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乌克兰的西与东:迷途的羊羔,路在何方?

凭阑听史 2021-04-24 07:50:08

乌克兰仍在人间,她的光荣,她的自由,

在我们同胞之上,命运将再次微笑。

我们的敌人将会消失,像朝阳下的露珠,

同胞们,我们将会统治我们自己的自由土地。

……乌克兰国歌《乌克兰仍在人间》

几百年来,在沃野千里的第聂伯河平原上,命运多舛的乌克兰人在这片充满悲情的土地上生生不息,从草原到海滨、从河谷到高山,一代代乌克兰人唱着同样忧伤的歌谣,追求着属于自己的光荣和自由,但从未改变自己的宿命。由于地处欧洲的走廊地带,蒙古人、波兰人、土耳其人、俄罗斯人在这里反复争夺,身不由己的乌克兰在东西方之间徘徊着,被撕扯着。时至今日,大国的阴影仍时刻笼罩着这片大地,挥之不去,只有静静流淌的第聂伯河,还在诉说着流传千年的悲歌。乌克兰,一个被割裂的国度,到底路在何方?

01东西之门

在欧洲的政治版图上,天然的被分为东欧和西欧,西欧是西方大国的势力范围,而东欧则深受俄罗斯的影响。乌克兰正处于东欧平原的西南面,东接俄罗斯、南濒黑海,北与白俄罗斯毗邻、西与波兰等国相连。乌克兰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是欧洲联盟与俄罗斯地缘政治的交叉点,被称为欧洲走廊。而乌克兰正好位于这两大势力之间,比波兰的战略区位还要差,几百年以来深受其害,真是左右为难。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乌克兰雄踞东欧,西界距柏林700公里,东界距莫斯科400公里,中间的东欧平原沃野千里,无遮无拦。对俄罗斯来说,只有控制了乌克兰,它才能向中欧、西欧进行渗透,从而获得在欧洲政治舞台的中心位置。另外,乌克兰的西部直达多瑙河河口,控制了乌克兰还可以取得河口地区的优势,势力可以直达中欧;以乌克兰为基地很容易向巴尔干和地中海地区扩张,任何想在黑海地区有所作为的大国,乌克兰都是绕不开的角色。

反过来,如果西方势力占据乌克兰,向北可以直接威胁莫斯科,向东可以威胁资源丰富的高加索地区。而那个小小的克里米亚半岛,则扼住了黑海的咽喉,如果落入西方势力之手,不仅威胁到高加索地区的安全,俄罗斯的黑海舰队也无立足之地。那样的话,俄罗斯将彻底丧失战略上的主动权,只能呆在偏僻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正因为乌克兰对俄罗斯有着极其重要的屏障作用,所以,布热津斯基就说过:“有了乌克兰,俄国就是一个帝国;没有乌克兰,俄国就是一个国家。”对俄罗斯来说,乌克兰不容有失,不然它将彻底沦为二流国家。

02被撕裂的历史

乌克兰和俄罗斯本来是一家人。在一千多年以前,在辽阔的东欧平原上,生活着一群被罗马人称为蛮族的斯拉夫人,因为位置比较靠东,又被称为东斯拉夫人,也就是现在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共同祖先。这里地势平坦开阔,森林密布,河流纵横,在林地之间分布着开阔的草地,东斯拉夫人就在这个伊甸园般的土地上以渔猎和农牧业为生。几千年以来,他们在森林的掩蔽下,与世无争。

一直到了9世纪中叶,这片大地开始由北欧的瓦良格人控制,以基辅为中心,建立了强大的基辅罗斯。这时候,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还没有出现分化。11世纪后,基辅国家开始解体,这时,东方的蒙古人打来了。在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的凌厉攻击下,1240年11月,基辅陷落,基辅罗斯灭亡。200年后,位于东欧平原深处的莫斯科公国开始强大起来,最终战胜了蒙古人,在金帐汗国的废墟上建立了统一的俄罗斯国家。而也是从这时起,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才有了分化。

在蒙古入侵之后的数百年时间里,乌克兰西部与波兰和其他欧洲国家的互动比较紧密,长期以来一直依赖波兰语;而乌克兰东部的居民则更倾向于俄罗斯,以俄语为主。除此之外,宗教也有差异。乌克兰西部希腊天主教比较普遍,而东部的东正教很流行。甚至于两个民族的性格也有差异。比如俄罗斯人比较粗犷豪放,善于交际,更倾向于酗酒,比较霸道;而乌克兰人冷静,个人主义,也比较务实。

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大的差异?这是和两个民族截然不同的历史发展脉络有关系。

1240年,乌克兰的前身基辅罗斯在蒙古人的马蹄下被征服后,开始了漫长的国家解放的进程。对乌克兰来说,周围都是强权,自己又太弱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弱小就是原罪。乌克兰经历了无数次血雨腥风,无奈地在波兰、奥斯曼帝国、沙皇俄国等强权下委曲求全。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整整751年,只有到了苏联解体的那一天才真正独立。

1654年,乌克兰的哥萨克酋长国与沙俄签订《佩列亚斯拉夫协议》,标志着“俄乌合并”进程正式开始,开始了乌克兰和俄罗斯的结盟史。结盟就像是结婚,结婚容易,但离婚很难。沙俄的秉性众所周知,它没有把自己的同胞兄弟当成是平等的伙伴,不仅把乌克兰紧紧攥在手里,还把它看成是自己的殖民地。乌克兰为沙俄供应粮食和物资,还充当炮灰,为俄国扩充疆土。沙俄还对乌克兰进行同化教育,大力普及俄语。甚至觉得乌克兰人口太多,把大批乌克兰农民填补到西伯利亚开荒种地。

而波兰也从未心甘情愿地将这片极具战略意义的沃土拱手相让。1919年,趁着新生苏维埃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波兰抢下了乌克兰西部一大块领土。三十年代,乌克兰发生了大饥荒,由于人为因素,至少有300万人死去。二战前期,苏联与德国又携手瓜分波兰,将西乌克兰抢了回来。1941年的基辅战役,苏联大约损失了约70万士兵,德国如愿占领了乌克兰全境。整个二战期间,乌克兰地区成为战争的重灾区,军民死伤惨重,物资损失更是不可计数。1986年4月26日,苏联乌克兰境内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严重的炉心融毁辐射外泄事件,造成严重后果。

可以说,乌克兰的历史就是一部悲情史,可能就是由于这样的历史太过于沉重,才造就了了乌克兰保守低调而又温柔的性格。

与乌克兰相比,俄罗斯的发展轨迹却大相径庭。莫斯科公国最终完成了对蒙古金帐汗国的逆袭,建立了疆域空前辽阔的俄罗斯帝国。十八世纪,在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女皇统治时,成为欧洲列强。19世纪战胜了拿破仑,成为欧洲宪兵。二十世纪,苏联强大起来,战胜了不可一世的希特勒德国。冷战时期,苏联凭借超强的实力最终成为一个世界超级帝国。

从两国的历史来看,人们都喜欢把俄罗斯当成是熊,是一位肉食主义者;而乌克兰就像是一只小羊羔,一只素食的迷途的小羊羔。

03迷途的羔羊

苏联成立后,乌克兰对苏联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如同一对相爱相杀的爱侣的恩怨情仇史。他们在相爱时成就了苏联最辉煌的荣光;又在感情最纠葛的时候,把最难听的话甩给了对方,甚至狠狠地把刀捅进彼此的心脏。

真正的蜜月期开始于赫鲁晓夫时代。赫鲁晓夫早年长期在乌克兰工作,第一次登上政治舞台也是在基辅。可能是有这样的个人感情,赫鲁晓夫在1954年力排众议,在庆祝俄乌合并300周年时,把克里米亚划给了乌克兰。当时由于是一个国家,也无可厚非,但为以后的争端埋下了种子。就像一对小两口儿,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家底儿掏出来。可一旦分手,又要想方设法地要回去。

1991年,苏联这座大厦分崩离析后,乌克兰也趁机脱离了苏联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国家,乌克兰结束了337年的和俄罗斯的结盟历史。

乌克兰独立后,采取了私有化政策,但没有惠及大多数中小企业和普通民众,而是让有权有势的寡头们钻了空子,以极低的价格侵吞了大量资产。久而久之,乌克兰的经济垄断在寡头和外国资本手中。寡头们没有让国家发挥“陆地桥”的作用,没有让乌克兰打造成为俄罗斯连接欧洲的一条通道。其实像乌克兰这样的国家,完全可以奉行“联欧亲俄”路线,保持中立,左右逢源,这是夹缝中的乌克兰最好的选择。

但乌克兰独立后,一直在左右摇摆,在东西方之间朝秦暮楚。库奇马之后,先后有盲目亲欧的尤先科、盲目亲俄的亚努科维奇、一位亲欧的大美女季莫申科、后来是坚决反俄的政客波罗申科闪亮登场,现在的乌克兰是头也不回的一路向西了。

在这期间,乌克兰政局混乱,政治动荡不安,这和乌克兰原本设想的生活反差也太大了。想当年,乌克兰刚独立时,是不折不扣的军工大国,拥有庞大的军队和2500枚核武器,是当时世界第三核大国。再加上乌克兰不错的工业底子和肥沃辽阔的土地,可以说,乌克兰的前途一派光明。

最终在1994年,美、英、俄、乌在匈牙利签订《布达佩斯备忘录》,乌兰克放弃核武,其余三国则共同保证其领土安全及内政独立。一个看似三方各取所需的协议,却为乌克兰无可言说的未来埋下了伏笔。

2014年乌克兰危机爆发,国内亲俄亲西两大势力摊牌,国家陷入分裂内战。在一片混乱中,俄罗斯拿回克里米亚,又连带着点燃了东乌独立的浪潮。当时哄骗乌克兰签署《布达佩斯备忘录》的那些大国们干什么呢?是他们背信弃义还是乌克兰太天真?

可能是乌克兰民众已经麻木了,或许是不想再面对残酷的现实了,他们又把希望寄托在喜剧演员泽连斯基身上,就像是人在痛苦的时候吸食鸦片,希望依赖那些虚无缥缈的美好幻觉来安慰自己一样。

04从苏联的心脏到欧洲的子宫

赫鲁晓夫对乌克兰关爱有加,之后,土生土长的乌克兰人勃列日涅夫上台,将乌克兰打造成了苏联重要的工业基地。这时的乌克兰号称“苏联的心脏”, 拥有苏联三分之一的工业生产能力,一时风光无量。再加上乌克兰土地肥沃,拥有占全世界四分之一的黑土地,有“欧洲粮仓”之称,资源丰富,有80余种富矿。这样的条件,在外人看来,要想不富裕都难。

经过70年的“耕耘”,乌克兰的军工留下了一连串闪耀时代的光辉名字:能生产航母的黑海造船厂、缔造了T-34坦克的哈尔科夫莫洛佐夫机械设计局、研发了安-225运输机的安东诺夫设计局、“动力沙皇”马达西奇公司,还有堪称西方梦魇的撒旦导弹诞生地——南方机械制造厂……

但现在的乌克兰还有什么呢?核武器早已经销毁了,各大军工都面临着订单不足,缺乏资金的问题,生存艰难。比如,著名的黑海造船厂已经执行破产清算。由于战乱,乌克兰的经济迅速衰败,现在的人均GDP3750美元,位列世界127位。国家的衰落对民众的生活带来了最直接的影响。在国家不幸的时候,女人遭遇的不幸是最大的。乌克兰现在最为人熟知的产业是色情业和代孕产业。

众所周知,乌克兰是一个盛产美女的国度,当地的女性都非常性感,不仅具备欧洲女性傲人的身材,同时也具备亚洲女性妩媚动人的气质。乌克兰低迷的经济环境,使许多女性失去了工作,没有了收入来源,纷纷涉足代孕产业。根据相关的报道,乌克兰代孕一次,除去各种必要的费用最后到手是1.5万美元。而乌克兰的平均月工资只有2000多人民币,代孕赚到的钱需要正常工作三年才可以得到,贫穷迫使乌克兰美女拿自己的身体进行交易。

05英雄末路

动乱的环境受冲击的不仅仅是女人,还有许多顶尖科技人才。2017年9月4日,据国内媒体澎湃新闻报道,在青岛中乌特种船舶研究设计院有限公司的官方网页上,出现了一个叫做巴比奇·瓦列里的外国专家名字。在该网页对这位专家的介绍中这样写道:“他愿意将有生之年奉献给中乌特种船舶研究设计院的创办与运行工作。”

瓦列里·巴比奇出生于1941年,乌克兰人,是个造船天才,他的名声也响彻世界,造船经验很深厚,可以说是乌克兰的国宝级人物。他曾工作于著名的“黑海”造船厂,参加过苏联全部载机舰(航母)的建造工作,并担任船厂航母设计处主任一职。但英雄末路,巴比奇的建造才能在如今的乌克兰无法施展,只能到东方大国发光发热。除了科技精英,一起来的还有乌克兰的航空母舰“瓦良格号”。

06结语

乌克兰,一个内部撕裂、持续动荡的国家,它的命运,并不仅仅取决于乌克兰政府,甚至也不完全取决于乌克兰人民,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俄罗斯与西方势力的博弈。在这个过程中,乌克兰只能被裹挟着随波逐流。从现在的情况看,乌克兰能否重获和平,又能否和东部武装以及俄罗斯和解,完全就是未知数。这可能就是夹缝中的弱国的命运,但不管结局如何,乌克兰人民仍然在顽强地生存着,还会唱起那忧郁的《乌克兰仍在人间》,追逐属于自己的自由和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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