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年间,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列强为了攫取巨大利益,大肆向中华大地倾销鸦片,给我中华民族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鸦片之害,自不必说,不仅掏空了民众的钱包,更是严重地摧残了国人的身体,同时也使人彻底癫狂,为了吸食大烟,无数违背伦理的惨剧在神州大地上演。
话说常州府金匮县有一张姓大户人家,家主去世得早,留下儿子张瑜与妻子华氏,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当然了,话虽如此,但常州府金匮县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生活富庶,加之张家又是当地有名的大户,家大业大,母子二人倒也衣食无忧,只要不瞎折腾,生活也不至于穷困潦倒的地步。
自古慈母多败儿,由于张瑜是老张家的独子,加之家庭条件又好,因此,自小便深得其母华氏的宠溺,凡是儿子提出的要求,基本上都给予满足,张瑜也逐渐养成了败家的性格。
待到张瑜成年,华氏便托媒人帮儿子做媒,娶了当地同为富商的王氏家族女儿为妻,门当户对,倒也般配。
如果生活这样下去,虽然张瑜是败家了点,但家大业大,也不至于败光家产。
然而,不幸的是,好景不长,在以英国为代表的阴谋主导下,鸦片就席卷了中华大地,不巧的是,张瑜就偏偏沾上了赌瘾。
和无数瘾君子一样,一开始,张瑜也只是图个新鲜,尝尝鲜,可没想到,鸦片这东西,一旦沾上,就很难再摆脱,于是,越陷越深,成为了一个十足的瘾君子。
在这期间,尽管其母华氏也曾苦口婆心地劝导过,怎奈,她性格软弱,加之历来对儿子异常宠溺,百依百顺,说了几次不听,也就听之任之,随他去了。
更加不幸的是,刚开始,只是张瑜一人吸,可时间长了,在身边不断耳濡目染之下,其妻子王氏竟然也跟着沾上了!
这就神仙都难救了!
要知道,鸦片这东西,一旦沾上,除非能够壮士断腕,以超乎寻常的毅力将其戒掉,否则,就是一个无底洞,任你再多财富,家产再大,终究也有耗光的一天。
果然,在夫妻二人的共同“努力”下,张家的钱财很快就被败光,为了满足二人吸食鸦片的需要,张瑜只好开始变卖家产,很快,家产也被他变卖一空。
就这样,老张家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置办下偌大的家产,可很快就被张瑜败光了,一家人的生活也顿时陷入了穷困潦倒的困境,经常要靠以前受过他们家恩惠的街坊邻里接济,一家三口才不至于饿死。
对此,华氏尽管痛心疾首,但她素来软弱,根本就管不了儿子,只得任其胡来,自己却终日以泪洗面。
一日,张瑜夫妻二人的烟瘾又犯了,双双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可家里却早已没了钱财或可变卖的家产,无奈之下,张瑜只好强撑着,厚着脸皮,来到城中一个烟馆,只求老板能够大发慈悲,赊给他两块福寿膏,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天下事普遍都是有钱就好办,没钱则免谈,这个烟馆的老板名叫刘维,四十来岁,本是当地一个地痞流氓,这些年靠着边开烟馆边打点当地的父母官寻求保护,很快就通过靠着赚黑心钱发了家,成为了当地颇有势力的人物。
当然了,这种人,通常来说也都是一些认钱不认人的主,刘维自然也是!
果然,面对张瑜的苦苦哀求,刘维不仅没将福寿膏赊给他,反而还让左右将其打了出去,拖到了门口。
这一幕,刚好被一位路过的行人看见,此人看昔日锦衣玉食的张大公子如今竟然也沦落到如此境地,竟开始对着张瑜打趣了起来:“呦,这不是张大少爷吗?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了?你现在这样,你那美艳的母亲华氏将来到了那边怎么和你家死去的老张交代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行人的话刚好被刘维听到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又生性好色,此时正好又听到张瑜家里还有“美艳”的母亲,竟然色心大起,于是拉住行人问道:“你说哪个华氏?”
路人说:“自然是城北大户张家媳妇华氏啊,就是早些年守寡的那个,嘿,你还别说,那女子如今依旧风韵犹存,真是可惜了。”
刘维听罢,顿时大喜,于是赶紧回店里取出两块福寿膏丢给他张瑜,让他先拿回去抽,至于钱的事,以后再说。
刘维为何会对张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原来,这个刘维,他早些年就曾倾心华氏,怎奈那时他只是一介混混,自然入不了华氏的法眼,可如今,张家已经破落,张瑜又染上了烟瘾,在刘维看来,这岂不正是自己趁虚而入占有华氏,以圆早年之梦呢!
他之所以要送大烟给张瑜,原来正是在钓鱼呢!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张瑜又来找刘维赊大烟了,可这一次,他不再赊给张瑜,非得要见到钱才给。
对此,烟瘾发作的张瑜根本就顾不上什么尊严,只得苦苦哀求,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能赊大烟给他,那么刘维以后叫他干嘛他就干嘛。
刘维见状,就知道大鱼已经上钩了,内心不禁暗喜,趁机说道:“其实,想要福寿膏倒也容易,只要我做了你的便宜老子,你想抽多少就有多少,你若能把你母亲抵给我将来,我这大烟馆送你又何妨。”
虽然张瑜自小我行我素,但也深知兹事体大,不敢轻易答应,只得说要回去考虑考虑,刘维倒也不逼他,临走前还给了他一块差不多指甲盖大的福寿膏,让他回家好好考虑清楚,自己在烟馆等他好消息。
回到家后,张瑜和妻子先是一阵吞云吐雾,随后便将刘维的要求和盘托出,告诉了妻子王氏。
没想到,对于刘维如此不要脸的要求,王氏同样作为女子,不仅没感到愤怒,甚至还感慨了起来:“没想到你老娘还有这等魅力,真是天大的好事,若是她从了刘维,往后我等皆有好日子过了。”
人一旦丧心病狂,当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做的出啊!
又过几日,夫妻二人烟瘾又犯了,张瑜再次来到了刘维的烟馆,这一次,他经过和妻子商量,早就打定了主意,于是顾不上礼义廉耻,直接找到刘维,表示将母亲华氏卖给刘维。
刘维对此也感到很高兴,连忙让张瑜签字画押,再拿给张瑜几块福寿膏之后,就迫不及待出门,到张家找华氏去了。
且说刘维到张家见到华氏,细看之下,果真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面对突如其来的刘维,不明就里的华氏礼貌地问他所谓何事,刘维却不急着答话,而是先取出那张张瑜签过字画过押的字据,这才开口道:“你儿子已经把你抵押给我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若不从,那便让他还钱,若是拿不出银子,我定剁他双手。”
华氏一听,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能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悲伤地哭了起来,说道:“人非货物,岂能买卖,况且我还是他母亲,他怎能够做出这种事!”
然而,像刘维这类人,哭在他那里是从来就没有市场的,这一点,华氏也很清楚,因此,哭了一会之后,她只好收起泪水,为了儿子,只好跟随刘维走了。
当晚,早就对华氏垂涎已久的刘维强行占有,一夜极尽折腾之后,心满意足的刘维才沉沉睡去。
然而,华氏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辗转反侧,内心悲痛之情,自是难以言表,她想起了亡夫,也想起逆子,思绪万千,一时想不开,竟然动起了轻生的念头。
于是,华氏便趁着刘维睡熟的机会,深夜偷偷跑出了刘府,一脸茫然,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直走到了河边。
来到河边后,受尽了屈辱的华氏已生无可恋,于是,一狠心,便一头扎进了河中。
好在,她命不该绝,她的行为刚好惊动了当时的正在金匮县明察暗访的江苏巡抚。
这位巡抚大人是一位清正廉洁又热心肠的人,他看到有人跳水之后,就立马吩咐左右将华氏捞了起来。
待华氏悠悠转醒,巡抚便向华氏问起了跳河轻生的缘由,于是,几近伤心欲绝的华氏便将事情的缘由一股脑地倾诉了出来。
巡抚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这世上当真还有卖母求荣之人?
盛怒之下,立即安排衙役将还在床上做着美梦得张瑜夫妻和刘维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径直拉到了衙门的公堂之上。
待三人被带到后,巡抚也不废话,当即就准备对张瑜先来三十下杀威棍,以惩罚其大逆不道之罪。
然而,还没对张瑜用刑,历来对儿子宠溺有加的华氏就开始心疼起了儿子,她苦苦哀求,希望能饶过张瑜。
对此情景,巡抚也是无奈极了,但盛怒的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命令,结结实实地打了张瑜一顿。
打完之后,巡抚又教育了张瑜好一顿,让他以后好好做人,切莫再伤母亲的心了。
同时,为了防止张瑜以后烟瘾犯了之后再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于是干脆张瑜夫妻二人在衙门打杂,方便监督,直至戒烟再放其离去。
接下来就是对刘维的惩治了,这一次,巡抚就没那么客气了。
鉴于刘维开烟馆已久,残害同胞已久,甚至还强占人家的母亲,手段之恶劣,令人发指,因此,在对刘维大打了八十大板之后,就直接将其判处极刑,秋后问斩,烟馆也被一把大火给烧了。
自古道:慈母多败儿,华氏之所以有如此的境遇,应该说与其日常对儿子的宠溺是分不开的,但是,最重要的,终归还是鸦片惹的祸,要知道,这东西一旦沾上,将会令人彻底癫狂,而这一切,其万恶之源,只怕还得归结于像刘维这类国人以及西方列强的丑陋行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