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救老婆而失明,她却有了新欢,还拿我的心脏救他

故事漂流者 2024-10-23 12:54:33
第1章 1 在一场爆炸中为了保护女友,我被炸到双目失明。 念及恩情,她依旧选择和我结婚,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了新欢。 甚至为了陪伴有心脏病的新欢,让我一个盲人独自去机场,直至发生意外。 我被虐杀肢解的那个晚上,妻子亲自为她的新欢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新欢出现排异反应后,她又在重症监护室外虔诚的祈祷了一天一夜。 可她并不知道,那颗被她亲自植入新欢身体里的心脏,是歹徒活生生从我身上剖下来的。 1 我死后,瞎了近六年的眼睛以灵魂的形式重见光明。 于是我飘到了唐倾身边,也终于亲眼看到了曾在她口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陈靳安。 这个既是唐倾病患,也是她秘书的男人。 此刻他正面色红润的倚坐在病床上,噙着笑意看唐倾为他削苹果。 全然看不出心脏病发作过的痕迹。 突然,一名护士急匆匆的闯入病房,大喘着粗气说:「唐院长,找到和陈秘书适配的心脏源了,正在加急送往医院!」 听到这话后,唐倾削苹果的刀顿了一下,差点割到手。 她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瞳孔因为激动不自觉的放大,连忙对护士说:「快,现在就去安排手术,我亲自主刀。」 接着,她坐下后紧紧攥住陈靳安的手,眼睛里闪动着藏不住的欣喜若狂。 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太好了, 太好了.....」 看着这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我想我应该是恨他们的。 如果不是陈靳安一通心脏不舒服的电话,原本要送我去机场的唐倾不会慌张的丢下我离开。 我也不会在漆黑的雨夜独自拐着导盲杖,打到那辆致命的出租车,被车内的歹徒杀害。 说起来,我的眼睛还是在一场爆炸中为了保护唐倾才失明的。 为了治疗眼睛,我在国外的医院待了三年。 也是在那时,陈靳安润物无声般潜入了唐倾的生命中。 婚后三年,唐倾把陈靳安放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秘书职位上。 又时常因为一通电话,把失明的我独自丢在家里。 和我这个丈夫每天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十句。 十句里有八句都是:「医院出事了,陈靳安一个人处理不好。」 「陈靳安心脏病发作了,他是我的病人,我必须去看看。」 如今,她又要去亲自为陈靳安做心脏移植手术了。 对于这场手术的过程我并不感兴趣,可我灵魂却离不开了。 只能在距离以唐倾为中心不超过五十米的地方游荡。 于是,我就这样亲眼看着唐倾无比认真的将一颗鲜活的心脏植入到了陈靳安的身体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颗心脏被唐倾拿起时,我的心居然跟着痛了一下。 可一个灵魂,又怎么会有心呢。 说来也巧,我被杀害肢解的这个夜晚,折磨陈靳安多年的心脏病得到了根治。 仿佛是在用我的死亡,成全了他的新生。 可惜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 手术完成后的后半夜,那颗心脏在陈靳安的身体里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 刚出手术室没多久,陈靳安又被紧急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而唐倾听到消息后,不顾阻拦的飞奔到了重症监护室外守着。 她双手合十,对着医院的白墙虔诚的祈祷了一天一夜。 无论身边经过多少人,她都依旧保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 第2章 2 2 等陈靳安的情况总算好转了些,唐倾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我死后的第三天了。 家里虽然只有三天没住人,却也轻飘飘的笼上了一层灰。 唐倾一边咳嗽一边挥手扬着眼前的灰尘。 然后眼睛往桌上一瞥,就看到了我临走前放到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其实出事之前,我和唐倾是有吵过一架的。 那时唐倾正在洗澡,陈靳安打电话找不到她,于是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来。 而他对我出说的话则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联系不到阿倾,她在你那边吗?麻烦转告一下,就说我心脏不舒服,想见她。」 「对了,我叫陈靳安,你应该认识。」 我攥紧了手机,已经从对方的语气中想象到了他得意的神情。 于是强压住怒火,放冷了语调反击: 「不怎么方便转告,还有,唐倾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了,你自己不会去医院吗?」 这句话刚好被洗完澡出来的唐倾听见。 她连忙夺过我的手机,缓声安抚了对面几句,然后我就听到了换衣服准备出门的声音。 我匆忙凭直觉摸到玄关处,攥住了唐倾的胳膊。 「小倾, 别去。」 没想到唐倾竟然直接甩开了我的手,语气中满是不耐烦:「纪辞,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刺激一个病患,现在又拦着我去治病救人?」 「他有自己的主治医师。」 「只要我还是安慈医院的院长,那这家医院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病人!」 「纪辞,好歹你出事之前也就读过医学院,医者仁心的道理都被你忘光了吗?」 说这话时,唐倾一下下戳着我的肩膀,语调是掩饰不住的恼怒和失望。 我垂下眼眸,没有回答她的话,固执的拦在了大门前。 唐倾应该是急了,因为我感觉到她在使劲扒拉着我挡在门口的身体。 「让开,你快点让我出去!」 各种尝试无果后,她居然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如果他真的出事了,一条人命,你背的起吗?」 为了陈靳安,丝毫不顾我们二人的情谊,做到了这种地步。 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崩溃,我死死攥住唐倾再次挥来的手,大吼着问她:「他是你的病人,那我呢,我难道就不是病人吗?」 「还是说他就那么特别?让你为了他随时都可以把我抛下!」 唐倾动作停滞下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感觉到她片刻的愣怔。 但她很快就做好了决定,咬牙切齿的说:「别想用这种话道德绑架我,靳安和你不一样,他天生就心脏不好。」 「你不是说自己的眼睛恢复了些吗?请你像个正常人一样,别什么事都只能依赖我!」 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原来我为了救她而被炸毁的双眼是道德绑架,而陈靳安随便胡扯的借口却能让她义无反顾。 我缓缓蹲下身子,抱起脑袋自嘲的笑。 等我再起身时,唐倾早已驱车走远。 一个月前,我曾兴高采烈的告诉唐倾自己的眼睛能够看到些微弱的光亮了。 可她并不像我一样兴奋,只是冷冷的说:「我这段时间比较忙,等我忙完了再带你去国外复查。」 如今看来,就连复查时送我去机场也是奢望。 我凭借着仅能看到的一点光亮,摸索着拿出了那张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在曾犹豫过无数次要不要签下的地方签上了名字,郑重的放在了桌上。 第3章 3 3 现在我飘在唐倾的头顶,看她紧绷着脸翻阅那张离婚协议书。 当初签名处落下的笔迹虽然歪歪扭扭,但好在没有签错地方。 我以为,看到这张离婚协议书后唐倾应该是开心的。 即使不开心也不该是如今冷着脸揉碎那张纸的模样。 唐倾烦躁的将离婚协议书丢进垃圾桶,开始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在打了两次都没有接通后,她放弃了。 只是给我留了一条短信: [纪辞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意气用事。] 自从我失明后,唐倾对我便没有多少耐心,她不知道,我作为一个盲人根本就看不到短信。 她更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接着,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又去了医院。 可陪着陈靳安说话时,唐倾却总是失神,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好像在等什么消息。 陈靳安在第四次发现唐倾魂不守舍的时候,终于试探性的问:「阿倾?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你来陪我,.....他不高兴了吗?」 唐倾茫然的抬头看他,在反应过来陈靳安话里的意思后,又失魂落魄的低下了头。 过了很久,她才叹了口气,跟陈靳安说起了我要和她离婚的事情。 在听到唐倾提起那张签好了的离婚协议书时,陈靳安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像是高兴,又像怕唐倾难过,所以装出些遗憾。 他轻轻的拍着唐倾的手劝解:「两个不合适的人在一起总是互相折磨,早点分开也好。」 「阿倾,你不要难过,虽然他变心了,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唐倾却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垂下眼睫不再吭声。 我想,她应该是在认真考虑陈靳安的建议吧。 可惜那张离婚协议书已经被她揉碎了,我也没办法再为她重签一份了。 「阿倾,做好决定了吗,什么时候离开他?」 陈靳安再次发问,眼底流露出担忧,嘴角却在勾起后就没有下来过。 唐倾听到这话后却板起脸来,十分严肃认真的对他说:「我和他只是吵架而已,不会离婚,更没有什么变心,你想多了。」 没等陈靳安回答,唐倾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楼下买点水果。」,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在医院走廊里,我看到唐倾默默矗立了好久,掏出手机又放下。 最后终于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语气倒是比上次和缓不少:[眼睛恢复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国?我去接你。] 陈靳安出院那天,刚好是我死后的半个月。 发出的两条短信都石沉大海,唐倾终于想到可以向别人打听一下我的消息。 她在通讯录里挑挑拣拣了许久,总算找到了我在国外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 这通电话还没拨出去,一只手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肩膀。 陈靳安浅笑着说:「阿倾,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也是我的生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唐倾微蹙了下眉心,不着痕迹的将陈靳安的胳膊拿开。 「你刚出院,应该回家好好休息。」 陈靳安却在被拒绝后一下子红了眼眶,颤声道:「阿倾, 你最近怎么总是疏远我。」 「你知道的,我没有家人,身体也不好,身边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你......」 第4章 4 4 陈靳安是孤儿,再加上性格孤僻和身体因素,身边也没什么朋友。 因为这些,唐倾一直都很包容照顾他。 如今看到陈靳安失落的神色,唐倾果然还是软下了声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好,你先去收拾一下出院的东西,我去打个电话然后陪你过生日。」 看着陈靳安满足的回病房整理衣物后,唐倾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特意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思忖良久后才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 「你好,我是纪辞的爱人,我想问问他——」 那边一听到我的名字,没等唐倾说完,就抢过了话头。 「您是纪先生的爱人?太好了,他半个月前约好的复查怎么还没过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纪先生眼睛可以看到光亮,就代表着有复明的可能,最好还是不要耽搁治疗进程。」 唐倾身子趔趄了一下,险些没拿住手机。 她用手扶住墙,攥住手机的那只手在发抖,仍是不死心的又问:「你说......纪辞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有来过医院,是吗?」 「对啊,我们联系不到他,您难道也不知道纪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唐倾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嘴唇颤抖着问道:「我丈夫去你们医院复查,现在过了半个月,你说他从没去过?这怎么可能!」 「况且他一个瞎子....」 我想她应该是想说,况且我这么一个瞎子,不好好待在医院还能去哪? 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一般,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医院。 医院楼下,刚好和正在往车上放东西的陈靳安撞上。 「阿倾,你这是要去哪?」 陈靳安扶了她一把,皱着眉头问道,却对上唐倾猩红的眼。 唐倾看到陈靳安后总算找回些理智,像拉住救命稻草般拉着他的胳膊问。 「他怎么会失去联络,这是他们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 「他以为我这么蠢的吗?航班信息不会骗人,我查一下就知道了.....」 陈靳安紧盯着唐倾,眼底却是一片茫然。 「阿倾,你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 唐倾却撇开陈靳安,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拆穿我的谎言。 最终,还是陈靳安怕路上出问题,亲自开车送唐倾回了家。 下车时,唐倾因为急于拆穿我的谎言,险些崴了脚。 于是她是被陈靳安扶着肩膀送回家的。 他们也是以这个样子,和守在门口多时的我爸妈见的面。 唐倾连忙推开搂着自己的陈靳安,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衣摆。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和陈靳安之间的接触,在外人看来并不合时宜吗?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爸妈看到唐倾身旁的陈靳安后,茫然无措的对视了下,但很快就回到了正题。 「小倾,纪辞在家吗?我们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他?」 看着爸妈头发半白,殷切望着唐倾的模样,我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 他们知道唐倾是医生,工作忙,怕打电话会影响她的工作,这才在联系不到我时不远万里亲自来找我。 如果不是当初为了给我治疗眼睛,他们也不至于卖掉房子搬到乡下。 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没来得及尽孝就死了。 第5章 5 5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后,该有多难过。 面对我爸妈的询问,唐倾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愧疚, 她支支吾吾的说: 「纪辞现在不在家,.....去国外复诊了。」 听到这话后我爸妈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小辞他一个人去的吗?」 唐倾脸上的愧意更深了。 因为她不但让我一个去了国外,甚至还是让我一个人去的机场。 于是只能避重就轻的说:「纪辞他说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东西了,我这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的。」 可爸妈并没有因为她那句我可以看到东西而欣喜,反而是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升起了更加浓重的担忧。 我妈问:「小倾,我知道你工作忙抽不出空陪他,......你们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让我们跟着去也好啊。」 「纪辞他瞎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恢复成正常人,就能一个人去异国他乡了.....」 可这么简单的道理,唐倾却不懂。 她在听完我妈的疑虑后,立马笑着宽慰。 「妈,您想多了,纪辞可没那么脆弱,他现在还联合他的主治医生和我开玩笑呢!」 说到这里,唐倾连忙开门门把我爸妈迎进门。 然后找来了我的那张航班信息,当着我爸妈的面查了起来。 可当我的登记记录出来后,唐倾嘴角噙着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 她开始皱起眉头,不断重复着退出页面和重新查询的动作。 可无论她反复查询多少次,显示的永远都是那条乘客未登机。 她的脸色因为不可置信和慌乱,开始渐渐变得惨白。 我妈担忧的问:「小倾, 怎么了?」 唐倾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手机,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纪辞怎么会是未登机呢?」 「什么?纪辞没有上飞机吗?」 我妈听到这话后差点忘记了呼吸,忙手足无措的问:「如果没有出国,那他这段时间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联系不上人呢?」 「小倾,是不是查错了,当时是你送她去机场的吧,这总不能有错的,他怎么可能没登机呢?」 这个问题唐倾答不上来,因为她连我那天到底有没有去机场都不确定。 于是只能疯狂的给我打电话。 只是这些来电永远都不会被接通了。 一旁的陈靳安轻拍了下唐倾的肩膀劝解着:「小倾,你冷静一点,先别慌。」 这动作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唐倾猛的回头狠狠推开他,大喊着:「别碰我!」 不止在场的人,就连我都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唐倾喘着粗气,偏过头不再看他。 只是用手指着门口:「你先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陈靳安走后,唐倾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面对我爸妈,我想她应该在犹豫要怎么解释,那天是为了陈靳安让我一个盲人自生自灭的。 最终,她只能垂着头,轻声的说:「爸、妈,对不起,那天......我是让他自己去机场的。」 这也意味着告诉我爸妈,我没有登机是真的,这半个月以来也是真的下落不明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两位老人击倒了。 我妈脸上写满了震惊,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而一旁的我爸则是捂着胸口,微微颤颤的伸出手说:「快! 快!报警」 家里一下子乱作一团。 前脚唐倾刚报了警,后脚我爸就因为急性心梗住进了医院。 可我除了在他们身边焦急的飘来飘去,什么都做不到。 第6章 6 6 在得知我失踪后的这些天,唐倾一直都过的昏昏沉沉的。 我一个盲人,在国内失踪了大半个月,报警之后这么多天都没有结果。 即使是一个傻子,也能猜到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唐倾依旧每天一大早守在公安局门前,一遍遍的询问他们有没有找到我的下落。 这天,仍旧没有查出我的消息后,唐倾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在我家门口布置好的一片花海。 灰败多日的脸上终于重见生机,唐倾眼底闪烁着喜悦的光,两步并做一步的跑了过去。可惜那喜悦的光却在看清花海中央的人是陈靳安后瞬间黯淡了下来。 唐倾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靳安没有回答,直接单膝跪在唐倾面前,从背后掏出一条项链,深情款款的说: 「阿倾,上次在这里是我惹你生气了, 所以这是给你的赔罪, 也是告白。」 陈靳安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如果把手里的项链换成戒指,倒还真像是在求婚。 他把那条项链举在唐倾的面前:「阿倾,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话说到一半,被唐倾的一个巴掌打断。 唐倾死死的盯着他,眼神冷的像淬了冰。 「陈靳安,你明知道知道纪辞现在下落不明,居然还跑来和我告白,你疯了?」 「你扪心自问,那天你的心脏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如果不是你说谎骗我,纪辞怎么可能会失踪!」 「你现在,怎么还敢对我说这些话!」 说到激动的地方,唐倾直接一把将半跪着的陈靳安推倒在地,疯狂的将遍地的花朵摔烂。 「谁允许你布置这些的?你是我什么人?你滚,滚啊!」 陈靳安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眸中渐渐染上阴翳,把手中装着项链的锦盒攥的变了形。 等唐倾发泄完毕,他才攥紧双拳站了起来。 「阿倾,今天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陈靳安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一 直在找的,就在你面前。」 「别幻想了,我找的不是你。」,唐倾烦躁的说完,径直越过他开锁进门。 陈靳安不再反驳,只是对着唐倾的背影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发泄完后,唐倾终于在去医院探望我爸的路上,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在医院苏醒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围在病床四周的警察。 警察在出示完证件后,有些不忍的开口问询:「唐小姐,我们昨晚在江边打捞上了一具男尸,法医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和您丈夫的失踪时间吻合,需要您去确认一下。」 原来我的尸体被找到了吗,不过都已经被肢解成什么样子了,警察竟然还称之为一具尸体。 唐倾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摆手说:「不必了,不需要确认,那肯定不是纪辞,纪辞怎么会是尸体呢。」 可她的话刚落地,就有一名年轻些的警察敲门门进来了。 他拿着一张单子,眼圈红红的跟问话的那名警察说:「队长,DNA对比结果出来了,死者就是前些天报警失踪的纪辞。」 说出最后两个字时,他的声音已经颤的不成样子。 第7章 7 7 此刻我终于相信了造化弄人这句话,眼前拿着报告单子的年轻警察,正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江洋。 唐倾听到警察说那具男尸就是我后,愤怒的立马就要辩驳。 但当她看到来人是江洋,和江洋红肿的眼眶后却说不出话来了。 唐倾瞳孔剧烈的颤动着,胸口不断起伏,眼看着眼皮一翻就要 再次昏过去。 好在被身旁的小护士掐着人中救了过来。 尽管已经不需要辨认了,但唐倾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念想,要亲眼确定那不是我。 我也就这么跟着唐倾,看到了自己死后的模样。 看来警察用词也算严谨,虽然被肢解成了许多块,但法医不知用什么方法还是给缝合成了一整具尸体。 只是有一些细碎的关节并没有被打捞起缝合上,看上去像缺了几块的拼图,有些滑稽。 而身体里的器官已经被掏空,再加上被水泡成了巨人观,又有些恐怖。 唐倾就这么跌跌撞撞的扑到了这副残破的尸体前,看到我已经被泡的囊肿的脸后,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她的眼泪大颗的砸到了我身上,手指一寸寸抚摸着我的脸颊,颤声道: 「不可能,阿辞.... 怎么真的是你......」 说着,她就要抱起我的身体:「阿辞,跟我走,我给你做手术,我救你回来.....」 眼看着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在场的警察怕她会破坏我的尸体,连忙将唐倾拉开。 唐倾疯狂的挣扎着要带我去急救,直到一名法医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她。 「这是我们从死者身上发现,应该是对他来说很宝贵的东西,打捞起尸体时还在死者手里攥着。」 唐倾动作停了下来,她茫然的接过那个袋子,颤抖着拿出了里面的一枚戒指。 仔细看,还能看到戒指内侧刻着的TQ字母。 那是在我们大学时期,彼此给对方做的手工戒指,这么多年,我一直带在身边,只是不知道唐倾的被她丢到了哪里。 唐倾把那枚戒指放在心口,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崩溃到嚎啕大哭。 唐倾一直哭到了天黑,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后,才浑浑噩噩走出警局。 她刚走没两步,就被江洋喊住了。 江洋的神态显然并没有比唐倾好多少,但是他还保持着理智,记着我的嘱托。 他说:「唐倾, 纪辞留了东西给你。」 咖啡店里,江洋掏出一张银行 卡递到了唐倾的面前。 「除去给叔叔阿姨购置房子和养老的钱以外,纪辞把剩下的钱全都留给了你。」 唐倾微微蹙起眉头,抬眼看他。 江洋轻笑了一下,耐心解释:「不用意外,纪辞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给你提前留下遗产,他这些钱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你还不知道吧,纪辞瞎了眼不能再拿手术刀后并没有像你所认为的无所事事。」 「他怕你嫌弃自己无用,所以在家里的时候一个人听了很多理财的课研究基金。又怕赚不到钱让你失望,所以承受的那些压力痛苦,只敢偷偷向我倾诉。」 「其实自从失明后你对纪辞的忽视他心里都清楚,可是他从来没有因此埋怨过你,哪怕他的眼睛是因你而伤。」 「纪辞说他理解你,嫁给他这个瞎子你也不容易,他常常因为拖累了你而感到愧疚。」 「所以他让我帮忙拟好了离婚协议书,顺便整理了自己赚的这些钱打算交给你,算是和你纠缠这么多年的补偿。」 「别说了....唐倾紧咬着嘴唇说出这句话,眼泪却糊了满脸。」 第8章 8 8 她应该也没有想到,我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做了这么多事吧。 在她为陈靳安紧张担忧的那些日夜,我积攒了足够的失望,决定过放她自由。 江洋点点头不再多言,把那张卡推的离唐倾更近了些:「 密码是你的生日。」 唐倾接过那张卡,张了张口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闭上眼睛不停的流着泪。 像是愧疚,也像悔恨。 回到家后,唐倾什么也没做,直直的躺在了床上,抱着那张卡和那枚戒指,沉默的流着眼泪。 她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直到收到陈靳安寄来的一封信。 一开始她看到门口的那束花和明信片后是准备直接丢掉的。 可是却在放进垃圾桶的时候瞥见了那张明信片上的印花,是当年发生爆炸时的地点。 而明信片后的那封信,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控诉了: 「阿倾,或许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学姐。你不知道吧,在你和纪辞相知相恋结婚的十年里,也有一个人在背后默默注视了你九年。」 「其实我这个傻瓜早在六年前就有想过放弃的,因为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我。」 「所以我制造了一场爆炸,想和你死在一起。虽然最终没能和你死在一起,但所幸这场爆炸让纪辞不得不出国治疗离开了你。」 「他离开后,我终于走到了你面前,陪了你六年,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要为了他抛下我? 」 「学姐,如果你真的这么爱他也没关系,因为如今是我在替他活着,能够永远陪着你的人,也只有我。」 唐倾是带着极大的震惊读完这封信的,震惊之后,就是极致的愤怒。 不止是她,我也是直到现在才明白那场在实验室里发生的爆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得不到就要毁掉,陈靳安这种恐怖的占有欲简直已经算是变态了。 唐倾气的将那束花砸的稀烂,立刻驱车就要赶往医院找陈靳安算账。 医院外,却是数不清的警车和数名正在围着医院贴封条的警察。 这家医院怎么说也是唐倾一手带着走到现在的,她看到这副情景立马慌张的上前阻挠。「你们做什么,凭什么查封我的医院!」 可她的这份阻挠根本无法让警察停下动作。 这时,一名带头的刑警叫住了她:「唐院长,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经查证,安慈医院和地下黑市有不正当交易,涉嫌买卖人体器官,陈靳安是你的秘书吧?他就是中间的联络人。」 「什么! ?」 唐倾瞪大了双眼,随即脸上写满了愤怒:「陈靳安, 他怎么敢做这种事?他现在在哪里?」 「他应该是提前接到了消息,现在正在逃亡中,已经派出小队追捕了。」 说这话时,警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唐倾的脸,仿佛是在确认她是否是真的毫不知情。 「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警察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前段时间被打捞出来的您的丈夫纪辞,也是这场交易的受害者。」 「我们就是在查您丈夫案件的过程中抓到了罪犯,经罪犯供述后顺水推舟查出了这里面的黑色交易链。」 一次次的打击已经让唐倾的情绪变得淡漠了,但她还是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纪辞的器官也被....」 第9章 9 9 警察不动声色的点头。 我摸了摸自己灵魂状态的胸口,猛然想起了那天为陈靳安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时被唐倾拿在手中的心脏。 还有陈靳安这两次对唐倾所表达出的奇怪的话语:「你一直在找的,就在你面前。」 「如今是我在替他活着,能够永远陪着你的人,也只有我。」 唐倾应该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没有丝毫犹豫,她转身就要去办公室查陈靳安手术那天的器官来源。 她身后的警察却拦住了她,从身后掏出手铐:「唐院长,作为安慈医院的院长,您的秘书犯法了,您也要跟我们走一趟。」 唐倾垂下了眼帘,再抬起时眸中满是坚定。 她恳求在被带走之前查一下 医院的档案,确认属于我的那副器官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不能的话,由警察查明后告知她也可以。 终于,为首的警察在向上级请示后,特许了她的这一行为。 唐倾在警察的监管下去了陈靳安的办公室,在巨幅文件中找到了我出事当天的资料。 尽管结果显而易见,但在她颤抖着双手翻开文件,看到那天被植入到陈靳安身体里的心脏的确属于我后,还是险些再度失控。 我看到唐倾因为攥的太紧,手被档案夹划破后渗出了血。 她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双眼紧盯着前方,口中重复着:「陈靳安,我要你死。」 一直到被带去警车上时,唐倾眼中的恨意也丝毫没有淡去。 陈靳安还处于在逃中,而唐倾由于监管不当被立案调查,必定要承受牢狱之灾。 监狱的生活枯燥无味,可我的灵魂只能围绕在唐倾身侧,跟着她被困在了监狱中。 其实我最担忧的,还是爸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知我的死讯,更不敢想万一他们知道了该怎么办。 唐倾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她整日要么是大笑着说些胡话,要么就是不停的拿头撞墙。 或许是受到了唐倾精神状态的影响,我的灵魂开始渐渐沉睡。 等我在又一次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后,发现唐倾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而她最近正在计划着逃离。 这天深夜,唐倾借口要去卫生间,将护工拦在了门外。 她迅速从发丝中掏出藏了许久的铁丝,撬开厕所的窗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接着,她打晕了一名在楼下巡视的护士,换上她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精神病院。 这一路,她专挑小路走,而且总是没命的往前跑,好像前方有什么必须要她完成的任务。 我不知道唐倾怎么有如此缜密的计划,可能在我沉睡的时间,她一个人筹谋了很久很久。 她竟然真的就这么逃到了另一个城市,把我留给她那张卡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 当她真的用那些钱联系了无数名私家侦探,只为找到陈靳安的下落时。 我才总算明白原来那天她喃喃自语说要陈靳安死的话是认真的。 就这样,凭借着唐倾对陈靳安的了解,她提出了很多线索,私家侦探终于在B城找到了陈靳安的详细地址。 第10章 10 10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唐倾敲晕了正躲在桥洞休息的陈靳安。 等陈靳安苏醒时,人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一根木桩上了。 唐倾正坐在一旁,用黑色的铁钳烤着火。 在看清绑架自己的人是唐倾后,陈靳安露出了兴奋的笑: 「阿倾,你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咱们现在都是逃犯,可以一起流浪天涯了。」 陈靳安是个变态,事到如今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但显然此时的唐倾比他更疯。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拿起铁钳,死死的按在了陈靳安的身上。 如果我有嗅觉的话,此刻肯定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可唐倾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嫌再烤一次铁钳太慢,于是直接捡起烧着火的柴火朝陈靳安缓缓走去。 郊外的小木屋内回荡了一整晚的鬼哭狼嚎。 眼见着陈靳安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唐倾仍不愿放过他。 他终于大吼着求饶:「阿倾,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再惩罚我了。」 唐倾歪了一下头,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陈靳安连忙捡起话头接着说:「我当初不该制造那场爆炸,更不该拆散你们,我是混蛋,是畜生,我不是人。」 唐倾又用铁钳指了指他的胸口,陈靳安连忙补充着:「我不该联络黑市做器官买卖的生意,不该瞒着你用了他的心脏那么久。」 「不过我也是在知道纪辞死了之后才查到这些的,阿倾,他的死纯属是碰巧,不是我故意要害他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唐倾点点头,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接着尖叫声再次回荡在小木屋中。 三天后,一名侦探从警车上下来,指着郊外的方向说: 「警察先生,我也是在后来才发现那位女士让我们查的人是通缉犯,所以赶紧来提供线索了,他们后来往那边去了,西郊的方向。」 警察迅速围着西郊搜捕,最终锁定了那间坐落在丛林中的小木屋。 可惜陈靳安这名通缉犯并没有落入法网,警察找到小木屋时,陈靳安已经是个死人了。 此时的唐倾正闭着眼靠坐在小木屋的墙边,怀中还紧紧抱着一颗心脏。 唐倾故意杀人罪落实,但鉴于是精神病,所以仍旧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她现在被关进的是特级病房,四周围的严严实实,再无像上次一样逃离的可能。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惊觉自己的灵魂竟然可以离开唐倾了。 于是我第一时间飘到了爸妈的身边。 他们如今已经得知我的死讯了,因为我是在自己坟前找到的他们。 好在我爸如今已经能够自由活动,看上去并 没有被心梗这项病情打倒。 他们给我上完香后,和陪同他们一同前来的江洋一起上车离开了。 下车的目的地是我生前为他们在城里购置的房子。 如今装修完毕,他们住的很自在,甚至还养了一条小狗。 看着那栋房子内传来阵阵炊烟,小狗围在我爸妈身边引得他们发笑,我最后的遗憾也算得到了圆满。 我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爸妈,任由灵魂消散在了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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