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夫君葬身火海,多年后再见,他成了皇帝的贴身太监

莲子布丁 2024-01-18 16:27:36

成亲当天,夫君被紧急召入宫内。

却等来一场大火,将他烧的尸骨无存。

不久后我被皇帝召入宫中,看到皇帝身后的太监。

长着和我夫君一样的脸。

可那时,我已是皇后……

1

我在宫里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是我和郎华成亲的日子。

他推开喜房的门,说陛下遇刺,要即刻进宫一趟。

第二日凌晨,他回来了,带着出京的圣旨。

这一走,再相见,已是天人永隔。

郎华触动地方大族利益,夜晚被人一把火点了屋子。

身体已经没了人形,他们不让我看。

夜间,我自己去了灵堂。

推开沉重的棺木,却发现里面除了一件衣服,什么都没有。

我忙叫来人。

郎华父母说,身体连夜运送,经不起再放置了。

明日还有人祭奠,为避免冲撞贵人,已经先入土了。

死人的事,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我倚在棺木旁,昏昏沉沉中听见有人轻声唤我。

睁开眼,见一副熟悉的面容,忙急促地抓住他胳膊,紧紧揽住他脖子。

他轻拍我背,唤我的名字。

我却心头一震,推开了他。

眼前人不是梦里人。

他是当今陛下,齐慎。

天微微亮,屋里只点了几杆蜡烛,我才发现旁边整齐地站了许多人。

齐慎托住我胳膊扶我站起:“阿姐,随我进宫吧。”

“太后回宫了,很是挂念阿姐。”

齐慎登基后,姑母便迁居永安寺,为国祈福。

我扫视屋内。

众人皆垂首站立,沉默不语。

我说,好。

我住在宫中一处僻静的院子,只见了姑母一面。

她身体不好,匆匆打发我走。

下雪了,我站在屋檐下,想着什么时候该回去。

齐慎在身后给我披了件大氅,搓了搓我冰冷的双手:“阿姐,今年和我在宫里过年吧。”

“我们许久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一起过年了。”

我说我要和阿爹阿娘一起。

他弹去我发上的雪,温和一笑。

“忘了告诉你,几日前伯父请旨辞官回乡,已经离京了,紧赶慢赶,约着能赶在除夕前到家。”

他再也不是那个小阿弟齐慎了。

小齐慎不会这样笑里藏刀,也不会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赶走。他什么都听我的,唯恐让我失望难过。

2

除夕夜,我穿了件喜庆的红袄,去陪姑母吃饭。

外头热热闹闹,我趴在姑母膝边,说今晚想和她一起睡。

晚饭丰盛极了,丫头们还在布菜,我夹起一块放嘴里。

刚坐下,有人高声通报,齐慎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不是让人告诉你,今晚一起用饭?”

我说:“一心只想着姑母,忘了。”

他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阿姐怎么和我生分了?不像小时那样与我亲近了。”

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姑母也拘谨,我便走了。

齐慎屏退了众人,我们并肩走在长长的宫路里。

一直到我住的屋子,冷热交替刺激的人打了个喷嚏。

齐慎端来一杯水:“阿姐,喝杯茶暖暖身子。”

我喝了口,让他回去。

他转身放下杯子,不言语。

看了我半晌,他说:“阿姐,今日你真美,红色很衬你。”

我忽然剧烈心跳起来。

齐慎握住我手,不断向上攀缘,直到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力气推开他。

我看向那杯水,不敢相信他竟大胆到如此地步。

他勾起我腿弯,往内室走去。

我一只手扒住路过的侧栏,被他轻而易举拿掉。

恍惚间,我想起小时候的事。

3

那年我十岁,随母亲入宫拜见皇后姑母,与齐慎相识。

齐慎是妃子所出,生母暴病而亡,寄养在没有孩子的姑母名下。

姑母说,齐慎内敛,要我多带他玩。

这一带,就是五六年。

他从跟在我身后怯怯叫阿姐的小孩儿,长成了沉默寡言的少年。

有一年他生辰,我去宫里祝贺他,正遇教养姑姑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女。

姑姑说,是教适龄皇子通晓人事的宫女。

我正要回避,齐慎边系腰带边从内室急急走出来:“阿姐!”

“哎呦!”教养姑姑捂住我的眼睛:“殿下怎么只着中衣就出来了,荟荟姑娘可还在。”

小太监忙拿来衣服,齐慎背过身三两下穿好,拉着我就要走。

姑姑欲言又止:“殿下,这宫女……”

齐慎拉着我径自走。

我回头,见小太监引着姑姑几人往里走。

忽然齐慎捧着我脑袋,让我扭过脸。

“阿姐,我新得了几匹马儿,今日我教你骑马。”

齐慎给我找了匹温顺小马,自己骑着母马,带我四处转悠。

他说,马通人性,有擅御马的人掌控母马,小马便会安分跟在母马身边。

日近午时,我们仰面躺在斜坡上歇息。

我说以后就不常进宫找他了,阿爹阿娘要我在家等媒人上门。

我说那人叫郎华,我没见过他,但阿爹说他相貌堂堂,才华横溢,堪为良配。

齐慎也不说话。

我推推他肩膀,发现他睡着了。

过了些时日,我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来了。

大人们笑着打发我们去后花园。

郎华果然相貌出众,待人也谦和有礼。

我们聊得正开心,冷不防看见齐慎站在不远处。

我把他叫过来,有心想让他们两个认识。

还未开口,齐慎冷冷说:“阿姐这样与男子在后园私会,被沈伯父发现……”

我揪他脸:“怎么说话的!你知道什么叫私会,好大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

他皱眉,拿下我手。

郎华温和一笑,向齐慎行礼。

我摆摆手拉起他:“不必如此见外。”

谁知齐慎竟恼了。

“阿姐为何阻拦?我即便受冷落,却也是皇子,如何受不得他这一礼?”

我以为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急忙解释。

心想齐慎今日有些反常,竟端起了皇子的架子。

过了几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小产。

这是姑母第二次小产了。

陛下虽不是很情愿,却为了慰藉姑母,封齐慎为太子。

齐慎变得忙碌起来,听阿爹说他很是勤奋,近日还在围猎场上拔得了头筹。

陛下对他越来越满意。

我也为他高兴。

可齐慎好像不开心,因为那日他握着我的手,额头抵在我膝盖说他好累。

他说下面人明里暗里挑衅他。

我说是你太善良了,御下要严,恩威并施才会使人信服。

隔了几日,听说太子办了件牵连高官的大案,一连诛十户共百余人。

我路过刑场,第一次见齐慎那样肃杀的模样。

隔着车帘,他握住我紧紧扶着横栏的手:“阿姐,我还是那个我,永远不会变。”

我收回手,在袖中擦拭,总觉得闻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再不把齐慎当做憨态可掬的小阿弟。

我不常进宫了,专心筹备与郎华成亲的事。

春闱揭榜时,郎华中了探花。

阿爹阿娘很高兴,为我们提前了婚期。

可天有不测风云,陛下驾崩了。

太子灵前即为,举国服丧,文武官员及百姓百日内不许作乐,一个月内禁止嫁娶。

国丧过后,是新皇登基大典。

典礼上新帝宣布,为悼念生母,京城一年内不许大肆操办婚丧嫁娶之事。

阿爹阿娘与郎家商量,一年后再行婚礼。

我隐隐不安,就这样眼见着婚期一拖再拖。

4

心里一阵阵难受将我憋醒。

眼前是宫中室内景象。

齐慎扎在我脖颈里,闷闷低语:“阿姐,不要怪我。”

我回忆着梦中过往,脑子里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还在一下下亲吻我的脸:“阿姐,不要哭,不要哭。”

过了新年,宫里又一件喜事。

陛下封了皇后,是太后的侄女,也是已故郎探花的妻妹。

众人恍悟,原来沈家还有个小女儿,郎探花娶的,是沈家大女儿。

我好笑,真是好一出无中生有、金蝉脱壳。

宫中传闻,皇后喜清净,却是个不容冒犯的狠角色。

有个妃子活泼了些,调皮几句,被皇后掌掴至流产。

当天,齐慎来我这里,说容妃的孩子无事,让我不要把这些勾心斗角放在心上。

我却说:“的确是我打的她。”

“容妃仗着你的宠爱,嘲讽我那个所谓的姐姐寡妇命,说郎华有命读书,没命做官!”

齐慎微低着头,眉头紧皱。

我躺在软榻上,别过脸不看他。

他也不再多言,坐了会儿便走了。

我舒了口气。

可晚上,齐慎又来了,带着醉意。

他趴在我的膝头,唤着阿姐,和我嘟嘟囔囔说话,或喜,或忧。

半晌,他抬头问:“阿姐,你怎么不说话?从前你不是最愿给我出谋划策了吗?”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

过了几日,容妃又在宫里掀起一阵风浪。

她在后花园撞见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男子。

派人上前查看,是个不全之身,便以为是哪个受了罚的内侍。

可容妃只看了一眼,忙惊慌禀告陛下,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我也慌里慌张去看。

因为容妃到处说,那人,是已故郎探花。

5

郎华说,那日他用了已死之人做替身,逃过那些氏族的报复,却在逃亡途中伤了身体。

如今九死一生才又回到宫里。

他见我锦衣华服,听人唤我皇后。

朝我躬身行礼:“有陛下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我上前想要触碰他,他步步后退。

过了几日,前朝传来消息,陛下惜才,将郎华收为内侍,近身伺候。

我去了勤政殿,齐慎拖了很久才见我。

他意味不明着说:“阿姐难得来看朕。”

我扫视殿内,见齐慎下首伏跪着一道消瘦的身影,旁边散落几本奏折。

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他应该不想我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次日,我路过御花园,见一个太监装扮的背影。

他佝偻着背,挑着工具在一边洒扫,路过的宫女太监都能啐一口。

我几步上前:“他怎么让你来做这种事?”

郎华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是我自己向陛下请求的。”

他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我禁不住哽咽:“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依旧笑得温和:“我这般模样,娘娘还与我多做纠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忍住泪意,伸手要碰他清瘦的脸。

他却忽然跪下,口呼陛下。

我回头,见齐慎在我身后。

我上前质问:“他是朝廷探花郎,你这样待他,让文武官员如何看待陛下?”

齐慎还未说话,郎华忽然跪下重重磕在地上:“是我自愿,无人强求。”

当晚,齐慎来我这里,态度强硬地留宿。

我要骂的时候,他便捂住我嘴。我要出声的时候,他又放开。

他捏住我下巴:“他现在这样,阿姐还喜欢吗?”

折腾出一身汗,齐慎一脚踹开们走出去。

我听见他说:“阿姐到底是顾念和朕的感情,今晚对朕,很是温柔体贴。”

这是说给郎华听的。

其实那天我很不配合,齐慎并未做什么。

是郎华的突然出现,让他乱了阵脚。

那之后,我与齐慎很久未见面,直到太医禀告一个消息。

他手掌轻轻抚在我的肚子上,满是激动:“荟荟,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不吭声。

他坐在床边,轻声说:“我不想我们生嫌隙,以后不要再见他了,好吗?”

我推开他,叫太医进来,问孩子几个月了。

太医迟疑,还是说:“三月有余。”

齐慎温柔的脸忽然僵住,变得越来越狰狞。

我来宫里不过两个月,而三个多月前,是我和郎华成亲的日子。

6

宫里渐渐传起了一阵风声,说皇后与人私通。

容妃又咋呼起来,大骂这些嚼舌根的扰了她的清净,把那些闲话的人挨个儿罚了一顿。

齐慎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来我这里。

他抓住我衣袖,喃喃自语:“阿姐,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扯出衣服,他滑在地上,又伸手扯住我衣摆,一声声唤阿姐。

我忽然不忍。

何至于要这样,大家都不好过?

第二日,我主动去见齐慎,求他放我和郎华出宫。

他咬牙切齿:“就这么喜欢他?”

我说是,喜欢。

齐慎一只手抓住我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去探我肚子。

我被他疯狂的眼神吓到了,拼命挣扎。

忽然有人开门,扑通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齐慎一脚把人踹开,郎华又膝行到齐慎脚边,抓住他衣摆,一声声说着陛下息怒。

齐慎顾不及,手上松了力气。

我趁机甩开他,要扶郎华起来。

我看不得他这个样子。

郎华却越过我,跪到齐慎面前。

齐慎又是一脚:“滚一边去!何时轮到你!”

我挡在前面,冲齐慎喊:“你把他留在勤政殿,却让我时时看到他,不就是为了让我看他落魄狼狈,断了我的心思吗?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对他怜惜!”

齐慎看着我们相互袒护,状似疯癫:“好!好一对苦命鸳鸯!倒显得朕拆散有情人了!”

“不如今日就成全了你们,将你们结为对食!”

“放我们出宫!”

“谢陛下!”

我和郎华同时出声,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朝我磕了个头:“谢娘娘厚爱!只是奴才已有对食,陛下也任用奴才为掌事大监。”

“奴才,不愿离宫!”

齐慎看着我,嘴角扬起怪异的笑。

好像在说,你看,他是会选择你,还是他自己的前途。

我蹲在郎华面前,说你和我一起走吧。

我一遍遍叫他,他伏跪在地,充耳不闻。

直到声音越来越小,旁边有人惊叫一声。

有人叫太医,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隔着重重人影看郎华。

他望向这边,却仍是不肯过来扶一把。

7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接受了孩子已经没有的事实。

那段时间,齐慎常来陪我说话。

说今日朝堂上议了什么有趣的事,说哪个文官和武官又吵起来了,说使臣又带来哪些稀奇物件。

他看起来每日都精神饱满。

可半睡半醒间,我听见他趴在我床边喃喃自语。

“阿姐,我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我们回到从前?”

能下床时,姑母带着我去永安寺住了段时间。

再回宫的时候,容妃常来看我。

她抱着孩子,来和我逗趣。

当初,是容妃的哥哥最先发现郎华的下落。

宫里金蝉脱壳的事她见得多了,才不信我是什么沈家小女儿。

她私下和我通风报信,半路却发现齐慎的探子,才演了出皇后掌掴容妃的戏。

她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说再陪姑母一段时间,就去找阿爹阿娘。

她笑着叹气:“是想你阿爹阿娘了?在外面受了委屈,总是会想家。”

我不说话,她看我一眼,说郎华是个可怜人。

“哥哥说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了,却还是要坚持回宫,好像有个非完成不可的信念一样。”

我好笑:“他既要回宫,却几次三番拒绝我,是不想拖累我,还是发现了荣华富贵的好?”

她摇摇头:“依我看,一个已经身体残缺的人,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都不要,这可不是贪慕荣华富贵,也不能说忍痛割爱。”

“倒像是卧薪尝胆、破釜沉舟。”

我半眯着的眼忽然睁起。

真是当局者迷了!

或许,郎华此番回宫,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报复齐慎!他把自己如今的样子归结到了齐慎身上!

反应过来,我既心惊,又觉得可笑。

他原来从未考虑过我,可笑我还困在过去。

我问容妃可有证据。

她让人抱走孩子。

“实不相瞒,与郎探花合谋的人,正是哥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面容忧愁起来:“他们做的,是灭族之事。若真到了那一日,求娘娘至少帮我保全孩子。”

我站起来:“你去找你哥哥,我去找郎华和姑母。齐慎是一国之君,他若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了。”容妃拉住我:“你这段时间又是小产又是去永安寺,不知道郎探花名义上是掌监官,实际已经把手伸到朝堂。”

“他与哥哥里应外合,和陛下已是水火不容。”

我不明白:“郎华向来以大局为重,为何会……”

容妃苦笑,只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8

郎华的势力果真越来越大了,宫里的妃子都要给几分脸面。

近日听说,他左右官员遴选、调任,不少老臣怨声载道。

自古宦官干政,是大忌。

我问齐慎:“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为所欲为?”

齐慎反问:“你是怕他哪一天伤到自己,还是担心我受人挟制?”

我摇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动摇到了朝廷的稳固。”

“选官不公,将佞臣当道,寒了贤臣的心。这关系到京城,关系到国本。”

“荟荟,他这样放肆,是借了你的势啊。”

我疑问,怎会与我有关系?

“他是你名义上的姐夫,在外人眼里,是皇后与太后母族一派势力。”

“自古外戚与皇权都是对立。”

“朝臣都在观望。”

我明白了。

过了几日,齐慎提及我的生辰。

“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说,我着人好好操办。”

我想了想:“那就办的盛大些吧,邀些文武官员来。”

生辰那日,来了许多人。

待众人都落了座,有人高呼掌监官到。

这是我近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郎华。

他头戴一顶嵌金三山帽,身穿一领簇锦蟒龙袍,身后跟着一众人,高调进场。

到了近前,双手一拱,口里说着吉祥的祝词。

我也应付着场面话,让他落了座。

从始至终,齐慎都一言不发。

他喝了些酒,搂着我的腰,埋在我脖颈里。

我说你醉了。

他嘟嘟囔囔:“今日你生辰,我高兴,贪杯了些。”

有臣子送了生辰礼,是一对玉如意,祝帝后恩爱美满。

刚打开,众人惊呼,那人也惊慌跪下。

这对玉如意竟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玉养人,玉碎为不吉。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郎华站出来,高声指责道:“好个大胆佞臣!皇后娘娘千秋之寿,竟敢如此包藏祸心,罪不容恕!”

说着,他唤来人:“将人打入掌监狱,听候发落!”

几个侍卫上来要把人拖走。

我拦住他们:“且慢。”

我记得送礼的人。

他名吴朔,曾是齐慎的得力干将,被郎华逼去做了个协办使,地位高却无实权,是个到哪里都讨嫌的地位,如今却还要被穷追猛打。

我冷冷看着郎华。

他总是这样,以我为理由,实现自己的目的。

“今日本宫生辰,博个喜庆。不如免了吴卿的牢狱之灾,便将他官降一级,去做个领侍内大臣,也算为本宫积德了。”

郎华不同意:“娘娘,领侍内大臣已有人在位,做的十分称职,不好调任。”

我作势想了想。

“既如此有功劳,不如就赏那位领侍内大臣官升一级,做个协办内使吧,正巧协内使的位子刚空出来。”

原先的领侍内大臣是郎华的人,掌着皇宫外围安危的权。

郎华面容恼怒,却没说什么,场上也无人说话。

齐慎打破寂静:“好!不如就按皇后所说,如此皆大欢喜。”

众人附和着,气氛松弛了些。

郎华只得退回座位。

我悄悄附在齐慎耳边,说你怎么这么好脾气。

他揽住我腰轻笑:“倒也不是拿他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十分喜欢你为我争取的样子。”

“阿姐,你还是偏心我的。”

9

自我在生辰宴上明里暗里表示支持齐慎后,朝廷的人顾及姑母和我的母家势力,开始向齐慎一派倾斜。

这个时候,郎华不请自来了。

“宫里新进些新鲜的荆桃,便想着来给娘娘送些。”

我婉拒了,告诉他若无事,不必来。

他自嘲似的笑一声,径自坐下。

“我如今这副身体,后宫也可来去自如了啊。”

他命人清理出一盘荆桃。

“娘娘尝尝,容妃娘娘都说不错呢。”

什么?

“你去了容妃那里?”

他笑:“容妃娘娘顾念兄妹情深,愿为她兄长助我。”

“可不像您,如此心狠,连昔日枕边人都舍得针对。”

我才不信他说的话,容妃的脾气不把他用扫帚打出宫去,都是善待了他。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以钱易官,玩弄政权?”

“郎华,我是在走你从前未坚持下去的路。”

他捏碎了手里的荆桃,愤愤离去。

忽然有一日,丫头送来一封信,说我姐姐病逝了。

我才想起自己这位常年抱病的“姐姐”。

宫人说她可怜,风风光光嫁给探花郎,却一朝变故成了太监夫人,年纪轻轻郁郁而终。

我听罢,一把火烧了信。

郎华对外宣布死讯,看来是要与过去做个了结了。

自古宦官干政,没有不身败名裂,甚至招来国祸的。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大家走到那一步。

可郎华一再挑衅我。

竟擅自处置我的贴身宫女,逼我见面。

我到掌监狱的时候,那宫女已经被打的近乎昏厥。

而郎华,端坐在上面监刑。

旁边一个小丫头一见我,扑上前哭诉:“娘娘!娘娘!奴婢们不知掌监大人预先要了锦缎,无意抢了掌监大人的先,求娘娘从轻处罚。”

我扶了把丫头,让人带她们下去。

郎华抬手:“娘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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