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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抢了好友的女朋友|修罗场文学|男二上位文学
克制隐忍×清醒独立
1.
喻笙对梁以植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有名的学神师兄,是她前男友孟西洲的好友。
师长形容他,谦逊内敛,不坠青云之志。
两人不过点头之交。
再次见面,他已是明城大学副教授,穿着黑色衬衫,气质沉稳,与记忆中大不相同。
见到她,他喊了声师妹,客气而疏离。
朋友看穿梁以植的心思,和他开玩笑:“喜欢就去追。”
梁以植皱眉,正色道:“别胡说。”
2.
后来某天,校友聚会,喻笙和梁以植一同前往,没想到前男友孟西洲也在。
席间,昔日恩师回忆往事,在喻笙和前男友间劝和。
梁以植表面神色平静。
但无人看到的角落,他紧紧拉着喻笙的手,在她手掌心写字。
喻笙呼吸一滞,心脏快要跳出来。
—
那天,孟西洲来求她复合。
一门之隔,梁以植将她困在怀里,埋首在她颈间,嗓音哑然,他问:
“你还爱他吗?”
“你要为了他抛下我么?”
3.
梁以植自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老人家教导他端方守礼,君子之道。
他也一直这样自我要求。
直到那年深秋,梧桐落叶满地。
少女身着长裙,随音乐缓缓起舞,一束光追逐而来,连发丝都在舞蹈。
似神明少女,似暗夜的光。
舞毕,她像只蹁跹的蝴蝶,落入孟西洲敞开的怀抱。
孟西洲拥她入怀。
梁以植隐没在夜色中,微低下头。
那是他好友的女朋友,有多心动,就有多不堪。
—
于梁以植而言,喜欢喻笙这件事,是趁人之危,是问心有愧。
正直的人做了最卑劣的事。
·斫琴师×大学教授
·关于斫琴制作,资料均为从网上查询所得,若有错误之处,还请指出。
·似神明少女,似暗夜的光,灵感来源于网络heaven编舞。
试读:·
到了柏华府,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只有零星的几盏灯还亮着。
梁以植将车停在喻笙家楼下,偏头看向面色稍缓过来的她。
她双眸轻阖,靠在椅背上,比起去医院前,面色红润许多,但看起来仍旧不大好,整个人没有精神的样子。
他凝望着她,不舍得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睡梦中的喻笙眉头微皱,不知道是身体仍有不适,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他有些后怕,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他给她打了电话,如果没有呢,她疼成这样,还想着一个人去医院。
和大学时相比,喻笙变得让人心疼。
梁以植还记得,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快到考试周,孟西洲喊他一起在图书馆自习,问他问题,喻笙忽然给孟西洲打来电话。
“孟西洲,我胃疼,呜呜呜呜呜,我今天和同学去吃了烧烤,里面放了白胡椒,呜呜呜呜,你快来,我好难受。”
她在电话里哭得伤心,语调也娇得过分。
那时候孟西洲才追到喻笙不久,两人正是情浓的时候,孟西洲急得不行,“宝宝,你别哭,我马上过去。”
孟西洲挂了电话,把车钥匙丢给梁以植,焦急道:“兄弟,帮个忙,帮我开车,我得照顾喻笙。”孟西洲开车上学。
梁以植顿了顿,他知道他不该去,他不确定自己那份见不得光的心思是否隐藏得足够好,可他还是答应下来。
他在前排开车,孟西洲揽着喻笙坐在后排。
“呜呜呜,孟西洲你知道吗,我觉得不舒服,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你要感到高兴,这说明你在我心里很重要。”喻笙边哭边说,微调微扬,更像是撒娇。
“我知道,我都知道。”孟西洲拍着她的背部,轻声哄她:“你相信我才会给我打电话,别怕,有我在。”
“嗯哼,你还要记得,我不能吃白胡椒,不然会胃疼,我妈说这是个很娇气的毛病,你不许嫌我烦。”
“不娇气,宝宝放心,我都记得。”孟西洲急忙安慰她。
透过后视镜,梁以植往后看了一眼,喻笙双手环着孟西洲脖颈,靠在他肩头,小脸拧成一团。
孟西洲环抱着她,唇轻贴她那饱满莹润的额头,大手捂着她的胃部。
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亲密无间。
只一眼,梁以植便不敢再看。
想起往事,梁以植心中发涩。
那时候她生病,知道给男友打电话,知道求助旁人。
现在却只想一个人扛过去……
梁以植心里闷闷的。
看到喻笙被虚汗汗湿的碎发贴在脸颊上,他伸出手,想帮她别到耳后。
下一秒,喻笙却忽然睁开眼,她偏头望向他,双眸清澈,“到了吗?”
梁以植呼吸一滞,慌乱收回视线,手往下移,摁下副驾安全带的卡扣,“到了,正想喊你,我送你上去。”
喻笙点头。
两人下车上楼。
到了门口,喻笙输入密码,打开门,转身望向梁以植,“我到了,你也快回去。”
今天太麻烦他了,幸好是小长假,不然她会更过意不去。
梁以植把药递给她,温声道:“好,你把门关上我就走。”
喻笙接过,她进门,朝梁以植笑了笑。
“好好休息。”梁以植说。
喻笙点头,轻轻关上门。
透过可视门铃,看到梁以植下了楼,喻笙转身朝里走去。
病这一场,让她感到困倦,简单洗漱过,她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
次日醒来,天色大亮,喻笙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胃部不适感已经没了,她感到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钟,点开微信,发现早晨六点多梁以植给她发了消息。
梁以植:[醒了给我发消息。]
喻笙趴在床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思索片刻,回他:[我醒了。]
回复过梁以植,她开始刷手机。
某书评论区有粉丝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喻笙诧异,重新看了一遍视频,发现视频快结束时,她不自觉捂了下腹部,坐姿也没有平时端正。
这个粉丝实在是细心,喻笙回她:“谢谢关心~昨天胃不舒服,今天好多了。”
过了片刻,梁以植打来电话,喻笙接起。
“喻笙。”手机那端,喻笙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醒了吗?”
他总是字正腔圆地喊她,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不是第一次听,但喻笙竟然觉得耳根有些烫。
昨晚他抱她下楼,喻笙歪着脑袋,紧贴着他的胸口。
“醒了。”她回。
他的声线温润,“想吃点什么吗?”
顿了顿,他又说:“你胃不舒服,吃清汤面怎么样?清汤面养胃。”
喻笙指尖在床单上划来划去,想了想说道:“好啊,你给我做吗?”
说完,她在心底倒抽一口气,她怎么好像在对梁以植撒娇。
那边低低笑了一声,“嗯,我做给你吃,等我。”
喻笙把头埋进枕头里,清冽的香气扑鼻,她又想起昨晚。
梁以植身上有种木质香,给人以安心的力量。
想到梁以植要来,喻笙不再赖床,急忙起身洗漱,换衣服。
她收拾完,又过了片刻,门铃响起。
梁以植拎着食材站在门口,喻笙打开门,请他进来。
“这个是我弟的拖鞋,你先将就穿。”小区离明城大学近,喻桉偶尔会过来。
喻笙目测了下,拖鞋可能会有些小。
梁以植换了鞋,站在玄关处,他有些不好意思,和喻笙解释:“本来想做好送来,但是怕面会坨掉。”
喻笙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购物袋,是在小区超市采购的东西。
里面有面,青菜,鸡蛋,还有调味品,甚至还贴心地买了碗。
她忍不住笑了,“我偶尔也会做饭,家里碗和调味品还是有的。”
梁以植神色瞬间尴尬起来。
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男人,沉稳持重,温和有礼,还是明大风光霁月的副教授。
此刻却拎着购物袋,穿着小了半码的拖鞋,略带拘谨地站在门口,小心和她解释些什么。
喻笙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心情忽然就变得很好。
此刻,她像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恶女。
“厨房在那边。”喻笙给他指路,装修时她做的开放式厨房。
梁以植点头,逃也似的往厨房走去,“你先坐着休息,好了我叫你。”
喻笙就在岛台旁的餐桌椅子上坐下来,她支着脑袋,看着梁以植忙碌的背影。
“梁以植。”她喊他,“昨晚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昨晚身体不舒服,没有细想,梁以植怎么会那么刚好给她弹语音电话呢?
梁以植切菜的动作停了一瞬,接着语气坦然地解释道:“昨天中午吃饭时,看到你捂了好几次肚子,后来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担心你出事。”
他竟然中午就发现她不舒服……
“啊。”喻笙打开手机,往上滑动,发现梁以植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那时候她已经很难受,没有看手机。
梁以植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
喻笙心间有暖流流过,心底酥酥麻麻的,梁以植正在煎蛋,他的动作极快。
喻笙撑着脑袋,无声地观察他。
她和方宁说,她和梁以植怎么可能,可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念头一转,她又想到梁以植十分紧张的那张合照。
喻笙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别人一点点好,她就动了春心。
只是,梁以植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她呢?
大概责任心比较强,他看到的事无法不去管。
胡思乱想间,面做好了。
梁以植厨艺不错,一碗简单的清汤面,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喻笙看了食欲大增,挑了一筷子面条送到嘴里。
她勾起唇角,赞叹道:“好吃。”
梁以植正在清理厨房,闻言笑了笑,“好吃就好,快吃吧。”
喻笙脑子一抽,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以后哪个女生和你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说完,她自顾自地吃起面。
她确实饿了,昨晚只喝了一份粥,胃早就空了,一碗热热的清汤面吃下去,十分舒适。
吃完饭,梁以植没有多留,说学校还有事,就先走了。
接下来两天,梁以植每天例行一问,问她怎么样了。
怕麻烦梁以植,喻笙说自己已经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梁以植又问她想吃什么,他可以做了送来。
喻笙躺到沙发上蹬脚,噼里啪啦打字,说不用。
接连拒绝两次,梁以植便没有再问。
喻笙盯着手机,鼓起脸颊叹气。
她就知道,梁以植没有那个意思,如果喜欢她,肯定会继续发消息,会继续给她送饭,而不只是问一问。
频繁聊天会让人产生恋爱的错觉。
幸好她没多想,否则不是闹了笑话。
/
喻笙的病好得很快,她约方宁出来吃饭,方宁支支吾吾地说要加班,过两天陪她。
她给周婧打电话,周婧带陈屿回老家见家长了。
幸好还有装修师傅陪她,装修师傅假期没有休息,有活就赶工,喻笙理解。
小长假最后一天,他过来把展示柜装好。
工作室的招牌“竹笙古琴”也到了,师傅顺手给装上。
喻笙正看着师傅挂牌子,方宁给她发消息。
方宁:[加班结束!快出来庆祝!]
两人找了家涮肉店,一人一个小锅,年纪轻轻开始养生。
吃完饭,两人去了附近的咖啡屋,坐下闲聊。
方宁开始追问,“说说吧,你和梁以植怎么回事?”
说到梁以植,喻笙有些遗憾,她面上不显,挑眉道:“能有什么事?”
方宁才不信,“那可是梁以植,绯闻绝缘体,从来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生在一起。”
她看了一眼喻笙,八卦道:“后来那帖子还删了,是他找人删的吧?”
喻笙点头,“是的。”
方宁吸着冷饮,眨眼看着喻笙。
她总觉得喻笙怪怪的。
尤其是关于梁以植的问题。
想了想,她试探着问道:“笙笙,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孟西洲?”
当初喻笙和孟西洲正处于热恋期,两人突然分手。
谁也不知道原因,一个负气出国,一个失魂落魄。
那段时间喻笙很不好。
课不上,家也不回,和老师请了长假,白天她从不在学校,晚上闷在宿舍里,不和人说话。
方宁和喻笙的床铺挨着,每天临睡前,她都能听到喻笙的抽噎声。
看到方宁爬上床准备睡了,喻笙就拼命克制自己,过了差不多两个月才正常起来。
可是从此以后,喻笙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爱笑爱闹,整个人心性大变。
宿舍里方宁和喻笙关系最好,她问过一次,喻笙红着眼眶,求她不要问,方宁看得心疼不已。
后来,不再讨论孟西洲也就成了她们的默契。
上次周婧生日,听说孟西洲要回国。
虽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可是单凭害好姐妹颓废了那么久这点,孟西洲就该被谴责一辈子。
她不想喻笙困在过去。
方宁忽然提起孟西洲,喻笙怔了一瞬,她垂下眼眸,“怎么会。”只是有些事难以忘记罢了。
见喻笙仍旧不愿多说,方宁咳了一声,改而劝说道:“笙笙,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
喻笙:“行什么乐?”
方宁扭捏起来,“就是……你懂的啊。”
喻笙皱着眉头看她,疑惑道:“我不懂啊。”
电光火石间,喻笙忽然福至心灵,“前两次我约你,为什么你不出来?真的是在加班吗?”
方宁脸颊瞬间烧起来,连耳根都是红的。
喻笙还有什么不懂,开始反客为主,“说说吧,你什么情况?”
“好啦。”方宁偏头望向窗外,嘴角笑意难压,“我不是和你们说过,我有个一起长大的邻居,我俩见面就掐。”
喻笙知道那个男生,方宁和他经常视频,起初见两人那样打闹,喻笙还以为是方宁的男朋友,后来才知道不是。
她点了点头,做一个认真的聆听者,“然后呢?”
“他也来这边工作了,然后我们就……”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喻笙调侃道:“恭喜小方宁,多年青梅竹马,终于修成正果。”
方宁唇角的笑意迅速收起,“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
她放低声音,“我们只是睡了。”
喻笙瞪大眼睛看她。
这实在是个震撼的消息。
方宁:“那天我加班,他来找我喝酒,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就,睡了。”
她话没说完,但喻笙还有什么不懂,“可以啊方宁,一招制敌。”
方宁叹了一口气,“笙笙,和你说这个呢,我是想告诉你,就算你心里还有人,也可以试试其他人。”
方宁高中时暗恋一个学长,现在心里也还有他的影子。
喻笙忽然就想到了梁以植,她觉得这个想法可真大胆。
方宁继续说道:“我觉得梁以植就很好。”
喜欢一个人是掩饰不住的,梁以植那种高岭之花,和喻笙一起去咖啡馆,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喻笙当局者迷,她也不好点破。
哪有那么巧的事,刚好租到他的房子,刚好他降了租金,刚好知道她生病,彻夜陪她待在医院。
喻笙抬眼,看了眼方宁,她觉得方宁就像个小侦探,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是梁以植有暗恋的人。”她和方宁说了照片的事情。
“大学时的合照,可能是同级同学,但是他们现在没在一起,那就是暗恋?”方宁分析。
喻笙想了想,应该是这样。
梁以植十分紧张那张照片,像极了高中时的暗恋,喜欢一个人,小心翼翼珍藏关于她的一切,生怕被旁人发现。
“那就还是单身咯。”方宁抓到重点,打了个响指,“你要是喜欢,可以去追嘛。”
喻笙傲娇地瞪了方宁一眼,“从来都是别人追我,哪有我追别人的道理。”
/
小长假结束,喻笙继续工作室的事情。
算上去桐城学习的时间,喻笙已经为此筹备半年。
展厅装修好,喻笙选了个黄道吉日,再过两天,“竹笙古琴”便正式官宣营业。
古琴是个小众圈子,不像其他乐器购买的人多。
喻笙的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的工作室打开名气。
斫制一把古琴,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的时间。
她刚开张,还没有人来定制。
从前她在外公的云琴堂做学徒,在外公的指导下,斫制出好几.把还不错的古琴,她需要把这些搬到工作室。
考虑再三,喻笙还是去了一趟云琴堂。
云琴堂位于明城崇西区,是沈家祖传下来的宅子,同样祖传的还有沈家的斫琴技艺。
年初时,她无意间听到高玫和沈珂吵架。
高玫质问沈珂,问外公是不是有意把云琴堂传给喻笙。
沈珂说那是父亲的想法。
高玫就很生气,摔了很多东西,并且警告沈珂,要是这云琴堂给了喻笙,她就和他离婚,带着沈霖改嫁,给沈霖改姓。
沈珂听了十分着急,急忙哄高玫。
高玫又说,要是沈珂不中用,她就去外公面前闹。
沈珂更着急,说父亲不能受刺激。
外公脑溢血后半边身体瘫痪,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恢复地七七八八,除了不能正常行走,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得不错。
喻笙不能让外公再出意外。
思索良久,她决定离开云琴堂。
而这一切,她没有告诉沈凡,否则以沈凡的脾气,肯定是要回来闹的。
喻笙不怕闹,也不怕和高玫起冲突。
可是外公五年前被气到脑出血已经是因为她,她不能再让外公生病。
到了云琴堂大门外,喻笙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都是喻笙熟悉的面孔。
“小笙回来了。”
“秦叔好。”
“小笙工作室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装修好了,就在明大附近的枣林巷,您有空去看看。”
“哎,哎,好嘞。”
一路上和几个叔叔婶婶打过招呼,喻笙来到主屋。
“外公,外婆。”喻笙朝里喊了一声。
没人应声,喻笙皱眉,她正准备往里走,却见高玫和沈珂一起走了出来。
高玫脸上原本笑意盈盈,看到是喻笙,脸色登时沉下来,沈珂倒是有些惊喜,“笙笙怎么来了?”
见是高玫和沈珂,喻笙脸色也没有太好,外公病了之后一直在主屋休养,她特意绕路过来,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他们。
喻笙维持基本礼貌,“舅舅,舅妈,外公外婆呢?我回来看看他们。”
沈珂回道:“沈霖回来了,陪着你外公外婆在前边,我带你过去。”
沈珂希望喻笙和沈霖好好相处,但是怎么可能。
喻笙觉得真是赶的不巧,她抿唇道:“那我改天再来。”
高玫认为云琴堂的一切都是沈珂的,以后都是沈霖的。
她不希望喻笙带走云琴堂的任何一件东西,即使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在云琴堂,如非必要,喻笙不想和高玫起冲突。
说完,喻笙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回到车里,只感到疲惫。
云琴堂是喻笙长大的地方,她在这里待的时间比和沈凡待的时间都多,她喜欢斫琴这个职业。
喻笙小的时候,沈珂志向远大,发誓不继承父亲的职业,人到中年,做生意赔了不少,转而回到云琴堂。
从前不住在一起,逢年过节见到,喻笙只能感受到高玫对她比较客气,除了偶尔看向她的眼神很冷,后来沈珂回来,有意继承云琴堂,高玫对她的敌意就明显起来。
她生怕外公把全副家业给了喻笙。
喻笙长呼一口气。
年初,沈珂突然对她说,她的斫琴手艺又精进了不少,比沈珂自己的好多了,他说沈霖志不在此,等自己老了,云琴堂还要靠喻笙。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高玫听到了,就有了她和沈珂吵架被喻笙听到的事情。
喻笙看着他们,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高玫视她为眼中钉,生怕她抢了沈霖的东西。
她就是抢了又怎样?当初因为高玫不喜欢她,她差点就要被送走,难道该生气的不是她喻笙?
高玫用离婚要挟,外公外婆知道了一定会为难,喻笙不想和高玫纠缠,也不想再做学徒,她想独立做些什么。
她决定开工作室,一是为了证明自己,二是不想外公外婆为难。
斫制一把古琴时间较长,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如今自己独立出来,从选木料到校音,桩桩件件都需要喻笙操心。
把斫琴师斫制好的古琴摆在工作室,也更有说服力。
今天沈珂一家人都在,她不好拿,她怕高玫忽然发疯。
外公外婆年事已高,经不起什么刺激。
喻笙靠在椅背上,轻轻阖上眼睛。
砰砰砰。
有人轻叩玻璃窗。
喻笙偏过头,摁下车窗,望向站在车旁的人。
男人身形欣长,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色西装剪裁得体,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怎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