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没有爱没关系

东峰看小说 2024-10-17 02:39:08
三十岁生日这一天,我头痛欲裂,而我的丈夫陪在他的白月光身边。 白月光发了一条微博: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 我冷笑一声,彻底死心。 既然没有很多爱,那有很多钱也是很好的。 一、 我三十岁生日这一天,我头痛欲裂,而我的丈夫陈越为了给他的白月光解围,直接将我抛诸脑后。 我吃了点药,刚准备休息,消息一个接一个地进来。林意直接一个电话打进来:“你进微博看看,你家那口子跟许映月一起上热搜了。” 我眉心一条,点开微博就是热搜第一就是一个爆字。 #当红小花许映月 神秘男友# 点进词条一看,一个熟悉的背影就出现在眼前,看了半天总算是看明白。 疑似今天许映月被叫去陪酒,叫了陈越去救场。陈越大少爷脾气拉了人就往外走,正巧被记者拍到了。 “只有我觉得有点好磕吗?当红小花和霸道总裁的感觉欸!” “看这个背影就知道是妥妥的大帅哥啊,这是总裁文照进现实了吗?” “真的好有安全感啊,对我们月月好一点哦。” “月月发文了,这个人好像一直陪在月月身边。” “姐妹们,不确定,但是这个男的好像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啊。” “可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不是结婚了吗?” “商业联姻谁都懂的,月月才是许董的真爱。” “真爱就能当小三?” “你哪只眼睛看见月月当小三了?不能是朋友之间的帮助吗?” “对啊,月月当红小花,商业联姻的花瓶比得了吗?” 我满心疲惫地关上手机,开始联系公司危机公关,在事情发酵得不可收拾之前,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不然明天股市开盘会是什么光景,谁也不好保证。 我刚挂了电话,陈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冰冷:”现在来公司一趟。” 我的头猛地一疼,一瞬间感觉眼前有点发黑,说话的声音都颤了一下:”我现在过去不了。我……” 我话还没说话,陈越直接打断我,语气恶劣:"你现在耍什么小性子。十分钟后,我要在会议室看见你。”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撂了电话。我冷笑一声,吃了颗止痛药,既然非要我去,我倒是想去看看,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气氛称得上是凝固,估计刚刚吵过一架。见我来了,大家纷纷起身。 陈越斜了我一眼:”架子还挺大。” 我刚想开口,就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许映月。 她穿着白裙子,苍白着一张脸,眼里还含着泪,将落未落。 “越哥哥,你别生姐姐的气,我闯的祸,她气我也是应该的,不是故意拖着不来的。” 我不耐烦地在位置上坐下:”大半夜的,打扮成个女鬼就出来了?吓死谁呢。” 许映月的那颗泪直接就落了下来。 陈越直接跳脚:”徐迢,你阴阳怪气谁呢?” 我直直地看回去:”你听不出来?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陈越有些愣住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公然跟他呛声。 以前我顾及他在董事会的权威,向来在外头跟他轻声细语。 现在,爱谁谁。 他还想把开口,我直接包往桌子上一砸:”这件事,怎么解决?” 我眼神一一扫过,董事会鸦雀无声。但是我捕捉到一个情绪:愤懑。 对,就是愤懑。陈越和许映月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这种事。 作为公司领导人,不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反而三天两头要别人给他擦屁股,对陈越来说,可不是好事。 陈越见半天没人说话,冷着脸自己开了口:“按照以前的解决方案就可以。” 我看向许映月,她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当然得意,毕竟要正牌夫人亲自出面澄清跟丈夫感情和睦,还要澄清说,当时是三个人在一起的。 这种耻辱,海城哪个贵妇太太能忍,偏偏我忍得下。 “越哥哥,都是我不好,你要不是为了帮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姐姐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陈越冷笑一声:”她凭什么不愿意,当初嫁进来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会履行好一个妻子的职责吗?” 我呼吸猛地一滞,手紧紧握住,对上陈越的眼睛,是他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确实不愿意,你给我们陈氏集团惹出这么大的公关危机,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许映月脸色一白,她有些心虚地看向其他董事,几乎都是想撕了她的眼神。 要不怎么说她是当红小花呢,那眼泪说掉就掉:”越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对不起,姐姐不愿意配合都是正常的,只要不影响陈氏的股价,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越柔声地安抚她:”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转头对我恶声恶气:”映月一个外人都愿意为了陈氏付出,你自诩作为陈太太,连这点公关都不愿意做?” 我刚想开口,一个董事就开口了:”陈董,陈太太,这陈氏可不单单只有你们这一家人,我们这三天两头为着你们家宅这点事是胆战心惊。” “陈太太,你也别太小气,就是出面说个话的事,你们家宅的事,怎么解决我们不管,但是好歹先把明天的股价稳定下来啊。” 他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接茬:”对啊,陈太太,你算是这陈氏的女主人,无论如何,是不是先把陈氏稳定下来先。何况,这就是开口说句话的事。” 许映月几乎掩饰不住笑意:“还是辛苦姐姐明天出面一趟,今后映月再到家中,向姐姐赔罪。” 十几双眼睛盯着我,等着我点头答应那一刻。 止痛药已经有点压不住了,疼意开始逐渐猛烈,我紧握拳头,让指甲刺着皮肉,保持着冷静。 “其实,只要许小姐承认之前偷税漏税的传闻属实,我想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我静静地看着许映月,等待她做出反应的那一刻。 陈越却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徐迢,你一个大小姐怎么知道映月打拼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你毁了她,你就这么开心吗?” 许映月带着哭腔的声音立马跟上:”越哥哥,你别生气,徐姐姐从小什么都有,不像我,她不知道工作多辛苦是正常的。” 我直接气笑,看着陈越那张脸,从二十岁的心动的开始到后来逐渐热烈的爱意,终于终止在我三十岁这一天。 “偷税漏税是违法,你就是这样打拼事业的?倒是叫我自愧不如。陈越,我发现,我今天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们两个最相配,一样的下作,叫人恶心。” 我拎着包准备走人,董事会瞬间急了。 “各位,各司其职吧,明天我自会出面。” 最后一次,还了陈越的恩情,就此两不相欠。 二、 第二天,我依旧发了微博,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但是这一次不同的是,我给陈越送出了离婚协议书。 陈越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清算我们之间的财产。 我接起来,他的斥骂声就扑面而来:“徐迢,你发什么神经。”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如今,我成全你。你回来一趟,谈一下财产分割。” 这几乎是成婚三年来,他最快到家的一次。 一进来就把门摔得震天响:“你又要做什么?就因为让你出门澄清?” 我把离婚协议书往他跟前一送:“我的股权是婚前继承的,我也不要你的。这三年,我帮你,帮陈氏里里外外处理的事情也不少。这房子我不要,我要半月湾的那套,庄园、酒庄、还有其他的不动产,对半分。不想分,就法庭上见,让法院来分割。” 陈越拿过离婚协议草草看了一眼,直接扔在地上,抓着我的手,目眦欲裂:”当初是你非要嫁过来的,我说过,你得好好承受,现在想走,不可能。” “那就法院见。” 他将我狠狠甩在地上,我的手瞬间磕上桌角,疼得我直接冒出了冷汗。 他眼神有瞬间的慌乱,却还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直接上警局,验伤存档。 我看着手上的回执,有点出神。如果二十的我知道了我们如今的结局,会做何感想呢。 应该是不相信吧。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最终还是在一次次失望和冷落中,耗尽所有热情。 我和陈越是在我二十岁那年认识的,那年他还不是如今这副样子。隔了太久,他最初的模样都在记忆里慢慢模糊了。 只剩下灰暗的地下室里,他轻声安抚我:“别怕。谁说没人救你出去,这不是还有我吗?” 所以我尝试着再一次去依赖并信任一个人,只是谁料到,世事无常,风云突变呢。 我提了离婚以后,陈越好几天没再联系我,也没有回来。我习以为常,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想搬到婚前爷爷给我购置的房子里去。 东西还挺多,全部收拾完都半夜了。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还吓我一跳,拿起来一看,是陈越的电话。 我皱了皱眉,把电话挂了。这种半夜打电话给我,不是喝醉发疯,就是要把我叫去酒吧接他,顺便羞辱我。 我才没有那么贱,不爱了还上赶着去。电话锲而不舍地打来,我索性关机,还自己一个清净。 其实,我到现在都有些想不明白,我和他到底是如何恶化到如今这般境地的。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一切还好。 我是二十岁那一年,遇见陈越的。那个时候他眉眼里还无忧无虑,哪怕再狼狈的环境,一双眼睛还是亮得出奇。 那个时候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年。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那个在我父母双亡以后,用自己的肩膀给我撑起一片天的爷爷去世了。 那一瞬间,只是天塌了的感觉,我的人生黑云密布。 撑着料理完丧事以后,我一个浑浑噩噩地走在我们曾经总要一起散步的街道。 可能实在太过忧伤,我没能察觉跟在身后的危险。只知道,一股极大的力道从我身后窜出来,口鼻被捂住,没多久就失去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已经被困住的四肢,还有昏暗无光的地下室。 那个绑匪正巧进来,见我醒来,抓着我的头发坐起来:“要么打电话让家人来赎,要么卖去缅甸,你自己选一个。” 说完他电话铃声响了,就扔下我去接电话,黑暗再一次吞噬了我。 那个时候,巨大悲伤和恐慌瞬间将我淹没。 却也是那个时候,听见了那救命稻草一样的声音:“你别怕,我家有钱,会救我,也会救你的。” 在那个时候,我一时忘记了别的,只剩下了,这里还有人. 那个时候的陈越啊,温暖阳光,强大而又冷静。他能够做到一边跟我开玩笑,插科打诨,手上还悄悄在磨着绳索。 我不知道他已经坚持了多久,只知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轻轻将我晃醒,给我松开了绳索。 “等一下你找准机会就跑,知道吗?” 我愣愣地借着月光瞧他,他的眼睛还亮亮的:“你别怕,我们都会安全的。” 他用力将窗户一砸,巨大的声音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他拉着我往外边一跳。 我从来没有这样在跑过。风声在我耳边呼啸,我的肺疼得像是要裂开,可我们一刻都不敢停下来,直到逃出生天的那一刻。 警察局里明亮的光照落下来,我才知道,他的小腿划了好大一条口子。 他见我盯着伤口瞧,笑起来:“没事,你看,我都说了我会救你出来的。” 我想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对他的喜欢开始萌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三、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行李准备出门。陈越却进了家门。 他看见我脚边的行李一愣,脸色很难看:“你要去哪?” “都要离婚了,住在这里,没意思。” 他皱了皱眉,双手狠狠地攥了一下拳头。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易怒,二十岁遇到陈越就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时光里。 “你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想,你向来朋友众多,应该没什么事的。” 他深吸一口,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反而有些稀奇了,结婚三年,他什么时候在我跟前克制过脾气了。 “我没打算跟你离婚。” 我气笑了:“可我想跟你离婚了。” “不就是让你给公司做一下公关吗?许映月打拼到现在不容易,你为什么非得毁了人家?” 我只觉得很累,真的很累。原来不爱的感觉就是这样,连跟他争辩都觉得没意思。 我拿着行李越过他往门口,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臂,力道极大,我挣脱不开。 气极了,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那一巴掌,我用了十足的力气,他被我打得偏过头去。 “陈越,那年你救我一命,虽然你说过,你后悔救了我。但是我还是感谢你,毕竟生命更为珍贵。” “我对你的喜欢和感激全部到此为止,我们之间不必再互相折磨。你若是因为离婚协议上的条款有任何不满,只管提出。” 是的,陈越曾经跟我说过,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年救了我。 那个句,几乎在一瞬间就击溃了我。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的怀疑。 那年他救我出来以后,他的家人很快赶来。我一个准备打车回去。他拉着我:“你家人呢?” 我摇摇头,有些自嘲:“我没有家人了。” 他闪过懊恼:“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天最后是他将我送回去的,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上的是同一所大学。 自那以后,我们时常见面,他说:“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也可能是他怜悯我一个人,常常来看我,一来就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那个时候我一个人住在原先的大宅子里,是他帮我驱散了孤单和彷徨。 那个时候他心里还藏不住事,经常像个老父亲一样惆怅:“你说,你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我并不穷。”相反我还挺有钱。 我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他,不敢让他窥探到我半分心意。我想或许喜欢上一个人以后,第一件事是感到自卑。 他确实是天之骄子,而我只能努力地跟上他的步伐。我努力地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努力地去闪耀,去绽放自己的光芒,我期盼他能发现熠熠生辉的我。 我跟在他身后,努力地成长着,可他总是先我一步。 比如,他爱上了许映月。 他跟我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单纯的女孩子。他说,许映月让人很想保护她。 他为了许映月大手笔地砸下大把金钱,引得人人艳羡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还是陈氏集团的公子哥。 他在大学这四年一向低调,我都以为他是家庭条件比较优渥,却没想他竟是陈氏的公子哥。 我和他的亲密无间终止在二十三岁。因为自那个时候起,他和许映月打得火热。许映月要走娱乐圈,他全力支持。许映月刚出道不能公开恋情,他甘愿站在她身后。 他们上演着轰轰烈烈的爱情,正如那天他们上热搜的词条一样,他一直在她身边。 我很识趣地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保持着一个普通朋友应有的礼节和识趣。 他再找我深夜喝酒,我也只是拒绝。没有一个女朋友会喜欢跟自己男朋友过于亲密的异性朋友,这点我们应该达成共识。 我慢慢淡出了他们的生活,只是偶尔看到许映月的海报,我有些出神:她像充满生命力的精灵,任谁都会喜欢这样的人。 等陈越再一次在深夜联系上我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 我赶到酒吧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嘴里迷迷糊糊喊着许映月的名字。 我才知道,许映月接了一个好莱坞的角色,不是大角色,但是她借此在国际上露个脸,顺便留在那边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机会。 他见我来了,像是找到情绪宣泄口:“你说,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把他送回家安置准备走人,他却突然坐起来,神色清明。 “你没醉?” 他耸耸肩:“我想找醉的感觉,可是找不到。” 他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我慢腾腾地挪过去。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说话,半晌才开口:“你说,她为什么一定得走呢?” 我想了想:“你有你的梦想,她也有她的梦想。你站在高处看着地下的城市,风景独好,她也有自己想追求的高处。” “那为什么就得抛下我?” “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抛不抛下,若是有心,自会想办法见面。” 他低下头不再说话,我得以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那个二十岁救我逃出生天的人,无论如何,我真的希望他是真的开心、幸福。 四、 那夜以后,陈越像是没事人一样,开始正常地工作,他开始肩负起陈氏集团的未来。 我与他时常会再见面,他告诉我,他下周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许映月,我喝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拿着手机脸色极为难看。 我偏头一看,才知道是许映月的恋情消息。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在国内,她说影响事业,现在她倒是坦荡。” 他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我劝不住,索性在一旁看着他。 良久,他迷蒙地抬起头,看着我:“徐迢,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问得直接,让我一瞬间忘记了正确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瞧着他。 他看着我,眼睛已不再是二十岁那年一样的明亮,他染上了哀伤的神色:“能做我女朋友吗?” 三十岁受尽伤害的我能够直接拒绝,可是那个时候二十五岁的我,没办法做到。 他是我在我灰暗的二十岁里,在我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救我逃出生天的天。他陪伴我度过了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 我本打算,他一辈子把我当朋友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他好。可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在我眼前,虽然明知道他这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可是啊,我对上他那双忧伤的眼睛,心底冒出一个声音:试试吧,或许让他别再那样伤心。 像是蛊惑自己一样,我将我的心,我的全部爱意押上了一场赌局。 曾经我以为,或许会有机会。现在,我满盘皆属。 陈越听完我的话,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再抬头时,眼角微红。 我有些怔愣,他看着我,淡淡地开口:“你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吗?” “所以,这就是你不断折辱我理由?”将我的真心践踏在脚底,让我成为一个自己都嘲笑的笑话。 “你难道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要不是你把映月困在国外三年,她怎么会生生在国外耽误那么多年?” 一道惊雷直下天灵盖,我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自己干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你既然想当陈太太,我已经成全你。” “陈越,我看是你疯了。我会不会做这件事?有没有做这件事,你一查一打听就清清楚楚。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说,我决计不会做这些下作手段。别人可以不清楚,可你不能不相信?” “我们二十岁相识,我们曾经也算是朋友,我的为人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别人说两句话,你就能深信不疑。要么你是个蠢货,要么你自己不愿拆穿,并且希望我就是这么个下作的人。” “说起来,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我们明明有了相爱的痕迹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为什么他可以在看起来最爱我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抛下我去迎接许映月的回国? 理智已经不爱,可是心还记得曾经受伤害的痕迹。 二十五岁那年,我成为了陈越的女朋友。那是我第一次恋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自己的男朋友,只是凭心对他好。 与我相比,他比我冷静得多。那个时候的我一腔热血,我天真地以为总会有他真正喜欢上我的时候。 所以我忽略了他的冷静和忽视,努力地对他好。现在回头看看,那会真傻,我见过他爱着一个人的模样,怎么还会相信,他只是冷静。 我专心帮他调养身体。卖掉继承的遗产中一些其他集团的股份,开始购入陈氏集团的股份,只为能在董事会上给他更多支持。 他新官上任,里里外外的眼睛都盯着他瞧。我陪他熬了一个又一个的并购案,给他打下坚实的基础。 我也很快取得陈家父母的认可,他们邀请我去家中坐。我把消息跟陈越分享,他只是笑了一下,说有空就去。 从二十五岁到二十七岁。我们之间其实变得不同。比如他每次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回来见我,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去外面看到好看的风景会给我拍照分享,他开始准备带我去见父母的事宜。开始带我去各地游玩。 他望向我的眼神里有着温暖和和煦的笑意,有时候他盯着我看,目光柔和,我曾经深信,那是他爱我的证明。 二十七岁生日那天,他早早定好包厢,让我晚上记得赴约,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我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可是他没有出现,再然后,就是许映月回国的消息。 那天晚上他告诉我:“对不起。” 只有三个字,我却明白了。对不起,她回来了。所以,对不起,我们不能再一起走下去了。 许映月,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许映月啊。 无论如何,只要她回头,陈越一直在。 而我,跟二十岁的时候一样,身后空无一人。 陈家父母听说了以后,对许映月简直厌恶到极点。他们把陈越大骂一顿。陈父几乎要把陈越打死。 那样的闹剧下,陈越只是看着,目光复杂:“对不起,徐迢。” 陈母对许映月的厌恶比我想象中的更深,她和陈父根基尚在,几乎动用所有关系封杀许映月。 陈越也奈何不得。他来找我:“你跟我爸妈说说。她是无辜的。”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真的天真,还是故意来为难我:“你知道,我说是没用的。” 他却突然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你不是他们最完美最满意的人吗?怎么会没用?你那么有本事,会没有办法吗?” 后来陈母开了口,只要和我完婚,许映月就可以自由。 最终还是许映月说服了陈越。可是在这场交易中,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件事。 他们都忘记问我,问我这个即将跟陈越结婚的人的意愿。似乎他们所有人都默认了,我,徐迢一定是非常愿意的。 得知这个条件以后,我亲自上陈家。陈母看见我的到来,只说了一句话:“求你,看在越儿曾经救过你的份上,帮他最后一把。试一试。” 这个理由,终究被我用来说服了我自己。试一试,我们曾经差一点,万一呢。 再努力一次,就一次。 二十八岁那一年,我和陈越完婚。那天他对我说:“徐迢,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我想那个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所以陈越在发现他对我说句话就能造成对我的打击以后,开始了三年对我的折磨。 五、 那天到底还是走了。陈越拦不住。 只是我搬家以后,他却常常出现在我跟前。比如现在,他冷着脸站在我面前:“今天回去看爸妈,他们身体不好,别刺激他们。” 我嗤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孝顺了?” 他皱眉:“你少阴阳怪气跟我讲话。现在跟我走。” 我无所谓地上了车,正好去通知一下家长。 一路上我们相对无言。到如今,我跟他早已无话可说。 可是我不想说话,陈越却还是不放弃找茬:“你冷着一张脸给谁看?” 我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骂脏话的冲动。嫁给他以后,我每次跟他一起回家,他都一副死人脸。 我就努力讲些笑话,讲些有趣的事想活跃一个气氛。可是他只会不耐烦叫我闭嘴。 我在家门前尽量端起笑脸回家,他却突然牵起我的手进门。 我下意识地甩开他。 陈越看着自己空了掌心愣神。而我是真的不习惯,并且觉得惊悚还有点晦气。 离婚前不正常,提离婚后更不正常了。 其实,之前三年,每次我跟他回家都会在家门前将手塞进他的掌心,笑嘻嘻地告诉他:“这说明感情好,爸爸妈妈才不会为难你的心上人。” 他听完才像是觉得找到理由一样,牵着我的手进去。而我悄悄地欣喜。 我们回家吃饭,陈父陈母都挺开心的。我尽量跟他们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饭后陈母拿出了手镯:“这是我之前一直想给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看了陈越一眼,示意他赶紧阻止他妈妈,他却盯着手镯有些出神。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爸妈,我和陈越在……” 陈越突然大声打断了我:“徐迢。” 陈母看着我们,不再说话。陈越拉起我的手,扔下一句,我们还有事。就带着我匆匆离开。 甫一上车他就开始责备我:“你不知道爸妈身体不好吗?” “他们身体不好的根源似乎是因为他们养了个不省心的儿子。早晚都要知道。” “我不会离婚。” “下周一,再不签字,就法院见。” 陈越开车把我送回我们的婚房那里。说实话,我很讨厌这栋房子,它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那是我最愚蠢的三年。 我下车直接往外走,他过来拉住我就往家里走。我挣扎着让他放开,可是他转身却是在流着泪。 我实在搞不懂,他现在闹哪样。 是我提离婚,他突然发现他其实很喜欢我?所以一点都不想离婚了?他竟然这么贱吗? “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带给我多大的压力!” 他冲着我泪流满面地说了这句话,而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那些我不明白的,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我的原因,似乎撕开了一道口子。 而现在,他正在和盘托出。 “从小,我就被要求做到最好,因为我将来肩负的是陈氏的未来。我很努力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满意。” “他们从来不问我,到底想不想要陈氏,想不想要做这些,他们从来不问我喜欢什么。” “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出来散心,正巧遇上那伙盯着我很久的团伙,我没想到会遇见你。只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一定要救你。” “因为那个时候,你那么信任,我第一次觉得我被全身心地信任着,认可着。” “可是后来,你变得跟最初根本不一样,你那么努力,那么上进,跟你在一起我再一次体验到窒息的感觉。” “我本来想着忍耐一下,我可以。后来发现我不行,我根本忍耐不下去。” 陈越说得近乎歇斯底里,而我全身血液倒流般手脚冰凉。 原来啊,在我努力追逐他的时候,他看我却像看着一个敌人。在我费尽心思帮他站稳脚跟的时候,他看我却都是厌恶。 他享受着最好的一切却责备着我为什么从来不问他喜欢什么。 他一边想喜欢我,一边想远离我,在矛盾里摇摆着,却也深深折磨我。 二十岁那个救我的少年,在我心里就此崩塌。 所以他选择许映月,因为她快乐,因为她崇拜他,因为她像菟丝花那样需要他。需要他的资源,需要他的人脉。 而等他发现我对他的喜欢能够轻易地伤害到我,让我露出在外面面前从不会有的脆弱模样,他竟以此为乐吗? 他,真是令人作呕。而我竟喜欢上这样的人,十年。 六、 那天最后,我只留下一句话:“明天,离婚协议书要是没有签字。许映月偷税漏税,陈氏集团董事长出轨的消息就会传遍。你自己好好掂量。” 既然他自己对身处这个位置颇为委屈,那就换人吧。 我联系许映月告诉她,我和陈越要离婚,他死活不签字。 许映月几乎要咬碎牙。但是效果不错。第二天我就收到离婚协议书。我们按照最初我所说的那样分割财产。 除了好一点的庄园和酒庄,其他的一律抛售。我将之前为了帮助陈越购得的百分之十五按照现在市场价卖给了陈氏的第二大股东。 如次他将超越陈越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一跃成为陈氏集团的新主人。 后续如何我已经不关系,只是我不想再和陈氏沾染上半分关系。 我的目光投向了养老和殡葬行业。我已失去所有亲人,却还是希望这天下老有所依。 陈氏易主以后,陈越来找过我几次。他问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如果是,我愿意承受。” “可千万别,我受不起,今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嫌恶心。” 我从二十岁开始小心翼翼用尽全力去喜欢的人,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以最汹涌的恨意折辱我。 这十年,我围着他转,给了自己两次机会,只是我遍体鳞伤。 他脸色煞白:“如果我说,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呢?徐迢,我真的喜欢你。” “你的喜欢我更承受不起。”他曾经对我的好,看向我时候的爱意,我并非感受不到,我没有亲人,渴盼温暖。 我努力地告诉自己或许他值得信赖,他就站在那里,满目爱意地看着你。就在我小心翼翼地想要踏出那一步的时候。 他忽然满脸厌恶,仗着我对他的喜欢,不断地伤害我。这比原本就不喜欢我,更让我来得窒息。 他真的成功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糟糕,才会被如此对待。 二十岁的救命之恩,他在二十八岁那年杀死我一次,从此算是抵消了吧。 我们俩如今,已经不存在爱与不爱。此生不再相见,对我就是最大的仁慈。 至于许映月,其实我最开始是有些佩服她的。佩服她敢于舍下心爱之人去追逐自己梦想,去努力站在高处的勇气。 只是后来真正接触发现,她其实从未在演技上下功夫,她汲汲营营地周旋各方男人身边,靠着他们拿到各色资源。 她为了回到陈越身边,构陷我。如此拙劣,却恰巧陈越想要相信。 某些程度,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后来她偷税漏税的事正式被查出,还被爆出插足婚姻。 她的事在热搜上挂了两周,然后逐渐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了。 我已不再关心。如今的我开始有了全新的目标,我开始设立失学儿童救助资金,成立被拐儿童搜寻中心。尽自己绵薄之力,给别人带来一线希望。 我看遍大河山川,在自然里寻找关于生命与自由的真谛。看见旷野,心会变得开阔,最终在大自然中治愈自己。 我想时间终究会抚平一切,会有一天等待我再想起往事的时候,不再怨恨,悲痛。那个时候或许还能当成笑话讲出来。 三十岁而已,不过而立之年,往后人生前千般机遇还在眼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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