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国》25窝里斗!东晋将帅失和相杀,胡夏趁虚而入,称雄关中

雁玉历史 2025-03-24 05:52:45
窝里斗

东晋时期,太尉刘裕攻灭后秦后,曾考虑建议朝廷迁都至洛阳。然而,咨议参军王仲德对此表示反对,他说道:“非同寻常的举措,绝非普通人所能轻易达成。若此时迁都,必定引发震动与惊骇。况且,如今大军久居外地,将士们思乡心切,此时讨论迁都之事并不妥当。”刘裕听后,最终放弃了这一计划。

随后,刘裕在长安驻扎了两个月,并对北方各郡县的将领进行了重新部署。期间,他还萌生了进一步收复西北诸国的想法。当时西北地区尚存西凉、北凉、西秦和胡夏四个政权,其中胡夏尤其令刘裕感到不安。

为了稳定局势,刘裕派遣使者前往胡夏,与胡夏天王赫连勃勃结为兄弟之邦,以期实现两国间的和平共处。或许他的真正目的在于先征服西秦及二凉(西凉与北凉),但历史并未明确告诉我们,如果刘裕继续向秦州、凉州用兵,是否能够成功消灭西秦、北凉和西凉,从而统一西北。

更令人难以预测的是,如果刘裕最终选择进攻胡夏,他是否能够击败这个强大的对手。当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刘裕是否会进一步北伐北魏或北燕,以彻底统一北方并恢复华夏一统,这同样是一个未知数。

历史总是充满遗憾,而刘裕的故事亦是如此。尽管他曾怀揣经略西北的雄心壮志,却未能付诸实践。因此,他留给后人的,不仅是一段辉煌的战绩,还有那未曾实现的梦想与无尽遐想。

公元417年十一月,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离世,这一事件促使刘裕做出了班师南返的决定。这位关键人物正是刘穆之。当时,刘穆之担任东晋尚书左仆射、兼监军与中军二府军司,并入驻东府,全面负责朝廷内外的重大事务。

刘穆之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深得刘裕的信任。可以说,在刘裕北征期间,朝中的大小事务几乎全权交由刘穆之处理。当刘穆之去世的消息传至长安时,刘裕连续数日沉浸在悲痛之中,难以自拔。

回顾历史,刘裕的北征大军早在公元416年八月便已启程,至今已历时一年多。在此期间,许多南方将领早已厌倦征战,纷纷劝说刘裕尽早返回南方。然而,刘裕一直怀揣着收复西北失地的雄心壮志,因此并未采纳这些将领的建议。

然而,随着刘穆之辞世的消息传来,刘裕最终下定决心迅速南归。这一举动表明,相较于继续征战,刘裕更为关切的是东晋朝廷的权力是否仍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刘穆之的去世让东晋朝廷陷入了一阵动荡。时任中军将军、监太尉留府事的世子刘义符感到无比惶恐,计划任命太尉左司马徐羡之接替刘穆之的位置。事实上,徐羡之正是刘裕北征前为刘穆之安排的副手,这样的安排看似合理。然而,中军咨议参军张邵却认为应当先向刘裕请示再做决定。

不出所料,刘裕倾向于让王弘接替刘穆之的职位。但从事中郎谢晦认为,相较之下,徐羡之的能力更胜一筹。

最终,刘裕任命徐羡之为吏部尚书、建威将军丹阳尹,接管留守事务。

然而,徐羡之的能力显然无法与刘穆之相提并论。过去刘穆之能够独立决断的大事,如今徐羡之往往需要派人前往长安,向刘裕请示后再作决定。

刘裕此时已无法继续留在长安,决定尽快返回南方。他深知刚收复的长安意义重大,因此安排次子桂阳公刘义真留守此地。

刘裕任命刘义真为都督雍、梁、秦三州诸军事,同时担任安西将军,并兼任雍州和东秦州刺史。然而,刘义真年仅十一岁,显然难以承担如此重任。

于是,刘裕又指派太尉咨议参军王脩出任长史,王镇恶为司马兼冯翊郡(今陕西大荔县)太守,沈田子为中兵参军兼始平郡(今陕西彬县)太守,毛德祖为中兵参军兼秦州刺史与天水郡(今甘肃天水市)太守,傅弘之则被任命为雍州治中从事史。从这些任命来看,王脩显然是辅佐刘义真的核心官员,而他本人也是长安本地人。

值得注意的是,像王镇恶、沈田子、傅弘之这样的北征重要将领,大多只被授予一个郡的太守或州级从事职位。相比之下,王镇恶麾下的部将毛德祖不仅成为天水郡太守,还兼任秦州刺史。但实际上,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当时的秦州乃至天水郡尚未真正被收复,所以毛德祖的官职实际上只是虚设。

尽管刘裕设立了秦州刺史一职,但那些流落在关中的秦陇百姓原本期望能随东晋军队重返故土,却发现刘裕在设置秦州的同时,还增设了以长安为治所的东秦州。这一举措表明刘裕并无进一步经营秦州的计划,令这些百姓深感失望。

秦陇地区的百姓对刘裕没有继续经营西北深感失望,而关中地区的百姓也因刘裕即将返回南方而倍感悲痛。

许多三秦父老纷纷来到刘裕的营门前,声泪俱下地说道:“我们这些残留在关中的汉人,已经百余年未曾感受到王朝的教化。如今终于见到了汉家衣冠,人人相庆。长安城外有十座皇陵,皆是明公祖宗的坟茔;咸阳宫殿,便是明公家族的故居。明公若放弃此地,又将去往何处?”

刘裕听罢,心中亦颇为感伤,于是耐心安抚道:“我接到了朝廷的诏令,无法擅自留在此地。非常感激各位父老不忘根本的心意。我已经决定,留下我的次子与一批文武贤才共同镇守此地,希望能够与诸位和睦共处。”

然而,刘裕即将离开长安,他所留下的次子刘义真与那些所谓的“文武贤才”是否能够成功守住长安呢?且不论刘义真当时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童,单说那些被刘裕寄予厚望的文武官员。

长史王脩、司马王镇恶、中兵参军沈田子、毛德祖以及雍州治中从事史傅弘之等人,确实都堪称一时之才,但他们彼此之间却并不融洽,内部矛盾重重,这也为日后长安局势的恶化埋下了隐患。

王镇恶是前秦名臣王猛的后代,他成功攻占长安后,赢得了关中百姓的广泛尊敬。由于他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一些来自南方的将士对他产生了嫉妒之心,尤其是沈田子。

沈田子坚信自己在青泥关(位于今陕西省蓝田县)以少胜多击败后秦皇帝姚泓的战役是决定性的胜利,因此认为首功应归于己。他多次在刘裕面前争取功劳。

随着刘裕准备返回南方,沈田子和傅弘之向刘裕进言:“王镇恶家族世代居住在关中,可能不可靠。”

刘裕回应道:“我已留下你们这些文武将士及一万精兵驻守此地。如果王镇恶有不轨之心,他只会自取灭亡,不必多虑。”

虽然表面上刘裕让沈田子和傅弘之不要多言,但私下里他对沈田子说:“当年钟会之所以没有引发大乱,是因为有卫瓘在旁。俗话说,单个猛兽不如一群狐狸。你们十几个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王镇恶?”从刘裕的话语和安排来看,他对王镇恶的信任似乎已经动摇。

因此,司马光评论道:“用人之道在于信任,既然怀疑就不要任用,任用了就不要怀疑。可惜啊,历经百年征战得来的千里疆土,得来不易却轻易失去。”

十二月三日,刘裕离开长安,沿洛水进入黄河,一路向东而去。

胡夏开国君主赫连勃勃一直密切关注着刘裕在长安的动向,他深信刘裕不会在长安久留。

当刘裕离开长安的消息传到统万城(今陕西靖边东北白城子)时,赫连勃勃立刻召见谋臣王买德,说道:"朕打算夺取关中,你有何良策?"

王买德回答说:"关中是战略要地,但刘裕却留下年幼的儿子镇守。刘裕匆忙南归,显然是为了篡夺东晋皇位,根本无暇顾及中原。这是天赐良机,我们绝不能错过。青泥、上洛(今陕西洛南东南)两地一北一南,地形险要,应派一支机动部队切断晋军粮道。同时派兵驻守东面的潼关(今陕西潼关),封锁水路。三处部署完成后,再向三辅地区发布檄文,以威德并施之策,定能将刘义真困于网中,唾手可得。"

赫连勃勃十分赞同王买德的策略,随即任命长子赫连璝为抚军大将军、都督前锋诸军事,率两万骑兵进攻长安,任命王买德为抚军大将军左长史,进军青泥。

随后,赫连勃勃又命次子、前将军赫连昌进军潼关,自己则亲率大军作为后援。

418年正月,赫连勃勃的大军抵达渭水北岸,关中百姓沿途纷纷向其投降。东晋驻守长安北部的龙骧将军、始平郡太守沈田子接到情报,得知赫连勃勃率军入侵,当即下令部队准备迎击。

然而,当沈田子得知赫连勃勃亲率两万铁骑前来时,却心生畏惧,旋即改变主意,下令全军南撤至刘回堡,并派人火速前往长安向司马王镇恶汇报情况。

王镇恶听闻沈田子因惧敌而退缩,不禁愤然对长史王脩说道:“主公将年仅十岁的少主托付给我们,我们理应竭尽全力守护。沈田子手握重兵,却临阵退缩,如此下去,何时才能铲除强敌?”

不料,这番话被沈田子派来的使者听去。使者返回后,将王镇恶的话如实转告沈田子。本就与王镇恶积怨已久的沈田子听后勃然大怒。

鉴于沈田子不敢主动迎战,王镇恶决定亲自率领所部兵马从长安北上,迎击赫连勃勃。恰在此时,沈田子也硬着头皮率领部队出征。不久,两支军队先后抵达北地郡(今陕西铜川耀州区)境内。

沈田子的士兵听闻王镇恶率军北上,便私下传言:王镇恶此行意在屠戮南方将士,随后仅派数十人护送刘义真返回南方,最终占据关中谋反。沈田子对此深信不疑,决意先发制人。

正月十五这一天,沈田子派遣使者去邀请王镇恶,一同前往傅弘之的大营商讨要事。

当时,王镇恶完全没有意识到沈田子怀有恶意,而且此行目的地是傅弘之的大营,而非沈田子自己的营地,因此他毫不设防。

当王镇恶抵达傅弘之的营地后,沈田子提出让周围的人退下,只留下三人进行秘密会谈。然而,在营帐内仅剩下沈田子、傅弘之与王镇恶三人时,随着沈田子一声令下,他的族人沈敬仁突然闯入营帐,将毫无戒备的王镇恶当场斩杀。

随后,沈田子告诉傅弘之,说自己接到了太尉刘裕的秘密指令,要求除掉王镇恶。尽管沈田子如此解释,但傅弘之对此仍存疑虑。他迅速冲出大营,跃上战马疾驰回长安,向安西将军刘义真汇报情况。

刘义真确实没有收到父亲刘裕下达的任何密令,因此他开始担忧可能图谋不轨的人其实是沈田子。于是,刘义真与长史王脩商量后决定加强警戒,以防意外发生。

为了进一步观察局势,刘义真与王脩穿上铠甲,登上长安城北面的横门楼,查看北方的军事动态。不久之后,他们果然看见沈田子带着几十名骑兵飞奔至横门前,大声宣称王镇恶意图谋反。

站在城门上的王脩严厉斥责沈田子擅自杀害重要将领,并下令将其逮捕并处决。之后,王脩任命冠军将军毛脩之接替王镇恶担任安西将军司马一职,同时命令傅弘之率领部队向北进发,迎击赫连璝。

东晋因内部兵变,赫连璝的军队长驱直入,顺利抵达池阳(今陕西泾阳县),距离长安不到百里。傅弘之率领部队随后也到达池阳,与赫连璝展开激战,并取得大胜。

赫连璝不敢再战,率军撤退,傅弘之乘胜追击,在一个叫寡妇渡的地方再次击败赫连璝,斩杀大量胡夏士兵,最终赫连璝只能退回本国。

正月二十六日,东晋太尉刘裕向东行进,抵达彭城(今江苏徐州市)。刘裕决定在彭城暂作停留,并让琅邪王司马德文先行返回都城建康(今江苏南京市)。

刘裕刚到彭城,就接到消息:王镇恶被沈田子杀害,而沈田子又被王脩所杀。刘裕的心情想必十分复杂,他并不想轻易判定王镇恶谋反,于是上疏晋安帝司马德宗,称沈田子突然发疯,杀害忠臣,并追赠王镇恶为左将军、青州刺史。

刘义真狼狈退走长安城,赫连勃勃夺关中

418年十月,东晋太尉刘裕的次子刘义真镇守的关中地区再次陷入混乱。当时刘义真年仅十二岁,虽身兼安西将军、雍州及东秦州刺史等要职,但他仍是个爱玩的孩子。

他身边那些陪他玩耍的人,只要能让小主人开心,就会得到赏赐,而且刘义真赏赐起来往往毫无节制。这让长史王脩十分担忧。

王脩屡次劝谏刘义真,希望他少玩游戏,也别过度赏赐。然而,刘义真身边的那些小人对王脩的管束极为不满,便在刘义真面前诋毁王脩,说:“王镇恶有谋反之心,所以被沈田子所杀。而后来王脩杀了沈田子,可见他也想效仿王镇恶谋反。”

年幼的刘义真缺乏辨别能力,轻信了这些谗言,于是派遣亲信刘乞寻找机会除掉了王脩。

要知道,王脩是刘裕留给刘义真的重要辅佐之人,他的死直接导致长安局势迅速恶化,城内再无人能掌控全局。刘义真开始惊慌失措,将驻扎在外的军队全部调回长安固守。这一举动使得关中许多郡县纷纷投降胡夏。

胡夏抚军大将军赫连乘势率军南下,再次攻打长安。但由于长安防守严密,一时难以攻破。

不久后,胡夏天王赫连勃勃闻讯赶来,率部驻扎咸阳,与赫连共同围困长安。至此,长安成了一座孤城。

东晋时期,太尉刘裕当时正驻扎在彭城(今江苏徐州)。早在当年六月,刘裕已接受晋安帝司马德宗赐封的宋公爵位,并赦免了宋国十郡内死刑以下的囚犯。

当得知胡夏大军围攻长安的消息时,刘裕内心十分焦急。他最担忧的并非长安能否守住,而是其子刘义真的安全问题。于是,刘裕迅速派遣辅国将军蒯恩前往长安,负责将刘义真安全护送回南方。

然而,刘裕并未因此放弃辛苦夺回的关中地区。他随即派遣相国右司马朱龄石前往长安,担任都督关中诸军事、右将军以及雍州刺史等职务,接替刘义真镇守长安。

临行前,刘裕对朱龄石叮嘱道:“你到长安后,让义真轻装简从,迅速出发。出了函谷关之后,才能稍微放慢速度。如果关中难以坚守,你可以与义真一同撤回。”

此外,刘裕还命令朱龄石的弟弟、时任中书侍郎的朱超石,在黄河与洛水一带安抚军民,以稳定人心。

到了十一月,朱龄石抵达关中,向刘义真传达了刘裕的决定。随后,刘义真及其部下开始筹备撤离长安的相关事宜。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刘义真和他的部下并未迅速东返,而是大肆搜刮财物,将车辆装得满满当当。由于车队过于庞大,刘义真下令两车并行,缓慢前进。

雍州别驾韦华并未随军东归,而是逃离长安,向胡夏抚军大将军赫连溃投降。得知刘义真撤离长安后,赫连溃立刻率领三万大军追击。

负责护送刘义真撤退的建威将军傅弘之看到队伍行进速度过慢,焦急地劝说道:“明公要求我们快速行动,可如今带着如此多辎重,每天只能前进十里。胡虏追兵很快就会赶到,我们该如何是好?我恳请弃车轻装前行,这样才能摆脱追兵。”然而,刘义真舍不得放弃这些财物,完全不采纳傅弘之的建议。

数天之后,胡夏军队果然追了上来。傅弘之与蒯恩率部断后,而司马毛脩之则保护刘义真继续向东撤退。

傅弘之和蒯恩一边与胡夏军队交战,一边向南撤退,经过数日苦战,终于抵达青泥关(今陕西省蓝田县境内)。

当时,胡夏抚军大将军右长史王买德正埋伏于此,见东晋军队撤至此处,立即下令出击。

青泥岭一战,晋军惨败,傅弘之与蒯恩皆被王买德的部队擒获,毛脩之也在混乱中与刘义真失散,最终落入胡夏军之手。

当时,刘义真正行进在队伍的最前头,夜色渐深,胡夏大军未乘胜追击,他才侥幸脱身。然而,随行的侍从却尽数走散,刘义真惊慌之下躲进了荒草丛中。

中兵参军段宏骑马四处搜寻,不断高声呼唤主公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义真从草丛中探出身来,对段宏说道:“你可是段中兵?我在此处!眼下情势危急,若带同行,恐二人皆难保命。将军不如割下我的首级,带回南方,也好让我父亲不必牵挂。”

段宏听罢泪流满面,坚决答道:“属下怎忍心这么做?生死与共,方显忠诚!”

于是,段宏用绳索将刘义真牢牢缚于自己背上,两人共乘一匹马向南疾驰。

途中,刘义真似乎恢复了些许冷静,说出了一句不似十二岁孩童该说的话:

“今日之事,实为失误,但大丈夫若不经此磨难,又怎能体会人生的艰辛?”

不久,东晋宋公刘裕得知青泥岭战败的消息,不知刘义真生死,遂决意再次北伐。

然而,当刘裕收到刘义真已安全脱险的报告后,便停止了北伐行动,仅登上彭城城楼,遥望西方,感慨万千,涕泪横流。毕竟,他耗费近一年时间收复的关中即将再度沦陷,消灭后秦的成果也被胡夏赫连勃勃夺走。

随后,刘裕下令贬刘义真为建威将军、司州刺史,令其驻守洛阳。同时,任命天水郡太守毛德祖为河东郡(今山西运城一带)太守,接替刘遵考镇守蒲坂(今山西永济市)。

赫连勃勃率领部队抵达长安城外,东晋建威将军傅弘之被带到他面前。赫连勃勃试图劝降傅弘之,但傅弘之坚贞不屈,誓死不降。赫连勃勃下令剥去傅弘之的衣物,让他赤裸着身体,然而傅弘之依然毫不屈服,不断咒骂,直至最后牺牲。

赫连勃勃将阵亡的东晋士兵的头颅堆积起来,形成了所谓的“髑髅台”。

长安城中的百姓害怕遭到赫连勃勃的屠戮,纷纷前来驱赶东晋守将朱龄石。

朱龄石明白长安已无法固守,却又不愿让赫连勃勃轻易得到完整的宫殿,于是命令焚毁宫殿,随后撤离长安,前往潼关(今陕西省潼关县),投向东晋龙骧将军王敬先驻守的曹公垒(今陕西省潼关县东北)。

赫连勃勃兵不血刃便占据了长安,十分高兴,当即下令犒赏三军。他还举杯对王买德说道:“你之前的预言如今完全应验,真是谋划得当,毫无差错。这杯酒若不敬你,还能敬谁?”随后,赫连勃勃任命王买德为都官尚书,并封其为河阳侯。

东晋时期,中书侍郎朱超石受刘裕派遣前往河洛慰劳军队。他抵达蒲坂后,得知兄长朱龄石驻守在曹公垒,便立即赶去与其会合。然而,胡夏前将军赫连昌率军进攻曹公垒,并切断了城中的水源,导致东晋守军陷入极度饥渴,难以继续作战。

眼看曹公垒即将失守,朱龄石对弟弟朱超石说道:“我们兄弟若双双死于异乡,父母该多么伤心!你赶快从小路突围逃回去吧,我即便战死于此,也无怨无悔。”

然而,朱超石紧紧握住兄长的手,泪流满面地回答:“人谁能不死?我又怎能忍心抛下兄长独自逃生呢?”最终,曹公垒被攻破,朱龄石、朱超石、王敬先以及右军参军刘钦之均被俘虏并押送至长安。

胡夏天王赫连勃勃并未试图劝降他们,而是直接将这几人全部处死。占据关中后的赫连勃勃志得意满,于同年十一月在长安城东灞河畔筑坛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昌武”。

随后,赫连勃勃听闻东晋将领毛德祖正驻守河东重镇蒲坂,便意图夺取这一战略要地。于是,他派遣叱奴侯提率领两万步骑兵前往攻打蒲坂。

419年初春,叱奴侯提率军抵达蒲坂,与毛德祖交战并取得胜利。毛德祖无奈之下放弃蒲坂,带领部队向东撤退至彭城。

到了二月,刘裕重新任命毛德祖为荥阳郡(今河南荥阳)太守,并驻守虎牢关。至此,河东地区的控制权再次落入胡夏之手。

此时,长安城内的胡夏皇帝赫连勃勃听闻京兆郡(今陕西西安)有一位名叫韦祖思的隐士,便派人将他请到宫中,打算授予官职。

韦祖思来到长安拜见赫连勃勃时,表现得极为惶恐和谦恭,不停地向赫连勃勃行礼。然而,赫连勃勃见到这位隐士如此卑躬屈膝,反而勃然大怒,大声斥责道:“朕以国士之礼相待,请你入朝为官,而你却视朕为异类!当年你见姚兴时从不行礼,今日为何独独对朕下跪?若朕今日尚在世,你已如此轻蔑于朕;待朕百年之后,你们这些文人又会如何书写我的历史?”

赫连勃勃怒火未消,随即下令将韦祖思处死。

据史书记载,赫连勃勃性格残暴,视百姓生命如草芥。他经常登上城楼,身边放置弓箭与宝剑,一旦对哪位大臣产生猜忌,便会亲手将其杀害。

对于群臣,若有谁敢侧目而视,便会被剜去双眼;若有人敢发笑,则会被割开嘴唇;若有人敢于进谏,则会被割掉舌头后再被处死。

赫连勃勃攻占关中地区,成功夺取长安这一重要城池后,群臣纷纷建议将都城迁至长安。然而,赫连勃勃并未采纳这一建议,他对众臣说道:“朕并非不知长安是历代帝王建都之地,那里土地肥沃、地势险要。晋国距离遥远,难以对我们构成威胁;而魏国与我们风俗相近,且地理位置毗邻,从统万城(今陕西省靖边县)到魏国边境仅百余里之遥。若朕定都长安,则统万必然面临危险;反之,若朕驻守统万,魏国的兵马也断不敢轻易西渡黄河。诸位爱卿恐怕未曾深思此点。”

群臣听罢,无不钦佩,齐声赞叹道:“吾等远不及陛下英明。”随后,赫连勃勃于长安设立南台,并任命赫连瓒为大将军、雍州牧,负责掌管南台尚书事务。

不久之后,赫连勃勃率领部众离开长安,返回统万城。回到都城后,他宣布大赦境内,并改年号为“真兴”。胡夏在占领关中与河东地区后,其疆域达到鼎盛时期。自此以后,赫连勃勃停止对外用兵,直至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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