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伺候偏袒婆婆累到右手无力,老伴却和初恋接吻上了热搜,我反手离婚......

故事很暖你很甜 2024-11-27 18:51:13

当我刷到老伴和他的初恋一起登上同城热门时,我刚给偏瘫的婆婆擦拭完身子。

那是一条千禧年跨年的视频——

飘着鹅毛大雪,人人倒计时三、二、一……我的丈夫薛洛安手执一捧黄玫瑰,正温柔地亲吻他的初恋。

彼时他三十岁,风华正茂,谦和儒雅。

而他怀里的初恋顶着寸头、蓝眼影,容貌秾丽,个性十足。

两个人反差的形象让向往千禧年的小网友们磕得醉生梦死,他们把这条老视频称之为“跨时代”的老辈子爱情。

我握着手机的手,由于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

那么二十四年前的跨年,我在做什么呢?

我挺着大肚子,忍着宫缩阵痛,踩着大雪,艰难地往医院走去。

1

婆婆偏瘫十年了。

我十年如一日地照顾着她,每天定时定点给她擦洗、按摩身子,换纸尿裤。

这天,我刚忙完一切,准备拿抹布擦地。

我的丈夫薛洛安有洁癖,他不能容忍家里地板有任何污渍,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有。

他也不能容忍外人来家里,所以我只能拿着湿抹布一点点捡头发。

等忙完一切后,我洗了个澡,瘫在沙发上开始刷视频。

突然刷到了一条老视频。

那是千禧年跨年录像,标题是#老一辈当年的爱情有多浪漫。

我噙着笑,往下看。

千禧年跨年那晚,突然下起了鹅毛大血,显得跨年夜格外得浪漫。

彼时,物质没有现在丰富,可是人人精神饱满、喜气洋洋,齐聚在一起期待着新时代的到来。

等大家一起喊着三、二、一……

镜头突然聚焦在了一对情侣身上。

这对情侣,我非常熟悉,因为男方是我的丈夫薛洛安。

我看见他正手执一捧黄玫瑰,温柔地亲吻他的初恋陈清。

彼时他三十岁,风华正茂。温文儒雅。

而他怀里的陈清顶着寸头,涂着蓝眼影,容貌秾丽,她漂亮得极具个性。

他们在跨年的钟声里,旁若无人地亲吻。

全世界都在为他们的爱情欢呼。

一如这条视频下的评论,也感动了万千的小网友。

那是他们向往的千禧年,一个代表着前卫、开放,充满了希望的年份。

我的右手开始细微地颤抖了。

因为常年帮婆婆翻身,给她按摩,我的右手逐渐变得一受力就会微微颤抖。

我的记忆被拉回了24年前。

那时候,我在做什么呢?

我窝在家里准备待产包。

当时我二十八岁,已经接近大龄产妇了,离我生产还有一个月,我就控制不住地焦虑了。

那天,我未想到会突然开始宫缩。

我疼到汗流浃背,完全站不稳了。

爬到电话前,我忍着阵痛站立起来,拨打着薛洛安的手机。

等打了差不多十通电话,他终于接听了。

薛洛安急躁道:“喂,我人在外地。漫游费很贵,有什么事,快点讲?!”

我冒着豆大的汗,实在说话不利索。

他直接挂了。

等我再想打,他关机了。

我只好等阵痛缓解,穿好衣服,拿着待产包往出走。

雪很大,地上很快有一层积雪了。

我挺着大肚子,忍着阵痛,在这片雪地上留下了时深时浅的脚印。

走到小区门口时,巧遇邻居,他们见我不对劲儿,连忙一起把我送到了医院。

那天,我拥有了我的儿子——薛景怀。

薛洛安在三天后,才匆匆赶回家了。

他抱着儿子,眉眼弯弯。

待看我时,只是神情浅淡地说了声抱歉。

想到这里,我关闭了手机。

方才颤抖的手,恢复如常了。

我这些年堵在心口的乌云也骤然消散,整个人如释重负。

婆婆在房间里,一声比一声高地喊我。

而我却巍然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笑到流泪。

2

华灯初上,薛洛安才回家了。

他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时,脸色陡然一沉。

我抬起头看他,他如今也才五十四岁,身姿若竹,气质比起年轻时候越发矜贵沉稳了。

薛洛安见我对他的脸色毫无反应,周身带着不耐烦的气息。

当他看到地板上有几根未捡的头发时,终是忍不住开口了:“你天天在家做什么呢?连家里的环境卫生都没法保障!”

我第一次未与他分辩,只是沉默地审视着他。

他一怔,回避我的眼神,兀自走向餐桌,却发现桌上空空如也。

他情绪登时爆发了:“我上一天班了,回家就想吃点热乎的饭菜。你倒好,天天在家玩,现在连饭也不做了。”

你看,人性就是如此。

我天天晚上做好饭,等待薛洛安回家。

他若是回来迟了,我便会将菜温一遍又一遍,保证他回家后能吃到一口热乎饭。

哪怕好多次,他都是吃饱回家,让我把菜倒掉,我也毫无怨言。

可是当我仅有一次没做,便是失职了。

我们结婚二十八年了,我从未有一天如今日这般心中澄净。

我对他一字一顿地说:“到此为止了。”

薛洛安冲我摆了摆手,他轻蔑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似乎是我被迫做了全职主妇后,每每有争吵的苗头,他就会装作和我无法沟通的模样。

我也懂,他在彰显他的姿态,他不愿意和一个家庭妇女扯皮。

曾经有一次,我试图同他沟通,他却始终一副沉默的样子。

我崩溃了,我吼叫到晕过去了。

那次,我醒来后,他已经逃出家门了。

而我仍旧躺在原地。

我睁着一双眼,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我在想,如果我一走了之,我儿子该怎么办呢?

可日子能怎么办呢?

还是得继续往前走。

久而久之,我就不和他吵了,而是变成了无限恐慌地自证。

薛洛安似乎是闻到一股异味,他走进了婆婆的房间,继而愠怒喊了起来:“沈妮,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妈?”

我能怎么对待呢,无非是今天没给她处理污秽。

他怒目圆睁地跑出来了,劈头盖脸地指责道:“你天天闲在家里,我都差把你供起来了,你能不能为这个家做点贡献呢?”

我抿着嘴笑了下,“我今天确实什么也没做,如果我这二十八年来,如今日这样什么也不做,你得每天这么喊。”

薛洛安一愣,他未曾想到我会还嘴,态度还是如此无所谓。

他的指责立马站不住理了,只好沉着脸对我冷暴力。

我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收起你的冷暴力吧,我明天便会搬出去。”

薛洛安见我样子不像作假,便缓了缓脸色道:“妮妮,我刚才只是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你这些年为家里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到底是出什么事情呢?”

我摇了摇头,这个人挺会审时度势,生怕我撒手不管这一摊子。

我与他对视,将他的虚伪尽收眼底。

我轻笑说:“二十四年前的跨时代夜,你和谁在一起呢?”

薛洛安脸色一变,他又忍不住发火:“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你今天怎么想起来问啊?”

我淡淡地说:“我刷到了你们二十四年前的跨年视频了,你与陈清旁若无人地亲吻,你们很般配。二十四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薛洛安突然拿起一个玻璃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杯子“砰——!”一声碎了。

一如这些年的时光。

“沈妮,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待家里待傻了吧,才把过去的事情翻出来和我吵闹!”

“我真不愿意与你理论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我今晚出去住,你一个人在家冷静下。”

我心底生出了一股冷意。

我果断拦住了他。

他脸上霎时腾起得意的神色。

我拉出了收拾好的行李箱,定睛望着他,有点疲惫:

“你一走了之将你妈扔给我?这么多年了,还玩这种把戏,你也不累。”

他怔怔地看着我。

我转身出门。

走出门口后,我听到他大声在打电话。

他说:“儿子,你妈疯了。”

3

我背脊一僵,步伐却未停留。

我住进了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里。

我每个月都会打扫这个房子。

这是我的一个执念,我始终不愿意卖掉或者出租这个房子,不愿意它沾染上其他痕迹。

在我刷到千禧跨年视频后,我就找人给房子做了深度保洁。

夜晚,我躺在床上后,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晃眼,我就五十二岁了。

我沉沉地睡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才二十三岁,刚从美术学院毕业。

彼时,国家鼓励青年子弟跳出国家分配的圈子,跳出非体制内不干的思维,去南方下海做生意。

我怀着一腔热血,想去做南方做服装设计。

我又梦见我初恋了。

他的形象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

我只听见他对我说:“妮妮,你很有天赋,我们以后一定都会有自己的天地。”

然而,下一个画面却是我妈在上吊,她以死相逼道:“你要是出了江城,你要是敢嫁给那个南方小子,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突然落泪了,她的眼泪化为利剑刹那间刺向我。

我惊醒了。

手机“嗡嗡嗡”地叫唤着。

我点开了微信视频——

是我儿子。

薛景怀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妈,你又和我爸闹什么呀?你怎么连我奶奶都不管了!”

我愣了下,问他:“你也说了,是你的奶奶,你和你爸都不管,我一个外人付出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薛景怀噎了下,他愠怒道:“你都管了半辈子了,这会儿撂摊子,你做人也太有始无终了。”

我笑了笑,眼底泛酸,心底如密密麻麻地针扎一般。

“儿呀,你也大了,可以独立生活了,我也可以离开了。”

“我昨天才明白一件事,就是我不欠任何人。我今年才五十二岁,未来还有几十年可以活,我想好好做自己了。”

薛景怀嗤笑道:

“我爸和陈阿姨的视频上热门了,你刷到也正常。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不会释然一些事情吗?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套。”

“沈妮,不过是二十四年的一个接吻视频,你就能破防成这样,扔下一大家子离家出走,你根本不配当母亲”

我看着薛景怀的脸,记忆又拉到了那晚跨时代夜——

我忍着剧烈宫缩,一个人在雪中行走,幸得邻居帮忙,才平安进了医院。

我疼了一晚上,才把他生下来。

我还记得他当时瘦瘦小小,好可怜啊,宛若一个无毛的红皮猴子。

薛景怀见我沉默,又神采飞扬地说:

“你赌气走了后,陈清阿姨就上门致歉了。她真不像五十四岁的人,人家头发还是大波浪,穿着小吊带、女团裤,还有一双小皮靴,比一些年轻人都时尚好看!”

“她还听回神丹乐队!她说等回神丹来江城了,请我一起去现场嗨皮!”

“你比陈清阿姨还小两岁,你怎么这么土呀!”

我绷紧了嘴角,完全讲不出话。

薛景怀许是觉得无聊,倏然挂了视频电话。

我瞪着天花板,心底也顿觉无趣。

薛景怀年幼时,薛洛安对他总是视而不见。

我在厨房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薛洛安也任由薛景怀嚎叫致晕,都不愿意搭手哄他一下。

我们请了保姆,可他却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

我只能全职回家带他了。

等他长大了,薛洛安却变成了慈父。

紧接着乡下的婆婆又瘫痪了。

除了与薛洛安成婚的四年,我真的马不停蹄地过了二十四年啊……

我拨通了薛洛安的电话。

他秒接了。

“沈妮,你要是现在回家照顾妈,昨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我沉声道:“薛洛安,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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