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识途回忆风雨人生15:我向农民宣传统一战线政策,差一点被活埋

航语的过去 2024-10-04 04:52:40

到枣南去

我在战地采访,望到南边一片大山,我知道那是大洪山,那山的一部分延到枣阳县。那里也是将来打游击的好地方。我决定绕道到枣南去看看。那里地盘更大,南边靠着大洪山,更是便于建立游击区的地方。这里更应该赶快开展工作,建立党的组织,准备上大洪山打游击。而那一带,听枣北的同志说,更是过去红军反复进出过的地区,新市和平林那一带,更是斗争惨烈。红军走后,反动派的镇压也最残酷,党组织遭受破坏最严重,几乎已经找不到头绪了。

我回到襄樊,向领导汇报了工作。领导决定马上叫我回去,成立县委,我任县委书记。同时要我把工作重点转到枣南,把那里的党组织清理出来,迅速发展,把打游击的准备工作,赶到日军进攻前作好。但是组织上却没有给我提供寻找那里地下党的任何线索。

我又回到枣北把那里的工作交他们去管,然后决定立刻到枣南去。我请本地地下党同志给我提供在枣南找寻地下党的线索。他们说,过去枣北枣南是两个组织,分开活动,彼此不大了解。那里红军走后,遭到残酷镇压,还有多少地下组织保留下来,他们也不清楚。他们想了好一阵,一个叫王克的才给我提供一个线索,说有一个姓张的小学教员,就在平林店。他说:"我和他在一个会上见过一面,只介绍说叫老张,小学教员,名字不知道。不过通过他,也许可以找一个青年农民,姓名不知道,但是有个怪外号叫'歪把式'。当时老张说他斗争性强,所以有这个怪外号,至今还没忘记。"

我就凭这么一个线索,就提起小包袱,出发到平林店去了。

找到自己人

我在平林店一个小栈房里安顿下来,就向栈房的伙计打听小学里姓张的教员。那伙计说,这一带姓张的人很多,小学教员里不止一个教员姓张,问我找哪一个。这却叫我为难。我就随便问:"有几个姓张的教员?"伙计说他知道的就有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叫大张老师,年纪小一点的叫小张老师。大张老师不在,到山南去了。我心里想,小张老师年轻些,和王克的年岁相近,我要找的很可能是他,况且老张教师又不在,我就找小张老师吧。于是我说:"我要找小张老师。"

那个伙计听了好像有点吃惊,问:"你找小张老师,你认得他吗?"我说:"不认得,是他的一个朋友有事叫我来找他的。"

我用王克的名义写一封信封起来,拿去交给那伙计,托他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小张老师。

那伙计出去好一阵,回来对我说:"小张老师也不在,出去了,一时回不来,我把信留在小学里了。你就在这里等几天吧。"

我想这事真不巧,但是我不便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久等。我想起王克说到一个叫歪把式的农民,无妨向这个伙计打听一下。我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歪把式的人吗?"

那个伙计更有几分吃惊的样子,问:"你认得他吗?"我说:"不认识,是城里有个朋友托我带个口信给他。你可以替我传话给他吗?"他说:"行。"

当天下午,就有一个农民模样的年轻人来找我,开口就说:"我就是歪把式,你找我有啥事?"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枣北的王克叫我来找小张老师的,小张老师不在,我就找你,我想你会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说:"你找小张老师是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你就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我就直白地说:"我是组织上派来和你们接党的关系的。"他惊诧地问:"你来和小张老师接什么党的关系?"我说:"当然是共产党的关系了。"他"哦哦"两声,再没有说什么。

我以为他是承认了,便问起来:"你们这里的组织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有人来找过你们?"我这样问,是因为枣北的同志告诉我,抗战开始后,这里有些人自发地组织了共产党支部,进行活动,其中有原来脱了关系的党员,也有当时的自首分子站出来,打起共产党招牌进行活动的。我怕他们也到这里来过了。

他说:"没有,你来找小张老师是第一个。"我说:"那就好,你就把这里的组织情况给我说一说吧。现在是抗战时期了,国共又合作了,我们一定要赶快动员起来,准备等日本鬼子打过来后,在这里打游击战。"

他说:"组织情况我不清楚,还是等你见了小张老师再说吧。不过你说的打鬼子的事,我们倒想请你讲来听听。过两天我来请你。"我说:"那好,我等你。"

过了两天,歪把式还没有来找我,我有些急了,日本侵略军就要打过来了,时间紧迫,要赶快把党组织清理整顿好,发展壮大,迎接战斗。这些同志办事怎么这么拖沓?

当天快黑的时候,歪把式来了。他来约我到一个农民家里去,和一些青年农民见面,听我摆一摆抗日的事。他带起我在一条山沟里左转右转,到底转到沟底一个竹林深处的茅屋小院子里去。一进门,有一个老农民出来迎接,歪把式介绍说他是苏老爹。苏老爹把我们带进屋里一条破长方桌边坐下。穷苦人家里除了逢年过节,是不兴点灯的。这晚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盏桐油灯来点着。虽然还是昏昏暗暗的,却可以看到周围破烂的样子。接着陆续来了十来个青年农民,全都是从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模样,赭红色的有棱有角的粗糙面孔。

歪把式说:"伙计们,这位老陈先生说是上头派来找小张老师和我的。他说要和我们谈谈抗日的事,所以今晚就请他来谈谈。"

我开始讲话。我尽力保持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并且想尽力讲得通俗一些。但是除开在我的讲话中嵌进几个这两天才学到的本地土话外,还是﹣派知识分子的文明腔调。"现在是民族矛盾超过了阶级矛盾,阶级矛盾退居到第二位上去了。我们要联合一切不愿做亡国奴的中国人,向敌人展开决死的斗争.."

起初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后来都是瞠目地望着我。他们显然无法接受我这一段逻辑性很强的引言。在屋角里开始听到细声的议论。坐在条桌边的害怕打瞌睡,摸出铜头烟杆来装上叶子烟,在灯上点燃,抽起烟来。那烟味真呛人。在我旁边的一个青年农民,显然不耐烦了,用铜烟锅在桌边敲得咚咚地响,说:"讲些啥子哟。"歪把式竟然没有制止。

我镇定一下,继续讲下去:"所以我们党提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把一切愿意抗日的力量,组织成一条战线,我们和国民党已经合作了,他们答应不再打我们,我们答应,红军改编成……"

"呃,你莫说那样多,你就给我们说说,现在红军到底咋样了?"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农民,突然打断我的话,粗声粗气地问。

他们对于红军的情况特别关心,完全可以理解,红三军就在他们这里驻扎过,在这里建立过苏维埃。我说:"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现在已经改编成八路军了,正开到华北前线去打日本侵略军。"

"啥子八路军?"歪把式也不明白。

我说:"这就是刚才我说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现在一致对日,共产党和国民党联合抗日,红军被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了。"

"啥子?""嗯?""呃?"……从我周围发出一片惊问声。

"你说啥?"歪把式的声音最大。

我沉着地解释:"是这样呀,共产党和国民党又合作了。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我们答应,不搞赤化,不搞暴动,不打土豪、分田地。国民党答应不再围剿红军,给我们八路军的番号,开到前线抗日去…."

"你胡说,啥子国共合作?"

"哪个说不搞暴动,不打土豪了?"

"咋个不分田地了?"

"......"

一片暴风雨般的质问声,铺头盖脑地向我飞来。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歪把式用拳头在桌面上咚地捶了一下,把桐油灯都震得跳了一下。他恶狠狠地望着我,大声说:"哼,我一看你那个样子,就是不对头。果然!你叫我把大家找来,就是来听你胡说八道吗?共产党和国民党合作,你说得怪好听。你从哪里贩来的混账话?"

我着急地抗争说:"呃,这的确是我们党中央……"

"中央,哪个党的中央?是国民党的中央,还是共产党的中央?我就不相信共产党会出这样的主意。"歪把式又打断我的话。

"你怎么能不信呢?这真的是共产党的党中央的政策……"我坚持解释,还没有说完,歪把式霍地站起来,用一只脚踏在条凳上,手指我的鼻子,对大家说:"伙计们,你们看,党里派来这样一位'先生',他要我们去和陆阎王合作,要去和陆阎王办的国民党县党部去合作。你们说,他这个主意多好呀!哈哈哈哈……"

大家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差点被活埋

我简直有些生气了。怎么可以这样乱哄乱闹呢?我大声地说:"同志们,同志们……"

"滚你妈的,哪个是你的同志?哪里有和国民党合作的同志?"我边坐的那个农民高声大叫。

有人就质问我:"你到底是哪个党派来的,嗯?"

"说不定又是陆阎王派来玩啥子鬼把戏的吧?"另外一个人附和。

"嗯,怪不得他一来就叫我去找小张老师。"说这话的我发现就是我住的小店的那个伙计。

歪把式说:"小张老师,大家都知道吧,他是什么东西?"

大家都说:"哪个不知道他是投降自首分子!"

什么?小张老师不是党员,是自首分子?这却大出我的意料。看来是我搞错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家议论纷纷,乱哄哄的,气势汹汹。

这时幸亏苏老爹出来给我说好话。他把手一扬,说:"呃,莫打岔,听他说嘛,是真是假,难逃众人眼的。"

另外几个老实一点的农民也附和苏老爹的意见:"听他说完嘛。"

我这才有机会说话。我说:"我的确是共产党派来的……"

"你是哪家的共产党派来的?"歪把式简直是节外生枝,无理取闹,我不高兴地说:"中国只有一个共产党,咋说哪一家的共产党?"

另外一个农民说:"那可不一定,我们这里就出过两个共产党。陆阎王还派来过他的共产党员哩。"

我说:"我是真的共产党派来的,是延安的共产党,有毛主席的那个共产党派来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就是毛主席提出来的。毛主席说,日本鬼子打来了,光是我们一股力量还不行,还要把国民党联合起来,把一切抗日的力量都联合起来,才能……"

"那么,我问你,我们这里陆阎王那个国民党,你联合不联合?"歪把式问。

"这个嘛,那要看情况。他要抗日,也要联合,现在是国共合作了呀。"

歪把式说:"兄弟们,你们听到了吗?他要我们去联合陆阎王和他的'刮民党'呢。"

"我看他又是陆阎王派来的,是陆阎王的共产党。"

"叫他说清楚,他是哪个派他来的。"

"......"

我简直弄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我想说话,可是没有人听,这些人怎么这样的胡闹?这是我来这里以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噗!"忽然有人把桐油灯吹灭了,接着一个人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在黑暗中有人叫:"打他狗日的!"于是一个拳头就落到我的头上来。跟着一个烟杆头打在我的肩头上,打得好狠。我想就是坐在我身边的那个青年打的。我叫喊起来:"同志们,不要乱来……"

但是谁也不听招呼,继续打我。有人在喊:"把他埋了!"

坐在我旁边的苏老爹把我的头按进他的怀里,保护起来。苏老爹大叫:"不要打了,要出人命的。"

歪把式也大叫:"不要打了,把灯点起来。莫非他长翅膀飞了不成。"

灯点起来了,苏老爹起来走过去和歪把式说悄悄话,我没有听清楚说什么,只听到:"不要胡来……今天算了……等老张回来再说。"

歪把式说:"今晚上这个会就算了吧,明天我们再说。"他对我说:"你就住在苏老爹这里吧,等张老师回来再说。"

共产党回来了

显然的,他们对我不信任,把我软禁在苏老爹这里了。真金子不怕火来烧,住在这里也好,比住在镇上旅馆里还安全些。

大家散了后,苏老爹对我倒是很客气的,招待我吃了晚饭。睡前我问苏老爹:"他们为什么这样胡闹?我真的是上级派来的呀。"

苏老爹说:"你不明白,这里出过假共产党。你一来就找那个小张老师,他是自首过的,叫大家咋相信你?"

原来如此。苏老爹说:"别的不说了,你今天算是逃过一难。"我怎么算逃过一难?我想问他,他说:"不说了,张老师回来,自然明白。"

过了几天,张老师回来了。他径直来找我,一见面就向我道歉,说歪把式认错人,把我看成是陆阎王派来找那个自首变节分子小张老师的坏人了。我说:"这也难怪他们,是我没有搞清楚,一来就说是找小张老师,我以为小张老师就是我来寻找的人。"

老张说:"歪把式就是这么个同志,毛脚毛手,见风是雨。要不是苏老爹这个老同志阻止,听那几个青年的胡来,说不定把你拉到后面山沟里活埋了。过去他们就是这样对付一个作恶多端的叛徒的。"

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昨晚上我只听到"埋了"的话,不知道是这么个意思。老张说:"我回来一听说,就狠狠地批评了歪把式他们。歪把式觉得对不住你,今天不敢来见你哩。"我说:"那没有什么,梁山的弟兄,不打不相识嘛。"

然后老张把他这一趟出去的经过说了。他说他就是专为找党才到襄樊去的,通过他过去认识的党员才找到了党,听他们说已经派出老陈到枣阳去接关系去了,现在大概在枣北鹿头镇,叫他到那里去找老刘和王克。他赶到鹿头镇,王克说我已经拿了他的介绍信出发到枣南平林店去,走了很多天了,于是他急忙赶了回来。他这么一说,我肯定他就是我真正要寻找的老张同志,我这才算是和这里的党组织正式接上了关系。

以后的事就简单了,老张把这一带党组织的情况做了详细汇报。自从红三军走后,敌人回来反攻倒算,杀了无数的同志和农民。许多人跑出去四处流落,这两年才敢回来。可是不论到了哪里,他们的核心组织却没有散过。歪把式就是其中之一。

歪把式带着那几个青年积极分子来向我道了歉,我倒作了自我批评,并且表扬了他们的革命坚定性。他们都很高兴。所以他们很积极地把原来的组织清理一下,竟然有好几百参加过党团和赤卫队的人。我和老张给他们办了短期训练班,真正讲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组织起来准备上大洪山打游击的事情。大家都很兴奋。

我们的课堂就设在后山上埋死人的官山上。那里埋葬了很多的烈士。晚上他们分批地秘密集合进坟山。大家就在那坟头上坐着,听我们讲话。说实在的,我只是一个才人党的书生,只能谈点书本上看来的大道理。讲的当然没有错,可是并没有使他们的精神打起来。老张就不一样了,他用本地通俗的话,讲得生动有趣,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最叫我激动的是,老张站在一个坟头上说:"同志们,伙计们,今晚上我们又到这里开会来了。上一回我们是在这里散的,这一回还是到这里聚起来。"

四周围都在细声地说:"是呀,是呀。"

老张说:"上一回我在这里说过:共产党是杀不完的,我们还会回来。今晚上你们看,我们又回来了。上级派这位老陈同志回来了。"

大家都说:"回来了,是回来了。"

老张说:"我还要告诉埋在我们脚下的战友们,我们又回来了。"

大家都以沉默来寄托自己的悲痛。站在我身边的歪把式他们,都用手擦眼泪。

老张打破大家的沉默,问大家:"回来了没有?"

四周围的人都举起手来,高呼:"回来了!回来了!"

这声音传得很远,传进树林,传过高山,传进深谷,传过溪流。真的,我仿佛觉得,那树林,那高山,那深谷,那溪流都在说:"回来了!"

打游击的梦想没有实现

我在枣阳把枣北枣南的组织都清理出一个头绪后,回到襄樊向王翰报告,告诉他那里的农民过去受红军影响很大,都盼望着红军回来,有的农民支部还一直坚持着,已经初步清理出一千多人,虽然其中有的人不一定是党员,但至少是基本群众。老王听后大为高兴,他告诉我,已经决定成立枣阳县委,叫我任书记,再找一个本地同志任副书记。一切要准备日本侵略军打过来后,就地坚持游击战。

我回到枣阳后,把县委建立起来,一共五个委员,一位本地姓张的同志任副书记。这时襄樊传来老王的指示,说枣阳很快将落入敌手,因此把枣阳县委划归鄂中省委领导。那里的省委领导就是我熟悉的钱瑛和陶铸。我马上奉命进大洪山去接头。

那里正在建立鄂豫抗日边区,筹备建立抗日边区政府。以湖北著名的国民党民主人士李范一任主任,陶铸任副主任。那里正有许多青年集中,抗日热情高涨,每天都是沉浸在抗日热潮中。陶铸对我说,为了便于我的活动,给我发了一张委任状,委派我做中校政治工作队长。这是我第一次接受我们自己组织的抗日政府发的委任状,虽然只是一张普通白纸印的,我却觉得很珍贵。从此我多年想打游击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我在边区中心住了半个月,参加过一些会议,还陪陶铸到随县去和国民党的专员见过面,谈合作抗日的事。我兴高采烈地准备回枣阳去,大干一番。可是有一天,钱瑛钱大姐找我谈话,她说她又奉中央之命,调到湘鄂西省委任书记,到那里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做党的秘密工作。她说:"想必你还记得在汉口分别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这个人工作大胆放手,适宜于做开辟工作。你来枣阳工作这几个月也证明我的判断。考虑到湘鄂西那里,也是做开辟工作,因此我想把你调回国统区工作,你和我一块儿走。"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想打游击的美梦又落了空。于是我把枣阳的工作交代给鄂中省委的顾大椿,便跟着钱大姐回到了襄樊。

一回到襄樊,却又有新的变化。鄂西北省委的王翰向钱大姐说,我本来是鄂西北省委的干部,现在李宗仁的副官蒋元要到南漳县做县长,他抗日坚决,思想进步,向我们正式提出,要派两个党员去帮助他工作。南(漳)宜(城)安(康)中心县委正缺书记,老马就可以在蒋元县长的掩护下,去担任书记,在那里开展工作。钱大姐权衡了一下,竟然同意了。

【马识途(1915年1月17日—2024年3月28日),本名马千木,生于四川忠县(现重庆忠县),中国现代作家、诗人、书法家,曾担任四川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四川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四川省文联名誉主席。与巴金、张秀熟、沙汀、艾芜并称“蜀中五老”。1936年,考入南京中央大学化学工程系,同时开始了文学写作。1945年,毕业于西南联合大学国文学系。1949年任成都军管会委员、川西区党委委员兼组织部副部长。1958年,奉命筹建中国科学院四川分院,任分院党委书记、副院长。1960年,出版短篇小说《老三姐》。1961年,出版长篇小说《清江壮歌》。1980年,被选为四川省文联和作家协会主席并出版回忆录集《景行集》。1986年9月,任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2005年,出版《马识途文集》。2013年1月17日,被授予巴蜀文艺奖终身成就奖。2024年3月28日晚19时25分,马识途因病去世,享年1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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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语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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