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古人科技落后，但中医依然可以得出有效的药方？

答案是——“穷举”

打个比方，哪怕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不停的刮彩票，有朝一日他一定可以找到那张头等奖的奖券

而这个不断刮彩票的过程，就叫“穷举”

玩过密码学的人都知道，“穷举”有两个特点：

1、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和时间2、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得出正确的结果

所以“穷举法”是最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操作，它需要的是时间和资源

我们再来看一个中药的例子——青蒿素

“青蒿一握，以水二生渍，绞取汁，尽服之”

这句话是写在东晋中医葛洪的《肘后备急方》里的，后来被认为是“献给世界的礼物”

在这里我们先不去讨论青蒿是否含有青蒿素、这种“绞取汁”能否提取青蒿素，就单说葛洪将青蒿纳入《肘后备急方》这个行为本身，他真就是一种“有效”的中药

但问题在于，同“青蒿绞取汁”一并收录在《肘后备急方》里，号称可以治疗疟疾的中药方子，葛洪记录了多达43种！

这里面就包括什么“吃蜘蛛”、“喝豉汤”、“抱着公鸡跑”等今天看起来荒谬无比的药方

自然除了青蒿外，其他的方子一概无效

青蒿就如同彩票堆里的那一张真正的头奖，被打散混入了一大堆无效的中药方子当中去了

葛洪就好像那个刮彩票的文盲一样，只要他花的时间够多收录的方子够多，将那个真正能治疗疟疾的方子收录其中也仅仅是个时间问题

再举个例子，南宋中医李迅写了一本叫《集验背疽方》的书，其中记载了大量治疗“背疽”的方子，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急性蜂窝织炎”

其中有一个药方叫“神异膏”，主要成分是蜂蜜和香油，涂抹在疽面上可以有效

而蜂蜜在临床上的确有一定杀菌的效果，紧急情况下可以用于细菌感染导致的炎症

但可以肯定的是李迅根本不知道蜂蜜的这个效果

因为在李迅看来“背疽”发生的原因是一种叫“外感”的风湿火毒进入人体，因内脏积累了热量从而造成气血凝滞，营卫不和，最后“邪”从肌肤发出，产生“背疽”

错误的中医理论导致李迅不可能找到靠谱的治疗“背疽”的方子，所以他的操作也和葛洪一样——穷举，就是大量的不断的收录各种道听途说、个人臆想的药方收录其中

整本《集验背疽方》收录了100多种治疗“背疽”的方子，包括用“猪蹄汤洗”、“用蒜头擦”、“用竹片刮痧”等等今天看起来荒谬无比的方子

而有效的那个“神异膏”，就和这些无效的方子混在一起，李迅并没有“得出”哪个方子真正有效，他只是简单的通过“穷举法”，所谓“有枣没枣打三竿”，这和刮彩票是一个逻辑

所以很多情况下，中医得出有效的药方并非是基于中医理论，那玩意儿不但落后而且荒谬

历史上中医能找到有效方子的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穷举”

只要“穷举”的足够多，将有效的纳入囊中就只是时间问题

这里面最典型的就是李时珍和他的《本草纲目》

2009版的《中华本草》确认的有药效的植物一共9000种，而400多年前李时珍凭借一己之力就“找到了”1892种“有效”的中药，收录于《本草纲目》当中

所以这其中哪有什么“找”啊，就是撒网式的收集+简单粗暴的誊抄，只要收录的足够多，理论上有效药物的数量也就越多

这与科技水平无关、与认知水平无关，而只与时间有关

所以中医博大精深的“2000年”……这就是持续了2000年的“穷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