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直以饱读诗书而闻名乡里,但绝对不是那种死读书的酸秀才,他的文韬武略一有机会就会发挥的淋漓尽致。民国时期,有一天,一名外省的县长慕名前来拜访他,起初那县长看到先生那毫不起眼的长像,认为这就是一个读了一点圣贤书的乡野村夫,写写之乎者也得文章可以,要论治理地方政务,可能是一窍不通。先生看到那县长轻视的眼神,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邀请他到书房一谈。两人来到书房,清茶一杯,从国内局势到世界动态到地方治理,先生侃侃而谈,有理有据,把当前的时局分析的井井有条。那县长心里大惊,想不到在这山野之中还有如此高人,于是两人秉烛夜话,彻夜长谈,大有相见恨晚之势。第二天县长告辞时,拉着先生的手久久不放,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并盛情邀请先生出山,到他任职的县城去辅佐他。先生考虑了一下,由于年景不好庄稼收成也不好,一大家子的开销庞大,家里早已捉襟见肘了,如今上私塾的学生也越来越少,收入也是日不敷出。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跟随那县长去了他任职的地方,起初只是做些抄抄写写的文案工作,并没有接触到实际的地方治理。先生知道是那县长在考验他,也没有心急,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了解了一下这个县城的人文地理,历史文化背景,有时还一个人到大街小巷和当地的百姓聊聊天,到县城周边的农村明察暗访,掌握了好多第一手资料。县政府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个老头成天忙忙碌碌走东串西,也好奇怪,可碍于他是县长请来的客人也不好多问。那县长其实也在偷偷观察先生,先生的行动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知道治理一县政务不是小事,一县老百姓的吃喝拉撒都要他这一县之长操心,整天是忙的头晕脑胀,生怕稍有不慎闹出民变,上峰责怪下来,那他这县长就当到头了,好希望有一个得力的助手来帮帮他,先生就是最有希望的人选。过了一段时期,县长觉的先生办事严谨,处理问题刚毅果断,与周围的同事也相处融洽,还有一点就是先生这人清廉洒脱,从不占公家的便宜,也不居功自傲,从来不以县长客人自居,这一点是县长最欣赏的。于是慢慢的有意识把一些事务交给先生处理,先生逐渐这方面显现出管理天赋,把县政府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县长也感到欣慰,终于找到了一个得力助手,也就大胆的把县府的日常事务全交给先生全权处理,自己喝茶养花和一群老婆打情骂俏逍遥自在。有一次县长得了重病,在医院住了半年,全县的事务全是先生在处理,先生也没得意忘形,做人不卑不亢,也从不利用手中的权利为己谋私,一切都按程序走,碰到一些敏感大事,也不擅做主张,一定要先汇报请示后再定夺。在县长住院养病的半年时间里,先生代行县长职权,把整个县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老百姓安居乐业,从没发生一起惊动上峰的大事。在这半年里,先生的治理地方政务的才能得到充分发挥,也显示出他卓越的管理能力。县长躺在医院里还得到了上峰的通令嘉奖,并马上要升职调任另一个地方,他诚邀先生和他一起去上任,可先生离家一年有余,思乡心切,婉拒了县长的邀请。县长十分难舍,极力挽留,可看到先生主意已定,也只好作罢。不过要求先生处理好家中事务后一定要去找他,先生答应了。先生辞别县长和同事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慢慢的把家里理顺了,正准备再次出山,但时局动荡,那县长己随国民党已败退到了台湾。先生再也没机会参政议政了。这段历史也使先生成为新政权要打倒的对象。辅佐国民党的县长,这在当时那是不得了的一个罪名,从此先生与政治绝缘了,只有闲赋在家吟诗作画,等待新政权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