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华东战史，粟副司令常把华东野战军在1947年的七月分兵、外线出击及以后的沙土集之战，说成是华东战区在解放战争中的第二个转折："是由集中兵力到兵分三路扯散敌人，再到集中兵力歼灭分散之敌，由内线歼敌到外线出击的转折，也是由战略防御到战略进攻的转折。"同时，他还告诉我们：这不仅是华东战区的一个转折，也是整个战争的一个转折点。正如毛主席在《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一文指出的："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这是蒋介石的二十年反革命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百多年以来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个伟大的事变。"本文想叙说的，则是个人所见的这一伟大转折在华东我军的体现。为叙述方便，我把沙土集战后的进军豫皖苏与首次解放中原重镇洛阳也一并道来。

七月分兵，初师未果

孟良崮战役，虽予重点进攻山东之敌以沉重打击，有力地配合了全国其他各地的反攻，但蒋介石集团为挽回颓势，仍力图集中兵力继续维持对山东的攻势。党中央军委要求华东野战军继续在内线各个歼敌，并预示"该线击破之日，即是全面大胜之时"。遵此，粟裕首先提出，于6月中旬，集中主力寻歼正向莱芜前进的第五军。我按陈士渠参谋长指示精神草拟一个计划方案。经粟裕审阅，认为部署上偏于正面进攻，难收歼敌之效。乃又重新修改，加强以一纵向莱芜西南迂回切断敌人向泰安后退道路的任务。命令下达后，我随二纵经沂蒙腹地山区开进，途中突降暴雨，冰雹。那时部队缺少雨具，加上气候突变，曾冻死几个战士。不久，接到野司来电；因五军发觉我军行动，集中缩守莱芜，不易攻歼，我各部停止前进，另寻战机。

6月下旬中央军委已决定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于6月底渡黄河进入鲁西南作战。为配合这一行动和最后粉碎敌人对山东的重点进攻，中央军委于6月29日电示华东野战军："敌正面既然绝对集中兵力，我们不应再继续采取集中兵力的方针，而应改取分路出击其远后方之线。"并提出留四个纵队在正面监视敌人，以五个纵队分路向鲁南及津浦路泰安以西、以南进击，歼敌有生力量。陈粟谭首长，从战略全局出发，坚决执行中央军委指示，于7月1日在华东野战军未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立即决定以第一、四纵队越过临蒙公路，向鲁南挺；以第三、八、十纵向泰安，大汶口挺进；以第二、六、七、九纵队和特纵在沂水、悦庄公路两侧待机。

我带一个轻便指挥机构主要有技术侦查分队、通信分队和警卫分队总计不过三四百人，随陈士渠参谋长、唐亮主任组织指挥第三、八、十纵队从博山地区向鲁西南的出击行动。当时敌人仍集中主力于沂蒙山区寻我主力作战，其侧后比较空虚。7月初，我经泰安、大汶口开进途中，八纵二十三师以我北路兵团大军猛进之声威，一举解放泰安，歼守敌五百多人。当地土顽望风披靡，纷纷逃窜，有的在睡梦中当了俘虏：八师二十二团十连在进军途中，得悉有个叫曹庄的村子，住有还乡团一部，就乘黑夜悄悄地把它包围起来，并伪装"国军"，命令他们架枪集合，直到天明，这165名还乡团员才知道当了解放军的俘虏。7月中旬，我们进到运河东侧入济宁、汶上、宁阳地区，直接威胁兖州。与此同时，我第一、第四纵队于南下费县途中全歼守敌一个旅六千余人和另一个旅的大部一千余人，收复枣庄，峰县，直扑邹县，滕县。敌人惧我威胁徐州、兖州，乃下令从鲁中调七个整编师回援津浦一线。

遵照军委7月2日电示，要陈唐于泰安得手后"收复肥城、东阿、平阴、宁阳、汶上、济宁，与刘邓直接联系后，并应准备出鲁西，与刘邓协同打陇海路，出淮河，开展新局面"的精神，为进一步打开与刘邓会师的道路，协同刘邓开辟西线战场，陈唐首长决心以十纵包围汶上之敌，相机攻歼。以三纵包围并相机攻歼济宁守敌，以八纵位于兖州，济宁之间，部署阻援并作攻打济宁的预备队。三纵于17日夜发起攻打济宁的战斗，18日肃清外围，但因守敌七十二师对我爆破突击城门预有准备，致从城东门突击未成；改用从城东南角组织炮结合爆破城墙，架梯爬城突击成功，但又遭敌炮火封锁突破口，我突入部队七个连又陷入城内一个洼地水泊遭敌集中炮火反击，全部伤亡；后续无力；八纵二十二师从北门强攻，也未奏效。鉴于五军、七十五师、八十五师援敌迫近，乃决定停止攻击，退出战斗。这次战斗予敌以沉重打击，据敌人自称在东南角就伤亡一千多人。但三纵也付出巨大代价，共伤亡三千二百余人，内有二十三团团长景致中也光荣牺牲。这次战斗失利的主要教训：一是对守敌情况未弄清，开始侦察报告为四千人，后有俘供为七十二师新十五旅全部和六十师、七十师各一个团，另五个炮兵营。加上三千余人的还乡团等共近两万人。二是守敌针对我第一次打泰安采用爆破突击城门的做法，采用沙袋堵塞城门和加强城上的守备等措施，而我攻坚部队却未预筹对策，以致临时突击不成而改用架梯爬城最古老的战法，再遭失利。三是对敌情侦察组织不够，领导指挥上轻敌。未重视敌情变化及时采取相应对策。战后，三纵队及时调整了组织，补充了伤亡较大的部队；同时组织学习刘邓部队的攻坚经验。我们将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通报到部队，动员部队准备连续作战。

在这期间，我一纵、四纵同时攻击滕县、邹县均未得手。我内线在南麻、临胸的作战，也打成消耗战。总结经验教训：一是领导上轻敌，形成兵力分散，正如刘伯承常说的，是用五个手指按五个跳蚤，结果是一个也抓不到。二是正逢雨季，山区山洪暴发，遍地汪洋，对离开公路行动的我军影响很大。

五个纵队会师鲁西南

退出济宁、汶上战斗之后，为便于下一步直接协同刘邓大军作战，陈唐首长以十纵进至梁山地区，率三、八纵西渡运河，准备进至郓城地区与刘邓部队会合。在开进途中，接陈毅、粟裕首长紧急电令：速折返济宁、兖州地区接应从邹县、滕县突围西上的一、四纵队。我们于21日到达济宁、兖州中间地区，部署监视济、充之敌，控制运河渡口，侦察选择过泗河的渡口，准备架桥材料和渡船，协助、引导一、四纵部队过河西进会师。

一、四纵退出滕县、邹县战斗之后，"野司"曾要他们返回鲁中，会合主力内线歼敌，因鲁南山区暴雨连绵，河水陡涨，行动受阻；加上临沂、蒙阴一线与西援津浦、充济之敌，形成东西截堵、南北夹击态势，一时处境危急。陈毅、粟裕、谭震林同意陈士渠、唐亮建议，着一、四纵迅速西进与陈唐会合。记得8月初会合见面时，百战沙场的战将陶勇谈起从邹、滕经南沙河、独山湖遍地汪洋，冒敌机轰炸扫射与地面敌人追截的危险境况，他说，比之二万五千里长征似有过之而无不及。由此，也可见他们突围战斗行动之艰苦。这两支英雄部队，在全国反攻的形势鼓舞和兄弟部队热情接应下，终于战胜了转进途中的艰难险阻，达成了与三、八、十纵会师进军鲁西南的任务。通过这一段紧张激烈的转战鲁南敌后二十多天的战斗，一、四纵队各减员近万人，急需调整组织；部队急需补充鞋子，渴望吃顿饱饭，睡个好觉。陈唐首长一面着三、八纵调剂、补充部分鞋子，协助警戒，掩护休整；同时请求地方紧急动员支援帮助改善供应，组织慰问，以利迅速恢复战斗力。

护送、支援、配合刘邓挺进大别山

8月上旬，正值刘邓大军主力渡过黄河胜利进行了于28天内歼敌四个整编师九个半旅，五万六千余人的鲁西南战役结束，准备南下陇海，挺进大别山之际，我西线兵团一、三、四、八纵到达郓城地区与刘邓大军会师。同时，以第十纵队于梁山开河地区监视鲁中回援之敌。

刘邓大军鲁西南战役的胜利和华野外线兵团进军鲁西南，震惊了国民党当局，仓皇从山东战场、西北战场和武汉地区，先后调集三十五个旅的兵力，分路向鲁西南进攻，企图把我军赶回黄河以北。党中央军委8月11日电示："总的意图，将战争引向国民党统治区，使我内线获得喘息机会，以利持久。刘邓大军随即南下，跨过陇海路，直插大别山。中央军委给予华野外线兵团的任务为护送、支援、配合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8月12日电示华野外线兵团："在目前几个星期内，必须避免打大仗，专打分散薄弱之敌，不打强大集中之敌。待我军习惯于无后方外线行动，又在有利于我之敌情地形条件下，方可考虑打大仗。"根据这一指示精神，结合当时部队实际情况（三、八纵要掩护、协助一、四纵整补），以及适逢雨季，难以进行大规模战斗行动的情况，陈士渠、唐亮决定以十纵在梁山地区监视、吸引、箱制五军，使其无暇他顾。三、八纵则各自视情况寻机歼灭菏泽、曹县、单县等各地出犯之敌。一、四纵主要为休整、自卫、待机参战。留在鲁西南，暂归陈唐指挥的王秉璋、张霖之十一纵机动应敌。如有特别有利战机，由兵团组织协同作战。总之要以积极行动，有力箱制当面之敌，完成护送、支援、配合刘邓大军南下挺进大别山的任务。

我们随即拟草了命令，区分各纵队战斗任务、活动地区、侦察警戒和相互沟通通信联络等事项。这样，于刘邓大军过陇海，南下大别山之后，从8月上旬，在鲁西南地区展开了敌我相互纠缠的拉锯战：十纵自8月4日至10日间，从汶河两岸、运河两岸到梁山地区，采取与敌保持接触、多梯队轮番抗击、交相掩护的部署，和顽强抗击与机动转移的动作，积极箱制第五军的进攻；歼敌数百，重创敌三个营，胜利完成了拉住第五军、掩护刘邓南下和兵团主力机动作战与整补的任务。8月10日五军占梁山后，会同八十四师夹击我十纵于黄河、东平湖间狭仄地区。十纵为避免损失，一度抢渡黄河，因组织指挥不善，伤亡一千五百余人。陈毅于8月16日到部队亲临慰问。三纵八师二十二团于8月29日于曹县西北歼击来犯之敌新二十一旅一个营。四纵十师三十团于8月26日8时在单县曹马集西南朱庄地区集结待机时节抗击敌第五师二 OO 三个团的进攻，以顽强坚守，奋勇反击，毙敌四百余人，俘敌四十余人。战至黄昏，我主动转移。此次战斗，挫折了敌之凶焰，打出了我军威风。此外，我们曾于8月18日至8月24日集中一、三、四、八纵，组织捕歼在八十五师、三师、四十师配合下的五十七师于定陶、曹县地区，后因敌提前收缩而未实现。

我华野西兵团外线出击鲁西南，一个月来，北阻南调，在暴雨连绵，遍地泥泞的战场，同依托公路行动的敌人周旋、纠缠，虽然歼敌不多，但却调动和拖住了大量敌人，从而有力地策应了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行动。也为熟悉战场情况，适应无后方的新区作战环境，迎接陈毅、粟裕率部南下会合歼敌大战，打下了基础。

捕歼段霖茂，奋战沙土集

我华野西兵团和六纵、特纵于1947年9月6日至9日，于沙土集捕歼了在整编第五师（原第五军）第八十四、六十八师策应下，由巨野、沙土集北犯之整编第五十七师。此役是由粟裕精心设计，征得陈士渠、唐亮一致同意，经陈毅赞同实施，并由陈士渠、唐亮具体组织指挥，通过参战部队的密切配合、英勇战斗而取得胜利的。战役行动发起之前，敌人正为我一、四纵从鲁南转战鲁西南，十纵一度被迫过黄河，而叫嚣"山东共军已溃不成军，不堪再战"，与我一、三、四、八纵纠缠于单县、曹县地区，伺机压迫我军过黄河，以堵塞刘邓大军跨陇海、南下大别山的后路。为加强对鲁西南地区的作战兵力和指挥，中央军委于8月6日复电同意粟裕建议：增调六纵、特纵到鲁西南战场，包括晋冀鲁豫第十一纵队，均由陈毅、粟裕统一指挥。

选定五十七师为歼击目标，是由于该师战斗力比整编第五师弱一些，比较适合我军当时的"胃口"；且该师伴随整编第五师北犯，猖狂进攻，易于捕捉。我只要箱制住整编第五师，即可将其歼灭；在战役组织指挥上着眼于集中得力部队，速战速决，并以足够兵力阻援。战斗行动的关键，一是利用敌人企图压迫在鲁西南地区的我军到黄河北的意愿，将计就计，以一、三纵逐步北移，并于沙土集、龙崮集、巨野以北实行运动防御，以掩护"野司"率六纵、十纵，特纵南下。再以四、八、十一纵自城武以南尾敌北上，以割裂五师与五十七师之间联系，并从侧背配合正面突击歼敌。在总的部署上，以一、四、十、十一纵和六纵十七师箱制、阻击援敌，集中三、六、八纵实行南北夹击歼敌。战场选择在郓城、巨野、沙土集之间地区。

9月3日、4日，第十、第六纵队先后由寿张、张秋镇过黄河并攻占郓城，进至梁山以南地区。"野司"随十纵进至郓城西南三十里的王家楼。我一、三纵于8月31日北移引敌奏效，五师、五十七师果然尾随北犯：整五师的二 OO 旅、四十五旅沿巨野、郓城公路北犯；五十七师自沙土集北犯；六十八师由菏泽向东北出犯策应。9月6日晚，敌五师进至隋官屯、王老虎一带，五十七师进至贾家庙、贾敬屯以南地区，主力到沙土集以北，两师相距四十里。陈毅、粟裕、陈士渠、唐亮决心：集中一、三、四、六、八、十、十一纵分别担任阻敌和歼敌任务，以歼灭五十七师为目标。这时，五十七师已收缩固守沙土集。我部署：以三、六、八纵分别从北、西、东三面主攻围歼沙土集五十七师；以四纵十一师控制龙崮集一带，十纵主力并指挥六纵十七师控制王老虎地区，阻五师增援；十一纵占领羊集、陈集，警戒菏泽之敌。一纵在刘楼东南、唐家集西南集结，为总预备队。司令部随即下达了预先号令，各部队一面开进，一面进行动员。一、三、四、八、十纵在同敌人周旋辗转一个多月于鲁南、鲁西南的暴雨、泥泞环境之中，频繁战斗，尽是消耗战，为能痛痛快快打个像样的歼灭战，上上下下都憋着一口气，一股劲。这次听说增加了生力军，陈毅司令员、粟裕副司令会合陈士渠、唐亮统一指挥，以歼灭老对手、手下败将段霖茂的第五十七师为目标，个个斗志昂扬，信心十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担任主攻任务的八师王吉文师长，二十二团毕庆堂团长等，都带领侦察、作战有关人员，随同先遣分队隐蔽接近沙土集抵近侦察，摸清地形和敌人防御设防情况。在发起总攻之前，主攻北门的三纵八师首长，就详细地报告了侦察、战斗准备情况，战士们利用战区的沙地，土质疏松，容易进行近迫作业，把交通壕挖到敌人地堡跟前。这样，使上级放心地下达了总攻命令。9月8日20时30分发起总攻：八师二十二团第三营用四包炸药连续爆破炸开北门，在爆破员李士贵带领下，全营突进北门；担负沙土集东北角突击任务的二十二团第三营四连，郭继胜连，突击英雄齐义勇连，先后突击北门成功。接着，六纵十八师从西门突入，八纵二十三师从东门突入。由于我几个方向密切协同突击，动作神速，出敌意外，加上敌人被我们拖转多日，疲劳不堪，守敌大批投降。9月9日3时战斗结束，俘段霖茂中将师长以下八千余人，毙伤二千多人，共歼敌万余人。为了保证围歼五十七师于沙土集的作战，六纵十七师师长梁金华率领全师在郓城以南的单家海、丁里长、王家湾、八里河地区同救援五十七师的第五师展开了顽强战斗：从9月5日至8日下午击退敌多次进攻，毙伤敌四千余名。五十七师被歼后，敌整编第五师退向济宁。梁金华师受到野战军嘉奖。

沙土集之战，是在我军开始反攻，敌人疯狂堵截我向鲁西南外线出击部队的剧烈战斗中，捕歼敌人一个整编师的胜利。是华野转入战略进攻以来的第一个胜仗。从而扭转了前一段由内线到外线大转折过程中的被动局面，有力地策应了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行动，并支援了山东内线作战，拉开了我野战军主力南下豫皖苏，为配合刘邓、陈谢开辟中原战场的序幕。9月11日，中央贺电指出："郓城沙土集歼灭五十七师全部之胜利，对于整个南线战局之发展，有极大意义。"9月19日，整编第十一师由商邱北犯曹县，21日先头旅达土山集，企图配合由济宁再次出犯巨野、城武的整编第五师、七十五师夹击我军。粟裕曾计划集中主力截歼十一师于土山集向曹县的运动中，因我有的参加出击部队运作迟缓，敌人发觉我意图，乃缩守大义集、土山集地区，迅速加修工事。我令三纵协同八纵组织攻歼土山集之敌，因配合动作不力，几次攻击未奏效。粟裕考虑到难以速决歼敌，久拖不利，乃决定停止攻击，退出战斗。除留十纵、十一纵坚持鲁西南外，陈粟陈唐随即率华野主力过陇海，挺进豫皖苏。

挺进豫皖苏，开辟中原战场

1947年9月上旬沙土集战役期间，陈唐与陈粟会合，我们参谋人员也回司令部。之后，在陈粟、陈唐统一指挥下，组织第一、三、四、六、八、十纵和王秉璋、张霖之十一纵以及冀鲁豫军区武装分段破袭陇海、津浦路；分区扫荡豫皖苏各地土顽武装，为恢复、扩大豫皖苏边区打下基础。尔后，为支援刘邓挺进大别山，调动"进剿"之敌，又协同陈谢兵团对平汉路（南段）、陇海路（中段）进行大破袭，并攻克砀山（11月9、10日）、许昌（12月14、15日）、漂河等重镇；歼灭参加围攻大别山我军之敌回援的第五兵团部、整编第三师于金刚寺、祝王寨（12月24、25日），从而打开了中原战局，限制了敌人机动，为我开辟中原战场创造了有利条件。1948年3月中旬，我又随陈唐首长带一轻便的指挥机构，统一指挥三、八纵和陈谢兵团四纵、九纵，攻歼洛阳守敌，进一步巩固豫西解放区。1948年5、7月，先是随陈唐首长组织指挥三、八纵攻克开封（5月17一21日）歼敌近四万人，随即参加粟裕副司令统一指挥下的睢杞战役（6月27日﹣7月6日），歼灭援敌区寿年兵团部、七十五师等部五万余人，二者统称豫东战役，共歼敌九万余人。从此，在全国其他战场有力配合下，迫敌由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御到分区防御，我则完成了开辟中原战场的任务并完全握有战略进攻的主动权。

豫皖苏地区，曾是我党在敌后建立的抗日根据地，抗战胜利后被国民党军所侵占。它东起津浦路，西抵平汉路，南临淮河，北到陇海路，面积约六万余平方公里，人口有两千万。当我军转入战略进攻时，这里已建立了豫皖苏军区，拥有三个专署的政权和两万五千人的武装力量。

从9月下旬到10月底，我南下豫皖苏各纵队采取以一部分散消灭小股敌军、民团、土匪为目标的战斗行动，掩护配合发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建立政权、培植地方武装，解放了广大农民，歼敌一万余人。

鉴于敌以整编第五师、第十一师为骨干，集中六个整编师的兵力，分组机动兵团，利用平汉、陇海、津浦三条铁路，机动转用兵力，与我纠缠，陈粟陈唐决定：除以一部兵力继续执行扩建豫皖苏解放区的任务外，集中七个纵队，分成三个集团，于11月8-17日间，对陇海路兰封到郝寨段和徐州以南段展开破袭。在铁路沿线两侧地方群众积极配合下，共破袭铁路一百五十余公里，歼敌万余人，攻克肖县、砀山、民权、嘉祥、鱼台等九座县城和十七个车站，威逼徐州；进一部沟通豫皖苏与鲁西南的联系。迫使敌人匆忙调动十五个旅的兵力应援，其中包括准备用于大别山的八个旅；打乱了敌人的部署，推迟了敌人原定于11月20日开始围攻大别山的计划。

敌人为解除我对徐州的威胁，从西、北、南三面急调第五师、七十五师、八十四师增援。后见我主力集结于涡阳、太和地区，第五师于11月下旬由砀山南下，第七十五师同时由津浦路西犯，于12月2日重占太和。我十纵于11月19日攻克鱼台，歼敌六千余人；截歼援敌七十师七百余人，继于23-26日围攻金乡。敌又调第八十四师和八十八师、新二十一旅附第五师九十六旅二八七团由丰县北犯鱼台、金乡，以解七十师之围。我乃退出战斗。敌于12月14日占单县。

此时的平汉线：郑州原驻有敌孙元良兵团之第四十七师一二七旅（欠三八 O 团），又增调其原驻新乡的第四十七师一二二旅和原驻许昌的一二四旅加强防守；开封、陈留地区为第五十五师（欠一八一旅），开封至兰封段为六十八师守备。

根据以上敌情，我们作了综合分析：平汉、陇海铁路敌防守兵力薄弱；唯有徐州地区之整编第五师、七十五师为机动兵力。

遵照中央军委指示，为有力配合刘邓野战军作战，由陈粟陈唐和陈谢统一组织指挥两军协同作战，乘机破击平汉线郑州至信阳（含）段和陇海线郑州至柳河（商邱西北）段，威胁郑州、开封，并以主力沿平汉路南下，以直逼武汉之势，攻克一切可能攻克之城镇、车站，歼灭一切孤立、分散之敌、调动进攻大别山之敌和相机歼敌，直至粉碎敌人对大别山之进攻为止。

任务区分："华野"外线兵团负责平汉线堰城（含）以北和陇海线的破击，陈谢兵团负责漯河（含）以南至驻马店、确山段的破击。

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各部任务，部署区分如下：(1）以第一、三、四纵队组成第一兵团，由陈士渠参谋长指挥，以第三纵队破击官亭寨至许昌（含）段铁路并相机攻占许昌，以第四纵破击官亭寨至谢庄车站（郑州南30里）段铁路，以第一纵队攻歼开封以南的通许守敌（第五十五师二十九旅二个团），并破击郑州至开封段铁路。(2）以第六、第八纵队组成第二兵团，由王建安司令指挥，控制于陇海路南的睢县、柘城地区，负责阻击可能增援的第五师、七十五师并求歼其一部，以保障两条铁路破击任务的完成。(3）以第十纵队和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组成第三兵团，统由宋时轮司令指挥，负责破击柳河至开封段铁路并相机攻占兰封、民权等城。

除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提前于11日晚发起攻歼通许守敌外，其余各部的破击行动，统于12月13日拂晓开始，至22日结束，连同陈谢兵团共破路四百余公里。在铁路两侧地区人民群众自动参加，采用掀铁轨、烧枕木、挖路基、炸桥梁等，进行了比较彻底的破坏，让敌人短期难以修复通车，迫使敌人赖以机动的两条大动脉，陷于瘫痪，由过去用铁路运兵机动为改用两条腿走路同我军作战。同时，攻克许昌（歼敌六千五百余人）、漂河（歼敌一千余人）等敌人重要补给基地和兰封（歼敌二千余人）、官亭寨（歼俘敌一千余人）、新郑车站，解放长葛、中牟、民权、陈留、通许、杞县、尉氏、鄢陵、临颖、西平、舞阳等县城，歼敌正规军骑一旅大部，第四十师留守处特务营、输送营，第三十九旅一一五团，第二十六师特务营，独立第二十六旅一部及交通警察共约一个团，第六十八师一一九旅三五五团、第八十一旅炮兵营，暂二十四师第五旅等及地方部队共二万余人，内俘少将保安司令、少将旅长以下一万三千余人。

在此期间，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的第六、第八纵队展开于县、柘城、太康的公路两侧地区，采用宽大正面和纵深梯次的部署，利用平原地的河川、村落，控制要点，构筑有交通壕、堑壕相连结的环形阵地，顽强抗击敌第五、七十五师在空军炮兵支援下的步兵，坦克联合进攻，并结合夜间小部队反击歼敌（共歼敌五千余人），有效地迟滞、阻止敌之前进，保证了主力部队展开破击平汉、陇海铁路的作战。

当平汉、陇海铁路被破击时，敌人为重新控制平汉线，并维持其对大别山的进攻，以孙元良兵团（辖整编第四十一、第四十七、第三十八师）主力由郑州南下，以原在豫西泌阳和正阳的第五兵团部指挥整编第三师（欠一个团）和第二十师经驻马店、确山，沿平汉路北上，企图夹击我军。其兵团部和整编第三师于12月24日进至西平以南的祝王寨、金刚寺地区。鉴于该师系歼后重建，战斗力较弱，又处于野战状态，且经我陈谢兵团部队有计划地诱、拖，阻击消耗，非常疲惫，为我捕歼的有利目标。当时华东野战军负责前线指挥的粟裕、陈士渠、唐亮当即同陈赓商定，由就近集结的第三纵队协同陈谢兵团的第四纵队奔袭、合围、强攻配合政治攻势歼灭之。自25日黄昏发起战斗，迄26日黄昏结束。除兵团司令李铁军率少数骑兵逃脱外，敌第五兵团部、整三师师部和第三旅、二十旅全部歼灭，共歼敌九千六百余人，生俘第五兵团少将参谋长李英才等以下八千二百余人，创造了在蒋管区，我两军密切协同，于野战中速决歼敌的范例。进达确山以北吴桂桥地区的第二十师，得悉第三师被歼后，立即后撤缩守确山。华东野战军粟裕、陈士渠、唐亮决定用第四纵队配合陈谢兵团围攻确山守敌。自29日发起战斗，歼敌一部。这时，刘邓大军一部分主力已转到进攻大别山敌人的翼侧打击敌人，另一部已挺进展开于江汉、桐柏地区；而我军沿平汉路南下的行动，已对信阳、武汉造成了巨大威胁，迫敌不得不从大别山抽调第十、第十一、第九师等共十三个旅，增援平汉线。鉴于敌人围攻大别山的计划已告破产，而确山之敌又凭坚固守，一时不易攻歼，粟裕、陈士渠同陈赓商定，乃于30日主动撤围。破击平汉、陇海铁路的战役至此结束。在此期间，华东野战军第八、第十纵队和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为配合歼击第五兵团，于12月28日至31日间，向菏泽、考城、东明等地国民党军发起攻击，歼第六十八师、第五十五师各一部。

这次战役，歼国民党军一个兵团部、一个师、四个旅和地方保安团共四万五千余人，破铁路四百余公里，攻克许昌、漂河、驻马店、民权等城镇五十余座，有力地配合了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在大别山地区的作战，扩大了中原解放区，为尔后在中原战场作战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平汉、陇海路破击战中，特别值得提出的是刘邓、陈粟、陈谢三军在中央军委总的战略意图下的积极配合和陈粟、陈谢两军在战役组织上的密切协同，以及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各纵队在总的战役要求下，都能正确领会上级意图，根据当面具体情况，主动完成各自的破击铁路、攻歼薄弱之敌或阻击强敌进攻的战斗任务，从而比较完满地达成战役任务。

夺取洛阳 军政全胜

于1947年12月下旬胜利完成破击平汉、陇海铁路任务以后，我们率三、八纵集结于许昌以西的禹县、襄城地区并与陈谢兵团会合。部队一方面进行挺进中原后执行各项任务的经验总结工作，主要进行以土改教育为中心的"三查三整"新式整军运动。在此基础上，开展发扬军事民主，群众路线的练兵热潮，提高战术技术水平，全面提高战斗力。挺进豫皖苏新区三四个月的分散紧张的战斗和群众工作活动，难得这两个月的休整："打中原，定中原，以中原为家"的思想教育深入人心，指战员求战情绪普遍高涨。在此期间，陈毅于1947年11月上旬赴中央汇报工作，1948年2月上旬，军委电示粟裕率一、四、六纵北渡黄河集中休整，准备执行新任务。1948年2月20日，中央军委电："甲、陈唐率三、八两纵至平汉路西与陈谢主动靠拢，陈谢受陈唐指挥。在平汉以西，郑潼以南地区集中十一个旅以上兵力主动寻求作战机会，在一两个月内不要盼望和其他部队配合作战。乙、十、十一两个纵队在完成护送新兵给刘邓任务之后，暂时即在沙河、陇海、津浦之间机动作战或破击陇海，或破击津浦，或打其他分散之敌，调动五军等部向南，以利粟部休整。该两纵暂时受粟指挥。丙、在刘邓集中整补完毕并和陈唐、陈谢靠拢确要建立指挥关系以前，陈唐（包括陈谢）仍受我们指挥。"1948年3月7日，中央军委电示陈唐："你们率三、八纵应以夺取洛阳并准备歼灭孙元良援兵之目的，迅速对洛阳及洛郑线发起攻击，并望能于两周内完成此项任务。"

陈唐首长接电后，当即与陈谢商讨执行方案。这时，刘邓主力跳出大别山，正集结于沙河、淮河之间休整。敌人集中三十三个旅围攻大别山的企图被彻底粉碎。西北野战军发起宜川战役，一举歼敌两个整编师五个旅，胡宗南急调原据守潼关、洛阳段的裴昌会兵团增防西安。原由郑州南下的孙元良兵团也缩守郑州，准备以两个旅增防汜水至黑石关一线。原位于平汉线遂平、驻马店的胡琏兵团，正以一部袭扰我集结于河、淮河间休整的刘邓大军。在鲁西南监视我黄河北一、四、六纵队休整的邱清泉似有回师郑州以东陇海线的征候。在洛阳以东至郑州、以西至潼关三百七十多公里的陇海路线上，只有蒋介石青年军第二 O 六师据守洛阳。此诚为我夺取洛阳的良机。据此，为配合西北野战军作战和掩护刘邓大军休整，陈唐首长与陈谢商讨，一致同意集中"华野"三、八纵和陈谢集团四、九纵组织以夺取洛阳为中心的洛阳战役。在部队使用上，一致同意以"华野"三纵由东北门和陈谢集团四纵由西南门担任攻城，以"华野"八纵控制偃师、黑石关地段，选择有利阵地，担任对郑州方向的阻援，陈谢集团九纵和太岳五分区部队袭占新安、绳池地区担任对潼关方向的阻援任务。我们具体分析了各路敌人可能增援的情况：郑州孙元良兵团不可能单独西援，胡琏不可能由漂河走山区，而可能走郑州与孙元良会合并肩西援。裴昌会已西去，再回头东援的可能性不大。计算东路援敌先从漂河到郑州，再西援，至少须五天左右，才能到洛阳。据此，攻城战斗应力争于三至五天内尽快解决战斗。对洛阳守敌的攻击，应利用山区有利地形隐蔽接近，突然袭击。于夺取城关行将结束之际，紧接着发起对城门突击。突破后连续突击，速战速决。随即将部署方案上报中央军委批准。3月4日各部开进。在开进途经临汝城外一个村庄时，正值当地老百姓聚集在路边广场上看戏。那是临时搭的戏台，唱的是地方戏河南坠子。广场上人头簇拥，相当热闹。这时，与部队一同行军的陈赓同志突然说："我们去看一看。"因为是刚解放的新区，我们担心他的安全，先是婉言劝阻，劝阻不成，我同三纵司令员孙继先同志只好陪同他一起去看看。实际上，我与孙继先同志都怕出事，充当了他的临时贴身警卫员。我们跟随他转了一圈，看看热闹也就随队上路，继续前进。这是有名的风流潇洒的陈赓将军，名不虚传地给我留下的第一个印象他是很喜欢到各种社会场合了解情况，接触群众的。

洛阳位居陇海中段，为豫西通往陕、晋、鄂三省交通的重镇，也是历史上有名的古都和兵家必争之地。国民党守军多年经营，为永久设防坚守要点，自诩为"金城汤池"。守军青年军二 O 六师五个团附中央炮兵四个连，独立汽车第五营共两万人，全部美式装备，由师长邱行湘统一指挥。这个部队是1945年1月，蒋介石利用青年爱国热情，收容甘肃、宁夏、青海、陕西省失业知识青年建成的，训练成法西斯党卫军，内部实行特务统治。

面对既有坚固设防又处于孤立难援境地的守敌，担任攻歼任务的两个纵队健儿，首先于3月9日至11日间乘敌人尚未察觉我发起进攻之际，突然奔袭强攻外围城关，并歼灭了部分守敌（四纵于周公庙歼敌一个团部带两个营），紧接着就准备攻城。担任从东、北门突击的三纵八师主攻部队，面对比较复杂多层的敌人城防工事，发动群众"人人搞调查，个个献计策"，并现场演练突击动作。其他各部也都迅速完成了突击准备。陈唐首长电话征询陈谢意见，一致同意于11日黄昏开始总攻。三纵八师二十三团于破除东门外十二道障碍后，接着突入瓮城，歼守敌两个连。12日凌晨40分，张明营突破东门，敌人疯狂反扑，我伤亡很大；二十三团全部突入城内，巩固了突破口。二十四团跟进突入。又从东北门车站调二十二团、二十一团也从东门进城。一下突进六个团，八师、九师指挥所跟进城内；组织部队打退敌人的疯狂反扑，向纵深发展。二十三团从城内向南门扩张，很快将正在突击南门的四纵兄弟部队接进来，像两把尖刀一样地并肩向西、向北扫清残敌，迅猛发展。12日下午，守敌大部被歼，邱行湘带着残敌退守西北角核心阵地的地道组织顽抗。当夜天降大雨，我停止攻击。13日，重新组织突击，经四小时激战，歼敌二千多人，残敌退守小圩子。小圩子是由地道与孔穴结合而成的集团工事，加上深沟高垒，特别坚固。邱行湘组织"敢死队"坚守待援。我当夜组织两次攻击未果。

14日，由瀑河经许昌、郑州西援的胡、孙两兵团，已进抵黑石关，我八纵部队已开始接触打响。这时，陈赓同志提出，能否迅速全歼守敌？我说完全可以。陈士渠同志亲自入城到三纵指挥所，召集两个部队首长孙继先司令、王吉文师长、周西汉旅长等研究对小圩子守敌的攻击部署，决定迅速整顿战斗组织，以三纵的二十三团由东，二十四团由北，四纵三十一团、三十二团由南向敌师部小圩子发起总攻。首先集中炮火，以一万多发炮弹猛轰四十分钟，打得敌人晕头转向，17时20分发起突击，残敌伤亡累累，迅速解决了战斗。邱行湘混在战俘中被查出。与此同时，东关的九龙台，潞泽会馆，西宫发电厂残敌完全肃清。

战役共歼二 O 六师师部、两个旅、五个整团，中央炮兵四个连，独立汽车第五营，俘邱行湘中将、六名少将和官兵一万五千余人，毙伤五千多人，共歼敌两万余人。

因援敌迫近，我军于3月25日主动撤离。为了摸索接管城市的经验，唐亮主任带领工作组随后尾部队最后撤离城市。

洛阳战役，是我军挺进中以来，第一次对敌坚固设防的中等城市的攻坚战。是对国民党分区防御的第一个严重打击。此役攻克了洛阳、新安、绳池、偃师等城，切断了国民党中原与西北的铁路联系，掩护了刘邓野战军主力的整补，策应了西北战场的作战，取得了城市攻坚作战和执行城市政策方面的经验。战役中两个野战军四个纵队遵照中央军委的意图，在陈唐、陈谢的直接指挥下，密切配合，协同作战，阻援部队的有力保证，攻城部队浴血奋战，群策群力，发挥了我军英勇战斗的光荣传统，从而实现了速决歼敌的预期目的。这也直接反映了新式整军运动的成效。评选出"洛阳营"等一批英雄集体和个人。还取得了接管新区城市的初步经验。当时，唐亮主任直接掌握新区城市政策、纪律，做了许多具体组织工作。部队都能遵照中央军委的指示，严格遵守纪律，模范地执行城市政策，并选派了不少干部去参加城市管理工作，为我军继续解放大中城市和制定与执行新区城市政策提供了经验。战斗临近结束时，胡琏的部队赶来增援，我攻城部队部署撤出城市，机动转移。唐亮同志为了做好善后工作，坚持到最后撤离，当时我们都有点为他担心呢。后来，在4月25日中央军委的电报中，我们看到中央对洛阳城市工作的肯定："洛阳工作总结很好，即转各军参考。"

【王德（1912年10月~1996年6月30日），直隶蓟州（今天津蓟县）人。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7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抗日战争时期，历任抗大四大队四队教员、队长兼教员，晋东南抗大一分校军教科员大队主任教员，山东抗大一分校军教科员大队教育处长，山东军区司令部教育参谋、作战科副科长、科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科长、参谋主任、参谋处处长等职。新中国成立后，先后担任华东军区司令部作战处处长兼办公厅主任，南京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山东省计划委员会副主任，军事科学院战理部副部长，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四川省军区副司令员，兰州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大校军衔，1964年晋升为少将军衔。曾荣获八一奖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和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