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内蒙古文工团排练厅，26岁的腾格尔与哈斯高娃因合奏马头琴定情。彼时他是月薪36元的临时工，她是团里首席舞蹈演员，这段"女强男弱"的爱情轰动草原。

新婚夜，哈斯高娃将嫁妆——祖传的银马鞍典当，换来腾格尔赴津进修的路费。

1991年《蒙古人》录制现场，腾格尔灌下整瓶二锅头才敢进棚录音。制作人三宝气得摔谱架："他满身酒气毁了整张专辑！"哈斯高娃默默支付违约金，却在家中发现丈夫藏在靴筒里的7张酒水欠条，累计金额抵得上当时北京半套四合院。

1993年春节，内蒙古零下30度的寒夜，怀孕的哈斯高娃独守空房。腾格尔正带着乐队成员在酒馆豪饮，为结账竟将妻子送他的定情信物——镶银马鞭抵押。

当哈斯高娃挺着孕肚找到酒馆时，只见丈夫醉倒在马厩，手里还攥着半瓶草原白。

这场闹剧成为压垮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哈斯高娃流产当天，腾格尔因酒精中毒被送医洗胃。病床前，这位草原烈女擦干眼泪，留下离婚协议："我爱的歌手死在了酒坛里。"

离婚后的腾格尔坠入更深的酒瘾深渊。1998年开在呼伦贝尔的"苍狼酒馆"，见证了他最荒唐的岁月：价值30万的镶宝石酒具被抵作酒资，珍藏的13把马头琴沦为抵押品。直到2004年，第二任妻子珠拉抱着女儿现身酒馆，才唤醒这个醉汉的父性。

戒酒过程堪比剜肉疗毒。腾格尔在自传中回忆：最艰难时把白酒灌入香水瓶偷吸，直到发现3岁女儿模仿他对着空瓶啜饮，才彻底砸碎所有酒器。2010年，他用戒酒省下的600万在阿拉善建起音乐教室，哈斯高娃匿名捐赠了20把马头琴。

2013年，爱女嘎吉尔的离世让腾格尔领悟前妻当年的锥心之痛。他将女儿骨灰撒在哈斯高娃故乡的乌兰湖，在湖畔独坐三天后重返乐坛。

那些曾被批"毁经典"的翻唱，实则是他与命运和解的密码：《隐形的翅膀》致敬病榻上的女儿，《天堂》新版融入亡女的笑声音效。

如今在腾格尔手机里，置顶联系人仍是"哈斯"。每年清明，他会收到前妻代扫墓的照片——墓碑前除了鲜花，还有瓶盖扎孔的可乐，那是他们初遇时共享的"奢侈品"。

这对离婚30多年的怨侣，终于在岁月流转中读懂了彼此：一个用离开成就对方的清醒，一个用余生偿还酒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