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蓝天的凤头鹰

上节说到，渡边矢人大队长损兵又折狗，命令手下抬起狼狗和士兵尸体撤回虎头山。

渡边矢人在野芭蕉地里把大佐的爱犬和士兵尸体火化，分别包了一点骨灰，作日后到靖国神社安魄之打算。鬼子耷拉着脑袋回到山洞，渡边思来想去，因恐大佐发怒，叫他撤回而失去复仇解恨找回面子的机会，他决定暂时不向大佐报告。待立下战功后，大佐或许看在他将功赎罪的份上而原谅他。毫无疑问，大佐的爱犬和那个鬼子的惨死更激起了渡边矢人对游击队的愤恨。他立即把队伍集中起来，作了誓死清剿游击队的最后动员。他挥舞着拳头，用鸭子一样的声音激励队员，许愿完成任务后，放假三天到拉孟慰安所玩乐，还会请求大佐给他们记功受奖。当晚，他命令所有队员做好准备，第二天早上投入战斗。

那么，鬼子是怎么中计的呢？原来，那天夜里，裴虎等人冒雨赶回象吼山，全体队员在悬空洞中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话题之一是如何除掉狼狗。起初钟队长并不同意采用陷阱，理由是鬼子已然掌握了这一战法。说服他的是刚上山的大学生周学超。他提出，鬼子以前上当的陷阱，只是不慎掉到里面，被竹签刺伤，属于低层次上当。鬼子虽然受过陷阱的打击，但恰恰可以利用这个条件，予以发扬光大。如果加一些让鬼子意想不到的计谋，鬼子再次中计的可能性很大。他听了裴玉、裴虎、张松林等人给大家分析的狗的特性后，提出了一个让所有队员满意的想法：让张松林带赛虎去吸引狼狗，把它引到通往象吼山必经之路上的野猪谷，设法让它掉进陷阱，竹签势必刺入它的身体，鬼子救狗心切，更想知道陷阱中的秘密，不管它是死是活，都会把它拉出来观察，他们确认陷阱中只有竹签，下意识中放松了警惕，为下一计的实施提供了条件。接接下来，鬼子不会因为损失了狼狗而停止前进。下一个陷阱设在距此西南5、600米的羊肠菁，此地山菁狭长，两侧山坡较陡，密林下面荆棘杂草丛生，绕道通行十分困难，亦为通往象吼山的必经之路。郑学超要了四棵手雷，把它改装成拉线引爆，放在陷阱底部的四周，手雷上面先铺一层薄薄的碎石，再覆盖一层竖立起来尖端朝上两三寸长的竹签，竹签上撒一些松毛。陷阱中间固定一根竹杆，竹杆周围像正常的陷阱一样插上大竹签。竹杆下面掏空足以拉动手雷的空隙，把手雷的四根拉线绑在竹杆上，保证竹杆受到自上而下的重力冲击下落时引爆手雷。如果鬼子掉进陷阱，身体的重力自然会引爆手雷。如果鬼子发现陷阱没有掉进去，恼怒之下极有可能用附近的石头毁坏它，也会引爆手雷。如此产生的杀伤力会致数人伤亡。张松林还结合自己的打猎经验加了一计，如果鬼子的狼狗掉进第一个陷阱，愤怒之余习惯朝四周乱开枪。眼下，山上的蚂蜂正在繁殖，像篮球一样大的蚂蜂窝不少，可以找几个捆在附近的树上，封住出口，蜂窝中弹后会疯狂地袭击周围的动物，人被蛰到，如果没有及时治疗也能致人身亡。其它队员也提出了一些计策，鬼子就是这么中计的。顺便说一下，鬼子中计有高山丛林的一半功劳。有人抱怨高山峡谷给出行带来不便，甚至认为它们是贫穿的根本原因。其实不然，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些高山丛林，峡谷河流作屏障，鬼子的机械化部队畅通无阻，会足什么后果？就拿游击队来说，没有了这些天然屏障，根本不是鬼子的对手。因此，我们要感谢老祖宗给我们传承了这么好的江山，更要感谢大自然的馈赠，使我们有了与鬼子抗衡的资本。

这不，羊肠菁东北约两里处有一座山，当地人叫小象山，与象吼山南北相望。山顶有一片东西长3、400米，南北宽1、200米的缓坡，坡上古树参天，遮天蔽日，尤以数百年的大榕树为多。树下又以蕨类植物和锯齿草为主。先前常有野象活动，因野象喜欢选择在此产仔而得名。山上还有狼、熊、野猪等凶猛的野兽出没，也是蛇、弥猴、野兔、孔雀、山鸡等动物的天堂。方圆几十里的猎户中，只有极少数像岩林大叔那样勇敢而又有经验的猎手才敢涉足。岩雄讲过他父亲在小象山上经历的一个故事：那年七月，岩雄出生不久，父亲还是个莽撞的年轻人，有一次他只身到小象山打猎。不知哪个猎人下了一个用链子固定的铁夹子，本来打算用来捕猎野猪之类的野兽。不想把一只不到半岁跟牯仔牛一样大的小象夹住了，一只脚被夹得鲜血淋漓，小象凄惨地嗷嗷鸣叫，用小鼻子去勾脚上的夹子，想用力挣脱出来。母象在旁边急得一边吼叫一边用粗大的脚掌拍打、蹬踏草地，并用鼻子甩打身边的树木。泥土和树枝好像被龙卷风吹起一样在空中飞舞，一棵枯干的大树被它撞倒，哗啦一声压开一条空隙。岩凸受他父亲影响，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笃信大象喻意太平景象，是神灵的化身，佛主释迦牟尼的坐骑也是大象，确信它能给芸芸众生带来吉祥，因此时时处处对它们顶礼膜拜，心生敬畏。见此情景，岩凸很想上去帮小象解开夹子，但母象正在发怒，他在大树上心急如焚却一筹莫展。天黑后，小象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喘气，母象跑到离小象五六十米的山顶怒吼，好像在招呼别的大象过来帮忙，又像在骂下套的猎人。岩凸看准时机从藤条上滑下来，迅速跑到小象身边，掰开夹子，拼命往回跑。母象听到动静，像坦克一样从山顶冲下来，碗口粗的树木噼哩啪啦向两边分开，幸亏岩凸手脚麻利没有被它追上，它愤怒地撞击榕树，直到听到小象的叫唤声后才笨拙地跑到小象身边。小象已经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母象，小声叫着用小鼻尖去蹭母亲又粗又长的鼻子。母象安静了许多，喘着粗气用鼻子在小象身上卷来卷去。一会儿后，母象似乎反应过来了，转过笨重的身躯点头朝岩凸嗷嗷叫了两声，领着小象慢吞吞地走下山坡去了。

党代表和钟队长集思广益，认为小象山是难得的伏击地点，在山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鬼子来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