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老杨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他乡遇故知不如故乡遇初恋"这句话最近在短视频平台上特别火。很多人都说,初恋是一个人最难以释怀的记忆,因为它总是停留在最美好的年纪里。可现实真的是这样吗?
我叫老杨,今年49岁,做了27年的布料生意。从一个安分守己的乡村教师,到如今在省城开了三家布料批发店,这些年经历了不少人情冷暖。
那是2017年的春天,我骑着电动车去送一批蕾丝面料,鬼使神差拐进了老城区的一条巷子。巷口那家老裁缝铺还在,门前的石板路已经被岁月打磨得发亮。记得年轻时候,这条石板路上还镶嵌着几块青石,每到下雨天就特别滑。现在那些青石早就换成了水泥,只剩下斑驳的痕迹。
推开裁缝铺的门,铃铛声还是那么清脆。迎面撞上一张熟悉的脸,不是她,是她妹妹小月。27年没见,她却一眼认出了我。"老杨?真的是你?"小月放下手中的布料,仔细打量着我。
"姐姐等了你十年,后来才结婚。现在又离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小月的话让我心里一震。这些年,我总以为阿兰早就过上了幸福生活。
时间倒回1992年,我和阿兰是师范学校的同学。那时候,每天清晨我都会经过她家的裁缝铺,故意放慢脚步。她总是坐在缝纫机前,低着头专注地做活。有时候她会抬头看我一眼,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贫,却很纯粹。阿兰的父亲是镇上有名的裁缝,手艺好,就是脾气差。我去找阿兰,都得挑老人家不在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我和阿兰在后院里说话,被她父亲发现了。老人家拿着裁衣剪对着我比比划划,把我吓得一个星期没敢去找她。
可那会儿,我爸妈更不同意。他们总说,裁缝家的女儿太寒酸,配不上即将当教师的我。在他们眼里,教师是体面人,就该找个门当户对的。阿兰知道后,整整一个月没和我说话。
1995年春天,我接到了省城一所学校的录用通知。临走那天,火车站人山人海。我远远看见了阿兰,她穿着那件蓝色碎花连衣裙,站在站台的尽头。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很快错开。她没敢上前,我也装作没看见。那一幕成了我余生最深的遗憾。
去了省城后,我很快就被安排了相亲。对方是学校领导的远房侄女,家里条件不错。没谈几次就结婚了,一年后有了儿子。日子过得还算顺心,直到十年前发现妻子和她的健身教练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离婚后,前妻带着儿子去了国外。这些年,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生意上。从当初的一个小店面,做到现在的规模,说起来也不容易。可越是生意好,心里那个结就越解不开。
小月说,阿兰后来嫁给了隔壁街开理发店的老板。那人表面光鲜,背地里却有赌博的恶习。结婚没几年,家里的钱被他输得精光。阿兰为了还债,白天在裁缝铺做活,晚上还要去批发市场帮人卸货。十年前,实在撑不下去了,两个人离了婚。
"这些年,姐姐一直没搬离这条街。说是习惯了,我却知道她在等什么。"小月说这话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低头看看手里提着的布料,突然变得很重。
站在铺子门口,我迟迟不敢进去。隔着橱窗,能看见阿兰正在给一件旗袍改身。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皱纹,但那专注的样子,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记得她上学时就爱做手工,笔记本的边角都绣满了花。
1992年那会儿,这条街上有37块石板,我数过无数遍。每天早上去学校,都要在第17块石板那里放慢脚步,因为那个位置正好能看见阿兰坐在窗前。现在石板的花纹依稀可辨,可我们都已两鬓斑白。
小月说阿兰现在依然守着这间老店。店里的老式缝纫机换成了新款的,墙上贴着她女儿的照片。女儿今年读高三,是个懂事的孩子,经常帮着做些简单的活计。这些年,阿兰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女儿,从没想过再找个伴。
听着小月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的事,我的心里五味杂陈。27年了,我走南闯北,从当初的穷教师变成了现在的生意人。可每次回老家,总是绕着这条街走,生怕碰见熟人。
"姐姐常说,人这一辈子,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惦记着你。"小月的话让我心里一颤。这些年,我何尝不是在躲避那段回忆。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老杨吗?"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她的眼角多了皱纹,但笑起来还是那么温暖。"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闻到了熟悉的樟脑丸味道。阿兰泡了两杯茶,一如从前的淡。我们谁都没提这27年发生了什么,只是聊着各自的孩子,聊着生意经。可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在茶杯的热气中慢慢升腾。
大家觉得,当生活给了我们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们该不该为了弥补遗憾而重新开始?还是说,有些故事就该留在记忆里,永远保持那份美好?其实啊,那杯茶我喝了整整一下午,可它的滋味,只有我和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