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一九八零年的冬天,北方的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张家那间矮小泥瓦房的门窗缝隙。我叫张大明,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那时候,全家七口人挤在三间土坯房里,屋顶是茅草铺的,一到刮风下雨,室内便如同身处野外。
那年,我十五岁,大妹张丽十三岁,二妹张红十一岁,小弟张强才七岁。父亲在生产队干活,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工分;母亲在家照顾我们,同时做些纺线、缝补的活贴补家用。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平日里能吃上红薯干和玉米面糊糊就算不错了,肉更是奢侈品,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
"大明,把那些柴火再劈细些,今晚是除夕,咱家好不容易才舍得杀半只鸡,可别糟蹋了。"母亲一边和面,一边叮嘱我。她的手因长年劳作而粗糙干裂,脸上的皱纹比实际年龄要深得多。

"知道了,娘。"我应着,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加重了些。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家里难得舍得用白面蒸几个馒头,炖半只鸡,每个人还能分到一块新衣服。虽然那些"新衣服"大多是从集市上买来的二手货,或是用旧衣服改的,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大明哥,你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吗?"张红穿着一件补了几处的红色毛衣,在院子里转了个圈,脸上满是期待。
我笑着点头:"好看,我们红红穿什么都好看。"虽然那件毛衣明显大了些,袖子挽了好几道,颜色也因为多次洗涤而褪色,但在妹妹心里,这已经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大哥,我的呢?"张强怯生生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展示着他那件勉强合身的灰色棉袄。
"我们强强穿上这件衣服,像个小男子汉了!"我蹲下身,整了整他的衣领。虽然那件棉袄是我两年前穿过的,又经张丽缝缝补补才勉强能穿,但在弟弟眼里,这就是全新的宝贝。
黄昏时分,母亲让我和张丽去村口拾些柴火回来,好让晚上的火旺些。我们踏着冻得硬邦邦的土路,向村外走去。雪花零星地飘落,寒风刮得脸生疼。
"大哥,你说今年的饺子能放肉吗?"张丽搓着冻红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应该能吧,娘特意杀了半只鸡呢。"我故作轻松地回答,心里却明白,那半只鸡已经是家里最大的奢侈品了,能不能剩下肉馅包饺子还是个未知数。
回家的路上,我们抱着捡来的枯枝,在渐暗的天色中小跑着。家里的灯光在远处若隐若现,像是寒夜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我们回家的方向。
02
当我们回到家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灶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哥,灶房好像有动静。"张丽小声说道,"是不是老鼠又来偷吃的了?"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确实有些异样的声音。"你先别出声,我去看看。"我放下柴火,蹑手蹑脚地向灶房走去。
灶房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我看到一个黑影正在翻动我们家那个简陋的粮柜。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推开门,"谁在那里!"
那黑影明显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要逃跑,却被闻声赶来的父亲一把抓住。院子里的煤油灯照亮了那人的脸——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脸色苍白,衣衫褴褛,眼中满是惊恐。
"是张海生!邻村的张海生!"张丽认出了他,惊讶地叫道。
父亲脸色阴沉,一把将他拽进堂屋:"好你个小兔崽子,大年三十的跑来偷东西!"
张海生瘦弱的身子在父亲粗壮的手臂下不住地颤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母亲听到动静,也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海生,你怎么会..."母亲的语气比父亲温和许多。
张海生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张大娘,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的。我奶奶病得很重,家里连口吃的都没有了,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胡说八道!"父亲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偷东西,还有什么说的?我这就去叫大队长来处理你!"
"等一下。"母亲拦住了父亲,蹲下身子,平视着张海生,"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母亲的安抚下,张海生渐渐平静下来,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的故事。原来,张海生的父母早年双双去世,只留下他和一个聋哑的奶奶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奶奶不慎摔倒骨折,由于家里没钱医治,病情逐渐恶化。大年三十这天,奶奶疼得死去活来,张海生走遍全村也借不到钱,绝望之下,才起了偷盗的念头。
"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张大娘。您可以打我骂我,但求求您救救我奶奶吧!"张海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奶奶从小把我拉扯大,我不能眼看着她痛苦..."
堂屋里一时沉默下来。父亲的脸色仍然阴沉,但眼中的怒气已经减弱了些。母亲的眼神复杂,她看了看张海生,又看了看我们几个孩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海生,你去过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母亲轻声问道。
"去过县医院,大夫说需要动手术,至少要两百块钱。"张海生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我们家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两百块钱!那在八十年代的农村,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们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三百多块钱,而且大部分都用于基本生活开销了。
父亲长叹一声,似乎也被这个数字震住了:"这么多钱,谁家能拿得出来啊..."
就在这时,母亲站起身,走向我们家那个上了锁的小木箱。那是家里最重要的财产保管处,里面有我们几个的学费和应急钱。只见母亲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包袱。
"秀娟,你这是要干什么?"父亲见状,惊讶地问道。
母亲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开包袱,从里面数出一百块钱,然后又走到厨房,从藏米的缸里掏出另外几十块钱。最后,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崭新的棉袄——那是给父亲准备的新年礼物,家里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买下的。
"给,这里有一百七十块钱,应该能先给你奶奶做手术了。"母亲将钱和棉袄一起递给张海生,"这件棉袄是新的,你穿上别冻着。剩下的钱不够,等过完年我再想办法。"
全家人都惊呆了。父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我和兄妹几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03
"秀娟,你疯了吗?那是孩子们的学费啊!"父亲终于找回了声音,脸色铁青。
"张大叔,张大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张海生也被母亲的举动震惊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母亲平静地看着父亲:"老张,咱们家虽然穷,但总还有饭吃,有房住。眼下救人要紧,钱以后再想办法挣。"然后她转向张海生,语气坚定:"拿着,赶紧回去照顾你奶奶。这钱你不用还,就当是我们家积德行善。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人,记得今天的事,有机会也去帮助别人。"

张海生泣不成声,双手接过钱和棉袄,对着我们一家人连连磕头:"张大娘,张大叔,我...我一定铭记您的恩情,将来一定报答您..."
"去吧,天不早了,你奶奶还等着你呢。"母亲扶起张海生,轻声说道。
在母亲的坚持下,父亲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张海生怀揣着钱和棉袄,在除夕夜的雪花中匆匆离去,背影消失在村口的黑暗中。
"娘,那是我们的学费..."张丽怯生生地问道。
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傻孩子,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人命只有一条。海生的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那个除夕夜,我们家的年夜饭少了肉,馒头也变成了玉米面饼,但却多了一份说不出的温暖。当夜幕低垂,爆竹声声中,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什么叫"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光阴似箭,转眼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间,我们家的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善,但好在父母勤劳,兄妹和睦,也没有过得太艰难。而那个除夕夜的张海生,自从拿了钱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母亲偶尔会提起他,希望他和他奶奶过得好些,但更多时候,这件事就像一个过去的梦,被时光冲淡在记忆的角落。
一九九零年的夏天,我通过高考,成为了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全村人都为我感到骄傲,纷纷前来道贺。然而,在喜悦背后,一个现实问题摆在了我们一家人面前——大学学费。
"四年下来,加上学费、住宿费和生活费,怎么也得四五千块钱啊。"父亲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愁眉不展,"这钱上哪儿去弄呢?"
母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家地里的收成今年还不错,再加上我去纺织厂做零工,攒下的钱勉强够第一年的。以后的,我们再想办法。"
"不行,这样下去怎么行?"父亲摇头,"大明一个人的学费就这么多,还有三个孩子呢!"
晚饭后,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解决学费的办法。最终,一个令人心痛的决定摆在了桌面上——大妹张丽和二妹张红放弃学业,去镇上的工厂打工,帮补家用。
"不行!"我坚决反对,"她们还小,怎么能辍学呢?我不去上大学了,留在家里干活,让她们继续上学!"
"大哥,我和红红商量过了,我们不上学也没关系的。"张丽握住我的手,眼中含着泪水却依然坚定,"你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这是多大的荣誉啊!我和红红读书也没你那么好,将来最多也就是个普通工人。你不一样,你能出人头地,能改变我们全家的命运!"
"是啊,大哥,"张红也附和道,"我们也想过有出息的日子,但比起我们,你更有希望。再说了,等你毕业工作了,还可以资助我们继续读书,那时候也不晚。"
看着两个妹妹懂事的样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幸好弟弟张强还小,暂时不用面临这样的选择。
04
就在全家为学费发愁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事件打破了这份沉闷。那是开学前的一周,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到我家,送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请问是张大明家吗?这里有你们的包裹。"邮递员递给我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箱。
我接过包裹,疑惑地看了看,上面只写着我家的地址,却没有寄件人的信息。"这是谁寄来的?"我问道。
邮递员摇摇头:"不清楚,是从上海转过来的,没写寄件人。"
全家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父亲拿过包裹,小心翼翼地拆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顿时惊得瞪大了眼——
是厚厚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起。
"天啊!这是..."母亲惊讶地捂住嘴。
父亲迅速清点了一下:"五千块钱!整整五千块钱!"
"怎么会..."我震惊地看着这笔巨款,在九十年代初的农村,五千块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足够我上完四年大学还有余。
包裹底部还有一个信封。父亲打开信封,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十年前的恩情,永生难忘。愿张大明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没有署名,没有更多解释,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会是谁呢?"张丽好奇地问道。
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母亲的眼睛亮了起来:"会不会是...张海生?"
"张海生?就是十年前那个...?"我隐约记得那个除夕夜的不速之客,但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母亲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应该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出还会有谁。"
父亲看着手中的钱和字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当年那件事,竟然有这样的回报..."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蝉鸣声不时传来。我注视着那笔足以改变我命运的钱,内心既感激又复杂。
"大明,你还记得当年那个除夕夜吗?"母亲柔声问道。
我点点头:"记得,您给了他学费和棉袄,让他去救他奶奶。"
"是啊,当时你父亲还责怪我太冲动,拿了你们的学费去救一个'小偷'。"母亲微笑着,眼中却闪烁着泪光,"但我总觉得,那孩子眼神干净,不是坏人。只是被逼到了绝路。"
父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那时候也是心疼钱,觉得你太善良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么说,我能上大学了?"我喜出望外。
"当然!"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而且你妹妹们也不用辍学了!这钱够你上完大学,还能补贴家用呢!"
"太好了!"张丽和张红抱在一起,欣喜若狂。
但母亲却突然问道:"这钱,我们该不该收?"
父亲愣了一下:"怎么不该收?这明显是报恩来的。"
"可是..."母亲迟疑道,"当年我帮他,没想过要回报。他现在寄这么多钱来,会不会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我思考了一下:"娘,字条上说'十年前的恩情',你们想想,十年前我们家给了他多少钱?一百七十块和一件棉袄。现在他寄来五千块,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拿出来的,说明他现在一定过得很好。我们就安心收下吧,也算是成全他的一片心意。"
母亲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收下这份恩情,也是尊重他的心意。"
05
就这样,在那个寻常的夏日,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彻底改变了我们家的命运轨迹。我带着这份意外之喜,如期踏上了去往大学的列车,开始了全新的人生篇章。
上大学后,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知道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有多么珍贵。四年大学时光过得飞快,毕业时,我以优异的成绩被一家国有企业录用,成为村里第一个"吃国家饭"的大学生。
工作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寄钱,让妹妹们继续深造,还翻修了老家那间已经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改建成了砖瓦结构。每当想起那个改变我命运的神秘包裹,我就会暗自发誓,一定要像那位恩人一样,传递这份善意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1995年春节,我回到老家过年。村口多了几间新房,家家户户门前也挂起了红灯笼,整个村子比我离开时热闹了许多。
"大哥,听说村西头新开了个服装厂,老板特别有钱,据说是从上海回来的能人!"张红一边包饺子一边说道。
"是吗?看来咱们村也要发展起来了。"我随口应着,心思却飘到了别处。十年前的那个神秘包裹,寄件地就是上海..."村西头的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我突然问道。
"好像姓张,叫张海生。"张红回答,"听说是咱们邻村人,在上海打拼多年,现在回来投资建厂,带动家乡发展呢!"
张海生!真的是他!我激动得站起身,恨不得立刻跑去村西头看看这位恩人的近况。
"大明,怎么了?"母亲察觉到我的异常。
"娘,记得我那笔学费的事吗?我想,寄钱给我的人很可能就是张海生!"我兴奋地说道。
母亲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你去看看他吧,当面道个谢。"
过完年初一,我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村西头的服装厂。那是一座崭新的二层小楼,大门上方挂着"海生服装厂"的招牌,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和一辆桑塔纳轿车——在九十年代中期的农村,拥有一辆轿车绝对称得上是富豪了。
我正犹豫着如何进去,一个穿着整齐西装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面容清瘦却很精神,双眼炯炯有神。

"请问,您是张海生先生吗?"我试探着问道。
那人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是。你是?"
"我叫张大明,是..."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们之间的渊源。
张海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张大明?你是...张大明?"
"是的,十年前,您曾经..."我刚要提及那个包裹,却被他打断。
"请进来说吧。"张海生微微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工厂办公室里,张海生亲自泡了茶,坐在我对面。
"没想到啊,十年后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感叹道,"听说你大学毕业了,在城里工作?"
我点点头:"是的,多亏了您的帮助,我才有机会上大学,改变命运。"
06
"什么帮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张海生故作迷惑,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五年前,我考上大学时,家里收到了一个寄自上海的包裹,里面有五千块钱,足够我上完大学的全部费用。"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虽然没有署名,但我们全家都猜到了,那是您的心意。"
张海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是否要继续否认。最终,他长叹一声:"看来瞒不过你们。是的,那笔钱是我寄的。"
"为什么不留下名字?"我好奇地问。
"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有负担。"张海生的语气变得柔和,"那天晚上,你母亲毫不犹豫地把你们的学费给了我,救了我奶奶的命,也救了我的命。我一直记得她说的话:'有机会也去帮助别人'。我想,这就是最好的回报方式。"
"您现在..."我看了看周围气派的办公室。
张海生笑了:"奶奶手术后康复得不错,我辍学去了上海,跟着一位老乡学做服装生意。起初很艰难,但我勤奋好学,慢慢有了起色。三年前,我在上海有了自己的服装厂,生意做得不错。去年,奶奶想念家乡,我就回来建了这个厂,想为家乡做点事情。"
"那您当初怎么知道我考上大学了?还要资助我?"
"村子就这么大,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张海生笑道,"我一直通过老家的亲戚了解你们家的情况。听说你考上重点大学,却面临学费困难,我就寄了那笔钱。说实话,五千块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数目了。"
"无论如何,我代表全家感谢您。"我诚恳地说。
张海生摆摆手:"不必言谢。如果没有你母亲当年的帮助,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只是在传递那份善意而已。"
离开服装厂时,张海生送了我一套崭新的西装:"拿去吧,希望能帮你在城里更好地发展。"
我接过西装,心中百感交集。曾经那个偷东西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事业有成的企业家,而我,也从一个贫困的农村孩子,变成了城市里的大学生。命运的齿轮,就这样奇妙地转动着。
回家路上,我想起母亲当年的决定。那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母亲要拿出我们仅有的钱去帮助一个"小偷",甚至还给了他父亲的新棉袄。现在我明白了,那不仅仅是善良,更是一种智慧——她看到的不是当下的损失,而是人性中那份值得信任的光芒。
多年后,当我在城市里有了自己的事业,成家立业,我依然记得那个改变我命运的神秘包裹,和背后那个默默祝福我的人。每当我遇到需要帮助的人,我都会想起母亲和张海生,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因为我知道,善良从不会消失,它只会以不同的方式,在人与人之间传递,如同一场永不停息的接力赛。
而那个八零年代大年三十的夜晚,母亲放走了一个"盗贼",却引来了改变全家命运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