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见一个帖子,说“时间旅行者”专业妻子——瑞秋·麦克亚当斯(Rachel McAdams),这名字可能很多人会陌生,但她的脸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认出,特别是她的那部《恋恋笔记本》也算爱情小文艺片中的佼佼者了。
说来也是有趣,瑞秋出演了多部关于时间旅行的片子,而且都是作为时间旅行者的恋人身份出现的。包括一点都没有科幻风的爱情片《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以及跟他极为相似的《时空恋旅人》,以及调调相似但更加文艺的《午夜巴黎》,抑或是更为大众的超英电影《奇异博士》。可能瑞秋长了一张时间旅行者妻子的脸,或者是她的气质可能对各个时间段的人都会产生吸引力。
不谈瑞秋与时间旅行者的奇缘,虽然霍金曾经发出过宇宙邀请,请那些时间旅行者一起party,但终究无人赴约,时间旅行者也许在现实中存在着,不过至少现在无人可知。不过关于时间旅行的幻想,却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多意外的启示。
《时空恋旅人》的主题曲《How Long Will I Love You》,只用了六个词,就几乎说出了人们对爱的全部憧憬。I 和 You,是爱情中的两个主角,Love是爱的动作,Will是一种爱的意志,Long是爱的时间持续,How是爱的方法。
这六个词里面,Love、Will、How都是I 和 You的思想和动作,只有Long这个关于时间的词,是两个人之外的东西。如果说,两个人的纯粹爱情里能参杂一个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只有时间了。
这个时间与爱的问题,古人也早有洞察,“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等等,都是在一个超出了人生命长度的更广阔的视野之内,去探讨时间与爱之间的关系。人们理想中的爱,不仅可以跨越一切世俗,也能够达到一个终极的对人生命的超越,甚至超越自然,成为时间的主人。
不过人的很多烦恼,往往来自于对那些本不存在的东西,用错误的方法去概括。爱也好,时间也罢,都是一种概念,概念源自于人们对日常事物中共性的总结。遗憾的是,爱可能没有共性,时间也可能没有。
爱到底是什么?如果能说的清楚,就不会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样的故事来反反复复的呈现爱了,只需要像牛顿力学或爱因斯坦相对论一样,用一个公式来概括即可。正因为爱无法用共性的概念来衡量,当人们想要描述爱的时候,就不得不借用那一个个固定的爱情故事模板,来讲述爱的某一个方面。
或者,用那些更为概括的词汇——付出、牺牲、滋养、倾慕等等,由此一来,陷入了语言的无限嵌套逻辑当中,爱在更加细致的解释中,最终消散了。只留下一种意蕴,大多数人所能用来沟通的爱的概念,就像夕阳坠入大海之前留下的那一抹橙黄,在记忆里,是一种色彩、味道、温度。
时间,就更有趣了。虽然从牛顿开始,大众才对一种公共的,背景式的时间产生认知,但这个观念却像自进化以来就植入到人脑海里一样那么深刻和顽固。当爱因斯坦用相对的方式来解读时间时,都无法撼动那种宇宙统一的,只有一种刻度的时间观对大众思想的通知。或者说,相对论理解的难点,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对大众固有时间观的挑战。
可惜的是,那种坚固的像一块铁板一样的时间观可能并不真实存在,甚至有可能时间本身也不存在。时间不过是对变化的度量,不同速度下的变化,时间就会有不同的尺度,现代人类共享同一个时间的前提就是我们都在地球上以相近的速度运动着。
如果更深入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就会在时间当中发现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设想一个完全没有记忆能力的人,他是无法产生时间观的,如果说时间是变化的度量,那么只有记忆才能对比出来变化,在识别出变化之后,为之赋予一种时间的节律。
这个关于时间的秘密,就如此轻易的显露出来——时间对于人来说,与记忆直接相关。
那这么一来,How Long Will I Love You,这六个词,最终找到了它们的归宿——我和你,都是人在不断重复确认并更新的记忆里的自我,爱虽然是一种动作、一种能力,甚至是一种对未来的期望,但人们爱的证据,也都存留在记忆里。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无从谈起意志,更无从谈起方法。
爱与时间,都是记忆密码的显像,人们在记忆中确认爱,并将获得的爱储存在记忆里,而且希望这种储存可以持续的更久,哪怕人已经消失,爱却依然在记忆里。
也许I 和 You会走失,但在某个午夜梦回,它们终将在记忆中相会,其中某一个,仿佛是时间旅行者,从记忆中离开,但从未消失,在时光扰动、情绪迸发之时,他就会穿越时空回来,在记忆中如约而至。
那么,谁又不是在记忆中爱着一个时间旅行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