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南江边住着一个叫吴老八的捕鱼人,六十多岁了,身板儿结实,经验丰富,每次捕鱼都能收获满满。。
又是一年,捕鱼旺季到来,吴老八准备好一切打算捕鱼,忽然身后冷丁传来一阵哼唧声。他顺着声音找去,只见在一片芦苇里躺着一个人,年纪二十多岁,衣服挂得稀烂。
吴老八上前查探一番,发现是饿昏了。吴老八将小伙子带回家里,拿出一块白馍馍和小鱼干,舀出半瓢小米,放在锅里煮,一勺一勺地喂着小伙子。
整整伺候了七天七夜,才把他救过来。这小伙子叫杜宇,光杆儿一人,逃难到此。吴老八见两人有缘。便拜了把兄弟,杜宇也不走了,跟着老哥哥学捕鱼。
这天,老哥儿俩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乘着小船去江中捕鱼,现在是旺季,得多捕一点。突然江中心刮来一阵大风,接着飘来一股腥味儿。接着水底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向他们靠近,水波震得小船剧烈晃动,他俩都快站不稳了。
吴老八说道,:“不好,水里有东西。杜宇赶快撑船离开那黑影远一点。”晚了,一条巨大的蛟龙浮出水面,伸长了脖子看着吴老八两人。
杜宇吓得“妈呀, 一声瘫倒在地,腿软起不来。吴老八见多识广,但近距离看到这么大一条蛟龙也慌神儿,愣愣地站在那里盯着它。
蛟龙离他们还有丈把远时,也收住了脚,两只大眼睛看着他俩,这时蛟龙朝吴老八张开了嘴。
杜宇以为要吃了他们,连忙跪下求饶:“求你别吃我们,我和大哥是好人,只是出来捕鱼,没成想打扰到你了。”
蛟龙只是张开嘴巴一动不动地挨着船舷,吴老八一直看到这蛟龙,突然发现蛟龙嘴边被深深扎进去了一根铁棍,隐隐流着血,还有化脓的迹象。
顿时心里明白了八九分,可能是蛟龙有事求他,就说:“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拔出嘴边的那根铁棍吗?
蛟龙点了点头,张开大嘴。吴老八壮着胆子,走到蛟龙的嘴边。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根铁棍,然后用脚蹬着船舷,使劲向外一拔,顿时铁棍就从嘴里给拔了出来。 蛟龙向吴老八点了三下头,随后沉入水底游走了。
杜宇缓过神来,吴老八也没有心思捕鱼,两人就早早回去。第二天出海捕鱼的时候,吴老八他们的每一网都能补到满满的鱼,一会儿船舱都装满了又大又肥的鱼。
等他们离准备离开之时,吴老八向后一看,在不远处看到了浮出水面的那头蛟龙,蛟龙朝他点了点头,吴老八也朝蛟龙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啦,老蛟。”随即蛟龙沉入水底。
之后每次只要吴老八两人出海捕鱼,总是收获满满。每当离开之时,他俩都能看到蛟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来二去,几人感情越发深厚。
第二天,吴老八哥俩捕完鱼正准备离去时,看到蛟龙游到他们船边,久久不离去。吴老八问道:“你不想叫我们走吗? ”蛟龙摇了摇头。
“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蛟龙点了点头,然后用尾巴轻轻拍打着水面。这回吴老八明白了,蛟龙是要和他们拜把子。
“你只能生活在水中,无法长时间到陆地上生活。我们就在这里拜把子吧。”随后以天地为证,吴老八是老大,杜宇是老二,蛟龙是三弟。磕完了头,哥俩才离开。
春去夏来,转眼到了老秋。这天吴老八三兄弟在江中聊天说:“老二呀,我都六十好几了,不想这个了。你才二十四、五了也该有个媳妇了,好给咱们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生个一男二女的,有个伴。这多好啊!”
杜宇也叹口气说:“应该是应该,可现在讨媳妇哪那么容易,我一个穷小子,上哪儿找去呀! ” 哥俩坐在船里唠着,蛟龙靠在船边,一边吃鱼,一边眨巴眼睛听着。
第二天一早儿,吴老八和杜宇捕鱼,到了黄昏都没见到蛟龙来找他们,哥儿俩以为它有事,也没在意。
可是一连三天都不见踪影,可急坏了老哥俩,江中找个遍也没找着。第四天,天刚蒙蒙亮,吴老八哥俩又出去找。
刚到江中心,一眼就看到了蛟龙。它浮出水面,背上还驮着一个大姑娘。吴老八叫来杜宇, 把吓昏的姑娘放进船里。
不一会儿,姑娘醒过来,放声大哭。吴老八左劝右说的姑娘才不哭了。一盘问才知道,姑娘名叫小莲,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蛟龙驮过来的。
吴老八明白了蛟龙的心意,它是给二弟找来个媳妇,就问小莲愿不愿意。小莲看杜宇这小伙子长得也很漂亮。家里头日子过得也挺好,就乐意了。当天吴老八就在船上给杜宇两人拜了天地,成了亲。
第二年小莲生了个大胖小子,可乐坏了一家人,都把孩子当成了掌上明珠。蛟龙也特别喜欢这孩子,孩子一哭,蛟龙就把他驮在背上,在江中游玩。
小莲过门儿好几年了,总也没见到娘家人,怪想的,背地里时常和杜宇叨咕。吴老八知道了,说:“这事好办。”
吴老八给小莲带上很多鱼货和部分银两,打了个包袱,小莲抱着孩子,骑在蛟龙背上过江。
第三天头儿上,来到一个镇的江岸旁边,蛟龙放下小莲母子,便沉入水底。
小莲很高兴,忙问 蛟龙:“他三叔,三天后你又来这个岸边将我和孩子带回去吗?
蛟龙点了点头,,小莲便抱着孩子回家了。
不知为何,小莲回来后就变了心思,对吴老八冷淡起来,经常说蛟龙的坏话,背地里常跟杜宇叨咕分家。
起先杜宇没怎么往心里去,可是天长日久也就听了小莲的。两口子暗暗合计着分家的办法,小莲说把吴老八扔掉,两个人偷着走,杜宇说啥也不同意。 两人合计来合计去,打算把吴老八毒死。
这天,小莲给全家包饺子吃。吴老八心里惦记着蛟龙,就带着饺子独自撑船去了江中找蛟龙。
“老三,你尝尝,小莲刚包的饺子,可想啦。”
吴老八看着蛟龙三弟没吃饺子,以为它吃不惯,来到虎窝摸着老虎的头顶问:“老三,是我老糊涂了,你水里生活的,怎么能吃饺子?”蛟龙摇摇头。
吴老八又把那盆饺子拿来让蛟龙吃,蛟龙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下吴老八可就看不懂了,他也没法就自己拿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蛟龙本想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片刻之后,吴老八腹痛难忍,在床上打滚,嘴里还流出了鲜血,挣扎了几番,便不再动了。
蛟龙大怒,它可是灵兽,怎会不知道小莲下毒。
当晚天电闪雷鸣。蛟龙飞到小莲房顶大喊:“小莲,杜宇我大哥待你们如亲人一般,你们竟会因为想谋夺家产而毒害大哥。该死!”
说完,蛟龙直接推垮了小莲和杜宇的房屋。小莲和杜宇没能及时逃出来,双双被埋在房屋之下。恰好当晚小莲他们收拾钱财将他们的孩子被送到了隔壁家,才免受于难。
蛟龙回到河中,深知自己造下杀孽定会招来天谴。如果现在逃到江低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是蛟龙一直守在吴老八的船边,迟迟不肯离去。
不多时天空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像蛟龙袭来,他不想逃,吴老八死了,它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蛟龙直接迎上一道雷电,顿时整个庞大的身躯掉入江中。
临死前蛟龙紧紧地围住那条船,看着吴老八,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起沉入了江底,再也没有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