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春（原创）

温琳琳站在卫生间门口，手里还攥着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本该是个美好的早晨，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火冒三丈。

马桶圈上沾着点点黄色污渍，地上散落着几团用过的卫生纸，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股刺鼻的尿骚味和混合着酒精及各种食物的那股子呕吐味儿。

钱文进昨晚又喝多了，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三次把卫生间弄得一团糟。

“钱文进！你给我起来！”温琳琳气得直接冲到卧室，一把掀开被子。

钱文进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里还攥着手机：“干嘛啊，这才几点......”

“你看看你把卫生间弄成什么样子了！”温琳琳气得浑身发抖，“我昨天刚打扫完，你又给我弄得一团糟！马桶圈上全是尿渍，地上都是卫生纸，味道熏得人都进不去了！”

钱文进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说：“至于吗？我待会儿收拾就是了。”

“待会儿？你每次都这么说，哪次真的收拾过？”温琳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袜子袜子不洗，衣服也到处乱扔，现在连上厕所都不会好好上，你还是个人吗？”

钱文进终于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说：“你能不能别一大早就在这儿嚷嚷？我昨晚应酬到那么晚，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体谅你？我体谅你，谁体谅体谅我？”温琳琳的眼眶红了，“我每天上班累死累活，回来还要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你看看这个家，哪有一点家的样子？”

钱文进抓了抓头发，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就去收拾。”

温琳琳看着他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她记得刚结婚的时候，钱文进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虽然也不爱做家务，但至少会注意个人卫生，会记得她的生日，会在她加班的时候给她煮一碗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他升职之后吧。应酬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脾气也越来越大。每次她说他，他就摆出一副“我在外面打拼很累”的样子。

温琳琳走到客厅，看着茶几上堆满的外卖盒和啤酒罐，突然觉得很累。这种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钱文进，我受够了”，她走到卫生间门口，“离婚吧。”

钱文进正在擦马桶的手顿住了，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琳琳：“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温琳琳平静地说，“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钱文进站起来，脸上带着慌乱：“别闹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你每次都这么说。”温琳琳打断他，“可是你从来没有改过。钱文进，我们结婚三年了，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可是你从来没有珍惜过。”

钱文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看着温琳琳疲惫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温琳琳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她的动作很快，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她窒息。钱文进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琳琳，别这样......”他试图去拉她的手，“我保证，以后一定改......”

温琳琳甩开他的手：“够了，钱文进。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你从来没有做到过。你知道吗？我宁愿你直接告诉我你改不了，也不想再听这些空头支票了。”

她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钱文进挡在门口：“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温琳琳推开他，“我去闺蜜家住几天，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离婚的事。”

“就这么点儿事儿，至于吗？”

钱文进很是恼火地吼道。

“至于吗，你说呢？三年了，你改过几次？”温琳琳很是不满地厉声喝道，“换做你是我天天去擦尿渍、天天洗臭袜子、天天收拾你吐到地上的那些埋汰东西你试试！”

钱文进还想说什么，但温琳琳已经拖着行李箱走出了门。他站在门口，听着电梯“叮”的一声，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他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外卖盒和空了的啤酒罐，还有烟灰缸里插满的那些个烟头，突然间觉得自己的确是太过分了。

钱文进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邋遢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陌生。他记得温琳琳说过很多次，让他注意个人卫生，可他总是敷衍了事。他以为这些都是小事，却没想到，正是这些小事，一点一点地摧毁了他们的婚姻。

他拿起抹布，开始认真地擦洗马桶。水渍溅到他的裤子上，但他没有在意。他擦得很仔细，连马桶后面的缝隙都不放过。

可是不管他怎么擦，那股刺鼻的味道依然挥之不去。他现在才知道，温琳琳打扫卫生时的心情有多糟糕。

那股没法儿消除的味道就像他们的婚姻，已经脏到了骨子里，再怎么擦洗，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