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周洪丽
成文/丫头
二叔今年56岁,去外地当上门女婿已经有好几年了。
最近听他跟爸爸打电话,说要和现在的老婆拼命,要不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爸爸和他交流了很久,放下手机后长吁短叹,说二叔这是自作自受,只希望别闹出更大的乱子才好。
爸爸这样说二叔是有原因的。
要不是二叔当年鬼迷心窍,非要和以前的二婶离婚,他现在也不会走到举步维艰这一步。
二叔和二婶是患难夫妻,二婶不嫌弃他穷,毅然嫁给了二叔。
刚结婚那阵子,二叔还在工地上做小工,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
后来陆续有了堂弟和堂妹,二叔挣的那几个钱将将够糊住家里的几张嘴。
爸爸和妈妈经常接济二叔家,他们也会对这个二弟苦口劝说,让他好好的挣钱养家,二叔听了总是嘿嘿一笑,话刚落音就被他扔到脑后去了。
邻居们也纷纷嘲笑二叔是烂泥糊不上墙,说白瞎了二婶好相貌,有多少好人不嫁,非要跟着这个街溜子受洋罪。
二叔真正让二婶发怒,是因为有一次堂妹半夜发烧,小堂妹和她哥哥就相差一岁,那时经常是二婶一个人在带。
她们家住在在村尾,二婶看娃高烧不退,担心会有啥三长两短,干脆心一横,把堂弟锁在屋里,自己抱着女儿跑去邻村找医生。
等到医生给堂妹打了退烧针,包好了感冒药,二婶又匆匆忙忙抱着女儿往家赶,因为把儿子一个人放在家里她不放心,怕会被人抱走了。
等到二婶大汗淋漓赶回去,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儿子在屋里哭的撕心裂肺,还没到家门口,她就急急忙忙从怀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
“哎哟!”
二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抱着孩子栽到地上。
一股难闻的酒味儿随着夜风直冲二婶的鼻腔,她睁大眼睛往地上仔细看去,竟然是二叔四仰八叉躺在那里,看上去睡的十分香甜。
二婶顾不上去骂人,赶紧打开锁头,进屋里去哄已经哭的喉咙沙哑的堂弟。
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安置好了,二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想起外面地上还躺着一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甩甩酸疼的胳膊,起身去灶屋舀了一盆冷水,兜头向二叔泼去,一盆水没有糟蹋,从头到脚给二叔浇了个透湿。
二叔一激灵,人就醒了,那一晚,二婶头一次硬起心,把二叔关在外面整整过了一夜,连湿衣服都没有让他进屋里换。
二婶在屋里哭了一夜,边哭边数落二叔,并称二叔要是再不改,她就带着孩子们再嫁,也好过让自己和孩子总被村里人嘲笑。
从那以后,二叔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果真往正道上走了,他脑子活泛,慢慢的,竟从小工熬到了领班,又过了几年,开始带着一帮弟兄另外立起了门户。
赚到了钱以后,二叔并没有翻盖老宅子上的旧房屋,而是在镇上买了块地皮,直接建起了一栋六层楼房,让二婶和堂弟堂妹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幸福的日子。
但是随着腰包越来越鼓,在二叔身上又有了一些变化,总有关于他的一些绯闻传入二婶的耳朵里。
一开始,二婶还安慰自己,他是出于应酬才迫不得已逢场作戏,直到一个叫陈凤的女人找上门,二婶才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
陈凤是外省人,在当地一家大酒店做服务员的,据她说和二叔在一起有一年多了,当初也是二叔承诺会离婚娶她的。
“他是真心喜欢我,想要跟我结婚的。但是他也说了,你毕竟是孩子的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提离婚。”
“为了我们的爱情,我才出面来求你,希望你放过他,成全我们吧!”
陈凤说的委婉,二婶听得心如刀割。
二婶问二叔,是不是真的这样想?
一向伶牙俐齿的二叔沉默了很久,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二婶不甘心,好好的家怎么能就这样散了呢,她去找我爸爸,让他来劝说二叔回心转意。
爸爸来了,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二叔还是铁了心要离婚,他嘴里只有一句话“人家还是黄花闺女跟了我,我不能始乱终弃对不起她。”
爸爸气的要揍他,被二婶拦住了。
这次二婶没有哭闹,家里财产一分为二,两个孩子都跟着二婶过,二叔为了爱情,毅然开车带着陈凤远走他乡,如愿去做了上门女婿。
陈凤的父亲母亲对二叔都很热情,天天给他做好吃的。陈凤也对二叔温柔体贴,二叔在那边很是过了两年好日子。
等到第三年时,二叔已经彻底把那边当成自己家,在妻子的怂恿下,拿出全部积蓄为家里盖起了三层小洋房。
就在二叔憧憬着,房子宽敞了,可以和妻子再要一个宝宝时,陈凤的态度急转直下,对他越来越冷淡起来。
二叔很不理解,为什么房子盖好了,她还不高兴了呢。
不光是陈凤不再哄着二叔,就连他岳父岳母,也开始不尊重他了。
从岳母指桑骂槐中,二叔才听出来原因,他们是嫌弃他拿不出钱供家里开销,态度才一落千丈的。
有一天,陈凤从外面带回来两个小孩,看上去大的七八岁,小的有五六岁的样子。
陈凤对他说,这俩孩子都是自己跟两位前夫生下的,现在家里有住的地方了,今后就把小孩接回来住在家里好照顾。
二叔瞬间都懵了,之前陈凤还说她是处女,怎么会一下有了两个孩子了。
陈凤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太喜欢他,才隐瞒了一些个人信息的,这下不是都坦白出来了吗。
二叔心里窝火,但是事情已经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为了排解心愁,他就每天拿着个酒瓶子开始借酒浇愁。
但是事情往往都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二叔这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两个继子,就有人跑过来告诉他,说亲眼看见陈凤和别的男人私会去了。
这下二叔留了个心眼子,他没有直接去找陈凤对质,而是偷偷观察,发现陈凤在外面还不止和一个异性在亲密交往,也就是说,她早就给自己戴了无数顶帽子了。
二叔气愤的将偷拍下来的证据甩在陈凤面前,让她自己发誓,今后不再做对不起家庭的事情。
陈凤把头一扭,讥讽二叔凭什么要求自己,有本事就多赚些钱拿出来养家,否则就卷铺盖走人。
二叔很气愤,“当初是你骗我说自己还是处女,让我负责,还说会珍惜我们的爱情,为什么能前后判若两人呢!”
陈凤说:“当初你有房有车有存款,是多么风光啊,那时我当然爱你了,现在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凭什么还要我吊在你这棵树上。”
二叔又喊岳父岳母评理,哪曾想两个老人都站在女儿一边,一起指责起了二叔。
他们欺负二叔是外地人,在那边没有根基,都要求二叔赶紧离开,永远不要再踏足这个家里。
陈凤还从屋里抱出二叔的衣服,狠狠给扔在大门外面,她们将二叔关在门外,不许他再回屋去。
面对这一幕,二叔无比熟悉,往事让他泪湿双目,蹲在地上抱住了头。
二叔在电话里是这样对爸爸说的:房屋是我花钱建的,这几年全家的生活费也是我拿的,她们想卸磨宰驴把我净身赶走,门儿都没有,我要去当地法院告他们,把花出去的钱都要回来。
爸爸害怕他一个人在外面吃亏,就劝他赶紧回来,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就当是花钱免灾了。
可是二叔硬是听不进去,非要用法律的武器为自己讨个说法。
他最后一句话更是听得爸爸胆战心惊,二叔说:“就算是要不回这笔钱,也要让她们受到教训,要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爸爸赶紧去找二婶商量,俩人离婚后,二婶和堂弟堂妹靠房租过日子,并没有再嫁人。
听完爸爸的讲述,二婶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对爸爸说,容她好好想想。
第二天,二婶母子和爸爸、三叔、四叔他们一起,坐车赶去二叔那里。
爸爸他们赶到时,看到二叔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堵在陈凤家门口,那个镇上的人围着他,说不准外地人欺负本地人。
无论兄弟们怎么劝说,二叔就是不肯回来,非要陈凤她家把钱拿出来。
二婶走到他跟前,当众说了一句话,二叔当即就红了眼眶,乖乖跟着上了车。
二婶那句话是:你要是心里还有我和孩子,马上就跟我回去,过往不咎,我就当之前啥事都没发生过。
回来后,二叔许是出于愧疚,对二婶特别好。
二婶果然说到做到,绝口不提他之前犯下的错误。
对于二叔来说,当初他放弃事业和家庭,毅然去做上门女婿,注定会有预想不到的变故发生;
陈凤一家把二叔当做金龟婿,等到他没有利用价值好又一脚踢开,这样刻骨铭心的教训也足够二叔记住一辈子的了。
二婶能让二叔在走投无路时依旧有家可归,她用问心无愧换来了二叔的浪子回头,所以二婶今后的生活肯定会像芝麻开花节节高,越来越好的。
最后希望每个人都能珍惜自己的家庭,不要被外面的诱惑蒙蔽了双眼,不要像我二叔那样,做下错事后才知道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