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毛岸英、毛岸青来讲,尽管说他们自幼失去了妈妈,可是贺子珍妈妈对他们的爱,却也并不亚于亲生母亲,而贺子珍对于杨开慧的敬佩之情,更是让人感叹......
1950年,毛岸英在赴朝鲜仅仅一个月后不幸牺牲。这一噩耗,无论是对毛主席又或者是其他中央领导同志来说,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然而,在毛岸英离世后,却没有人敢将这个消息告诉一直将他视如己出的贺子珍。尽管众人尽力隐瞒,但孩子久久没有音讯,又怎能瞒得住一直牵挂着孩子的母亲呢?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20世纪50年代。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贺子珍终于得知了毛岸英牺牲的消息。
那一刻,她悲痛欲绝,泪如泉涌。在情绪稍稍平复之后,贺子珍泪眼朦胧地对侄女贺小平倾诉道:“毛主席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岸英从小历经磨难,回国后本想安稳度日,却又不幸踏上朝鲜战场,如今竟然就这样离我们而去,离我们而去......”
说到这里,贺子珍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对于儿子的离世,她痛不欲生,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初次与毛岸英、毛岸青相识的那一刻。
1938年春天的一个清晨,贺子珍来到了莫尼诺国际儿童院宿舍。她在一位热心的老师的引导下,抵达了毛岸英、毛岸青的住所。
在到了住处之后,老师率先向毛岸英、毛岸青询问道:“谢廖沙(毛岸英)、戈勒(毛岸青),你们看,这位是谁?她特意来看望你们的。”
毛岸英、毛岸青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高挑瘦削,约莫30岁左右的女人。他们在苏联并无亲人,如今有人专程来看望他们,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惊奇。
贺子珍观察到孩子们戒备的眼神,温和地问道:“他们就是岸英、岸青吧!”老师点了点头,分别指向毛岸英、毛岸青介绍道:“是的,这位是哥哥岸英,又名袁福·谢廖沙,这位是弟弟岸青,又名袁福·戈勒。”
在向贺子珍介绍完两个孩子后,老师又向毛岸英、毛岸青详细介绍了贺子珍:“她就是你们的贺妈妈——贺子珍,刚从中国来到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的。”
毛岸英、毛岸青听着“妈妈”这两个字,不禁感到有些迷茫。他们的妈妈杨开慧已经离世,而他们与父亲毛主席也已经多年未曾谋面。
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贺妈妈”,他们实在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用冷淡的眼神继续打量着这位“贺妈妈”。
贺子珍深知,要在一时半会儿内和这两个孩子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并不容易。
于是,她将自己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主动走到他们的床前,细心地整理他们凌乱的床铺,并将他们脱在床上的脏衣服卷起,准备带回去清洗。
毛岸英、毛岸青见状,脸上泛起一丝羞愧,也主动走上前来帮忙。房间整理干净后,贺子珍将水果削好,递给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拘谨的样子,贺子珍决定主动打破沉默:“你们的爸爸非常想念你们。”
听到这句话,毛岸英、毛岸青不由得一愣,接着他们又听到贺子珍说:“你们的父亲身体很好,工作非常忙碌,他时常挂念着你们。”
从那以后,每逢星期天和节假日,贺子珍都会带着一些物品去看望毛岸英、毛岸青,用母亲般的关爱关注着他们的生活琐事。
因为当时苏联政府对中国红军干部及疗养人员的待遇颇为优厚,每人每月有70个卢布。除了满足基本生活所需外,贺子珍将剩下的钱全部花在了这两个孩子身上。
渐渐地,毛岸英兄弟对贺妈妈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开始敞开心扉,彼此的关系也逐渐变得和谐。除了贺子珍常常过来看望他们外,他们有空时也会去共产国际宿舍楼的一间小屋子里,探望贺子珍。
过了一段时间,毛岸英和毛岸青再次去探望贺子珍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小男孩。看到贺妈妈的孩子,毛岸英兴奋不已,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然后对贺子珍说:“贺妈妈,你看这孩子,长得真像我爸爸呀!”
贺子珍看着开心的毛岸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和他都是同一个爸爸的孩子呀!”
从那时起,毛岸英和毛岸青便将贺子珍当作自己的母亲。他们经常去贺子珍的小屋,看望贺妈妈和小弟弟。
而贺子珍在见到毛岸英和毛岸青后,也倍感欣慰,常常给他们讲述毛主席的故事、红军长征的历程,还会分享自己的一些经历。
虽然毛岸英、毛岸青和贺子珍并无血缘关系,但贺子珍却弥补了他们多年来渴望的母爱。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学业,贺子珍将自己和毛主席的小儿子寄托在婴儿室。
等到放学后,再接回住处亲自照顾。然而不久后,孩子患上了重感冒,婴儿室的工作人员没有照顾好,病情迅速恶化成了肺炎。还没等送到医院,孩子就已经离世。
孩子的离世让贺子珍痛不欲生,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舍得放下,也不让战友们将他埋葬。与她一起学习的钟赤兵,无论如何劝解都不管用,最后只能强行将孩子抱走,埋在校园里。
这使得贺子珍彻底崩溃,每天以泪洗面,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毛岸英看到贺子珍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悲痛地告诉贺子珍:“贺妈妈,您别难过了,弟弟走了,还有我和岸青在,我们也是您的孩子呀!”
听到毛岸英的话,贺子珍停止了哭泣,将毛岸英和毛岸青紧紧搂在怀里,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共同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
1946年初春,寒风凛冽,毛岸英回到了延安。
西北风在那个时期尤为猛烈。当飞机在跑道上缓缓停下,毛岸英急切地迈向机舱口,内心充满了期待和思念:
这么冷的天,爸爸会来接我吗?他工作那么繁忙,身体又不太好。但我们已经18年未曾相见,我真的很想念他.....
飞机舱门打开,映入毛岸英眼帘的是壮美的黄土高原风光,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一群人在等待着什么。他好奇地想,那群人里会不会有我的爸爸?
走下飞机,不出所料,毛岸英看到了那个曾在照片、报纸上出现的熟悉身影,那是他的爸爸。毛主席高大威武,面容慈祥。他的眼神似乎也在寻找着自己的儿子。
激动不已的毛岸英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到爸爸身边的,但他清楚地记得,当他站在毛主席身边时,毛主席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激动地说:“岸英,你都长这么高了啊!”
毛岸英也紧紧地搂住爸爸,动情地回应:“爸爸,我好想你啊!”毛主席仔细端详着儿子,亲昵地说:“岸英,爸爸也很想你。”
随后,毛岸英坐上汽车,随毛主席回到住所。从此,毛岸英开始在陕北生活。作为毛主席的长子,毛主席对他的爱无以言表,对他的期望也格外殷切。
毛主席不让毛岸英和自己同吃同住,而是让他去机关食堂吃饭,而且不许他吃小灶。
毛主席还让毛岸英脱下苏联军装,换上自己穿过的旧棉衣和棉裤。在毛主席的悉心教导下,曾经的苏联留学生毛岸英逐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陕北农民。
后来,毛主席又将毛岸英送到农村,让他上劳动大学。临行前,毛主席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过去吃的是面包和牛奶,现在要吃中国的小米,陕北的小米饭最养人。”
带着爸爸的期望和重托,毛岸英走向了人民群众。
他深知,爸爸与人民息息相关,他也希望如此。在劳动大学里,毛岸英学会了送粪、种地等各种农活。当地群众都称赞他:“岸英真是个好后生,一个好劳动力。”
延安形势发生变化后,毛岸英提前结束了劳动大学的生活。
当毛主席看着皮肤黝黑、穿着和农民一样的儿子时,他欣慰地笑了,连声说:“好哇,白胖子成了黑胖子,这就是你在劳动大学的毕业证书。”
父子俩相视而笑,他终算没有辜负爸爸的期望。
1949年,贺子珍找到贺怡让她将女儿李敏以及儿子毛岸青送到了毛主席的身边,对于这两个孩子可以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毛主席显得格外开心。
当时时,毛岸英在见到李敏以后,他曾说道:“我与岸青都特别喜欢贺妈妈。”从这里可以看出在毛岸英的心里,贺子珍与亲生母亲别无二致。
当李敏还沉浸与毛主席的怀抱中时,她还没有想到,也不没有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可以来北京,可是毛岸英则不然,根据李敏的回忆说:“一直以来对妈妈心怀敬爱的岸英哥哥,他曾与爸爸谈起过接妈妈来北京的打算。”
也是在这一年,毛岸英与刘思齐也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了他们的婚礼。
万事俱备后,他们来到父亲毛主席的办公室汇报,希望能将婚礼定在10月15日。毛主席听后满心欢喜:“这真是喜上加喜。虽然我们提倡艰苦朴素,但结婚是你们一生的大事,我请你们吃顿饭,你们想请谁都可以。”
婚礼在中南海丰泽园如期举行,张文秋牵着刘思齐的手,引领她走向毛主席。刘思齐恭敬地向毛主席鞠躬行礼。
毛主席笑容满面地拉起刘思齐的手,亲切地说:“你今天成为新娘子,不再是小孩子了。过去你是我的干女儿,今天成为我的大儿媳妇。我祝愿你和岸英和和美美,共同进步。”
接着,毛主席高举酒杯,对张文秋说:“文秋同志,感谢你把女儿教养得如此之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敬你一杯酒,祝你健康!”话音刚落,两位亲家一饮而尽,婚礼的氛围更加喜庆、欢乐,充满了对新人的祝福。
自1949年毛主席将李敏接到北京后,李敏一直未能抽空去看望母亲贺子珍,对母亲的思念日益加深。
1950年,李敏向父亲毛主席提出想去天津看望母亲,毛主席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派警卫阎长林陪同李敏一同前往。
临行前,毛主席特意叮嘱阎长林:“
到天津后,替我向贺子珍同志问好,希望她可以好好学习,好好的工作,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记得告诉她,娇娇在我身边过的很好,每星期六都会回到家中与我一起吃饭。请她要放宽心,往后娇娇每个假期都可以去看她。你还要告诉贺子珍同志,我的身体也很好,有些其他事,不用多讲。”
第二日,阎长林便带着李敏来到了天津,去看望贺子珍。贺子珍在见到女儿李敏后,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在李敏陪伴贺子珍的几天里,贺子珍多次与阎长林畅谈。除了询问毛主席的情况和家庭状况外,贺子珍还关心地询问毛岸英和毛岸青的情况。
“小阎,岸英、岸青现在都好吧?他们终于回到父亲的身边,我也放心了。那些年在苏联,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艰苦的日子,他们对娇娇都很好,很像是两个大哥哥。对了,现在岸英结婚了吗?”贺子珍笑着问道。
阎长林回答说:“毛主席非常喜欢这几个孩子。而且岸英现在已经结婚了。岸英、岸青也都很好。岸英回长沙去看望他的姥姥了,还打算给他母亲上坟。”
当听到自己照顾了四年的孩子已经结婚时,贺子珍脸上露出了笑容,很是满意地说道:“他母亲在九泉之下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阎长林感慨地说:“是啊!岸英非常能干,很有出息,中央首长们也都很喜欢他。”
贺子珍听后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啊……”
1954年一个早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贺子珍的病床头,她悠然地翻阅着报纸,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然而,突然间,一则消息让她的心情变得如同狂风暴雨,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地流淌下来。
正在一旁陪伴她养病的侄女贺小平被她的哭声惊动,慌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担忧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贺子珍颤抖着将报纸递给贺小平,泣不成声地说:“岸英我的孩子几年前就牺牲了,你们怎么也没告诉我呀?”
贺小平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知道关于毛岸英的事情已经无法继续隐瞒,她只好悲痛地告诉贺子珍,毛岸英在朝鲜战场只战斗了一个多月就英勇牺牲,那一天是1950年11月25日。
贺子珍的泪水更加汹涌:“主席怎么就舍得让他去前线呢?他从小就跟着妈妈受尽苦难,妈妈牺牲后,他带着弟弟在上海的街头流浪,从苏联回来后,他选择去当农民,现在又让他去朝鲜,他的心怎么这么狠呢?他也是我的儿子啊!”
贺小平深知,现在无论怎么劝慰都无法让贺子珍的心情平复,她索性让贺子珍将心中的悲痛彻底释放出来。渐渐的贺子珍这才平复下情绪来。
实际上,她也清楚,毛主席对毛岸青的爱比谁都深。
当毛主席得知自己的儿子牺牲的时候,他紧紧的闭住了自己的双眼:“战争嘛,总是会有人伤亡的,没关系!”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毛岸英他自幼受苦,如今刚回到毛主席身边没几年,就这样牺牲了,这让毛主席如何不痛苦,为了可以让毛主席缓解一下内心的苦闷,中央便决定让主席去北京周边休息两个月,面对中央的这份决定,毛主席答应了下来。
1990年,中央警卫局的工作人员全面清理毛主席的遗物时。
他们曾在一个不起眼的仓库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的柜子。当工作人员打开柜子时,眼前呈现的却是毛岸英的旧衣物,这些衣物被毛主席精心收藏,其中包括衬衣、袜子、毛巾以及一顶军帽。
自毛岸英英勇牺牲至毛主席离世,这些衣物在毛主席的默默守护下度过了漫长的26年。
在这期间,毛主席曾数次搬离北京住所,但工作人员从未察觉到这些衣物的存在。
我们无法想象,毛主席是如何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这些衣物带在身边的。在无数个漫长的夜晚,毛主席是否将这些衣物拿出来,轻轻抚摸,反复折叠,衣物上是否沾染了一位悲痛老父亲的泪水?
一个年迈的父亲对离去的孩子的思念,被毛主席深藏在心底,几乎半个世纪未曾示人。
按照中国的传统习俗,逝者的衣物通常会被烧掉,韶山冲亦如此。然而,毛主席却始终不愿将这些衣物付之一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成为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伤痛。
在那个下午,中央警卫局的工作人员在清理毛主席遗物时,发现了这个小巧的柜子。当他们打开柜子,看到了毛岸英的旧衣物,这些衣物见证了毛主席深沉的父爱,以及近半个世纪的隐忍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