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七点二十，你送我过来是七点十分。看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车，原以为是同行的旅伴，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去往其它地方的旅客。打电话给联系人导游小周，她说自己还在高速上，一会就到，让我安心等待。
这是我第一次报团旅行。原本是想去西藏的，且要自驾，你担心路途危险不同意，最多允许我报团前往。和朋友咨询了几家旅行社，真心想去，只是看天气预报，这几天拉萨那边一直有雨，实在不适宜出行。朋友想和群友先去趟华山，完成多时的夙愿，就在几天前，她刚和朋友去了一趟，不想遇到雷雨，封了山，只能悻悻作罢，这次定要实现。
我看到有短途旅游的消息，大水川、灵宝峡一日游，只需98元。据说最近大水川在搞什么活动可以免票，这个费用不包含50元的景交车票和15元的灵宝峡门票。这两个景点都在宝鸡，距家两百多公里，若是自驾，光油费都不止一百块，听来似乎性价比不错，我便报了名，想尝试一次。
要说，平时里除过自驾和家人朋友出去玩，以前和群友也一起游玩过，十几、三十几人的队伍都有。说是群友，其实彼此多半都不认识，我在群里基本都是潜水，很少发言，但既然是群友，似乎总有点共同的东西让大家可以聚到一起。有负责专门组织出行的朋友发布消息，想参与就报名，约定了时间地点坐车，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这样的出游经历还不错。至于由旅行社组织的出行，我以前还不曾参与过，隐隐地有点排斥心理，觉得可能不自由，但是省事。
车是七点四十分赶到的，一起等车的有七八个人，都在打电话催问。应该是前面有人迟到了，等人导致的耽误。
坐上车，导游先讲了文明旅行的基本要求，让所有人签名确认，然后给大家编了号，为方便联络与收款。她倒是能活跃气氛，说些玩笑，鼓励旅客上台唱歌表演节目等等，这想必都是她工作的内容与方式。最后说到旅行的要求，比如约定集合的时间，如果哪位游客未到，她可以多等十分钟，若再赶不来，司机就发车了，只能自己打车追，我们会在下个旅行地等候。有句话我感觉她说得很对，你迟到了，不等你是本分，等你是情分，希望大家都能自觉遵守。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到，反正自己是谨记在心。赶到大水川已经中午快12点，匆匆吃完饭进景区，先坐景交大巴，再换乘电瓶车上到景区最深处，已经距约定会合的时间只剩下两小时。在景区，眼睛虽在看风景，可心里似乎由不得在估算有多长时间可以步行参观，怎么分配不多的一点游览时间，还有要坐多久的景交车才能赶到约定地点，生怕自己会不小心迟到。
这里的景色说来简单，是一爿高山草地，沿途有四五个乘车点，随时可以上车，景区里养殖有国家保护动物白天鹅和梅花鹿，但最主要的游乐项目是骑马，还有精彩的马术表演，可惜每天固定的演出时间三点却是我们离开景区集合的时间。山上有三四处大的马场，马匹不少，看着强壮而彪悍，我对骑马没兴趣，至于女性游客喜欢的、穿上租赁的蒙古族衣服进行各种摆拍活动，男人也不会参与，我只能四处走走，多欣赏这草原牧场的美景。我走了两站地，沿途供游人休闲乘凉的亭台众多，但鲜有游客，人们基本都逗留在有美食与马场的地方。
赶到会合点比约定的时间仅早了五分钟，但只有两三个人，一切似乎还很安静，没有人要来的意思。多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一半的人，导游在打电话，询问对方在那里，让我听起来一点催促与生气的口吻都没有。有人提意见，我也心生不满，可导游与司机师傅是不是早习惯了这样的情形，见怪不怪的样子？当时车上说的话自然不做数了。
“这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难不成把遵守约定的人都当傻子一样？”不少人开始愤愤不平。要知道，有人竟然在导游打电话的时候才准备坐车下山，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最晚的两个比约定的时间晚了足足四十多分钟，旅行车终究没有自己开走，让迟到的人自己打出租来追。这或许是她们职责范围内的事，却不是其他乘客应该原谅的义务，然而我们连句对不起抑或解释都听不到。
剩给下一景区的时间只有半小时。灵宝峡不大，只是一处峡谷之地，但让我觉得却很有观赏价值，近旁的山石奇雄不说，并很有特点，千眼鹊窝就是代表。偌大的山石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鹊窝，奇怪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山石巨大，千年的风雨似乎对它无伤无撼，不像有些石头风蚀雨浸形成的层次与碎裂感，鹊鸟又是如何在原本平滑的山体上凿窝的。脚下溪水清澈，不知来自何处，像是这山川不舍的牵绊。山水真的是难分难舍，惺惺相惜，你是我的骨骼，我是你的血脉。
时间太紧，由不得人流连，下午五点开始返程，需要继续坐车三个多小时。一天下来，所有游玩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两小时，累不觉得，就是眼睛有些疼，昨晚没睡好，中午又没像平时一样午休。旁边两位女性，来的时候就聊了一路，现在又开始了说话模式，我真是奇怪，怎么她们有说不完的话，一刻都不得消停，也不知疲倦。有这样的陌生同伴坐在身边实在让人生厌，想清静都不容易。忍不住说了一句，她们倒知趣地停下来，可没过几分钟，又开始叨叨，实在懒得再理会，闭起眼打瞌睡。
坦白说，这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与旅行，不自由倒还在其次，和那些讨厌的人一路同行，你还无法回避，要深受其害，如何不令人抓狂。要知道，尊重是旅行里最基本的礼数，也是陌生的我们之间最基本的纽带与教养。我想，这样的旅行自己再不会有下一次。
2019.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