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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春天,村里刚下过一场雨,地里冒着嫩绿的麦苗。我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从镇上买来的征兵表,心里有些忐忑。
爹靠在锄头上,嘴里叼着旱烟,咧嘴笑着说:“建军,这次可要争气,咱老王家出了个当兵的,也能光宗耀祖了!”
我心里一热,重重点了点头。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去找李秀芳的时候,她突然从河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个木桶,身上罩着件旧蓝褂子。
她冲我笑了笑:“建军,听说你要去参军了?”
我一时间心跳得厉害,结结巴巴地说:“嗯……体检通过了,估计很快就走。”
她听了,低头摆弄着桶上的绳子,小声说道:“那……去了要好好干。”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点头,心里却暗暗想着,一定得写信告诉她我过得好。
参军的那一天,全村人都来送我。爹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子,咱家啥都不缺,就缺个当兵的!你得好好干,别给村里丢人!”
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她连夜缝的布鞋塞到我手里,说:“路上饿了就拿出来垫垫肚子!”
我忍着鼻子一酸,把鞋往怀里一揣,背起行囊上了县里的拖拉机。
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秀芳。她站在人群后头,眼圈有点红,见我看过去,却赶紧低下头。
我真想跑过去跟她说点啥,可拖拉机发动了,只能隔着一大群人冲她挥挥手,心里想着:“秀芳,等我回来,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从村子到县里,再到火车站,我一路都觉得晕乎乎的。第一次坐火车,周围全是和我一样的年轻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
我靠在窗口,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田野,心里想的却全是秀芳的影子:她低头洗衣服时的侧脸,她说话时那轻轻的语气,甚至连她扎辫子的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到了部队,才发现当兵可不是想的那么简单。每天早上五点就得起床,出操、站军姿、练正步。
白天在太阳底下跑圈,晚上还要背什么条令条例。我从小在田里干活,身体还算结实,可这强度还是让我吃不消。
第一次站军姿的时候,我的腿都在打哆嗦,班长走过来一瞪眼:“王建军,你个大头兵站不直是吧?腿打颤也得给我挺住!”
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全身疼得像散了架一样。
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借着月光写了封信给秀芳:“秀芳,我到部队了,这里管得很严,生活也挺苦,但我想熬过去……你还好吗?村里的槐花开了吗?”
写完信,我把它放进信封,小心翼翼地写上她的名字和地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给秀芳写信。大事小事全往信里写,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地方。
可奇怪的是,一封封信寄出去,却像石沉大海。刚开始,我还安慰自己她可能忙,也许村里的信递得慢,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有一次拉练回来,天刚下过雨,路上一脚一个泥坑。到营地时,我浑身都是泥,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战友张大勇拍拍我的肩膀说:“建军,洗把脸去吧!你脸上的泥都能种菜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等会儿吧,我先写封信。”
张大勇乐了:“我说你天天写信,这么着急,是不是给对象啊?”
我脸一红,赶紧否认:“啥对象啊,老家一个朋友。”
他一听,更来了兴趣:“朋友?哪家的姑娘?长得啥样?”
他这一问,把旁边的战友也引过来了,大家一顿起哄,把我问得哑口无言。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秀芳没回信的事。
她是不是生气了?
还是我写的那些话让她觉得烦了?
要不就是……她遇上了更好的人?
一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发堵,可怎么也想不明白。
过了几天,我实在忍不住了,跑去问班长:“班长,咱们部队的信,能不能寄到偏远的村子啊?”
班长看了我一眼,随口说道:“那可不一定。这年头,邮政系统有时慢得很,信丢了也不是稀罕事。”
听完这话,我的心像被人泼了盆凉水:信丢了?
这可怎么办?
可我转念一想,丢了一两封还能说得过去,这都十几封了,总不可能全丢了吧?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还是坚持写信,每次写完都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这次她能收到,也许她会回信。
可希望一次次落空,信箱里始终没有她的字迹。
那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思念都压在心里。我想,只要我能熬过去,只要我能再见到她,总能把这些话亲口告诉她。
可我没想到,这个“再见”,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难。
部队的日子一天天过着,我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早起拉练、训练、吃饭、学习,像是被上了发条的钟表,过得规规矩矩又没什么新意。
但不管多忙,每个月我还是会抽时间给秀芳写信。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不写,心里总像缺了点什么。
有一次,我们营地组织拔河比赛,全连上下热火朝天地比拼着。张大勇那家伙力气大,直接站在绳子最后一位,像个顶梁柱似的。
比赛结束后,他得意洋洋地说:“咱连拿了第一,晚上有肉吃!”
我哈哈一笑:“行啊,看来平时抢馒头练出来的劲儿没白费!”
笑归笑,回到宿舍我还是翻出了信纸。看到大家都忙着写家书,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张大勇忍不住调侃我:“建军,你说你写那么多,连封回信都没有,真不嫌累啊?”
我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低头在纸上写道:“秀芳,不知道这封信你能不能收到,我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最近天气凉了,你要注意加衣服……”
写到这,我忽然觉得心酸,信纸上的字都模模糊糊起来。
晚上熄灯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宿舍的吴德发凑过来说:“哎,建军,别钻牛角尖了!要不你让村里人帮忙问问她的情况?”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等下次立功休假,我回家看看吧。”
机会说来就来了。那年冬天,部队驻地下了一场大雪,隔壁村的几户牧民被困住了,我们连被派去救援。
风雪那么大,大家肩并肩地拉着走,生怕谁一不小心掉进雪窝里。我扛着两袋粮食,浑身冻得跟冰棍儿似的,但一想到任务,我就咬牙坚持。
等我们把人安全救出来,回到营地时,整个连都冻成了雪人一样。
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得了个三等功,连长特地批准我回家探亲。拿到假条那天,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终于可以回去看看秀芳了!
一路颠簸回到村里,老远就看到村口的那棵槐树,跟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王大娘正牵着羊从地里回来,看到我一愣:“建军回来了?你这次回来得长点心,好好看看老家的变化!”
我心里一动,赶紧问:“大娘,秀芳她……她还在村里吧?”
王大娘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哎,建军,你不知道吗?秀芳她爹得了重病,她们一家早搬到镇上去了。听说她后来去省城纺织厂打工了,日子过得也挺苦的。”
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全身像被冻住了。搬走了?我心心念念写了三年的信,难道全都寄丢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炕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爹娘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好问什么。
我翻出了这些年写信的底稿,一页页地看,心里又难过又懊悔。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信封上的地址一直是村里原来的!怪不得她一封信都没回。
第二天,我跑到村委会问了秀芳家的新地址,然后一刻也没耽搁,坐上了去省城的长途车。
一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秀芳会怪我吗?她会不会已经忘了我?又或者,她早就有了别人?
长途车一路颠簸,到了省城,我凭着手里的地址找到了纺织厂。厂门口热闹得很,工人们进进出出,我心里却紧张得手心冒汗。
“同志,你认识李秀芳吗?”我拉住一个女工,声音有些发抖。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着说:“认识啊,她就在织布车间。你是……?”
“我是她老家的同村人,叫王建军。”我忙不迭地解释。
那女工一听,恍然大悟:“哦,你就是秀芳常提起的那个当兵的吧?快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她!”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暖流冲了一下。
她还记得我,还提起过我!跟着那女工穿过车间,我终于看到了她——秀芳正站在一台织布机前,头发扎成一条简单的辫子,脸上的疲惫掩不住她的清秀。
“秀芳,有人找你!”女工喊了一声。她回头的那一刻,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张,像是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
“建军?”秀芳的声音轻得像风一样,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站在那里,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拼命点头:“是我,秀芳,我回来了。”
她怔了一下,眼圈忽然就红了。手里紧握着的布料掉在了地上,她却顾不上捡,慢慢向我走过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听说你搬家了,这三年,我……”
我顿了顿,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秀芳,这三年我给你写了很多信,可你一封也没回,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我就看到她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哽咽着说:“我哪收到过你的信啊……从村里搬走后,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忘了。”
这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得说不出话来。三年的误会,三年的错过,就因为我一直往老地址寄信。
秀芳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我还想着,你怎么能说走就走,连个消息也不给我留。”
“秀芳,不是那样的!”
我急忙解释:“我给你写了三十多封信,可地址一直是你们老家的。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她愣住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那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每天盼着你的信,盼到最后,连村里的邮递员都开始笑话我了。”
我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那些日子,我以为只有自己在煎熬,却没想到她也在孤独地等待。
“对不起,秀芳,真的对不起。”
我声音发颤,心里满是愧疚:“这几年,我没一天不想你。今天来找你,就是想亲口告诉你:我没忘记你,也永远不会忘记你。”
她抿着嘴看着我,眼泪一直往下掉,但脸上却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她轻轻点了点头:“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
那一刻,我的心终于放下了。我们站在车间外的小花园里,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对方,仿佛要把这几年的思念全都补回来。
“秀芳。”
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这些年,你……有对象了吗?”
她低下头,脸有些红:“没有。我忙着工作,也没遇到合适的。”
听到她的回答,我心里又惊又喜,仿佛压在胸口的石头一下子被搬开了。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说:“秀芳,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愿不愿意……做我对象?”
她怔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带着泪光,但笑意却一点点爬上了脸:“愿意。”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差点当场跳起来。
三年的遗憾、误会、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后来,我和秀芳回了老家,把这一切告诉了爹娘。娘听完直抹眼泪:“秀芳这丫头真不容易,建军啊,你得好好对人家!”
我连连点头,心里满是感激。
我们把婚事订在了第二年春天,村里人都羡慕得不得了,说我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
婚礼那天,秀芳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脸上带着点害羞的笑,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小声说:“建军,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以后,咱们谁也别再等了。”
婚后,我们的日子虽然简单,但过得踏实。那些未寄达的信,我和秀芳一直好好收藏着。偶尔翻出来看看,心里又觉得甜,又觉得苦。
秀芳常笑着说:“建军,要是当年没有那些错过,我们还会不会这么珍惜现在?”
我也笑:“错过不要紧,只要最后还能牵着你的手,所有的等待都值了。”
你写什么啊?他娘给他布鞋叫他饿了用来垫肚子?小编是你有问题还是他娘有问题?
老北京布鞋也不能吃呀,自己做的能吃
回家探亲叫转业吗
什么概念,征兵表是可以买的吗
再小编乱七八糟,胡编乱造,布鞋也能填饱肚子。[滑稽笑][滑稽笑][滑稽笑]
即便是写的故事,我仍然相信爱情。祝福现实社会中没有的他们。
那个时候信没人收会退回的。
看完评论,没心情看文章了[呲牙笑]。
现在才知道,布鞋还能吃
信呢?没下文,不对题。
又是瞎编的!信没人收会退回的,明摆着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