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19日晚9时许,湖北孝感安陆市开发区金台村六组村民朱某有好多天没有见到二哥朱平华,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邀约几名族人到二哥家查看,只见二哥家房间电视机开着,大门上锁,喊人没有应声。
朱某觉得可疑,找来村民彭某,彭某爬窗看见房内床上有一具死尸,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于是报警。
接到报警后,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刘小平、刑警大队教导员熊铸洲立即调集侦技人员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拍照、勘验、侦查工作迅速展开。
第二天上午,孝感市公安局副局长邹如升率技侦人员也赶到现场。在外学习的安陆市公安局长杨少荣也多次打电话询问案件进展情况,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亲临现场指导工作。
经两级技侦人员勘查和尸检,确定朱平华为他杀。政委李厚荣决定以刑警大队二中队为主,抽调派出所、局机关有关业务人员组成“5·19”杀人案联合专案组,由副局长柯继承挂帅,熊铸洲主侦,迅速开展侦破工作。
案发现场位于安陆市开发区金台村六组湾东头,位置较偏僻,前后左右均无其他住户。朱平华家房屋为坐北朝南的三间瓦屋,中间为堂屋,西边是受害人卧室,东边房间破损,废弃未用。该房屋只能从大门进入,但大门用挂锁锁着,无撬痕。死者卧室房间一台黑白电视机处于开机状态,尸体在床上内侧用被子盖着,已高度腐乱,长满了蛆虫。
尸检的结果是损伤在头部,颅骨粉碎性骨折,有洞状,系颅脑损伤而死亡。
结合现场情况分析,朱平华是在饭后3小时死亡,系在睡眠状况下遭袭击,无抵抗伤,作案工具应为锤子一类钝器。
死者朱平华,49岁,木工,脾气暴躁且古怪,为人小气但喜欢炫耀自己有钱,在本村人缘关系较差,弟兄之间都不相往来。其妻子因不能忍受其打骂已离家多年,有一儿两女,儿子早年淹死,两个女儿,一个出嫁到外地,一个在深圳打工。朱平华死前一人在家居住。
专案组在勘查、尸检的基础上,对案情进行了定性分析。朱平华为人小气,生活节俭,但现场勘查发现桌上菜肴较丰富,表明其最后晚餐可能与人共吃。另外,在死者家中没有发现钱财,表明死者的钱财可能被犯罪嫌疑人劫走。尸体全身赤裸,死前睡在床的里面部位,现场遗留有使用过的卫生纸。
综合上述情况,专案组认为此案图财杀人和奸情杀人的可能性大。
5月20日凌晨,办案人员通过调查走访,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多名村民反映,2003年3月,曾有一年龄30多岁的女人到朱平华家找过他。此女身高1.60米左右,身体较胖,皮肤较黑,头发较长,操本地口音。
另外,朱平华曾多次向村民谈到过此女,说该女系洑水人,是找他到北京做木工并为其介绍对象。
20日上午,办案人员清理现场时发现死者一活期存折,存折上记载5月11日曾在本市农业银行取过款。
专案组当即派员到银行调查。经查询银行监控系统,显示5月11日朱平华与一女子到过市农业银行营业部,该女子特征与调查走访中群众反映的特征相一致。
当天中午,案情分析碰头会后,指挥部指令专案组成员立即查找并控制该女。
5月20日下午5时,专案组成员孔斌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2003 年3月,曾发生一起利用预防“非典”为名在府河大桥西头骗取瞎子钱财的案件。当时报案人描述的犯罪嫌疑人也为一女性,其特征与“5·19”案件群众反映的女性特征一致。
专案组当即调取原报案材料,经查,该案犯罪嫌疑人为吴翠芳,住安陆市府城北正街23号。办案人员到北正街调查,查明吴翠芳只在此租住过,实为安陆市洑水镇某村人。
专案组当即决定将吴翠芳抓获留置审查。5月20日晚8时,专案组成员孔斌、周洪海等人在安陆市洑水镇某村吴翠芳家中将其抓获。
经审查得知,吴翠芳系无业人员,家庭经济条件差,但最近却购买了一部新手机和大量衣物。
5月22日,专案组对吴翠芳住处进行搜查,在其房屋山墙洞中搜出了朱平华生前持有的定期存单一张,存款额为23500元。
5月23日,吴翠芳在办案人员出具的有力证据面前交待了杀死朱平华的全部经过。
吴翠芳与朱平华的妻子是一个湾子的人,与朱平华早就认识,吴翠芳还曾到朱家插过秧。
2003年3月的一天,吴翠芳以要求介绍她到北京做工为名来到朱平华家中。朱平华为了达到与吴翠芳鬼混之目的,向吴翠芳透露自己有钱,并将存单和存折拿给吴翠芳看。吴翠芳看过,遂起心将此款据为己有。
2003年5月11日中午,吴翠芳骑自行车到安陆城区买米时在北城农业银行门口碰见朱平华,便跟他一起到农行取款。尔后,吴翠芳与朱平华相约第二天到朱家去。
5月12日下午4时,吴翠芳到洑水镇卫生院和洑水街一个药店购买了50颗“舒乐”安定片。随后,吴翠芳到安陆城区玩到晚上7时许,到达朱平华家,在朱家吃饭、看电视。
晚上8点30分左右,朱平华到本村一小卖部称痔疮发作,买了一包卫生纸。晚上9时,吴翠芳以防“非典”为名哄骗朱平华将安定片服下,并从其口中套出了定期存单密码和存放地点。
不久,朱平华药性发作脱衣睡觉,吴翠芳趁机将定期存单和钱拿走,并从笔记本上撕下小半页纸张记下朱平华说的存单密码。
晚上10时,吴翠芳将朱平华大门关上离开。没走多远,吴翠芳想到朱平华服药后呼吸正常,担心他药片失效醒来后追究,遂起杀心。于是,吴翠芳又返回朱平华家,在房里找到一把铁锤,用朱平华当天所穿的衬衣盖住朱的头部,照其头上使劲打击两下,见没有动静了,将铁锤扔在现场,没有关闭电视机,用挂锁将朱家大门锁上,然后离开。
5月13日、14日、17日,吴翠芳先后三次到安陆城区购物路过金台村朱平华湾边,见没有动静。
5月20日中午,吴翠芳拿着朱平华的定期存单到市农业银行营业部取款,由于密码输入错误而未得逞。
“5·19”杀人案划上了句号,吴翠芳受到了法律的严惩。然而,此案留给人们的却是沉重的思索:一个无业妇女为了金钱沦为杀人恶魔,一个独居男人因为炫耀金钱而遭杀身之祸,这一切都是金钱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