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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敏感怕黑乖乖女×拽痞冷淡大少爷
#暗恋成真
一、
宋明舒第一次遇见江屿,是在一年前的平河镇。
那晚是元宵节,巷子里的路灯突然断电,黑暗和恐惧铺天盖地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一盏兔子灯笼就在这时撞入视线中,
如同溺水之人看到浮木,她惨白着脸跑到提灯那人的身边。
半晌,头顶落下一个懒倦的声音:“怕黑?”
陌生的高挑少年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将灯笼随手塞到她手中,“那给你。”
二、
高二这年,宋明舒从平河镇转入北江市一中,借住在资助她上学的江叔叔家。
她拎着行李箱踏进江家,身姿欣长的少年无视江叔叔的介绍,眉眼冷淡的扫过她,毫不停顿,擦肩而过。
江叔叔说,那是他的儿子江屿,比她大一岁,在北江一中读高三。
当晚,宋明舒在日记本上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
她一直记得他的模样,但他却对她毫无印象。
三、
江屿是北江一中的天之骄子,肆意张狂,众人追捧,无人能引他低头。
开学不久,朋友率先发现江屿家中多了个安静乖顺的小姑娘,问及时,少年斜倚着栏杆,漫不经心回道:“父亲朋友的女儿,不熟。”
甚至在发现宋明舒更喜欢叫自己全名而非加上称呼的时候,江屿也反应平淡:
“你随意。”
“我没有那种喜欢听别人喊哥哥的癖好。”
再后来,他把宋明舒摁在腿上吻。
冷白指骨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女孩后颈处的敏感软肉,少年抵着她小巧鼻尖厮/磨/缠/绵,沙哑磁性的声音混着难以察觉的欲,诱哄着她:
“叫声阿屿哥哥,我就不亲了。”
*暗恋成真|双c|HE
*女主怕黑是一种心理疾病,因小时候受过刺激而产生的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后期会治好。
*未成年不会恋爱,成年前没有任何亲热描写
试读:·
江屿回到房间,把手里拎着的购物袋丢到一旁,然后从书包里拿出那只黑色保温杯。
杯子被摆在书桌正中央,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脖颈后仰,拉出一条笔直又性感的直线,沉沉吐出一口气。
在学校询问陆子让的画面在江屿脑海中挥之不去。
彼时陆子让一脸茫然,在看到周浩川那复杂又难以言喻的眼神后,一个激灵,猛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神色惊恐:“川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屿哥!你听我解释!”
江屿眉尾下压,语气凉凉,散发着比较危险的信号:“解释吧。”
陆子让咽了下口水,支支吾吾道:“其实是,是明舒让我帮忙送的,说是她二中的一个朋友喜欢屿哥,托她给屿哥送东西。”
“但明舒她不知道屿哥的位置在哪儿,就拜托我帮个小忙……”
周浩川嘴角抽搐了几下:“子让,二中是个初中你不知道吗?”
陆子让摸了摸后颈,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但是明舒说了是她朋友,说不定就是个比较成熟的初中生妹妹呢……再说了,屿哥魅力那么大,仰慕者年龄跨度大点也不足为奇吧。”
其实这也不怪宋明舒。
那时候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多起来了,她自己去送实在是显眼,也怕被同班同学看见,
而且她确实不知道江屿的座位在哪里,所以才想到让陆子让帮忙的。
没想到陆子让答应后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谁送的,明舒你自己吗?你也喜欢屿哥?
慌乱之中,宋明舒随口说了一个二中。
只因为她在地图上搜索公交车路线时,在附近的地标中看到过一个名为二中的学校。
她以为也是高中。
江屿冷笑一声。
二中,一个朋友。
这个谎撒的是四处漏风。
他没想到宋明舒在学校里为了避嫌能避到这种程度。
之前在学校装不认识他,现在连送杯水也要让别人帮忙,还要找借口证明与自己无关。
就连才认识没两天的陆子让,现在都一口一个明舒,叫的熟稔又亲密。
他阖上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晕出一片暗沉,掩去眼底幽深如潭的锋利眼眸。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少年睁开眼睛,恢复了平常那副冷淡模样,他偏头看向那只被丢在一边的手提袋,默不作声的起身。
十分钟后,刘阿姨从洗衣房出来,去储藏室放东西,发现了一个包装完整的枕头被丢在箱子上。
她擦擦手上的水渍,暗自嘀咕:“我不记得今天又翻出来新枕头了啊。”
于是上前摸了一把材质,软的不行,比昨天晚上她拿给宋明舒的枕头软上好几倍。
翻开标签一看——材质:鹅绒。
刘阿姨当即一喜,也顾不上回想到底是不是自己翻出来的了,动作利落的拆开包装,上楼就给宋明舒送过去了。
“明舒,今晚就用这个!从储藏室里找出来的新枕头,还是鹅绒的呢!”
直到把枕头摆床上的时候,刘阿姨才发现枕头上印着一圈小兔子的图案。
她愣了愣,
以前家里买过这种可爱风的枕头吗?
……
不记得了。
可看到宋明舒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是喜欢,刘阿姨决定不回想了。
管它呢,好用就行。
枕着这个无比柔软的枕头,宋明舒这晚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和江屿的初见。
-
那是一年前的元宵节。
外婆准备了一桌子菜,却独独忘记了买汤圆。
客厅的老旧电视机里正播放着载歌载舞的元宵晚会,平日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明星们也拿起话筒登台献唱。
外边不知道哪家人放起了烟花,咚咚咚响个不停,透过窗户去看,黑色的夜空中烟花的颜色各异,星星点点,格外好看。
“明舒,去看看你孙叔叔家超市关门没?没关门买两袋汤圆回来,我忘记买了……”
外婆的声音和饭菜的香味儿顺着门缝飘过来。
宋明舒正好擦完桌子,闻言擦干净双手拿上钱包,出门前还不忘高喊一声:“那我就出去了外婆!”
走出小院,再拐个弯儿,是一条长长的巷子。
这里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巷子,房子的年龄都比较大,各种基础设施也跟不上外边日新月异的变化,尤其是巷子一侧那走两步就坏一个的路灯。
剩下为数不多的好灯中,有几个还总是闪来闪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坏掉一样。
冬天还没过去,屋外依旧冷的要命,宋明舒裹紧了毛茸茸的围巾,踩着路灯撒下的暖黄色光圈,快步向巷子口的超市走去。
孙叔正收拾外面的东西准备关门,见宋明舒一路小跑着过来,笑呵呵道:“怎么了舒丫头,缺什么东西了是?”
宋明舒腼腆的笑笑,指了下冰柜:“外婆忘买汤圆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让我赶快出来买点。”
孙叔叔搓着手帮她打开柜门:“你呀,再晚来一会儿,叔叔就回家了,你可就找不到人喽。”
临走前,又叫着宋明舒,从自己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袋包装很花哨的汤圆,塞给她。
“叔叔从市里买回来的,说是今年新出的口味,拿回去一袋给舒姨和你尝尝。”
她推拒不得,只能接下,然后踩着昏暗的路灯回家。
巷子并不长,宋明舒晚上经常从这里走,旁边的路灯虽然坏的坏闪的闪,剩下的灯泡却依旧在努力的发光,虽然光线是暗了点,但是足以看清路了。
再加上两边的居民房里传出大人小孩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并不让人觉得害怕。
可偏偏,意外总会在人毫无预料的时候降临。
意外停电的时候,宋明舒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路灯齐刷刷的熄灭,整条巷子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对于女孩来说,害怕,惊恐,慌乱这种情绪很容易在黑暗中滋生并迅速蔓延。
尤其是宋明舒。
所有光源消失的瞬间,宋明舒呼吸骤停,恐惧如同海水般四面八方向她涌来,迅速没过了她的头顶。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跌靠在冰冷的水泥墙壁上,右手无力的揪紧胸口的衣领,胸膛不断起伏着,可依旧呼吸不上来。
四肢逐渐泛起寒意,冷的彻骨,眼睫不停的抖动着,直到眼眶中泛起生理性泪水,顺着冷白的脸颊流淌而下。
她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海里,浑身绑了绳子,挣扎不得,窒息的感觉愈发强烈,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盖上了隔绝的盖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指甲无意识的掐进掌心的肉里,恰巧吹来的冷风和生生刺痛感让宋明舒清醒了一丝。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
她要到有光的地方去,
外婆还在等着她买汤圆回家……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破天荒的分给了她一丝怜悯。
一盏样式喜庆的兔子灯笼撞入她眼中。
橘黄色的光芒,小小的一团,不是很亮,但却是此刻宋明舒眼中唯一的光。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朝光源跑去。
提灯笼的人一愣,没想到半路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姑娘,随之停下了脚步。
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从窒息中挣脱的宋明舒大口大口喘着气,同时,后怕的眼泪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差一点,
就差一点。
如果不是这个灯笼,她今晚可能就回不去家了。
兔子灯的主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异常,把灯笼往上提了提,照亮她的脸颊。
小姑娘眼眶红红的,眼泪跟不要钱的珠子一样连着线滚落,就连擦眼泪的手也在无意识的颤抖。
她在哭,但却抿紧了唇,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宋明舒明显感觉到灯笼主人愣了一下。
然后,头顶落下一个清冷又懒倦的少年嗓音,“怕黑?”
她下意识抬头。
陌生的高挑少年正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像是问她,但又不需要她的回答,随手将兔子灯塞到她手里,“那给你。”
借着灯笼的光晕,宋明舒看清了他的脸。
眉眼惊艳,见之难忘。
直到她提着灯笼脚步虚浮的回到家,那少年的模样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进屋后,外婆瞧见她苍手里的灯笼,还笑她:“怎么还买了个灯笼?”
宋明舒含糊了过去。
她珍而重之的把兔子灯拿回房间,关上房门,背靠在单薄的门板上,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
是劫后余生,
亦是一见钟情。
第二天一进班,林璐就发现自己同桌整个人蔫蔫的。
“怎么了?”她顺手捏捏宋明舒软乎乎的脸颊:“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
宋明舒咬了下嘴唇:“没什么,就是昨晚做了个梦,没睡好。”
昨晚江屿的反应和那个梦在脑袋里乱糟糟的搅成一团,明明不想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林璐歪头问:“做噩梦了?”
宋明舒摇头。
“那没事,”林璐一边将书包塞进桌斗,一边给她分享经验:“以后每天晚上睡前喝一杯牛奶,保证你睡眠质量棒棒!”
“哦对了,你看校门口公告栏贴的新通知了吗?”
宋明舒点头:“看到了。”
她回想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说是以后如果因为丢东西要求查监控,必须拿着有班主任签字的条子才能去查。”
林璐看了下四周,神神秘秘地朝她招手,示意宋明舒附耳过来:“我听说昨天放学有几个女生借丢手机的名义,去监控室查屿哥他们班的监控了。”
宋明舒讶然:“为什么?”
“你傻呀,肯定是想去查到底谁送的保温杯呗。”林璐摊了下手,“结果被正好被屿哥撞上,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宋明舒动作一顿,
被江屿撞上?
这份新通告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进入校园而传播的越来越广。
出通告的原因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只不过事关江屿,没有人敢摆在明面上高谈阔论。
就连下课宋明舒去水房接水时,也能听到女生们对暗号般低声谈论着这件事。
送保温杯的人没有找出来,反而是查监控的那几个人被叫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听说还是让班主任去把人领回来的。
宋明舒握紧水杯,默默转身回班。
讲台上,语文课代表正在发优秀作文册子。
这是一中自己印发的作文册子,里面收录了本校近几年高三学生在每次大型考试中,得分最高的优秀作文。
印出来给学生们看,一是为了当优秀范文,让学生能从中学习点东西,二也是为了激励,毕竟每次考试,只有两篇作文能入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册子发完,少了一本,没有宋明舒的。
语文课代表有些为难:“这是我们上学期按人数报上去的,少一本我也没办法,要不然你去问问老师吧。”
趁着还没上课,宋明舒快步跑去办公室和语文老师说明情况。
“册子是从高三那边按数搬过来的,”老师扶了扶眼镜,沉吟片刻:“这样吧,你去高三那边找一下她们年级的语文组长,问她要一本,她那里肯定有多的。”
说完,老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催促她道:“咱们一会儿上课要用,你现在直接去吧,这会儿大课间,动作快点还来得及。”
宋明舒乖乖点头。
踏出办公室后,她愣了一下。
问题来了,她忘了问高三语文组长在哪层楼哪个办公室了。
再回头往办公室里看的时候,却发现语文老师已经被几个抱着书的学生围起来问问题,基本没空搭理她了。
正发愁着,陆子让的头忽然从她身后探出来:“明舒,你站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宋明舒眼睛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陆子让,你知道高三年级的语文组长在哪个办公室吗?”
陆子让不明所以:“我知道啊,怎么了?你要去?”
“嗯。”
宋明舒同他解释了两句。
只见少年打了个响指,笑容爽朗:“好说,我带你去,顺便给你指出来哪个老师才是语文组长。”
-
高三的红楼是一个回字形教学楼,大课间周浩川死活不想再坐那张破椅子,非要拉着江屿来走廊透气。
两人往走廊的栏杆上斜斜一靠,顿时,各个班里出来接水,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女生瞬间变多了起来。
“呦!”周浩川突然吹了声口哨,示意江屿往下看,“那不是陆子让那小子?他怎么窜到这边儿来了?”
江屿顺势垂下眼帘往一楼看。
对面的楼梯口出现陆子让的身影,身后没两步,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扎着低马尾,勾勒出圆润的后脑勺,藏蓝包边的校服袖口里露着纤细嫩白的胳膊,正紧跟在陆子让身后上楼。
周浩川也看到了。
“这小子怎么把明舒妹妹也拉来了?”
江屿掀起眼皮看向他,锐利且深沉的眸子里泛起波澜,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明舒、妹妹?”
“怎么,”他舌尖顶住上颚磨了磨,语气不善:“你什么时候也叫的这么亲密了?”
周浩川无辜摊手:“啊?不行吗?”
“她是璐璐的好朋友,又是咱们学妹,叫一声明舒妹妹不为过吧?”
“不过我正好有件事想问你呢,”他无视江屿冷的掉渣的眼神,意味深长的压低了声音: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屿黑眸眯起:“你什么意思?”
周浩川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行了吧你,跟兄弟我还装什么呢,要不是今天看到明舒妹妹,我差点没想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凑过去勾住他的肩膀,一副我什么都看见了的模样,“昨天早上我骑车来学校,在东边路口看到明舒妹妹从你家车上下来了。”
他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问道:“什么关系啊你俩,还能从你那辆专车上下来,藏挺深啊。”
江屿皱了下眉,想起昨天司机跟他汇报的工作,视线下意识的去找宋明舒的身影。
不料,正好看到她伸手扯住陆子让的衣角,不知道说了什么。
从这个角度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怎么看怎么亲密。
明明才认识几天,关系就这么突飞猛进了?
紧接着,陆子让的耳朵就红了。
心底突然涌起一阵烦躁,江屿抬手松了颗校服上的扣子,冷白的腕骨上青筋微透,紧接着收回视线,微阖双目,懒得再看。
“我爸朋友的女儿,”他的语气冷淡的回答周浩川的问题:
“我跟她,不熟。”
楼梯口处,宋明舒很快松开拽住陆子让衣角的几根手指。
这是她第一次进高三的教学楼,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让她有点紧张,陆子让的步子又迈的大,她险些跟不上。
于是在又一个楼梯转角,她一把扯住少年藏蓝色的衣角。
“陆子让,你慢点。”
女孩的声音温软,微微喘着气,瞪着清透水润的眸子看向他,虽然是在控诉,可她的语气和模样却显得没什么力度。
陆子让听到后耳朵突然有点热,话到嘴边也不知怎的还磕巴了一下:“知,知道了。”
然后乖乖放慢脚步,指向前方:“前面那个办公室就是了。”
陆子让人缘不错,在高三也有不少认识的人,两人穿过走廊的时候,频频有男生和他打招呼。
有人瞥到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宋明舒,玩笑似地扬声道:“可以啊子让,眼光不错啊!”
陆子让耳朵爆红,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哥,我就是带同学来找个老师,你可不能乱说啊。”
宋明舒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只能低着头装没听着,只管往前走。
对方却觉得逗逗两个学弟学妹有趣的很:“是吗?那子让你可要加把劲了。”
两边的走廊隔得距离不远,声音大一点的话,在另一边也是隐约能听清的。
一阵风卷着对面的声音从两人身边擦过,江屿没什么表情的收起支在栏杆上的手臂,弹弹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向班级后门走去。
周浩川:“哎?怎么走了?”
少年头都没回,“太吵。”
聒噪,听的人心烦。
-
拿到作文册子后,宋明舒为了感谢陆子让的两次帮忙,决定回报他点什么。
陆子让摸摸后颈:“其实不用的,我只不过顺手帮个忙而已。”
“虽然只是顺手,但还是要谢谢你。”宋明舒摇头:“再说了,你还给我带过早餐呢。”
她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面对别人的付出,宋明舒总会想法设法的一点点还回去。
互不相欠,才是她和别人相处时最舒适的姿态。
陆子让想了半天,挑了个最容易实现也最不麻烦的东西:“那……就给我带杯奶茶好了。”
他记得女生们都喜欢喝这种甜腻的东西。
学校附近的奶茶店隔几步就是一家,陆子让对奶茶没什么研究,只说按照宋明舒自己的喜好买就行,他不挑食。
宋明舒挑了一家装修很精致的奶茶店进去,拎了两杯芋泥啵啵奶绿出来。
她是在学校食堂吃完午饭才出来的,这会儿过了放学的高峰期,路上也没那么多人,街道上静静的。
斜对面的路口新开了一家书店,巨大的透明落地窗,里面有一面和天花板一样高的木质书柜,上面的书按照颜色分类摆放整齐,从远处看就像一条渐变的彩虹。
开业不过一周,这家两层楼的书店就已荣升一中学生最爱去的地方之一。
因为和回家的方向相反,宋明舒至今还没进去看过。
她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被巨大的书本彩虹吸引,调转方向。
来都来了,顺便过去看看,正好也该买一个新的日记本了。
书店的面积不小,一楼基本都是各科的辅导书练习册之类的,宋明舒草草逛了一圈,没发现有卖本子的,于是上了二楼。
二楼装修就比较舒适,一半区域是各类文具,一半区域是各种课外书,几个书架间甚至还腾片空地摆上了沙发。
货架上的本子琳琅满目,宋明舒挑了半天,选中了一个紫色牛皮本。
清新淡雅的莫兰迪紫色,封面上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边缘有一个银色的金属磁吸扣。
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就它了。
正打算下楼,突然听到另一边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清晰的“江屿学长”。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很柔很甜。
宋明舒收回刚搭上楼梯扶手上的手指,下意识的转身回头。
然后就听见有人低沉且玩味的笑了笑。
这个声音很熟悉,宋明舒绝对不会听错。
她想起曾经听到的八卦:江屿经常在校外被人堵着告白。
明知偷听不好,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悄无声息的,一步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最终停在隔着两排的书架后,偷偷瞄了一眼。
手心紧张的冒汗,心脏砰砰直跳。
少年正斜靠在两个书架相连的角落里,肩膀抵着木质隔层,长腿撑地,手里拎着一本厚厚的《资本论》。
他对面的女孩似乎是刚告白完,脸颊微红,但仍不气馁:“我知道你会拒绝,但你又不了解我,不如就跟我试试呗?”
“跟你试试?”江屿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说法一样,懒懒抬眸,语气玩味。
女孩眼睛一亮,以为有希望,上去就想挽江屿的胳膊。
在她触碰到江屿之前,那本厚厚的《资本论》挡住了她。
“不好意思,”少年慢条斯理地推开对方,嗓音清冽又无情,“没兴趣。”
这话没有给对方留丝毫的情面,女孩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但她依旧执着的站在原地,强撑着开口:“为什么?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顿了顿,女孩刻意地去观察江屿的神色,见他情绪毫无波澜,心里才好受点:“我就知道你没有……”
江屿闻言,随手把书塞回书架里,掀起眼帘轻嗤一声:“谁说的我没有?”
这句话如同一颗巨大的石头被投入一潭死水,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他面前的女孩,和躲藏在书架后的的宋明舒,几乎同时身体一震。
女孩因为震惊而下意识提高了声音,急急追问:“是谁?是一中的吗?还是别的学校?”
宋明舒屏住呼吸,心在一瞬间被提到了半空中,摇摇欲坠,拿着日记本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直到指尖泛白。
那边静了片刻。
很短的几秒,宋明舒却觉得很长很长,她忍不住透过缝隙偷偷去看。
只见江屿弯了下唇角,姿态懒倦,声音却仿佛滚了磁一样勾人。
“二中的,”
“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