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一生是不平凡 的一生,其中的风风雨雨是不能用语言和文字来表达的。他所经历的朝代也跨越了晚清,中华民国,国民党和共产党时代,可谓是历尽沧桑。我虽然没见过先生,可是从长辈的描述中,也不知道怎样概括他的一生,说他是晚清封建文人嘛,他又多了许多现代文人的开明和前瞻性,身上也没有晚清文人的迂腐酸涩。说他是现代文人嘛,他身上又有一种封建文人常有的愚忠思想,对现代事务喜欢欣赏不喜欢接纳。他可以对一个现代的地方县府的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完全可以一展自己的才能,可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一个小山村当他的宗族族长。他本来完全可以当一个纯纯净净的私塾先生和一个地地道道的草药郎中,可有时不时卷入当时的政治生活中去,以他的眼光难道看不到当时的政治走向。也许这都是我以后世的眼光去看那年代的局势,先生也许是无奈被迫的不由自主的卷进了历史的洪流中去来了,有些事情不是局中人能掌握和看的清楚的。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是这个道理。但是从解放后先生的态度,说明他对时局看的很清,也对人民政府的政策有很深的了解,两党的恩怨可谓是水火不容。当年国民党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对帮助亲近共产党的人是无情的打击。如今共产党得了天下,对一些靠近帮助过国民党的人也不会讲客气了。这些先生应该分析的好清楚了,以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和国民党同流合污助纣为虐,但却一直是站在与对立的阵营里,现在他落在对方的手里,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解放后,人民政府一成立,先生实际上就被列为重点控制对象,只是新政权根基未稳没轻易动手罢了,紧接着全国的土改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在当时的农村每个地方都有武装工作组,其实工作组的任务不仅仅是土地改革,他们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反特锄奸,发动群众开展清算土豪劣绅地主富农的运动。工作组一驻扎村里,先生就被抓起来了,被关押在一个仓库里。每次村里开忆苦思甜控诉批斗大会,先生都要拉去批斗。先生这是也清楚自己的大限已到,不要说他自己的事,就是他外甥和两个儿子的事也够的上喝一壶了。这时的先生是彻底看开了,于其这样不停的受侮辱受折磨,还不如一了百了自行了断,也省的拖累儿女。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先生避开看守,挣脱捆绑的绳索,用砖头猛击自己的头部,等被看守发现已是鲜血如注昏迷过去了。工作组知道后暴跳如雷,说他是畏罪自杀,想自绝于人民,但出于人道也对先生进行了抢救包扎。这时的先生去意已定,对尘世也没有留恋了,乘看守不注意把包扎的沙布扯掉了,反反复复几次终于造成伤口感染,没几天就撒手人寰了,享年62岁。先生静静的走了,带着遗憾带着少许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