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世界最大,也最先进的光刻机制造商,阿斯麦一直是荷兰“皇冠上的明珠”,自从美总统拜登上台,颁布所谓的《芯片与科学法案》以来,阿斯麦在美国的指挥棒下采取的种种出口限制措施,给我国相关产业的发展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然而天道好轮回,伴随着近段时间,荷兰乃至整个欧洲政治风向的变动,阿斯麦这颗“明珠”,也有了离开荷兰,另起炉灶的意思。
事情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去年年底的荷兰大选,极右翼政党,荷兰自由党赢得胜利。知名保守派政客海尔特-维尔德斯获得了组建新政府的权力。欧洲这些右翼政党的执政理念,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严苛的移民政策,维尔德斯人称“荷兰小懂王”,他宣布自己上台后,将会推进反移民、反伊斯兰、缩减留学生规模、脱离欧盟等一系列政治主张。
这一套连招下来,荷兰人民还没啥反应,阿斯麦先慌了神。因为他们荷兰总部的2.3万人里面,有超过40%不是荷兰国籍,其中大部分是外国留学生。对光科技制造这种技术密集型产业来说,总人口只有1700多万的荷兰,显然无法提供足够的技术人才,这就意味着,一旦维尔德斯的政策落地,阿斯麦将遭到致命打击。按照该公司管理层的说法,他们计划搬迁到移民限制没有那么严格的国家,比如说法国,眼下整个欧洲都在“右转”,法国已经是所剩不多的,移民政策相对宽松的国家了。
听说阿斯麦要走,荷兰政府也慌了。咱们国家就这么一家拿得出手的高科技企业,真要搬走了,丢掉的工作岗位怎么办,失去的税收又由谁来补?这里要插一句,欧洲这些小而富裕的国家,一般都是靠在某个细分领域深耕多年,修炼出天顶星科技之后,一条产业链养全国人民,典型代表除了荷兰的光刻机技术,还有芬兰的生物科技,所以阿斯麦要出走,对荷兰来说绝对是个噩耗。荷兰看守政府的首相吕特立即出面,搞了个工作小组,跟阿斯麦CEO温宁克等人举行了一场“危机会议”。
在会上,吕特百般承诺,会在移民、留学生、税收等问题上照顾阿斯麦,好说歹说才打消了阿斯麦马上走人的想法,但会后温宁克依然表示,如果影响公司未来发展的因素没得到根本解决。仍会考虑在法国等地拓展业务,以满足发展需求。温宁克这话,乍一听是不满荷兰政府右转,其实和中美在芯片产业上的“竞争”,也有相当大的关系。
现阶段,全球范围内的芯片产业都在飞速发展,据阿斯麦自己估算,当前全球的芯片制造商已经投入了数十亿美元来建新的芯片工厂,作为芯片业最大的设备供应商,阿斯麦要在未来十年内,把生产规模扩大一倍,才能满足这些需求。而阿斯麦最看重的市场是哪里呢?正是中国。
根据阿斯麦2023年的财报,中国是他们的第二大市场。但美国对咱们的“进攻”,也一直很猛烈。之前我们说过,中美竞争的大趋势下,最先遭殃的其实是被夹在中间的小国,及其相关产业,韩国半导体、日本汽车,都是在中美同时发力的情况下,被活活挤死的。相对而言,阿斯麦毕竟是行业龙头,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但一个客观事实是,任何产业绕过中国市场,都很难谈得上什么长远发展。
美国对中国芯片产业发起进攻,还要从特朗普执政时说起,这期间温宁克的一系列语录,非常有意思。一开始,特朗普只是对我们加增关税,对光刻机的出口管制措施还没那么严。温宁克说了,中国的芯片制造水平一般,就算给他们图纸,也造不出光刻机,能把我们的光刻机用好就不错了。
2年后,拜登上台,开始全面打压中国的芯片业。温宁克又说了,中国不太可能掌握顶级光刻机技术,问题不大。但此时,我们已经研发出完全国产,且符合顶级光刻机标准的高精度弧形反射镜系统,之后2年,我们又陆续研发出超高精度激光干涉仪,和首台国产EUV光源工程样机。到2023年,温宁克的口风已经变成了:中国自主研发光刻机,会破坏全球芯片产业链。
怎么破坏呢?无非就是未来某一天,我们能实现全面国产,不再购买美西方价格昂贵的光刻机了呗。到那个时候,才真正说得上是中美竞争“逼死”荷兰。而现在,阿斯麦这么急切地要扩大产能,也是为了提前布局,趁着咱们还没有完成技术突破,能多捞点就多捞点。但正是因为对方如此急切,才说明我们走的路是对的,EUV光刻机确实是整个芯片业“皇冠上的明珠”,越是这样的技术,我们就越要集中发力,把它掌控在自己手里。
别像阿斯麦一样,荷兰政府一个政策变化,美国白宫一道政令,都能极大影响这家企业的生死。要我看不如这样,反正未来几年,欧洲右转也是大趋势,到时候法国也未必能幸免,阿斯麦不如提前来中国,咱们强强联合,一起反抗美帝的技术霸权,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