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汉年,1906年在宜兴出生,是中共秘密战线上最厉害的特工,大家都叫他一代英雄。在西安事变那会儿,他可是个关键人物,忙前忙后地帮忙谈判。他先给共产国际当谈判代表,又给中国共产党出力,把党交给他的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之后,他又在西安、上海、香港这些地方跑来跑去,一直忙到1938年8月,才回到陕甘宁边区,准备参加中共的六届六中全会。
那天,潘汉年正忙着整理要给中央的工作报告,他是中共中央社会部的副部长。就在这时,李克农推门进来了。潘汉年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手头的活儿。李克农见状,直接开了口。
在李克农后头,走着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士。
这位姑娘,短发随意披着,衣着简简单单,可全身散发着一种满满的朝气。她长着一张白白的鹅蛋脸,眼睛里仿佛藏着春天的湖水,亮晶晶的……
没等李克农开口介绍,那姑娘嗖的一下窜到前头,爽快地问道:“您就是潘汉年先生吧?”
没错!潘汉年这么多年做特工,眼睛可毒了,他瞅着眼前这姑娘,不光觉得气质出众,还感觉她背景不简单。
“你觉得咋样?我能搞定这事儿不?”女子直截了当地问,眼里满是期待和自信,紧紧盯着他。
“哎呀,”潘汉年突然之间呆住了。
李克农赶紧抓住机会说:“这位是董慧同志,香港道亨银行那位大富豪的掌上明珠!”
潘汉年这才恍然大悟,他之前跟组织提过,希望能派些在香港、上海这些地方人脉广的同志来帮他一把,做他的助手。
干我们这活儿,不光得能吃苦,能扛吓,还老得豁出命去,董慧啊……”潘汉年一听她是香港那家大银行老板的女儿,心里头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董慧突然间脸就红了,她气呼呼地说:“你咋能小瞧人呢!告诉你,我是自个儿跑到延安的!不信吗?”
李克农赶紧出来打圆场。他的一番话,让潘汉年不得不信服——
董慧,1918年在广东出生,自小就在那亚热带热烈的阳光下玩耍,她的爸妈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这样的成长环境,让她的性格里满是热情,眼神里闪烁着善良的光芒。作为一位敢于追求自我解放的姑娘,董慧在北京上大学那会儿,国家正被“九·一八”事件的阴霾笼罩着。她和好多心系国家未来的同学一起,大声喊着抗日救国的口号,走在游行的队伍前头,是“一·二九”运动里的一份子,也因此被我党的地下工作者给注意到了。
后来,她铁了心要放弃大学学业,尽管亲朋好友都轮番劝说她,但她就是不听。
她跑到了那时候还被大家叫做荒凉之地的黄土高原,加入了有些香港人眼里是“绿林好汉”、“山头老大”的红军队伍。这一路上,她和同学们都是靠脚走,有时候能吃上饭,有时候就得饿肚子,每天都得走好多里路,脚上的泡都被磨破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疼……她这么做,对于她那出身高贵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李克农那么一介绍,潘汉年心里的疑虑立马就没了,对李克农佩服得五体投地。俩人就这么搭伙干起活来。没多久,才20岁的董慧就入了党。到了年底,这个漂亮又活泼的姑娘,就和潘汉年这个既帅气又聪明勇敢的人走到了一起。
打那以后,他们俩的命运就像被绑在了一块儿,再也分不开了。
1939年,也就是第二年,董慧和她老公回到了香港。为了找工作,她开始精心打扮,又穿上了那些华丽的衣服,恢复了之前阔小姐的样子。
她成功说服了老爸,老爸还大方地给延安捐了一万块光洋的医疗器械。接着,她就以老爸银行里一个女职员的身份,在香港总行和上海分行之间跑来跑去。在银行里,她负责管一笔账,但私下里,她还悄悄管理着成千上万地下工作者的经费。从香港总行运到上海分行的大包小裹里,经常藏着潘汉年送来的秘密文件,这些文件每次都安全到达,让敌人的计划一次次落空,救了很多同志于危难之中。那时候的董慧,简直就是老公情报工作的超级得力助手,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
真没想到,一起走过了17年,那里面有苦有累,但也有温暖和甜蜜的日子,突然间,厄运就像天塌了一样砸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后半辈子,全扔进了无边的苦水中。
1955年4月3号那天,上海常务副市长潘汉年突然被抓,直接被送进了北京的功德林监狱。没过多久,5月19日,董亦也被捕了,更巧的是,他被关进了和潘汉年同一个牢房。可奇怪的是,在接下来的整整8年里,他们俩虽然近在咫尺,却硬是一点对方的消息都没打听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1962年夏天,董慧提前从监狱里出来了,一年后,潘亦也跟着重获自由。夫妻俩在北京郊区找了个农场安家。那段舒心日子,大概过了三年左右。
1966年,一场大风波突然袭来,潘汉年又被抓起来审问,关进了秦城监狱。董慧呢,她死活不肯跟潘汉年撇清关系,还在给他的信里头写着:“我爱自由,但我更爱真理,为了守护真理,就算死我也不怕。”就因为这,她遭到了专案组的人的狠心对待,肋骨都给摔断了。
1975年,夫妻俩分开了好些年后,有人出了个主意,说把已经瘫痪且没人管的董慧跟着潘汉年一起送到湖南米江农场去。这主意原本是想让潘汉年去照顾老婆,可谁承想,这样一来,他们俩反倒又在农场团聚了。到了农场,潘汉年还被要求换了个名字,叫“肖淑安”。
1977年7月24号,71岁的肖淑安老人离世了,遗体被火化。快六十岁的董慧眼里含着泪,拿了个瓦罐子装了老伴的骨灰,然后把他葬在了金盆岭西边半山腰的墓地里。她立了块碑,上面刻着“肖淑安之墓,妻子董慧立”。
1979年2月21日,董慧离世了,享年61岁。她和丈夫一辈子没有孩子,所以走的时候没人给她送终。最后,简简单单地在长沙火葬场的墓地里安了葬。
明白人一看这时间表就能明白:这对夫妻的遭遇真是吓人,前所未有,绝对是历史上少见的大冤案。像这种积压多年的大冤案,后人怎么可能用几句话就说得明白呢?
董慧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时,和江青是同班同学。董慧对江青的一些做法和说话方式不太瞧得上,还真心实意地劝过江青好几次。本是出于好意,想让江青改改,没想到这些好话和善意在江青心里却成了刺,也给董慧后来的不幸埋下了祸根。
说起来,江青和康生参与潘案,那得是六十年代以后的事儿了。潘案刚开始那会儿,江青还没混到能插手这种案子的地位,康生呢,也就只是个山东分局的书记。
他说,在新中国刚成立那会儿,党内闹出了高岗和饶漱石那档子反党分裂的大事儿。受其影响或是跟他们扯上点关系的人,后来都一个个做了自我检讨,坦白了自己的问题。那时候,党内气氛紧张得很。潘汉年跟陈毅聊起,说1943年他被人硬拉着去见汪精卫的事儿(那时候他没法跟中央请示)。这事儿后来传到了毛主席耳朵里,毛主席直接批示:“这家伙以后不能再用。”(《读书人报》1998年1月23日从《潘汉年传》里提到的)还有啊,在查饶漱石那会儿,发现上海市在对付敌人时有点问题,不光跟饶漱石有关,还扯上了潘汉年。就这两档子事,让潘汉年被怀疑成了“内奸”。
最早站出来为潘汉年说话的是他的老战友李克农,他就是那个第一次带着董慧去见潘汉年的人。1955年,李克农顶着巨大压力,在潘汉年案件的调查报告中列出了五条有力的反证,恳请中央能仔细斟酌。但那时候,“左”倾思想很厉害,这份实话实说的报告没得到啥重视。一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陈云出来大声疾呼,潘汉年的案子才算是见到了转机。
陈云感慨万千地说:“那时候,在共产国际代表团里,跟国民党打交道的有三个人,王明、康生还有我。现在啊,就剩下我这么一个见证人了,我要是不站出来说几句,那段历史就没人知道了。”他又补充道:“我这回是豁出去了,手术结果咋样心里也没底,但我心里有数,潘汉年肯定会得到公正的对待。”
1982年8月份,陈云当时说的话真的应验了。中央给潘汉年同志发了份文件,说要给他平反,恢复他的好名声。文件上说,潘汉年是个铁了心的马克思主义者,是特别棒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也是个老资格的好党员。他一心向着党,为党和老百姓干了很多大事。
第二年4月份15号,上海市委派人急匆匆赶到长沙,把潘汉年夫妇的骨灰取了出来,然后一路北上好几千里地,送到了北京。中央的领导,像廖承志、陈丕显、王鹤寿他们都亲自跑到北京火车站去接。在车站里,还搞了个特别的仪式,说是“活着没能在一张床上,死了也要埋在一起”,还给夫妻俩的骨灰盒盖上了党旗,算是给他们的一生做了个定论。这时候,距离潘汉年含冤去世已经6年了,董慧也走了4年。
在长达十六年的铁窗生涯里,潘汉年深深体会到了思念的滋味,于是他写下了一连串深情款款的诗句:
日日夜夜总念想,梦里相见却难真。月不明,花含忧,独对空魂心自沉。
老婆跟着老公走,这事儿古来有之。巫山那儿,云雾缭绕,隔得老远。
突然间狂风拆散了双飞鸟,不知何时那轮明月能再圆满;或者可以说:猛一阵狂风让比翼鸟分开,啥时候明亮的圆月能再聚首呢;再或者:大风猛地吹散了并飞的鸟儿,啥时候明月才能再次团圆啊;还可以这样表达:风猛地一吹,比翼鸟就被分开了,啥时候那轮明月能重新圆满起来呢。
地震来袭地晃动,水流倒灌心惶恐,盼着寒冬早点过,春来万物皆重生……李华心里默念着,希望一切能好转。
在种种困境的包围中,只有那份纯真的爱情,像是河面上漂浮的睡莲,格外显眼,让人忍不住去想、去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