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他也会爱上自己。可惜事与愿违,她高估了自己

芝芝文语 2024-06-23 09:06:49

图片来源于网络

“傅斯珩,我们离婚吧。”

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内响起,正在做事的佣人呼吸一滞,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你说什么?”

刚从外面赶回来,风尘仆仆的男人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踏上台阶的脚步顿住,一双略带疲倦的黑眸投向声音来源处。

他的妻子。

虞禾站在二楼玄关处,居高临下,面色冷淡地望着下方的男人,眼下的淡淡乌青,面色的苍白昭示着她一夜未睡,精神不济。

“我说,我们离婚。”她一字一句再次重复。

这下,男人听清楚了,下意识蹙眉。

“虞禾,你在闹什么?”傅斯珩反射性问道,俊美的脸庞上出现不悦。

他不以为意,只当这又是妻子为了博取他注意的而耍出的把戏,无理取闹。

丈夫的神态刺痛了虞禾的心,她微微垂眸:“我没有闹,我是在通知你。”

通知。

一个冷漠而带有强势意味的词,瞬间拨动了傅斯珩的心弦,让他的面色产生了一丝变化。

他抬起脚,踏上楼梯,在距离虞禾两三个台阶的位置停下,眼皮微掀,目光比方才多了几分犀利。

对上他的视线,虞禾毫不闪躲,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不见往日的柔情,只有平和。

想到什么,傅斯珩动唇:“如果你是因为我昨天的失约而生气,那很抱歉,临时被一些事耽搁了。”

至于被什么事耽搁了,他并没有向虞禾解释清楚的意思,他一向不屑于浪费口舌在这种事情上,毕竟他们只是联姻夫妻,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

至少他对虞禾是这样。

尽管已经习惯他的冷漠,虞禾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的态度中伤,心下难掩失望。

蓦地,她的目光一凝。

仿佛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虞禾抬腿径直走向他。

傅斯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在出声斥责之前眼前一晃,胸前的衬衣纽扣被一阵力道拉扯,细微的断裂声之后是她的声音:“这是什么?”

长而卷的亚麻色发丝倏然出现在眼前,虞禾指尖轻捻,语气中带着嫌恶和冰冷:

“失约于我,和别的女人厮混。”

虞禾冷笑一声,向来温柔软和的女人脸上竟浮现了讥讽:“傅斯珩,这就是你的解释?”

“虞禾!”

厮混一次着实难听,傅斯珩宛如被侮辱般,语气暗含警告,“不要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

看见这根属于女人的头发,傅斯珩瞬间想起昨晚的情形,欲张口解释,然而却在对上她冰冷的目光时冷静下来,声音戛然而止。

不对,他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虞禾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垂下手,心中油然而生一阵无力感。

指尖微动,那根属于女人的头发落在地上,消失不见,虞禾目光越过他,落在镶嵌在墙面上的大型钟摆,神情恍惚:“傅斯珩,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昨天什么日子?

傅斯珩被她莫名的问题问住,脑海中搜刮了一切也没有想起关于昨天的特殊意义。

自接手公司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结婚后也不例外,因此很少回到这里。

几天前他的行程里多了条和虞禾吃饭,他并没有多问,只以为是简单的例行吃饭而已。

见他如此神情,虞禾就知道答案了,寒心之后,离婚的念头愈发坚定。

气氛有些僵硬,还是一旁的周管家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他今天是两人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结婚纪念日。

傅斯珩眼中的愕然转瞬即逝,这下终于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了。

偌大的别墅内被一簇簇绽放极致的玫瑰花装饰着,张扬热烈,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脚下,是一层玫瑰花瓣,傅斯珩干净的皮鞋踩在上面,坚硬的鞋底无情地碾碎了娇艳的花瓣,被迫沾染上了浓郁的花汁,奢靡稠腻。

他这下明白了虞禾今日态度大变的原因了,因为他失约了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凭借着傅斯珩对虞禾的有限认识,也知道她一向很重视这种特殊日子的仪式感,无怪乎她一大早地对他发脾气。

可,那又如何——

只是一个结婚纪念日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意义,至少傅斯珩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她就提出离婚,傅斯珩觉得虞禾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这样想着,脸上恢复往日神色,变得漠然:“失约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傅斯珩最擅长的就是用金钱让助理买一份虞禾喜欢的东西,这是他对于这桩婚姻的态度,以往皆是如此。

他想,这次亦是如此。

意料之中的结果,虞禾眼底一闪而过自嘲,果断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们离婚就行。”

离婚,再一次说出这两个字,她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重压在心口上的巨石被自己亲手推开,陡然一轻。

离婚,是她思考了一夜后做出的决定。

从满心期待到满心失望,虞禾用了一整晚,也或许是用了三年,如今她终于明白过来,感情,不是一味付出就能得到回报。

三年里他没有爱上自己,三年后也不可能爱上自己。

再不认清这个事实,自己只会圈地自牢,或是身陷沼泽无端沉沦,最后杀死自己。

昨夜坐在落地窗前,任由潮水般的悲伤和痛苦淹没自己的虞禾,在听见零点的钟摆在寂静夜晚发出的啪嗒声时,灵魂如同被撞击,蓦然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她不想再继续这段婚姻了。

她累了。

又是离婚。

傅斯珩抬眸重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商人的直觉让他辨别虞禾话里的真实度,同时思考是什么让这个从未对自己冷过脸的妻子,突然提出了离婚。

可惜虞禾脸上情绪淡淡,他看不出什么。

不等他想通,周管家这时提醒:“先生,行李都准备好了。”

傅斯珩这才想起自己正要出差,回来也是因为要拿一些东西,既然周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他也没有上楼的必要了。

抬手瞥了眼腕表,傅斯珩收起满腹心绪,不想将宝贵的时间留在和虞禾辩论之上,于是留下话:“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转身下了楼梯,脚步匆匆,竟比来时走得还快,好像赶不上飞机了似的。

看着他的背影,虞禾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傅斯珩,我给你一周时间。”

“一周后你没有出现,我会直接对外宣布我们之间关系破裂,解除婚约,恢复单身。”

傅斯珩背影一顿,脚步加快,消失在虞禾的视线内。

虞禾不管傅斯珩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管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威胁他,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把这些都处理了吧。”傅斯珩走后,虞禾扫了眼满屋的红色玫瑰只觉刺眼,她吩咐道。

管家周叔点头,觑了眼她忍不住问:“太太,您刚才是在开玩笑吗?”

他指的是离婚的事。

一夜未睡对于作息向来规律的虞禾来说属实耗费精力,她揉了揉太阳穴,闻言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周管家,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周管家低头哑然,说实话他不确定。

谁都知道太太很爱先生,尽管先生对太太的态度很冷淡,却丝毫没有磨灭太太的热情,只要先生回来,太太就会忙前忙后,一切事情不假于手。

失约这种事情周管家并不陌生,以往太太对此也会不高兴,但过几天便又会恢复好心情,对先生的事情更加上心。

这次或许也不例外。

只是离婚,好像还是太太第一次提?

周管家心头一跳,下意识看了眼太太,发现太太已经回了房间。

他止住念头,连忙招来佣人将这些花和那已经冷却熄灭的烛光晚餐清理出去。

周管家没有意识到,热情如烛火,终有燃烧殆尽的一天。

-

回到卧室,虞禾将脚上的拖鞋踢在一旁,踩在柔软的手工地毯上,穿过休憩区,绕过衣帽间,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三米宽的大床上,脑海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猝不及防地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紧接着是一滴又一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下,无声地打湿了浅色蓬松的枕头,留下夹杂着各种情绪的痕迹。

虞禾回想起这些年有关于傅斯珩的一切。

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正在国外上大学的她对傅斯珩一见钟情。

彼时的虞禾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只是将那个站在主席台上,眉目清俊,身形挺拔,周身气质矜贵优雅的学长深深记在了脑海里。

后来一番打听,才知道这个学长已经回国了,那次讲话便是他作为优秀毕业生的发言,虞禾满心遗憾。

或许正因为遗憾,因此傅斯珩的模样依旧在她心里留下了重重的痕迹,久久不曾忘记。

三年前,毕业回国的虞禾再次见到了傅斯珩,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万源集团董事长最优秀的孙子,傅氏家族的继承人,心底那抹快要遗忘和模糊的身影再次变得清晰。

虽然不可思议,但虞禾那时明白,自己对傅斯珩动了心。

在得知傅家透露出想要和虞家联姻的消息后,作为虞家大小姐的虞禾不顾家人的反对答应了这门婚事。

她始终坚信,感情既能一见钟情,也能日久生情。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一定能打动他,让傅斯珩也爱上自己。

可惜事与愿违,虞禾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傅斯珩的冷心冷清。

纵使虞禾百般热情,也敌不过次次期待落空后的绝望。

有时候虞禾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她都会觉得陌生。

她满心满眼都是傅斯珩,次次为他付出,为他委曲求全,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的冷漠和不以为意,是他家人的刁难,是被别人的嘲笑.......

她累了。

真的累了。

好在,醒悟地并不晚。

今后,她只为自己自己而活。

想到这些年的委屈,气愤取代了悲伤,虞禾愤愤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哭!

哭什么哭!

不许哭!

为男人流泪,要是被她的那些小姐妹知道了,又会嘲笑她一年吧?

目光突然瞥见床头柜上的礼盒,虞禾神情一顿,这是她为傅斯珩准备的结婚三周年礼物。

原想昨晚给他,谁能想到他放了自己鸽子呢?

想到这,虞禾眸光微暗,动了动身子,抬腿将它精准地踹进了垃圾桶!

见鬼去吧!

该死的男人!

该死的傅斯珩!

从今往后她虞禾不伺候了!

垃圾桶因为巨大的冲击轰然倒地,虞禾看都没看一眼,翻身裹进了薄被里。

大开大合的情绪后,困意如潮水般袭来,虞禾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虞禾是被一阵饥饿叫醒的。

她睁开眼看着顶上的天花板,眼圈周围传来微微的刺痛,捞过手机一看发现睡前哭过的眼睛有点红肿。

好在问题不大,待会儿用冰块敷一敷就好了。

打开手机,发现周叔发来好几条消息,都是叫她吃饭的,虞禾敲字告诉他自己醒了,让厨房准备些有食欲的食物。

周叔虽然疑惑,但还是立马回了好。

下楼前,虞禾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神清气爽地来到餐厅。

因为虞禾的吩咐,餐桌上的菜相比以往看上更有食欲,准确来说是更重口了,上面红艳艳的辣椒和空气里飘荡的辛辣味,看得出来厨师放了更多的佐料。

虞禾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见状,周叔询问:“太太满意吗?”

虞禾没说话,拿着筷子将每道菜都尝了口,最后得出:“不满意。”

“这道咸了,这道淡了,这道不够入味.......”虞禾挑挑拣拣一番,不大高兴,好在她爱吃的一道肉丸味道如旧,这才让她没那么扫兴。

她随即吩咐:“周叔,以后让厨房师傅换些菜式,不会做就再请两个师傅吧。”

虞禾不说口味偏重,她是喜欢一切美食,在国外读大学的几年,虞禾彻底感受过了什么叫真正的美食荒漠国度。

结婚后,得知傅斯珩口味清淡,为了顺应他,虞禾将家里的厨师都换成了擅长做粤菜,浙菜等各种清淡口味菜式的师傅。

这么久了,她也吃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听到虞禾说不满意,周叔第一反应是错愕,因为太太平日里都是和先生一样,喜好清淡的饮食,可如今却突然改了口味,难道.........?

周叔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幻莫测,欲言又止。

虞禾:“周叔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太太,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压下心中的猜测,周叔小声开口。

虞禾面露疑惑:“?”

周叔眼中泛着光:“您突然换口味,可是......怀孕了?”

啪嗒一声,虞禾将筷子搁在桌上,扭头无语地看着这位年过不惑,从傅家祖宅出来,从小跟在傅斯珩身边照顾,一向不苟言笑的管家。

“周叔。”她扯了扯嘴角,眼中带着似讥似笑的神色,“你觉得我要是怀孕,那孩子会是谁的?”

“当然是先生——呃。”周叔声音骤停,脸色突变。

不对。

先生上一次回家是今早上,上上次回来大概就是两个月前了,或许更久。

加上早上太太提出离婚,太太要是这时候怀孕的话,大概率就不是先生的了.......

对上虞禾似笑非笑的目光,周叔讪笑,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我立马让人去安排厨子。”

等周叔回到餐厅,虞禾已经吃饱了。

见她要离开,周叔立马上前道:“太太,周川说,昨晚公司出了紧急情况,先生不得不前去处理,所以才没能赶回来和您吃饭,结果今早上又得知欧洲的分公司出了状况,所以先生才走得急了些,还请您不要生先生的气。”

周川是周叔的侄子,自硕士毕业后就进入了万源集团,能力出众,得到傅斯珩赏识后提拔为助理之一,这些年一直跟在傅斯珩身边做事,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因而一些不能主动问傅斯珩,但又不逾矩的事情,周叔一般会问周川。

例如昨晚发生的事情,先生不主动解释,他就得想办法向太太解释,以缓解家庭矛盾,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

“至于先生衣服上的头发,周川说昨天先生参加了一个活动,结束后遇到了不长眼的女人差点冲撞了先生,想来头发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不过那个女人已经处理了,太太放心。”

说完周叔轻咳了一声:“周川还说,先生此次去的是法国,您要是有想要的东西可以吩咐他,他会尽力给您带回来。”

以往虞禾想要什么,傅斯珩也是直接让她告诉周川,让他去安排,久而久之虞禾需要什么都是吩咐周川,因此周叔这话没毛病。

周管家尽心地替先生解释,措辞尽量严谨,以免虞禾对先生产生误会。

扪心自问,对于虞禾这个太太,他是敬重的。

老太太都称赞的人,同样出生豪门,容貌、学识、教养,性格,一等一的优秀,最重要的是还很爱先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妻子,可惜先生就是不喜欢。

有时候周管家也很想吐槽先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难道非要等人走了才后悔?

然而不同于以往,此刻周管家越替傅斯珩解释,虞禾就越想冷笑。

“周川说,周川说,周叔你干脆说傅斯珩没长嘴,周川就是他的嘴。”

瞧,丈夫去哪里出差,作为妻子的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通过别人的转述。

多么可笑!

虞禾自然清楚傅斯珩虽然狗,但不可能真的和什么女人厮混,否则和被他厌恶的父亲有什么区别?那不过是她故意刺他的话而已,希望他能亲口解释。

可惜傅斯珩不解释,既然如此,虞禾也无所谓了。

被她的话一噎,周叔冷汗直流。

太太好像变了,竟然开始骂先生了。

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

饭后,虞禾窝在小花房,享受个人时光。

小花房位于别墅一楼西南处,是一个十几平的小空间,对外的墙面换成了落地窗户,从内而外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的花园草坪,是一个独属于虞禾的小空间。

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虞禾整个人无比松泛,手捧着平板浏览着资料。

午后的阳光透过防晒玻璃落在她身上,如同沐浴在光下的精灵。

“太太,您要的水果洗好了。”佣人敲门后进来,将手上的托盘轻声放在茶几上。

虞禾嗯了声,随手捻了颗鲜艳饱满的葡萄,目光还停留在屏幕上。

送水果的佣人出去,另一个佣人进来,手上正拿着一个方形礼盒,“太太,这是佣人在您房间的垃圾桶里收拾出来的,想问您怎么处理?”

虞禾抬眸看了眼,随口道:“扔了吧。”

佣人点头,正要下去,就听她又道:

“等等。”

虞禾接过佣人手中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摆放着一条腰带,正是她昨晚准备送给傅斯珩的礼物。

由被誉为“腰带之王”的S家首席设计师亲自设计,手工制作,顶级鳄鱼皮与鹰头的巧妙结合,令这条腰带奢华而稳重,尊贵而典雅。

私人定制,全世界仅此一条。

虞禾柔嫩的指腹摩挲着上面清晰的纹路,想起什么她侧头看了眼窗外。

偌大的草坪上除却精心养护,做了防卫措施的花园,还有一条毛色油光发亮,泛着金色光泽的金毛狗正撒着四条腿奔跑,即便隔得远,虞禾也能从它的小狗脸上看到开心快乐。

“多拉的项圈是不是旧了?”不等佣人回答,虞禾就将腰带放回了盒子,“那就给多拉吧。”

既然狗男人无福享受,就给可爱的狗狗多拉吧。:)

晚上,虞禾洗完澡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打开微信后目光一滞,随即很快地把傅斯珩的备注改成了狗男人,然后取消了这个狗男人的置顶,让页面变得顺眼无比。

新消息不多,但光是一个姐妹群几个小时不到就又有了几百条消息。

虞禾懒得看前面她们聊的什么,直接划水到最下面看她们的最新话题。

【塑料姐妹(4)】:

沈衣寻:明晚约不?@全体人员

陈时音:去。

贺嘉南:去。

沈衣寻: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开心转圈.]

虞禾:?

她还没回复呢?

贺嘉南:哟,咱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傅太太出现了?真是稀奇!

陈时音:就是!

沈衣寻:就是!

看着这些阴阳怪气的字,虞禾心虚一秒后立马又恢复了理直气壮。

虞禾:我都还没回复呢!你们就决定了![叉腰.]

贺嘉南:呵呵呵,难道不是因为某个已婚少妇日理万机忙的很,约饭十次最后才出来一次的原因吗?

虞禾心虚:哪有这么夸张?这不是真的没时间吗?

诚然,自从结婚后虞禾的确减少了外出吃饭聚会的次数,因为傅母喜欢乖巧懂事的儿媳妇,傅家需要的媳妇也是如此,只需要结婚后就在家相夫教子即可,最好不要去外面抛头露面。

用傅母的话来说,就是傅家不缺那些个钱,不需要女人露面来宣扬表示什么,婚前不管你是什么样,婚后都最好老实呆在家,傅家会给你提供一切。

曾经为了不让傅母不高兴,减少矛盾,也为了给傅斯珩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虞禾就不再像婚前那样经常和几个小姐妹出去玩。

久而久之,沈衣寻她们也明白她的意思,为了不让虞禾左右为难,就很少约她出去了。

陈时音:某人倒打一耙,明明上周约你还拒绝了呢!说什么要准备和老公的结婚~纪~念~日~~~

沈衣寻:某人昨天还给我们拍烛光晚餐呢,今天就有时间理我们了?[抱胸冷笑.]

贺嘉南:重色轻友。

看到这些字迹虞禾微微失神,她都不记得昨天自己竟然还拍照给她们看了吗?就连她们都知道了自己结婚纪念日?

原来在此之前,她这么高兴,这么期待吗?

回神过来,虞禾:.......哼。

没有解释、辩驳、呛声,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和一串标点符号,这实在不符合虞禾的性格。

自从结婚后,虞禾深居简出,外界对于她的印象不多,久而久之都说傅家太太温柔贤惠,深爱丈夫,敬重公婆,和妯娌、小姑子相处和睦。

但贺嘉南她们清楚,这个女人调皮得很。

对虞禾最了解的贺嘉南目光一顿,随后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贺嘉南:废话少说!明晚七点老地方,来不来?@禾苗

虞禾:去!

有她这句回复,群里恢复了活跃气氛:

沈衣寻:这还差不多!

陈时音:+1

贺嘉南:两个月不见,希望我不会见到一个黄脸婆~

虞禾:做梦吧你臭女人![捶打.]

和傅斯珩提出离婚的第一天,虞禾一夜无梦,好眠。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叫醒了虞禾,吃过早餐后她就进了书房,在里面了待了一上午,直到临近中午,她才忙完手头的工作。

将笔记本屏幕上有关于离婚字眼的资讯关闭,虞禾身体后倾伸了个舒坦的懒腰,余光瞥见手机上弹出的消息。

傅真?

虞禾直觉没什么好事,因为傅斯珩的这个妹妹,她的小姑子,通常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找她,这次定然也不例外。

果然,点开聊天框就是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个最近新出的限量版包包。

傅真:嫂子,我想要这个包,你帮我买。

直白而不客气的一句话让虞禾笑了,要不是傅真还知道叫她声嫂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虞禾是她妈呢。

找人要东西要的这么理直气壮,虞禾以前怎么没想过她这么不要脸呢?

虞禾随意地翻了下两人的聊天记录,不外乎都是类似的话。

[嫂子,我看上一个包包,你给我买呗。]

[嫂子,你上次穿的那条裙子很好看,你让人帮我也带一条吧。]

[嫂子我要去参加一个party,我记得奶奶给了你一套蓝宝石,借我戴戴呗。]

[.........]

很显然,傅真不是第一次让虞禾给她买包包了,以前看在她是傅斯珩,又是自己亲小姑子的份上,虞禾基本上都会满足她的索求。

不仅仅是限量款包包,还包括各种奢侈品衣服首饰之类。

结果这样好脾气的行为不仅没得来傅真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她甚至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一点儿也也不觉得好不好意思。

就拿图片上的这只包包来说,A家新款,价值三百万。

傅真伸手就来要,也笃定了虞禾会答应她。

傅真缺钱吗?自然是不缺的,但能伸伸手,张张嘴就能白嫖来的东西,作为资本家的女儿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吗?

虞禾缺钱吗?自然也是不缺钱,她是宗盛集团虞家的大小姐,成年后就拥有了集团的股份,每年光是集团的分红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更别说名下其他的财产之类的。

何况她也是傅家年轻掌权人的太太,即便没什么实权股份,但也不缺物质金钱,所以用钱能让小姑子高兴,拉近两人的关系虞禾也乐意。

不过,那是建立在她愿意的基础上。

现在她不愿意了。

不仅不愿意,她还得找个机会让傅真把那些给她花的钱吐出来。

没错,她就是这么斤斤计较。

她又不傅真的妈,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看着屏幕上因为迟迟等不到她回复而开始不耐烦的信息轰炸,虞禾翻了个白眼,一个字也没回。

关了手机,听到佣人说午饭做好了,虞禾哼着轻快的小调下了楼。

另一边,一直没有等到虞禾任何回复的傅真不高兴了。

她捏着手机,脸上写满了不满,一双和傅斯珩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虞禾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回她消息?磨磨唧唧的烦死了。

见状,她的朋友问:“真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谁惹我们真真不高兴了?”

“说出来听听,我们帮你想想办法.....”一向捧着傅真的人附和道。

傅真将手机丢在一旁,撇撇嘴:“没什么,还不是我那个嫂子,越来越小气了,让她买个包都不愿意。”

“一点都不大方,亏她还是我嫂子。”

说着脾气一向不太好的傅真踹了脚边的垃圾桶一下,越说越来气:“真的胆肥了,肯定是被我哥惯的!”

“我哥也真是的,怎么就和她结了婚?思若姐不比她好?”

“.........”

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虞禾肯定看到她的消息了,就是故意不回!

下次妈找她麻烦,她绝对不会帮她说话!

“呃......”闻言其他人一时语塞。

傅真的一番吐槽没人回应,准确来说没人敢回应。

先不说傅真口中‘越来越小气’这句话的水分,毕竟她们都知道傅真很多奢侈包包首饰都是她嫂子买的,尽管傅真天天和她们炫耀这是嫂子为了讨好她的行为。

换句话说,这是傅家的家事,他们要是不小心说错了话,传到傅真哥哥或者嫂子耳朵里,倒霉的也只有他们。

他们什么身份啊?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一个傅家,一个虞家,都不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也就只有被所有人捧着让着的傅真说话敢这么不客气。

至于傅真天天挂在嘴边的思若姐,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对方不可能成为傅家的太太。

至于缘由........

心知肚明的人嗤笑,眼中闪烁着不屑。

见傅真还在那里忿忿不平,一开始开口的人后悔无比,好在有其他人主动转移话题。

然而傅真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满脑子都是虞禾故意不回她消息的愤怒,因此在大家提出干脆组一个party玩玩的时候,她猛然站起,踩着高跟鞋走了。

不行,她倒要看看虞禾在干些什么?

竟敢不回她消息,还挂断她电话!

她得去敲打敲打对方。

就算虞禾背后有虞家又怎样?嫁到傅家就得守他们家的规矩。

她的离开让在座的其他人颇有些失望。

毕竟原本还指望着傅真出钱组这个party呢。

沁园别墅。

虞禾正在享受一顿美味的午餐。

周叔的办事效率很高,在昨天晚上就将她需要的厨子安排好了。

换了厨师和菜式,完全按照虞禾的喜好和口味,没有让人不痛快的人和事,这顿午餐她吃得无比开心,食量也比以往多了。

忽略周叔不解的目光,虞禾在客厅里陪金毛多拉玩了一会儿就上了楼。

她的午睡时间到了。

周叔抬手看了眼时间,按照规律,太太会有一个半小时的午睡时间,不出意外这次会睡到下午三点起床,在这期间别墅内外必须保持安静。

他抬手示意佣人动作轻些,免得扰了太太睡觉。

这两天太太看似心情不错,但周叔知道太太没以前好说话了,或许是因为先生,他可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可惜,事与愿违。

别墅来了不速之客。

虞禾才堪堪入睡,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当即非常不爽地下了楼。

楼下客厅。

面对突如其来,气势汹汹的傅真,周叔一脸头疼。

“虞禾人呢?她在哪儿?我要见她!”傅真迈着一双恨天高出现在别墅客厅,环顾一圈没看到虞禾后大声道。

周叔心想这位小祖宗怎么跑来这里了?

见她大喊大叫的,立马出声制止:“大小姐请您小声些,太太正在午睡,您别........”

“睡觉?!”傅真长眉一横,语气恶劣:“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果然是太闲了,难不成我哥是娶了个米虫回来吗?”

“我顶着大太阳过来,难道要我在这里等她睡醒吗?凭什么?”

从来都是别人等她,捧着她,什么时候轮到她等别人了?

傅真不理会周叔的话,不管不顾地要上楼:“不行,我要亲自去叫她!”

“大小姐——”

“吵什么?”

清冽如水的声音响起,让周叔松了口气。

傅真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虞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玄关处,一身藕粉色真丝睡裙,外面披了件薄薄的披肩,随意简单的穿搭在她身上却如高定般高贵优雅。

浓密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样倾泻,牛乳般的皮肤泛着冷白莹润的光泽,双颊染红,眉目惺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显然被吵醒后心情很不好。

她抬了抬眼皮子,睨着傅真,如海棠般娇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更是夹杂着明显的冷淡:“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傅家的人没有教养。”

被明目张胆指责为没有教养的傅真一怒,想说什么,结果在对上虞禾目光的那一瞬心头一跳,莫名有些瑟缩。

奇怪,怎么感觉虞禾变了?

明明还是那张分毫不差的脸,感概那一瞬间她怎么仿佛看到了大哥身上才有的气势?

“太太您醒了?大小姐吵着要见您。”周叔见到虞禾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傅真推出去。

虞禾淡淡地嗯了声。

嗒嗒嗒,同色系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像一曲富有节奏的不知名小调,虞禾下了楼。

正在客厅角落睡着的多拉立马醒了,迈着短腿来到虞禾身边。

“汪呜~”

亲亲拱拱的姿态惹得虞禾心里的那点子不爽消散,蹲下和多拉玩了起来。

挠挠它的下巴,摸摸它绒绒的耳朵,多拉圆圆的眼睛里迸发出兴奋,身体往地上一倒,敞开肚皮让虞禾摸,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声。

一人一狗玩得开心,一时间忽略了杵在一旁像跟棒槌似的傅真。

“哟,嫂子终于醒了呢?”傅真忍无可忍出声。

和多拉玩够了,虞禾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自己玩去,起身拢了拢披肩,坐在沙发上看向傅真:“找我有什么事?”

傅真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抱胸冷笑:“嫂子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虞禾轻笑:“既然不会说人话就别说了,我没有闲心猜你在想什么?”

意想不到的反应令傅真一愣,“虞禾你搞什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这下就连嫂子都不叫了。

看着她骄纵张狂的样子,加上这张和傅母有几分相似的脸,虞禾心生厌烦,摆摆手说:“周叔,让人把大小姐送出去。”

“虞禾!”傅真骤然起身,拔高的声音吓了多拉一跳,赶紧来到了虞禾脚边寻求安慰。

虞禾给了多拉一个微笑,摸摸它的头安抚,对于傅真的跳脚视而不见。

再次被人无视,傅真直接质问:“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没看到啊。”

傅真忍了忍,最终还是继续问:“那电话呢?为什么挂我电话?”

“电话?什么电话?”虞禾疑惑加深,过后一脸抱歉:“真不好意思啊可能没听到吧,也可能被贝拉不小心踩到挂了吧?”

说完虞禾朝傅真笑笑:“真是抱歉啊真真,不过你不会跟狗狗计较吧?”

不等傅真开口,虞禾揉了揉多拉的脑袋,语气温和:“多拉,以后可不能乱踩东西哦,知道吗?”

“汪——”多拉似懂非懂。

虞禾眉眼弯弯,笑意加深:“真乖,是个乖修狗。”

“汪呜~”仿佛听懂了女主人的夸赞,多拉大脑袋贴贴她的腿。

傅真自然不可能跟一条狗计较,但是——

“虞禾你真把我当傻子?”傅真脸上浮现愠怒。

什么没听到,没看到,不小心挂断,根本就是撒谎,耍她!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来自于傅真,虞禾不喜欢这种感觉,索性也起身。

明明是平底鞋,虞禾却硬生生和面前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的傅真视线持平,微微抬起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扫了傅真一眼:“解释我也解释了,你还想怎样?”

她的语气不算好,平淡的语气中掺杂着难以忽略的冷漠。

莫名的,傅真就被唬住了。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傅真面色一变,想说什么,结果说出口的却是:

“给我买下那个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然我告诉妈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提起傅母,傅真仿佛找到了靠山,下巴微抬,神情嚣张。

虞禾掩下眼中的嘲讽,“可以啊,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傅真下意识问。

虞禾注视着她,缓缓勾唇:“叫我一声妈。”

傅真瞳孔震碎:“你疯了?!”

“你又不是我妈?我叫你干什么?!”

在一旁充当隐形人的周叔也震惊了,震惊之后就是更加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

心里默默道:先生,您快回来吧,太太要和大小姐打起来了。

她的声音实在刺耳,虞禾揉了揉耳朵,嘴上不饶人:“对啊,我又不是你妈,凭什么要给你买?”

“你!”傅真不可思议,“你真的是疯了,我要告诉妈和哥说你欺负我!”

虞禾呵呵一声不以为意,扯了扯嘴角莫的感情讥讽:“告呗,谁能告得过你啊。”

去告,最好告得人尽皆知,到时她不介意把傅真没脸没皮的行为宣扬出去,反正丢的是他们傅家的脸。

嘻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虞禾懒得和她纠缠,抬腿越过她就要离开。

她晚上还要出去,化妆挑衣服做造型都要花时间,她可不想随随便便地出现在贺嘉南那个死女人眼前,否则肯定会冷嘲热讽她成了黄脸婆!

哼!

见女主人要走,多拉也从地上爬起来,扭着屁股就要跟上虞禾,无奈中间还隔着个傅真,多拉只好从旁边绕过,浑身蓬松软和的金毛不可避免地挨到了傅真——

“滚开!”傅真抬腿,满腔怒火发泄到了多拉身上。

“汪——”不同于刚才的撒娇,多拉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多拉!”几声不同的声音响起。

虞禾回头就看见多拉被踹翻在地上,面色大变,同时不忘吩咐周叔:“快去叫宠物医生——”

“多拉。”虞禾不敢乱摸,怕碰到多拉身上的伤,只好握住它的爪子,眼中满是担忧。

多拉是一条金毛,性格温顺,又通人性,虽说它真正的主人是傅斯珩,可实际上这三年来陪多拉玩耍最多的是虞禾。

虞禾一直把它当成这个家的重要一员,结果被人给踹了?

“汪呜——”多拉的声音含着颤抖。

虞禾安抚性地揉了揉它,随即转身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傅真的半边脸浮现了五指印。

“你敢打我?!”傅真捂着脸瞪大双目,眼中泛起了生理性泪水。

“啪——”对上她愤怒的目光,虞禾抬手又是一巴掌。

怒火在眼中闪烁,虞禾盯着她:“你要不是傅斯珩的妹妹,我早扇你了。”

不过,现在扇也不迟。

脸上对称的巴掌印火辣辣,傅真懵怔之后是冲天怒气,“虞禾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叫嚷着就要冲过去,连个人形象都不要了。

她是傅家的大小姐,傅家的掌权人是她亲哥哥,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她,一向都是她打别人,傅真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佣人连忙上前拦下,周叔刚打完电话回来就见到这一幕,头都要炸了。

周叔脸上每一条褶子都写满了无奈:“大小姐,求您歇会儿吧,多拉是先生带回来的,您无缘无故伤了它,难道就不怕先生回来责怪吗?”

“我,我——”提到傅斯珩,傅真一腔怒火被浇了个透心凉。

是了。

她忘了那条狗是大哥带回来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踹了他的狗准没好果子吃。

脑海里浮现出大哥那张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脸,傅真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周叔,把她带出去。”不管她什么心情,虞禾冷声吩咐。

被人赶是一回事,自己主动走是一回事,傅真梗着脖子:“你这么对我,信不信——”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虞禾冷冷地睨她:“多拉要是出了问题,下次见面我还扇你,滚。”

傅真咬牙,深深地瞪了她一眼后转身走了。

不愿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傅真背挺得笔直,高跟鞋踩地噔噔响。

“啊——”

脚下一滑,傅真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脚踝一阵剧痛,而罪魁祸首是一颗圆圆的小皮球。

那是多拉平时的玩具。

“大小姐!”佣人上前扶她。

傅真要气死了,疼痛下面容扭曲,精心做的造型早就乱了,东一缕西一缕,脸上的五指印比她涂的腮红还要娇艳。

推开佣人,傅真喝斥:“滚开!不要碰我!”

虞禾:“既然她不识好歹,那就别管她,让她自己出去。”

周叔呃了下,小声说:“太太,这........不太好吧?”

别墅主楼离大门有一两公里呢,这样走下去大小姐的脚怕是要废了吧?

“不好?有什么不好?”

虞禾目光落在周叔身上,“周叔,我知道你是老宅的人,但你别忘了,在这里我是女主人。”

扫了眼一瘸一拐出去的傅真,虞禾继续说:“只要我和傅斯珩的婚姻存续一天,没有我的同意就不许放傅真进来,免得哪天我不在,她又进来发疯伤害了多拉,我说的对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周叔,以及家里的佣人说的。

周叔了然,应声:“......太太说得对,我会跟保镖说。”

“只是夫人那边,太太还是做好准备。”他提醒道。

大小姐在太太这里吃了亏,以夫人的性子绝不可能轻轻揭过。

虞禾淡淡地嗯了声。

既然她敢打傅真,就不怕傅斯珩他妈刁难。

来呗,最好一起来,看她不把傅家闹得天翻地覆。

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原来千里之外,大洋彼岸,为工作殚精竭虑的男人狠狠打了个喷嚏。

按了按莫名跳动的右眼皮,男人重新投入工作。

傅真走后,宠物医生来得很快,对多拉检查了一番后,结果良好,除了傅真踹的地方破了皮还有些淤青,需要好好处理外,其他五脏六腑没什么问题。

虞禾松了口气,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尤其是平时饲养照顾多拉的佣人,刚才简直吓死了,对大小姐也不免埋怨,如今悬着的心终于落了。

宠物医生替多拉涂了药,留下药膏后就走了。

虞禾跪坐在地毯上,将多拉拥在怀里,揉了揉它的脊背,声音柔得要滴水:“可怜的多拉受苦了,奖励你一周大棒骨好不好?”

“汪呜~~”似乎听懂了,多拉恹恹的精神变得稍稍活跃。

察觉到它眼中的泪水和声音里的委屈,虞禾挠了挠它的下巴,“不哭不哭,下次见到刚才那个坏女人咱们再报仇好不好?”

“汪呜呜——”多拉脑袋搁在虞禾大腿上,像是应和。

不知多拉听懂还是怎得,总之以后它每次见到傅真,不是用在草坪、花坛里打过滚,沾满了草屑泥土的身体朝她扑去,就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傅真脚边,然后撒一泡尿,惹得傅真气急败坏,无可奈何下只能见到多拉就躲。

因为傅真的出现,不仅耽误了虞禾午休的时间,还浪费了她打扮的时间。

好在虞禾底子在那,脸蛋、身材、气质,哪儿都挑不出错,走到哪儿都是妥妥的大美人,吸睛的存在,稍微打扮就已是绝色。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虞禾没有叫司机,而是从地下车库里挑了辆许久没有开过的红色跑车。

油门一踩,流畅的车形如箭矢般驶出,成为了京市夜晚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傍晚六点五十,华悦俱乐部。

一家隐藏在京市市区的顶级俱乐部,拥有豪华的高尔夫球场,一流的酒店,完备的娱乐设施,是京市豪门子弟的完美休闲场所。

顶楼露天餐厅。

沈衣寻看了眼时间,啧了声,脸颊微丰的娃娃脸上带着几分俏皮,随口道:“虞禾那女人该不会要迟到吧?”

“要是迟到就让她买单好了,给她教训,三个美女等她还敢迟到,哼。”

“不会。”靠近栏杆的贺嘉南开口。

这里是绝佳的观赏位置,靠近江河,自带空中花园,傍晚时分能够一览绚丽的落日晚霞,以及车水马龙的夜市,景致一绝。

同时也能一眼看到楼下的动静,贺嘉南抬抬下颌指向楼下大门处,“喏,她来了。”

两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沈衣寻立马咦了声,“那不是虞禾之前最爱的跑车吗?好久没见她开了。”

陈时音点头,慢吞吞道:“上一次看她开这辆车还是在上一次。”

闻言贺嘉南挑眉,齐肩的短发轻甩,由内而外地透着慵懒。

这也更坚定了她的猜测,虞禾那女人绝对有事瞒着她们。

七点整点,电梯门大开,出现一抹摇曳多姿的玫瑰色身影,踩着细细的高跟,出现在众人眼前。

长裙及踝,腰肢婀娜,华贵的珠宝在夜色下熠熠生辉,然而最夺目的还是她那张上帝精心雕刻般的脸庞,黑亮的美眸比她身上的任何一件珠宝都要璀璨。

“哟,已婚少妇来了?”

阴阳怪气的语气,虞禾不用想就知道是贺嘉南那个死女人。

将肩上的小西装脱下扔给一旁的服务员,虞禾朝贺嘉南翻了个美丽的白眼,扭着腰肢落座。

“就算是已婚少妇,也是最美的已婚少妇,某些人就不要嫉妒了。”虞禾点了点贺嘉南,给了她一个光明正大的挑衅。

贺嘉南呵呵:“呸,不要脸。”

虞禾挺直了腰板,矜贵优雅地问她们:“怎么样?对你们见到的还满意吗?”

沈衣寻摸了把她的胳膊,啧啧道:“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嘛。”

虞禾不是传统的干瘦型美人,她骨架小,身材高挑,皮肉健康而饱满,加上每天睡眠充足,肤色白里透红无瑕疵,涂着堪比黄金钻石般昂贵的身体乳,可不就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吗?

陈时音也上手了,“肉肉的,阿禾,你是不是胖了?”

“嘶——”虞禾倒吸一口气,露出勉强笑容:“时音宝贝,咱不会说话就不说了。”

虞禾可是知道在这个妮子,外表看上去呆呆的,实际上是个天然黑。

陈时音嘿嘿一声,果断闭上了嘴。

“可惜了,刚才我们还说谁要是迟到就谁买单。”贺嘉南脸上露出遗憾。

虞禾捻着小银叉吃了口西瓜,闻言有些得意:“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所以我都算准了时间。”

当然,虞禾不会让她们知道自己为了赶时间都是一路飙车过来,差点就因为超速而被交警拦下了。

贺嘉南将她的小表情收入眼底,心知肚明也没拆穿。

她换了个话题:“怎么?不和你的亲亲老公呆一起,想起我们这些塑料姐妹了?”

提起傅斯珩,虞禾神情一顿,很快又恢复自然,说:“他出差去了。”

沈衣寻嗯哼一声,不怀好意道:“原来是独守空房啊,寂寞了?所以想起我们了?”

“果然是重色轻友!”

虞禾笑了笑,不置可否。

“别贫了,我要饿死了。”她嚷嚷着。

贺嘉南和沈衣寻相视一眼,默契地没再开口。

陈时音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发呆。

菜式是早早就准备好了,一经吩咐,服务员很快就将餐送来了。

蒸炒焖炖,各个形式的菜式皆有,大多是她们经常点的,除此之外,还有几道是最近的新品。

等最后一道菜上齐,沈衣寻立马向她们推荐一道鱼:“快尝尝这道,粤港那边的做法,很棒!”

几人尝了口,觉得的确不错。

不过——

“怎么?最近变口味了?”贺嘉南疑惑道。

她可是记得沈衣寻一向不喜欢吃鱼,可以算得上是讨厌了。

沈衣寻将最嫩的鱼腹肉吞下,满足道:“一种口味再好吃,吃久了也会腻,还是要尝试不同的口味才是正解。”

“沈衣寻说得对。”对于她的观点,虞禾很赞同。

贺嘉南看着她对眼前的白烩小牛肉看也不看,径直吃起了其他的菜,眸光闪了闪。

一顿饭,几人吃了个七八分饱就停下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一眼就能看到临江上的游艇,以及倒映在江面上的高楼大厦,霓虹彩灯。

而在这个位置,也能俯视着高楼之下纵横交错,川流不息的车与道,行走在街边的人们一眼望去渺小地如同蚂蚁。

晚风吹拂,几人露出了惬意享受的神情,虞禾将这些天糟糕的人和事抛之脑后,懒懒问:“还早着呢,待会儿干什么去?”

见她们不说话,她又提议:“要不去打两发球?”

她说的球指的是台球,这是一项虞禾很久没有触碰过的活动了,也不知道自己手生没。

想起许久不曾接触的娱乐项目们,虞禾顿时来劲儿了,起身却见其他三人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双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虞禾不明所以,“你们怎么不动?”

贺嘉南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一双狭长的瑞风眼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沈衣寻和陈时音有样学样,看得虞禾浑身一颤。

“不是,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虞禾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坐下。”贺嘉南突然出声,表情正经。

看着她们一副三堂会审,兴师问罪的模样,虞禾心突突的,“干,干什么?还有,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嘴硬是一回事,行动是一回事,虞禾勉强坐了回去。

一落座,沈衣寻立马靠近,脸色严肃问:“老实交代,最近出什么事了?”

虞禾表情一僵,故作迷惑:“什么最近出什么事?不太懂你们在说什么........”

贺嘉南冷笑:“撒谎先控制下你鬼鬼祟祟转个不停的眼睛和红得像猪血的耳朵。”

“什么叫眼睛鬼鬼祟祟、耳朵红得像猪血?!”虞禾瞪圆了眼睛,不满道。

贺嘉南不和她争辩,“你自己心里清楚。”

认识虞禾二十几年,两人因为家世相当,年龄相仿,从小到大一直被家里长辈,学校同学相比较,小时候两人没少因为谁的裙子、鞋子好看而互相扯头花,也就长大懂事了这种情况才好些。

不可思议的是,两人最后还真成了姐妹,虽然是塑料的那种。

贺嘉南早就知道这妮子一撒谎就心虚,一心虚就耳朵红,眼睛转悠,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对上三双眼睛,虞禾情绪复杂,既欣慰于她们的敏锐和对自己的关心,又不免感到酸涩。

明明她都伪装得很好了,明明已经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她们的。

到时候她不经意间丢下这个重磅消息,炸得她们大惊失色。

结果,怎么就被她们看出来了呢?

有一瞬间虞禾很想哭,没心没肺地哭,无所顾忌地哭,就算在这几个臭女人面前哭得妆容花掉也不在乎。

不过,还是薄脸皮和羞耻感战胜了泪意。

贺嘉南她们没有催她,默默地等她组织语言。

在她们看来,无外乎是虞禾和她老公傅斯珩闹了矛盾,或者是被她那封建恶毒婆婆刁难,亦或是她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子又干了什么........

结果——

“没什么事,就是我要离婚了。”

虞禾沉默片刻,尽量以松快坦然的语气告诉她们。

“?”

“!”

“?!”

三张美丽的面庞上同步出现了惊愕的表情,可想而知虞禾离婚并不在她们的预料中,毕竟她们是最清楚虞禾这女人看上去没心没肺,实则最是固执。

说得好听些是坚持不懈,百折不挠,实际上就是犟种一个。

看她当初一厢情愿,如同飞蛾扑火般嫁到傅家就知道了。

犟种还恋爱脑,让人恨铁不成钢!

“你说什么?你要离婚?!”沈衣寻不可控制地拔高声音。

陈时音脸上的呆表情消失,紧紧地虞禾。

“嘘嘘!”虞禾瞪她们一眼,“小声点,难道光彩吗?”

尽管知道这里的安保级别是顶尖的,不会发生偷听、泄露消息之类的事情,但虞禾还是提醒她们。

沈衣寻:“真的假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交代!”

陈时音附和:“对啊,前两天还是你俩的结婚纪念日呢,怎么转眼就要离婚了?”

贺嘉南从虞禾表情中确认了这件事后迅速抓住了重点,“为什么离婚?是不是你那死鬼老公出轨了?”

听到出轨,沈衣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出轨?他敢出轨?他凭什么出轨?”

虽然四个人都一致认为大家只是因为家境相同,所以迫不得已认识多年,经常聚会的塑料姐妹,但还是不能接受其中某某一个对方的男朋友or老公出轨,这传出去不得让人贻笑大方?

这是关乎面子的事情!

虞禾:“是真的,但不是因为出轨。”

“不是出轨,那就是家暴?”沈衣寻脱口而出。

虞禾扶额,被她们一打搅,心里那点子情绪彻底散了。

“也不是家暴,是我累了。”

虽然她可以说出傅斯珩的一百个缺点,但虞禾还是清楚,他不是那种下贱的人,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爱上他,一爱就是多年。

避免被她们一个接一个问题地盘问,虞禾索性简单直接地最近几天想通的事情告诉她们。

最后耸耸肩,语气坚定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感情强求不来,不如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

这些话憋在心里好多天了,如今说出来总算是舒服不少,连带着这些年郁闷的心口都松散了。

三人默了默,沈衣寻率先开口:“就这样?没了?”

“没了。”

贺嘉南若有所思:“所以离婚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他提的?”

“对。”

“那真是——”三人相视一眼,沈衣寻打了个响指,“太棒了!”

“Surprise!”陈时音冲虞禾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虞禾眼底流露出惊讶,在听完她阐述后她们的反应未免差的也太大了,还以为她们会继续问到底呢。

沈衣寻啧了声:“我们就怕你吃了亏,结果还是对方先提离婚,那可就太被动了!”

“既然是你提的,那没事了。”

陈时音托腮悠悠道:“不就是离婚吗?虽然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结了婚离婚都比较困难,不过按大家对傅斯珩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不喜欢人又不放人离开的人。”

作为虞禾的老公,傅斯珩自然是百般不称职,令人诟病,但除此之外,在其他方面,他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不过——

沈衣寻眼睛一眯,暗含锋芒,“我可警告你,你可别耍我们哦,要是你光嚷嚷不付出实际行动,或者没过几天又自己洗脑把自己哄好了,我们就——”

“就绝交!”

陈时音举手,“我同意。”

贺嘉南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脸上写着:死丫头敢耍我们,你就死定了!

“你们......”虞禾感动地热泪盈眶。

可恶啊,明明她们语气这么恶劣,还威胁自己来着,怎么眼睛就胀胀的,鼻子酸酸的呢?

贺嘉南一抖,立马掐住她的脸,“行了,不许哭!矫情死了!”

“要离婚就赶紧的,别拖泥带水,浪费大家伙儿的。”

刚酝酿出的感动和眼泪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虞禾哦了声,一把打掉她不安分的手。

收敛好情绪,虞禾很快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骄傲,优雅地整理了微微凌乱的发丝,抿了一小口香醇的红酒。

被她死装的样子美到,沈衣寻同样举起酒杯:“很好,为了庆祝我们虞大小姐即将脱离苦海,走出坟墓,重获新生而干杯!”

虞禾:“嘘嘘嘘,这件事还没个结果呢,你们暂时不许说出去,谁都不能说!”

“知道啦!啰嗦!”

贺嘉南轻笑:“既然如此,我建议,过几天给你办个单身....不对,是预单身party,热闹热闹怎么样?”

“我不——”

虞禾话刚出口就被捂了嘴,沈衣寻一锤定音:“ok,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放心好了,不需要你这位主人公操心,对外宣称也只是普通的聚会,放松心情而已,不会有人乱想的!”

不给虞禾拒绝的机会,沈衣寻转移话题的速度堪比火箭:“难得有这样的好事情,快让服务员上几支红酒,今晚我们——”

“不醉不归!”

……

书名:

丢掉恋爱脑,发疯创飞所以人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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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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