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病容的街头小摊主竟是震惊无锡全城的飞贼大盗

老梁历史 2025-03-11 10:24:37

清光绪二十年左右(1894年),无锡城内连续出现数起特大盗窃案,所盗人家都是高墙大院的巨室,窃贼来去无踪,据衙门捕快现场侦查,窃贼都是自高而下,捕快们断定本地几个窃贼,均无此种本领,但又不像是客贼,一般客贼做了一二起,就会避风而走,不会接二连三,专在无锡城内作案,更令捕快们犯难的是,事主都是本城数一数二的绅士人家,案子催得紧,而线索全无,几个捕快吃了知县几顿限棒,各自捧了屁股,一筹莫展。

再说无锡城内临近县衙的仓桥下堵家弄口(现城中公园附近)有一小摊,摊主孟某是陕西人,几年前随叔父到无锡,叔父是知县的亲信,衙门所有文稿几乎都出自其手,孟某在衙门内并无职务,但其叔是一个炙手可热,煊赫一时的人物,衙门内上下对孟某皆尊而敬之。后知县调任,孟某叔父随之而去,孟某却留在无锡设摊度日。

孟某约三十左右年纪,瘦瘦的高个儿,耸肩曲背,常在街上蹒跚而行,看上去像个痨病鬼,孟某在路口所设之摊是一个旧货摊,摊上陈立物品都是不值钱的过时东西,且只有寥寥几件,天天看不见顾客上门,但孟某却食用极奢,烟瘾也很大,挥霍金钱,毫无吝色,邻人都以之为奇。

一日,时当十二月初旬,朔风凛冽,寒威逼人,暮色苍茫中,斜桥下(大约现新生路崇宁路交叉口)某烟馆里来了一个烟客,此人头戴红尼风帽,身穿老羊皮袍、羊皮马甲,两手笼在衣袖中,看上去十分畏寒,烟馆老板初时不十分在意,但当这个客人吸满一两时,大为惊讶,一般小烟馆,吸满一两的都是大主顾,有认识的人悄悄告诉烟馆老板说:“这是堵家弄口旧货摊摊主,这人烟瘾很大,不知道今晚怎么会到这里来过瘾”。众人都各猜疑。

烟馆内的吸鸦片者

也就是这天夜里三更时分,斜桥下这家小烟馆附近的留芳声巷内某巨室,忽一片声大呼捉贼,有几个在这户人家里打米的工人,各持棍棒追一贼至后院。贼飞步如风,连窜带跳的,转瞬已在数丈之外,只见其耸肩一跃,迅速轻便,犹如猿猴,一手已撘住墙上盖顶之平砖,势将一跃而出,不料前几日连续下雨,平砖和墙顶之间遭雨水侵袭已经松落,贼手一撘,平砖立刻脱落,贼握砖下堕,刚着地,贼仍向围墙上窜去,但上窜高度已经不及第一次,此时,追者已在丈外,贼将身略蹲,再次起跳没有成功,刚刚落地,腰间已着一棍,当即被击倒在地,紧接着,几根棍棒接连而下,如雨点般直打得头破血流,臂断骨折,遍体创伤,方才住手。

打完人才发现院内桃树上红尼风帽一顶,在风中摇曳,桃树下又有衣团一个,厚底镶鞋一双,用灯照看贼面,有认识的人认出是堵家弄口的摊主孟某,这时孟已深受重伤,奄奄垂死,消息传出,远近皆知,好事者纷往观看,未几,县衙几个捕快也来了,都认出是孟某,没想到一个走路蹒跚,看上去弱不禁风,满脸病容的人竟是一个身怀绝技、能翻高墙的独脚贼,问他话,还能做答,也承认城内的几起大盗案都是他做的。

到中午,某巨室命人将此人送到县衙,县衙因为没有原告,拒而不受。孟某有一姘妇和他同居,听到消息后,立即携其所有,将细软等打包,脚底抹油,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妇人既去,房主又不愿收留孟某,县衙只得将孟某置于县衙门口东边的木栅内,铺了两捆稻柴,卧在其上,邻人见其可伶,给些食物和水,但孟某已知妇人将其一生所积卷包而逃,自己又成残废,再不能重操旧业,生不如死,因此默然无语,拒绝进食,过了三天便一命呜呼,县衙因为没有家属,按路倒处置,令地保殓棺掩埋。某巨室犯了一场人命案,幸无苦主为孟某申冤,暗地称幸,捕快们也因除去一害,免得他再去作案,又无线索破案挨县令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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