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坐在书房里，看着儿子发来的微信消息，手指微微颤抖。“妈，我想在澳洲定居了，这边机会多，生活质量也好。”这条消息像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我心上。

我抬头望向墙上的全家福，那是小浩出国前我们拍的。照片里的他意气风发，笑容灿烂，那时候他说：“妈，我一定会回来的，最多读完硕士就回国。”可现在，短短两年时间，他就改变了主意。

1

我和老伴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省吃俭用供他们读书。小浩从小就聪明，考上重点高中、一本大学，我们砸锅卖铁也要让他出国深造。妹妹小琳比他小三岁，性格温婉，现在在本地一家医院当护士。

“你确定要在那边定居？”我努力平复着情绪，打字的手还是有些发抖。

“是的，妈。我在这边已经找到工作了，公司也愿意帮我办理工签。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在这边谈了个女朋友，是本地人。”

2

这个消息更像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我知道，一旦他在那边安家，这辈子能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想到自己年纪渐长，将来生病了都不能让儿子及时陪在身边，我心里就堵得慌。

“那你以后怎么照顾我和你爸？”我问他。

“妈，我可以接你们过来啊，或者我定期回国看你们。再说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视频电话随时都能联系。”

我冷笑一声，何尝不知道这些都是空话。出国前他也说要经常联系，结果呢？一个月能有一个视频电话就不错了。

3

就在这时，小琳推门进来，看我神色不对，赶紧问：“妈，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看，她皱着眉头看完消息，轻轻抱住我：“妈，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和爸的。”

看着贴心的女儿，我突然做了个决定：“小琳，妈和你爸的养老钱，一百万，都给你。”

这话我是故意说给小浩听的，果然他立刻回复：“凭什么都给妹妹？我也是你儿子！”

“你既然选择了别的国家，那就别想着我们的养老钱了。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大可以把我这个妈给删了。”我气愤地回复。

小浩发来一连串消息：“你这是威胁我？那行，你要是真把钱都给妹妹，你就当没这个儿子！”

4

看到这句话，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就因为这一百万，他竟然说出这种话。

小琳看不下去了：“哥，你太过分了！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现在有出息了，就想撇开父母？我不稀罕这钱，你要想要就给你，但你得记住，这是爸妈的养老钱，不是让你在国外买房的！”

我拦住还想继续说的女儿，轻声道：“别说了，他要是真的在乎这个钱，那这个儿子我认了这么多年也就够了。”

钱财是考验人性的照妖镜，再亲的人也会因为利益反目。我这一百万是给儿子上了最后一课，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夜深了，雨还在下。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朦胧的街景，想起儿子小时候依偎在我怀里撒娇的样子，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老伴从身后抱住我：“别难过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把他养大，供他读书，就算对得起他了。余生还有小琳陪着我们，知足了。”

5

第二天一早，小浩发来道歉的信息：“妈，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我不是真的在乎那些钱，只是觉得您偏心。”

我平静地回复：“妈妈不偏心，只是想知道你的心到底在哪里。你要是真的想在国外发展，妈妈不拦着。但你要记住，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们倾其所有供你读书，不是为了让你断绝亲情的。”

生活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亲情也不该被金钱衡量。我和老伴这些年的积蓄，与其说是养老钱，不如说是一份爱的考卷。这份考卷没有标准答案，但能照出人心的真伪。

现在，我依然每天给小浩发信息，告诉他家里的琐事。他的回复虽然不多，但至少还在联系。小琳说要把房子买在我家附近，这让我觉得很欣慰。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儿子选择了远方，但女儿选择了守候。我在这个年纪，终于读懂了一个真理：爱不是束缚，而是放手。真正的亲情，不是通过金钱来维系，而是心与心的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