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老公出差后,我突然收到他和别人床戏的视频。
【秦总,你知道吗?一晚上,易夜哥要了我无数次,他说,我才是他的真爱。】
【不好意思,把你们婚房的大床弄塌了。】
仅凭两条短信,不足以让我怀疑和老公储易夜夫妻十一年的感情。
我们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孩子都上小学了,都还像在热恋,出个门他都要与我吻别腻歪好久。
可除了短信,还有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男人,带着一条璀璨的灵蛇腕表。
他喜欢蛇,我就在周年纪念日时,亲手设计送给储易夜这条腕表。
作为珠宝设计师,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让老公带上自己设计的珠宝。
却没想到,却看到,他带着我送的灵蛇腕表和别的女人像一条蛇一样交缠……
他神情亢奋,将那个女人压在身下,一把撕碎她的黑丝,声音却低沉暧昧:“妍妮,只有你能让我如此疯狂……”
‘哐当’!
手机砸落在地,我整个人都气到颤抖。
大脑空白,耳边是视频里储易夜舒爽的低吼声。
“妍妮……”
“给我用口……”
“腿打开……”
储易夜,你就是这么待我的真心的?!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我捡起手机要调查真相时,储易夜回来了。
他边开灯边说道:“老婆,你这么晚了怎么不开灯啊?”
话落,就看到我手机里还在播放的动作画面。
储易夜蓦地怔住,又回过神,慵慵懒懒的走向我:“老婆,出差好累哦。”
“抱抱我好吗?”
我推开他,冷漠地质问他:“视频里的女人是谁?”
他身上就穿着和那女人翻滚时的西装,脖子上的咬痕暧昧刺眼。
问题抛出,我本以为能从他眼中捕捉到慌张。
可他丝毫没有慌张:“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我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刺激到了,心口的愤怒如瀑布彻底爆发。
“储易夜,你对得起我吗!”
储易夜绕过我,坐到一旁沙发上,他的眼神竟然还对我有一丝不耐烦。
“老婆,你不能怪我,你总是那么忙,总满足不了我。”
“妍妮是我大学时的师姐,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前台。”
“她背景干净,你放心,我只是玩玩,心里装的还是你。”
简直荒唐。
这是我此生听到的最大笑话!
我忙,你就能出轨了?!
我兢兢业业,最苦时三天只吃两个馒头在外打拼,为这个家付出。
我让储易夜不用像其他男人一样赚钱养家,被生活的重担拖垮,他农村的亲戚,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让他操心半点,我让他安心追寻自己的梦想,搞搞艺术,悠闲度日。
到头来,他却让我输给一个前台。
“所以是我让你犯错?”
“储易夜,你无耻的令我可笑,我们的婚姻完了。”
见我下了判决,储易夜终于慌乱起来,那张俊脸染上红温:“老婆,我是爱你的啊,就一次一夜情而已,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你想想咱们的女儿悠悠啊,她还那么小,需要一个幸福的家庭……”
“闭嘴!”我打断他,恶心得想吐在他身上。
第2章
亏他还知道自己是个父亲。
为人父却不知廉耻,为一时欢快把家搅散了。
明天,我就去找律师拟离婚协议。
至于女儿悠悠,我会拿到抚养权,自己养。
绝不可能让他把女儿品性带坏。
我径直绕开他上楼,书房里。
我想起原本设计给储易夜的胸针珠宝图,落在了茶几上。
我内心一阵讽刺,冲出门就要下楼去销毁。
楼下,传来储易夜通电话的声音。
“妍妮,你放心好啦,她只是有些生气,桌上还留着给我设计的胸针珠宝图呢。”
“我怎么会和她说真话。我七年前就爱上你了,绝不会现在离婚让你跟我过苦日子的。”
猝然间,一幕幕往事画面萦绕回我脑海。
“老婆,你真好,你负责赚钱,我负责追寻我的音乐梦想。”
“老婆赚钱,老公花花。”
我想起,储易夜曾经对我提供的这些情绪价值,原来是为了让我赚钱给他养‘白月光’啊。
呵……
愤怒和痛苦席卷我的胸口,让我的心好像被一根针狠狠扎入。
我很想冲下楼,撕碎设计图,再大喊控诉他一句。
“储易夜,你有没有心?”
但这样,除了廉价,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发誓要让他们这对狗男女受到惩罚。
我打开手机,录下储易夜的每句话,再把之前的短信和视频一并保存。
接着,给助理发去消息。
“调查一下,前台刘妍妮的来路。”
吩咐好这些事情,我情绪缓和了不少,准备回房,转过身就见女儿抱着玩偶赤脚站在儿童房门口。
“妈妈……”
看着悠悠天真可爱的模样,我缓和的情绪不禁又泛起波澜。
我自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父母在我三岁时就离了婚,可现在,我却没办法,让女儿也踏上我自己这条路,心中很是愧疚。
可酿成这局面的人,是储易夜。
“悠悠,妈妈吵醒你了吗?”
“妈妈抱你回房间,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好?”
我弯腰,放柔声音去哄女儿。
悠悠向来懂事,伸手让我抱。
我抱她回房,又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再拿起故事书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叫小红帽,她有一顶红色的帽子……”
没一会儿,女儿就沉沉睡去。
我帮她掖好被子,看着她乖巧的脸蛋,暗暗发誓。
“宝贝,妈妈一定会争取到你的抚养权,以后多陪伴你,弥补你缺失的父爱。让你最快乐的小公主。”
……
半小时后。
我出来时,储易夜已经出门了,只剩下客厅灯火通明。
我独自站在阳台,吹了很久的夜风,才想好怎么和储易夜打抚养权的官司。
之后,我才转身准备回房。
再次路过女儿房间,门缝里竟然透出光亮。
难道是我忘关灯了?
我伸手去关门,却看到本该熟睡的女儿竟在用电话手表拨号。
我正要进去,女儿手上的电话一亮,接通的那刻,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宝贝女儿,想妍妮妈妈了吗?”
震惊间,女儿清脆如铃铛般的童声响起:“妍妮妈妈,悠悠想你了,悠悠最喜欢你了。”
又是刘妍妮!
我不可置信的红了眼,觉得自己就像个天大的笑话。
绞尽脑汁想争取女儿的抚养权,转头才发现女儿早就认了情敌做妈妈。
倏然间,我感觉,这最后的一丝牵挂也轻飘飘地断了。
一夜之间,我婚姻破散,同时间失去了老公和孩子。
赔了夫人又折兵。
昏暗的楼道里,我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房间。
这一晚。
我看着一家人的相册,眼前如浮光掠影般,闪过这十年来的所有‘幸福’画面。
相册里,储易夜穿着一身高定西装,面色英俊。
我依旧记得,我与他十年来的感情,记得和他的每一个相遇,我和他走来的每一步,每个拥抱和亲吻。
可是他变心了。
想到这,我心尖的痛又涌了上来,这痛好像快要深入我的骨髓。
我怎么能忘,可我必须要忘。
因为,我没法原谅一个背叛我的人。
第3章
我一夜未睡,睁眼到天亮,储易夜一夜未归。
我化了妆遮去黑眼圈,才赶去公司。
我刚到,助理就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秦总,调查清楚了,刘妍妮是七年前来公司的,一直都是前台。”
七年?储易夜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和刘妍妮勾搭了这么久。
我心口一阵钝痛,一阵接着一阵的往外泛疼。
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助理停顿了瞬,才继续说。
“还……查到先生多次挪用公司资金给她汇款,累积数目达到五百万。此刻两人就在百货大厦购物。”
接着,储易夜和刘妍妮的一叠叠亲密照片铺在桌上。
一瞬间,我都快分不清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难过,只觉得心底的痛快要喘不过气来。
许久,我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明助理,通知法务部,按照一下内容拟离婚协议吧。”
“第一条,让储易夜净身出户,集团所有资产他一分都别想得到。”
“第二条,让储易夜补齐从公司非法挪用的资金,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第三条,子女秦悠悠抚养权归储易夜,我将设立专项信托基金,除每月生活费,一律不管。”
说出这三条,我心里的痛已经麻木了。
当年那个说会一辈子爱我的男人,在我心里也就一点点死去了。
明助理得到指令离开,我的思绪也重新回神。
下一秒,我直接改密码停掉了储易夜手里的副卡。
他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停掉他的卡就是致命的。
不到半小时,储易夜就打电话过来了。
但我挂了。
他又打过来,我又挂。
最后当我准备拉黑他时,门口响起皮鞋声音。
很快,储易夜闯了进来,一步步走向我。
他进在咫尺,可说出的话却让我觉得陌生又可笑。
“老婆,我打算给员工买点福利品呢,怎么卡突然刷不了了?”
我直言,淡淡道:“是我把你的卡停了。”
储易夜怔了一瞬,急了起来:“好端端的。你停我的卡做什么?”
“我们还能好端端的?”
他是因为我是傻子吗?还是以为我忘记昨天的那些视频?
我红着眼看着他,怒极反笑,“储易夜,你所谓的员工是刘妍妮吧,你还想拿着我的钱继续养她?”
“你误会了。”
储易夜脸色一白,一张冷峻的脸开始狡辩,“我不过是帮妍妮买两件衣服,你也是一路辛苦打拼过来的人,女人最懂女人,应该是最能体谅她的人。”
我还要体谅她一个小三?
是我疯了,还是储易夜疯了。
刘妍妮睡我老公,吃我的花我的,我还要体谅她一个第三者?
见我不说话,储易夜又话锋一转道。
“老婆,你别忘了,你说过这集团也有我的一份。”
“我花点钱,不过分吧。”
尽管知道储易夜变了,我还是被他的无下限哽到。
集团刚成立时,储易夜只不过是个找不到工作的穷学生。
我心疼他,于是在结婚后,送给他10%的股份。
这些年,集团在我带领下已然成为全球顶尖的珠宝商,股份也利滚利,水涨船高。
本想给他一份保障,即使岁月变迁,也能让他衣食无忧。
没想到,现在倒成了他威胁我的资本。
回忆就像洪水,要将我淹没在这无边的潮汐里。
但我攥紧了手,让自己冷静来,不去理会他,也不会让他分到这些股份。
很快,储易夜负气离开。
半小时后。
我正在看股票增长,助理焦急走进来。
“秦总,出事了!”
“先生和刘妍妮在大堂煽动大伙,说您监守自盗,挪用公款,还要拖欠大家年前工资……”
“还鼓动大伙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绝不姑息您的‘恶行’。”
“现在好多员工都被他激得群情激愤,局面快失控了!”
第4章
这些话,就像一块接着一块的巨石,落在我心上。
储易夜在我这没得到想要的,竟然使了阴招。
我压在喉间苦涩:“那些人,会相信他这个草包,也是没有什么远见的。”
就算现在不闹,以后也难堪大用。
不如现在,将这些老鼠屎都端了。
我向助理吩咐:“通知保安部、人事部、将这些人解除劳务合同,驱赶出去。”
可这次,我说完助理却神色沉重看向我。
“总,总裁,怕是来不及了,保安队传来内线,大厦门口突然停了辆警车。”
我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可还不等我回神,门就被人推开,两名穿着警服的人走上前。
“秦女士,我们收到你丈夫实名举报你故意伤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到传询单。
我脑海一愣,随即回神后攥紧手指,怒火燃烧。
先是叫嚣员工起义。
再是跑到警局举报我故意伤害。
这一盘紧锣密鼓的棋,哪里像当初只会将我搂在怀里柔声哄,对我说。
“老婆,我真的好爱你,此生和你相遇,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以前的爱不一定真。
但现在的恨,一定是千真万确,恨到为了别的女人,绝情地背叛我,想把我送进监狱。
我攥紧手心站起,接过警察手里的传讯单,跟他们走。
助理担忧地看着我:“秦总,我去联系金律师,让您取保候审。”
“乱什么,你先处理好员工的闹事,我去去就回。”我抬手打断他,让他别担心。
审讯室。
我等了很久,储易夜才姗姗来迟。
“老婆,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笑的一脸春风,好似来的不是警局。
我不愿与他废话,冷声问:“是她教你这么做的吧?”
储易夜就像平日一样,搂住我的脖颈,一脸委屈。
“老婆,那些事都是误会,是你私藏公司珠宝,自己犯了错。”
“我身为老板,不想看你继续错下去了,这才大义灭亲救你……”
“你只要答应主卡给我,我保证现在就去撤案。”
我笑了,甩开他。
“如果我不答应呢?”
储易夜脸色有些难看,随即又笑着灿烂:“老婆,你不会那么犯傻的。”
“你堂堂上市公司总裁,总不能背着坐牢的案底。”
我点头:“你说的没错,的确不能。”
接着,我嘲笑着他,“所以,我从不下没把握的棋,我的钱,你半分都别想得到。”
就在这时,警察开门走进来。
“秦女士,感谢您的配合。”
“根据您手机里的家里监控,您并没有伤害储先生,您可以回家了。”
“怎么可能?什么监控?”
储易夜大脑空白,上手就要去抢我的手机。
咫尺间,我豁然收回。
直直盯着储易夜,心里一阵自嘲道,告诉他。
“你知道吗?当初按监控是担心你的安危,现在变成救我的证据。”
“真讽刺啊!”
随后,我堂堂正正地走出了警局。
第5章
而储易夜,因为报假警,要在警局待上几天了。
出了警局。
“轰隆!”
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
街上行人纷纷跑远躲雨。
我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打算去接女儿放学,顺便问,我和她爸爸离婚后,想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突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来自幼儿园老师。
我赶忙接起。
“您好,请问是秦悠悠的家长秦女士吗?”
“秦悠悠今天没来上学,打电话给储先生也没人接,想跟您核实一下情况。”
我心一沉,一个大胆的猜想落入脑海。
可还没等我这个想法落实,手机里就收到一条短息。
【若想你女儿平安,你就想办法吞下公款的事,放了易夜,别让我和他受到牵连。】
【还有,准备好五百万现金,不许报警,等我电话,要是敢玩花样,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女儿!】
接着还有一条语音。
“妈妈救我。”
听到女儿的哭喊声,我的猜想也饿落实,寒意也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竟然拿悠悠威胁我。
我再怎么伤心悠悠叫刘妍妮妈妈,女儿也是我亲生的。
血浓如水,我的亲骨肉,我都舍不得打一下,别人凭什么。
我从警局捞出储易夜,冷声开口道。
“储易夜,虎毒还不食子,你竟然让刘妍妮绑架悠悠,真卑鄙!”
“你最好现在给刘妍妮打电话,告诉她别乱来,否则我不建议鱼死网破。”
储易夜犹豫了一下。
他是见识到我的雷霆手段的,说一不二。
转瞬,他用私人号码拨了出去。
“喂,妍妮……”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就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有车辆呼啸而过,还有广播声。
我眼神一凛,心中有了猜想。
一脚油门,朝着刚刚判断出的大致方向开去。
人头攒动的广场。
不远处,我终于看到了女儿熟悉的小身影。
“悠悠……”
我正想冲过去,就看见刘妍妮拿着冰淇淋给他。
两人对话声穿插过人群,隐隐约约钻进我的耳朵。
“妍妮妈妈,是不是等爸爸把妈妈的钱骗到手,咱们一家三口就能过上幸福生活了?”
刘妍妮宠溺地轻剐着女儿的鼻尖,温声回。
“是啊,我们一家人马上就能幸福生活在一起了”
“可怜你那个笨妈妈还不知道,我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母女。”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会,悠悠怎么可能是刘妍妮的女儿?
悠悠出生时,护士抱着她,脸蛋是那么的惹人怜爱,伸出来的手掌小小的,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指。
护士笑着对我说:“秦女士,恭喜你有小公主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可现在……
一切怎么好像都是假的。
街上的寒风有些刺骨,吹得我眼尾发红。
我看着身侧缓缓来迟的储易夜,攥紧了双手。
“告诉我,秦悠悠到底是谁的女儿!”
第6章
储易夜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神闪躲,狡辩着。
“秦晨曦,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还不想救女儿了?”
结婚十一年,我太了解他了,他的表情,是在说谎。
我气得浑身发抖,心彻底下沉。
“储易夜,结婚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是真的没有心。”
“我没有心,你就没有错吗?”
储易夜却突然憎恨地看着我,歇斯底里起来。
“一年有365天,我们在一起十一年,你算过你有几天完整在家的吗?”
“为什么我出轨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你想过吗?”
“因为你根本不着家!”
我看着他脸上状若痛苦地捶胸,只觉讽刺。
他继续说。
“妍妮不一样,不管她多忙,只要我一个电话,她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不像你,我哪怕生病发烧都得自己扛,重要节日永远都是一个人。”
“我要的,只不过是有人陪在我身边罢了。”
我盯着他的控诉,心里笑了笑。
十来如一日,每天都和我吻别的老公,心里攒了这么多的怨。
可他似乎忘了。
当初说穷怕了的人,是他。
他说。
“老婆,如果我有一张无限透支的卡就好了。”
“这样,我就能够,不用考虑生活的压力,追求梦想了。”
为了实现他的愿望。
我不过三十的年纪,生出了白发。
但看到他容光焕发,我觉得一切值得。
我满心酸涩自嘲的笑了笑,没再搭理储易夜,转身走向车里。
储易夜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在身后怒吼。
“秦晨曦,你扪心自问你有用心对过我吗?”
我捏紧了手指上的婚戒,声音沙哑:“储易夜,这场游戏是时候该结束了。”
储易夜目光一顿,回过神面无表情的冷睨着我。
无声对峙。
四周气氛冷凝了一瞬。
我抬着头回望,这一刻,那个说爱我、疼我、此生说非我不娶的男人,在我心里就真的死去了。
下定决心后,我听到了尖锐的警车声乍起,与我的车擦肩而过。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
储易夜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慌张问我。
“秦晨曦,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眯了眯眼,朝前面那辆警车点了点头,语气冰冷。
“你猜猜,那辆警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一小时前。
打算去救女儿时,我就报警说刘妍妮敲诈勒索我了。
她小人。
我也就让她有去无回。
刚才,警察自然就把她抓回警局了。
储易夜表情一滞,立刻冲向警车。
而我,则是不紧不慢上车,打开拿出备用电脑,登录集团官方账号。
做反击的第二件事。
将这些天搜集的视频,语音,聊天记录,还有照片。
合并成一条。
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编辑好,一键发布。
只片刻。
储易夜和刘妍妮苟且通奸的事情,就在全城播放。
——他们都火了!
第7章
还剩下最后一件事。
半小时后。
警察局。
我走进门,就看见审讯室里被镣铐着的刘妍妮。
储易夜本是在她旁边心疼坐着,见我一来,又立刻上前要挽我的手臂,却被我躲开。
他皱起眉头,可怜兮兮的哀求我,甚至不惜跪下来扇自己耳光。
“晨曦,何必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嘞?”
“这次就当是我做错了,你放过妍妮,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关上门好好说,我向你发誓,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真的很讽刺。
男人认错的时候,会求你,会下跪,甚至不惜打自己的耳光。
他会一次次的发誓,但他们的誓言,和狗叫没有区别。
储易夜现在求我,可晚了。
前面污蔑我,想让我认罪时,他的眼里可没有半分心软。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坐到了刘妍妮的对面。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面对面见到这位破坏我婚姻的第三者。
她倒是没有半分不服气的样子,反而眼里尽是得意。
“秦晨曦,你一定很恨我吧,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天天陪你老公睡觉。”
“其实你的孩子,出生就是个死胎,你的女儿秦悠悠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过是个什么也没有的傻瓜……”
说着,她便仰头大笑起来。
储易夜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别再说下去。
与此同时,集团律师也抵达警局。
她说的没错,我的确很恨她。
可她好像还没意识到,很快,我就能让她笑不出来。
律师走近我的身旁,将一份文件整齐摆放在刘妍妮的面前。
刘妍妮不以为然的笑着拿了起来,只瞥了一眼,脸色的笑容就瞬间凝固,失去了血色。
接着,我又让律师把离婚协议拿了出来,亲手将它丢给了储易夜。
“储易夜,离婚吧。”
储易夜好像从来没想过我会和他提离婚,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气急败坏道:“离就离……”
话还没说完,他打开离婚协议一看瞬间炸舌。
“就算离婚,财产也应当是一人一半,凭什么我净身出户,悠悠你难道不管了吗!”
笑话,背叛婚姻出轨的人是他储易夜,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更何况,悠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又凭什么管。
我没再看他一眼,只是站起身,留下一句。
“你若是想和刘妍妮一起进去,不签字也可以,我不介意成全一对牢狱鸳鸯。”
接着便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我还不忘提醒他。
“对了,你要是出来要小心点,戴上口罩,现在估计全城都看过你出轨的视频了。”
身后的储易夜踉跄地后退一步,破口大骂。
“秦晨曦,好歹夫妻一场,你想让我去死吗?一点体面都不留……”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早已没了体面,储易夜这样对我,也没想过给我半分体面。
那我自然也不会想给他什么体面。
后面说的什么我听不清了,也不想再听。
我打开手机。
一小时过去。
储易夜和刘妍妮诽谤我私藏珠宝和拖欠工资的言论,已经不攻自破。
我开车,头也不回的驶出了警局。
任凭里面的两人如何的歇斯底里。
第8章
我回家取了悠悠的牙刷,又来到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在第二天出来。
我僵在原地,拿着检查结果的手微微发白。
悠悠,确实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去调查了当年的事。
原来,悠悠真的不是我的孩子,我当初生下的孩子,早就没了。
是储易夜和刘妍妮便偷梁换柱,将她们的孩子谎称是我的孩子,合伙骗了我这么多年。
回到家。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疲惫的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有些刺眼,我打开手机,发现满是未接电话。
我先是回拨了律师的电话,一接通,律师就开始汇报昨天的情况。
“秦总,储易夜昨天虽然大哭大闹,但最终还是把字签了,但是……”
听到这儿,我一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眉毛微蹙:“但是什么?”
律师这才把话说明白:“他非吵着要见您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做梦。
昨天在警局,就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1
这段十一年的婚姻,昨天就已经彻底了断,从今以后都不必再相见。
收回思绪,我语气严肃地回复律师。
“不用理会他,把离婚程序尽快走完,我不想和这个人再有任何瓜葛。”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觉睡醒,浑身的疲累感减轻了不少。
我这才开始注意这个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以前,每次不管在外工作有多辛苦,只要回到这个家,就好像充电桩。
立马就能让我有新的力量迎接第二天。
只要推开门,老公都会起身出来迎接,替我脱下外套。
一脸笑意地望着我说:“老婆,回来了啊,饿不饿?”
女儿则是从沙发跳到我身上,甜甜的叫着:“妈妈,有没有给悠悠带礼物啊?”
这个家到处是他们的痕迹,我也曾自以为是的幸福过。
可现在,回忆都化为一抹泡影,只剩我一个人了。
从没注意过,原来这个家这么大,好安静。
以后我再也不用为谁日夜辛劳,也打了胜仗,让忘恩负义的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我本应该高兴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眼睛不知为何有些滚烫,我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试图将那股子莫名的湿意憋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躺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干。
直到第三天,我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秦总,这几天,您女儿……秦悠悠就在您家楼下一直转悠。”
“几天几夜下来,太冷冻得昏睡在路边了。”
我听着不自觉心头一紧,毕竟秦悠悠曾是我的心肝宝贝。
若是以前,我应当心疼的心都在滴血,立马冲下去把他抱回来。
可如今,我和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更何况她还是储易夜和刘妍妮的孩子。
我没办法把他当做普通孩子对待,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见他。
回过神来,我对着听筒询问助理:“储易夜呢?他的孩子,难道不管了?”
助理淡淡回道:“不知道,自从出了警局就没见他的踪迹了。”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自从昨天刘妍妮进警局以后就把她丢在了路边没人管他。”
思虑了片刻,我脑中闪过无数和秦悠悠母女和谐时的画面。
路过她的房间,门半掩着,粉色的公主床、堆满玩偶的角落。
还有墙上贴着的那些我和她一起画的歪歪扭扭的画,刺得我心头一紧。
曾经承诺要给她全世界最好的。
可如今,这个家却破碎得七零八落。
她不过也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小孩子,父母造成的错不该由她来承担。
第9章
但想起悠悠和刘妍妮合起伙来骗我,我一时也迈不过心中这道坎。
狠狠心,我对着助理说道:“你先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确保她身体没事,费用都记我账上。”
说完,我挂断电话,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满心都是矛盾与挣扎。
想起悠悠刚学会走路那会儿,她摇摇晃晃地向我扑来。
奶声奶气喊着“妈妈”,那张小脸蛋冲我笑着。
还有那次她生病,整夜哭闹,我和储易夜守在床边,轮流哄着。
她紧紧拽着我的手指才肯入睡。
这些画面就如同钢针一般,一下下扎在我心上。
没过多久,助理发来信息,告知悠悠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冻了几天有些虚弱,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好。
听了这话,我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又陷入了沉思。
不论悠悠做了什么,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品性就算已经被储易夜带坏。
我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对他不管不顾。
即便血缘的纽带已断,这七年的母女情分不是假的。5
又怎能轻易抹去?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她。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该如何面对她,见面要说些什么。
到了医院,当我踏入病房,看到她小小的身躯蜷缩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边,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悠悠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我,眼中瞬间闪过惊喜。
可随即又黯淡下去,她弱弱地开口:“妈妈……我知道你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我的心窝。
我坐到床边,伸手轻轻帮她捋了捋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悠悠,你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她却猛地坐起来,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
“妈妈,别丢下我,爸爸不见了,妍妮妈妈也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了……”
我僵在那里,双手悬在空中,一时不知该不该抱住她。
许久,我才缓缓放下手,轻轻推开她。
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艰难地说:“悠悠,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你会明白的。”
她拼命摇头,小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角,不肯松开。
“我不要懂,我只要妈妈,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病房外,助理轻轻敲门,示意我有事商议。
我借机起身,对悠悠说:“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说完,便走出了病房,助理则是面露难色。
“秦总,这孩子后续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留在医院。”
我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疲惫:“我再想想,先安排人照顾好她吧。”
回到病房,悠悠已经止住了眼泪,眼神却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么小的孩子,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许多。
遇到储易夜这样的父亲,是她的不幸。
我知道,我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是彻底割舍这段感情,还是不顾过往的伤害,重新接纳她。
可无论哪一个选择,都如同千斤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犹豫万分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婆!我终于见到你了!”
第10章
听到这声音,我头皮一阵发麻,转过头就看见储易夜站在身后。
他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全然没了往昔的神采,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注意称呼。”
我冷冷地质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储易夜眼眶泛红看向我:“晨曦,别这么冷漠好吗?好歹夫妻一场。”
我背过身,不愿与他过多交谈。
“你还是去看看你女儿吧。”
听了我的话,他这才径直朝悠悠的病床奔去。
他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悠悠的小手,泣不成声:“悠悠,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不好……”悠悠被这动静惊醒,睁眼看到是储易夜,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别过头,轻声说:“爸爸,你去哪儿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储易夜哭得更厉害了,他一个劲儿地摇头。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爸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父女俩的重逢,心中五味杂陈。3
曾经,这是我最珍视的两个人,如今却像是陌生人般,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
接着,储易夜缓缓站起身,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老婆,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和刘妍妮……”
说到这儿,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一时糊涂,被她迷惑了心智,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和悠悠啊……”
我冷哼一声:“没想过伤害?十一年的婚姻,你背叛我七年,还联合外人算计我,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储易夜泪如雨下,他拼命地摇头。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悠悠是无辜的,他不能没有妈妈。”
说着,他就立刻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给我们父女一个机会……”
我奋力的甩开他,怒火又瞬间涌上心头。
“机会?你觉得我还会再给你机会吗?”
我咬着牙说:“你别忘了,悠悠是谁的女儿!至于你,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听到这话,储易夜绝望地闭上了眼,泪水不停地流淌。
这时,悠悠在病床上喊了一声:“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
我这才惊觉悠悠就在旁边,刚刚那些过激的话全被她听了去,小孩子其实也能听懂大人的话。
我略带愧疚地看向她,只见她咳嗽两声,接着望向储易夜。
稚气地问:“爸爸,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吃不喝蹲在家楼下,妈妈就一定还会要我们的吗?”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过。
储易夜是怎么知道我把悠悠带来医院的?
为什么我前脚刚到医院,后脚他就出现在病房门口!
我转过头看向储易夜,眼眸幽深得如同无尽的深渊,透着冷意与戾气。
储易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乱地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
“老婆,悠悠就是个撒谎精,你别听她的,听我说……”
第11章
我死死地盯着储易夜,眼眶欲裂,嗓音因愤怒变得沙哑不堪。
“够了!储易夜,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对她?”
我猛地拽起储易夜,大步跨出病房,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你还是人吗!自己造的孽,却推卸责任到孩子身上,你简直丧心病狂!”
储易夜也彻底撕下伪装,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目露凶光,直直地瞪着我。
“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嘛!秦晨曦,你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副样子?”
“要不是你把妍妮送进去了,我和悠悠至于在外面挨饿受冻?”
“明明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就都相安无事,谁也不用走到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听着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我胃里一阵反酸,只觉恶心至极。
难道我就该忍气吞声被扣下绿帽子,还任劳任怨为他们一家三口当牛做马?
我眼神冰冷地看着储易夜。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曾经我爱的那个储易夜简直天差地别,像一个疯子。
我缓缓松开他的衣领,满心厌恶,不愿再多费口舌,冲旁边挥了挥手,示意助理把他弄出去。几个安保一拥而上,架起他就往外拖。6
储易夜嘴里仍不停谩骂着:“秦晨曦,你不得好死!”
“秦悠悠你也一样,看你没爹没妈了谁养你,冻死在街边没人管你,也没人爱你,早点死了投胎去吧!”
我身子一僵,木然转过头,就看见悠悠穿着一身病号服,孤零零地站在病房门口。
悠悠小小的身影在惨白的病房灯光映照下,显得单薄脆弱。
她的眼睛里看不清情绪,但显然是将储易夜那些恶毒的咒骂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看到我转过头,她像是猛地回过神,倔强地咬着下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心头一紧,急忙张开双臂,快步朝她走去,将她抱进怀里。
“悠悠,别怕,妈妈在这儿。”
悠悠的身子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却又强装镇定地说:“妈妈,爸爸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是吗?”
一个七岁的孩子,被自己亲生父亲这般恶毒的咒骂,一瞬间就变得成熟了许多。
明明一个月前,她还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我心疼得要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眼眶也不禁湿润了。
“悠悠乖,妈妈不会不要你,永远都不会。”
安抚了好一会儿,悠悠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小手还紧紧拽着我的衣角。
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安,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我抱着她回到病房,让她躺回床上,帮她掖好被子。
坐在床边,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悠悠,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她这才放下心来,闭上眼睡去。
我就这样坐在床边盯着她,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我轻轻替她抚去。
心中暗自有了决定。
无论悠悠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她即从小就姓秦,那就是我的孩子。
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重新将她的品性雕琢打磨。
让她成长为一个善良、坚韧且有担当的人。
第12章
趁着悠悠睡得正熟,我蹑手蹑脚走出病房。
助理早已等候在走廊里,见我出来,立刻上前准备汇报。
“秦总,安保已经把储易夜赶出去了,您看接下来咱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我略作思索,片刻后,心里有了主意。
“你去帮我把储易夜利用悠悠辱骂悠悠的那些证据,全部整理好提交给警方,让他们尽快发出限制令。”
“还有,多安排几个安保守在我家以及悠悠身边,从现在起,绝不能再让储易夜和悠悠见面……”
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助理急切地打断了。
“秦总,可是之前签署离婚协议时,您已经明确写明了女儿的抚养权归储易夜,这恐怕……”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如梦初醒。
果然是忙得晕头转向,把这关键的一点给忘得死死的。
此前,悠悠连同刘妍妮和储易夜的种种行为。
再加上他和我并无血缘关系,令我寒了心,便把抚养权让了出去。
可如今,眼见着悠悠这般可怜无助,身为看着她长大的人,心里彻底改变了主意。
然而,离婚协议已然签署,倘若想要夺回悠悠的抚养权,必定得先过储易夜这一关。
以她现在的状况来看,毋庸置疑,她肯定会紧紧抓住这一点,趁机狮子大开口。
要么索要巨额的钱财,要么提出各种苛刻至极的条件。5
真要是那样,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但是,我既然下定决心抚养悠悠,那不管通过什么方法我都要试试。
收回思绪,我皱着眉看向助理。
“先让公司法务部门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策,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和储易夜见一面了。”
助理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心里有些烦闷,于是,走到医院门口的吸烟区抽了两根烟。
看到路过的老人正在卖黄豆糕,就买了一盒回去。
回到病房,悠悠已经醒了。
看着她的脸色霎白,异常安静,眼神飘向窗外,没有注意到我回来。
“悠悠,在看什么呢?”
“蝴蝶。”悠悠转过头看向我,又看了一眼我手里提着的东西,问道:“妈妈,你去哪儿了?”
我怔了一下,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语气放的很柔。
“妈妈去给你买黄豆糕了。”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直视着我说:“我闻到妈妈身上的烟味了。”
我有些尴尬,拢了拢外套,将领口扯到鼻子前嗅了嗅:“很明显吗?”
她没有接话,我把手中的黄豆糕打开,拿了一块递到她的嘴边。
“尝尝,甜不甜?”
她张嘴吃了进去,随后点了点头,又看向窗外。
直到那只蝴蝶飞走,她才开口。
“妈妈,为什么大人都喜欢说谎?”
我被悠悠问的一时顿住。
这个问题我一时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成年人的世界里总是爱与恨交织,谎言和真话掺和,真真假假,模糊不清。
停顿了许久,我才想到答案。
“悠悠,每个人说谎,或许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或者不合理的理由,说谎也分善意和恶意。”
“例如刚刚妈妈明明出去有事去了,却说是去给你买黄豆糕,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不想让悠悠担心。”
“但不管怎么说,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说谎终归是不好的习惯,妈妈需要跟你道歉。”
悠悠垂了垂眸,接着,眼睛湿润看向我。
“那爸爸刚刚是不是只是生气了,他也说谎了,他其实是爱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