过，浑身难受，没劲。

国民笑了：你不是吹牛你练武功很厉害吗，才进厂一个月就折腾废了？

涡铁无奈地说：打工确实太难了，晚上我能睡你这不？

国民说：可以啊，现在建六楼，我们晚上都在一楼地坪上睡觉，一楼凉快，把草席放在地坪上，就睡呗，工地都这样。听说这个楼要盖20多层呢，过年才能盖好，活多着呢。

涡铁说：管，我兜里有二百多块钱，晚上我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