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儿媳与公公的战斗

小扇说故事 2024-08-04 15:57:24

钱云公公黄国华生了一场大病,到城里医治后,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钱云丈夫黄兴东对钱云说:“爸回老家没人照顾,他一个人住,也不让人放心,小云,不如让爸住家里养一段时间吧。”

结婚以后,钱云跟着黄兴东住城里,逢年过节才回去探望,对黄国华并没有感情,更何况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一分钱没出,买房子的钱是他们小两口四处求借来的。

钱云不愿意与公公同住,但也没有直接驳了黄兴东的面子,说:“住在那里都一样,爸都要人照顾,不如给爸爸找个临时保姆吧,照顾一阵子,”

“嗯,明天我去接爸回家,找保姆的事情,你来办吧,有个保姆也正好给我们洗衣做饭,”

“一个保姆照顾不了三个人,”钱云急得脸红,说:“让保姆回老家照顾爸,”

“回老家?虽然都是老人,但是孤男寡女,传出闲话也不好,一段时间而已,就让爸住下吧,”

黄兴东小时候,母亲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是父亲将他带大,这个时候,他想给老父亲尽孝心。

“就这样说定了,”他擅自决定,不看钱云恼怒的神情,说:“爸年纪大了,你也体谅一下。”

再说下去就是钱云理亏,她勉强答应,说:“行,就住一阵子,”

黄国华踏进门,左右撇了一眼,说:“这房子不错,当初我就说了,房子就是要买宽敞的,住着舒服,敞亮,”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明明说的是够住就行,问他借钱,倒骂他们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乡土养育他们却要背井离乡。

钱云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

黄兴东指着最里面的房间,说:“爸,你住这个房间,明天保姆过来,她住你隔壁,你们住近点,好有个照应。”

黄国华背着手走过去,在主卧前停下了,眼前一亮,问,“这是谁的房间?”

“这是我和兴东的房间,”钱云快步上前,掩上门,说:“今天起早了,床还没来得及整理,有点乱。”

眼前的房间放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子,黄国华觉得呼吸费劲,压下嘴角,说:“这房间和家里茅房差不多大。”

黄兴东说:“这是婴儿房,准备给孩子,”

“钱云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孩子还没生,这房子准备也是浪费,”

“忙工作呢,”黄兴东看看钱云,说:“小云,你不是订了餐馆吗?走吧,去吃饭。忙了一早上,都饿了。”

“嗯。”

钱云和黄兴东上班,每天早出晚归,早上、晚上都有保姆做好饭菜等着,他们也还是乐得自在。

与黄国华接触少,钱云胸口的气也舒散不少。

但好景不长,一天,黄国华到楼下公园下棋去了,保姆对钱云说不想干了。

钱云对阿姨很满意,但没干几天就要加工资,怎么也说不过去,说:“阿姨,我们给你工资算是比较高的了,”

阿姨说:“不是钱的事情,”

黄兴东纳闷,说:“不是钱,是因为什么?你家里有事?阿姨,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敞开说,你觉得我们那里不好,可以说出来,”

“你们对我很好,”阿姨两手握在一起,为难的说:“是你们老父亲,我、”

“我爸?我爸怎么了?”黄兴东急切的问,“他不可能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阿姨鼓起勇气,抬头,说:“你们是花钱办事,但他却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似的,我干不下去了,平日,我在房间换件衣服,忘记锁门,他突然一下子进来,说什么事情也是大吼大叫,怪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阿姨,你很好,别听他的,”钱云说:“要不我给你换把新锁?”

阿姨叹气,摇头,“我也是有子女的人,老了闲不下来才找点活干,我们家不是缺钱的人家,犯不着在这里忍气吞声。把钱给我吧,一会儿,我儿子来接我。”

阿姨态度坚决,他们留不下来,只能给钱,送她离开。

关上门,钱云对黄兴东说:“你找机会劝劝爸,虽然是拿钱办事,但人与人之间要讲基本的人格尊重,他一直这样,谁还愿意伺候。”

“嗯,知道了,”

黄兴东口头上答应,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一方面是因为黄国华是爹,是老子,他作为儿子去说教爹,免不了被训骂,另一方面,他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情上,阿姨肯定也有问题。

阿姨走了,这事就算了了,再找一个阿姨就行了,加点钱,换个脾气好的阿姨,日子还是一样过,犯不着为这点事损害了父子之间的感情。

但是事与愿违,钱云后续又找了几个保姆都被黄国华气走了,最后一个阿姨是个暴脾气,直接给了黄国华一个大嘴巴子,放下狠话,钱可以不要,如果黄国华要纠缠,他们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黄国华理亏,咽下了这一巴掌,但他转身就把气撒在钱云身上。

“都是你干的好事!”黄国华坐在沙发上,干瘦的身体气得发抖,“伙同外人来欺负我!”

“爸!你怎么能冤枉好人呢!”钱云不屈的质问,“为了照顾你,我们劳心劳力,给你找了这么多保姆,全被你气走了!到现在还在嘴硬!还不自我反省吗?”

“我反省什么?!”黄国华眼睛瞪得要凸出来,猛怕沙发大吼,“你让老人住那个又暗又小的房间!你们享福!也不怕折寿!还要我反省!是不是想气死我!”

黄兴东挡在两人间,近乎崩溃,“爸,小云,你们各自少说一句吧,”

“老子说话还要经过你的允许?!”黄国华直翻白眼,怒训黄兴东,“有了媳妇,忘了娘,没有老子能有你今天的好日子,让老子去睡破房间,你们乐得自在,不怕天打雷劈!”

“房子我们自己买的!”钱云转过身,汹涌的愤怒喷薄而出,“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黄国华蹭一下,腾站起来,如果不是黄兴东眼疾手快拦着,他就要上去厮打钱云。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他不依不饶的挥舞拳头,“就是你教坏了我们家兴东!黄兴东,你放开老子!今天,我要为黄家清理门户!”

“你打!你敢动我一个手指头,这日子谁也别过了!”

“钱云!快别说了!”黄兴东不敢松开,抱着黄国华,“爸,你冷静一点,”

黄国华费劲推开黄兴东,怒气冲冲踹开卧室的门,扯出床单被套,又将钱云的东西砸给遍,嘴里骂,“我让你们过好日子!让你们没心没肺!”

黄兴东拦住钱云,小声说:“爸现在失控了,你别去,我给你重新买,让他砸吧,别让我难做行不行?算我求你,”

黄国华坐在床上,“从今天开始,老子睡这个房间!”

“黄兴东!你就这样看着我被人欺负是不是?”钱云甩开黄兴东的手,说:“好,你们自己过日子去,离婚!”

说完,钱云摔门而去,黄兴东原地石化,心中的窝火无力瞬间爆发,捶打着沙发。

黄国华将一切看在眼里,得意地笑了,钱云没有为黄家生下一儿半女,离婚正中他下怀。

钱云哭着跑回娘家,对着父母哭诉。

钱云父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心疼女儿,顿时火气上头,跟着骂了黄家父子几句,但冷静下来后又开始给钱云出主意。

“小云,兴东是个好孩子,只是性格弱了点,”钱云母亲轻轻拍着钱云的背,说:“你们好不容易奋斗得到现在的车房,因为那个糟老头离婚,不值当。话说难听点,他还能活几年呢?”

“对,这个婚,不能离,房子也不能让出去,”钱云父亲说:“兴东孝顺是好事,他从小没有母亲,靠着父亲将他拉扯长大,他对你也周到,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要学会体谅他,”

钱云哭着突然呕吐起来。

钱云母亲以为是因为伤心过度,心疼的揪起来,说:“别往心里去,为这点事伤身体,不值得,”

“妈,我怀孕了,”钱云红着眼,说:“前几天才确定,还没来得及说呢,就遇上了这档子事情。”

“怀孕了?”

“怀孕是好事啊!”

“对,怀孕就好办了,”钱云父亲问,“兴东知道吗?”

钱云摇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别犯傻了,”钱云母亲说:“快给兴东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叫他来商量对策,日子还是要过的,”

钱云叹息,摇头,“妈,明天吧,今天我很累,想先缓缓,你们先别告诉他,”

“好,听你的。”

夜里,钱云躺下后干望着窗外,毫无睡意。

黄国华趁机将他的东西搬到了主卧室,将钱云和黄兴东的东西全部扔出房间。

黄兴东没有精力去制止他,只想着休息,缓一缓,等明天去找到钱云再说。

天刚亮,黄兴东爬起来开车去找钱云,他态度诚恳,一个劲的代替老父亲道歉。

钱云父母心软,将钱云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

黄兴东激动得热泪盈眶,说:“爸妈,这事是我爸做得不对,你们劝劝小云,让她跟我回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对你,我们很放心,但是,”钱云母亲犹豫了,话里暗指,“你们家现在不太平,对胎儿没有好处,不如让小云先住在我们这里,等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再来接她。”

“我爸那边,我会好好劝劝,”黄兴东说:“如果他知道他要当爷爷了,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小云。”

钱云父亲说:“你先回去劝吧,改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我们送小云回去。”

“好。”

黄兴东回到家,将钱云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拐弯抹角提点黄国华,要让钱云回来,他必须要低头。

黄国华躺在大床上如坐针毡,气鼓鼓地说:“哼,如今世道变了,要老子给孩子低头,她是不是还想在我头上、”

“爸!”黄兴东大喊,“你不能太过分!小云对你怎么样,你对小云怎么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在眼里!”

“你、你、你造反了?!敢吼你老子!”

黄国华气焰如火,黄兴东憋着气,说了最后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

“走!走!都走!我一个人更自在!两个白眼狼!”

黄国华骂完,脑子突然恍惚,急忙扶着脑袋坐下,顺着胸口的气。

黄兴东要硬气一回,带着钱云另外租了一个房间。

夜里,他搂着钱云,说:“老婆,先委屈你一阵子,这次我不会再向爸低头,让他自己想清楚。”

钱云说:“唉,我知道你也难过,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再由着爸胡闹,爸越来越老,以后还要长时间照顾,每天这么闹腾,谁能受得了。”

“嗯。”

气走儿子和儿媳妇,黄国华乐得自在,想邀请棋友回家玩却惨遭拒绝,大伙听说了他的事情,对他避而远之,不愿意和他往来,

“哼,不愿意理我,我还不愿意搭理你们,”

黄国华难难掩失落,嘴硬逞强。

夜深人静,对面楼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有什么好笑的?”黄国华坐在窗前,瞅着对面楼的人家,“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不嫌闹腾,人那么多,没地方睡觉吧。”

黄国华自言自语,手机传来震动,他戴上老花镜,眯眼一看,是通信公司发来的节日祝福。

“呵,原来中秋节,中秋节有什么好,”

他烦躁按下手机,揣了几次也揣进兜里,用力间,手一滑,手机摔进了沙发底下。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他要蹲下身,身体里就像被插入钢板似的,无比僵硬,试了几次,他只能整个人趴在地上,伸手去捞捡。

折腾好一会儿,他才捡到手机,要站起来时,脑子一抽,整个人直挺倒下去。

颅内热乎,眼前却逐渐恍惚,对面的热闹也渐渐小声了。

“救。。。救命。。。”

闭眼间,黄国华听见脚步声,但他无力去看清。

再次醒来,黄国华躺在医院。

“你醒了?”护士上前检查,说:“醒了就好,一切正常,”

黄国华问,“我怎么来医院了?”

护士答,“你儿子、儿媳妇送来的,他们照顾你一整晚,今天早上才离开,”

“哦,他们呢?”

“走了,你也没什么事,输完这瓶药水就能回去了,”

“你儿媳对你很好啊,怀着孩子还特意来照顾你,我说你没事,她还不放心,非要做检查呢。”

黄国华低头,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有一会儿,”

拔针后,黄国华独自走在医院的院子里。

来往的病人都有人陪同,只有他是孤家寡人。

回到家里,房子好像突然变大几倍,一阵风声在房子转来转去,黄国华坐立难安。

过了几天,黄国华收拾东西一声不吭搬回老家。

黄兴东退掉出租屋,带着钱云回到家里。

“找个机会,和爸聊聊吧,”钱云整理床铺同时,对黄兴东说:“孩子出生,他还是孩子爷爷呢,我们要给孩子做好榜样,一家人和和气气过日子。”

“嗯,等爸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他。”

回到老家后,黄国华睡觉很沉稳,在梦里,他看到黄兴东和钱云抱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满面春风朝他走来,而他杀鸡宰羊,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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