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拆迁款下来了,九十万呢!”,王强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却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河面,冷得刺骨,“都是你姐的,你一分也别想要。”
1. 尘封的往事王强愣住了,手里的烟差点没拿稳,烟灰烫到了手指,他都没感觉到疼。2008年的短信提示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那是姐姐王丽出国留学前发来的,“照顾好爸妈。”那一年,王强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选择了去南方打工,供姐姐读书。
他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姐姐是全家的希望。 那些年,他省吃俭用,把每个月工资的大部分都寄回家里,自己却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吃着最便宜的泡面。过年回家,看到姐姐穿着崭新的羽绒服,他心里是高兴的,觉得一切都值了。可是,现在,母亲却说拆迁款都是姐姐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就像丢进水里的石子,连个响声都没有。他想起了那张泛黄咖啡渍的离婚协议,那是他和前妻离婚时签的,为了给前妻治病,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姐姐王丽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失望。她在国外打拼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国。她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也没有找到理想的伴侣。她站在老房子的废墟前,看着那些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砖瓦,眼眶发红。
“妈,你真的要把所有的拆迁款都给我?”,王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王丽知道,母亲心里一直都觉得亏欠她,觉得她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太多。
她也知道,弟弟王强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 她曾经偷偷地给王强寄过钱,但是都被他退了回来。她说,他要靠自己的努力,给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她心疼弟弟,也敬佩弟弟。3. 母亲的偏爱母亲的偏爱,像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割着王强的心。他想起了小时候,姐姐总是能得到最好的东西,而他只能捡姐姐剩下的。他想起了高考那年,姐姐考上了重点大学,全家人都为她高兴,而他却只能默默地收拾行李,准备去打工。
他不是嫉妒姐姐,他只是觉得不公平。他也是这个家的孩子,他也付出了很多,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一点点的回报?他想起了阳台上枯姜的茉莉花,那是他送给母亲的,母亲却总是忘记浇水。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盆枯萎的茉莉花,被母亲遗忘在角落里。 他想起了老式挂钟整点报时,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嘲笑他的命运。他想起了离婚那天,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三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却让他觉得更加的悲凉。4. 爆发的争吵“妈,你不能这么偏心!我也是你的儿子!”,王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不满,全都倾泻了出来。母亲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脸色变得苍白。
“你姐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她为了供你读书,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母亲的声音也提高了,带着一丝愤怒。王强愣住了,他不知道姐姐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
他只知道自己很辛苦,却不知道姐姐也在默默地付出。 他想起了姐姐出国前,偷偷地塞给他一张银行卡,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他想起了姐姐每次回家,都会给他带礼物,虽然只是一些小东西,却让他觉得很温暖。王丽把所有的拆迁款都给了王强,她没有要一分钱。她告诉王强,这些钱是母亲给他的补偿,也是她对弟弟的爱。她希望王强能够用这些钱,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王强拿着银行卡,泪流满面。他终于明白了,母亲不是不爱他,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姐姐身上,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想起了婴儿奶香混着消毒水味,那是他小时候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 他想起了毛衣起球处的粗糙触感,那是姐姐穿过的旧毛衣,也是爱的痕迹。他想起了擦肩时警见对方毛衣起球,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亲情的证明。他决定用这些钱,开一家小店,好好地生活。他也要好好地照顾母亲和姐姐,让她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他知道,家才是他永远的港湾。
拆迁款的分配,不仅仅是金钱的分配,更是情感的重新梳理。它揭示了家庭内部隐藏的矛盾,也展现了亲情的力量。在金钱面前,人性的复杂性暴露无遗,而最终,爱与理解才是化解一切矛盾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