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要卖掉八旬老父的房子,我凑钱买下,如今她跪在手术室外求我

马良说体育 2025-02-28 04:16:58

去年冬天,我在修车店门口碰到前妻小芳。她穿着件褪色的红羽绒服,领子上粘着几根白头发,大概是老丈人的。

“爸要住养老院了,”她说这话时眼神闪烁,手指不停地摩挲着羽绒服的拉链。“房子准备卖了。”

我手上的扳手差点掉在地上。那是一套老房子,在县城最早的小区里,楼下种着几棵上了年纪的法桐树。每到夏天,树叶会把整个楼道的窗户都遮住,老人常说,这样省了不少电费。

“老人家知道吗?”我问。

她没说话,只是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又拉下。远处传来卖馄饨的吆喝声,那声音在寒风里显得格外凄凉。

我和小芳结婚七年,离婚三年。婚姻就像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一开始只是偶尔有雪花点,后来画面越来越模糊,最后干脆黑屏。但老丈人待我一直不错,即使在离婚后,他还会偷偷给我寄些自己腌的咸菜。

“多少钱?”我擦了擦手上的机油。

“六十万,首付三十。”她说得很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我点点头,把扳手放回工具箱。工具箱是老丈人送的,上面还贴着一张发黄的”平安”贴纸。

“给我三天时间。”

那三天我几乎没合眼。修车店后面有间小屋,里面堆着这些年攒下的零件。我数了数存折上的数字,又看了看角落里的二手件。零件上的油污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像极了我们这些在县城里摸爬滚打的人。

第四天,我把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又跟几个老客户借了点,总算凑够了首付。

合同签在一家小饭馆里。饭馆的电视在放着些嘈杂的综艺节目,墙上的日历还停留在去年十月。小芳低着头在合同上签字,手一直在抖。

“这些年你攒钱不容易。”她突然说。

我没接话,只是把筷子夹起又放下。一个跑堂的从我们桌边匆匆走过,带起一阵油烟味。

房子过户那天,老丈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他坐在一张竹椅上,椅子是我们结婚那年他自己编的。

“爸,”我蹲下来,“以后您就在这儿住着,哪儿也不用去。”

老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得更深了。他指了指旁边的茶几,上面放着半杯枸杞水,杯子是我们以前用的。

“坐,喝口水。”

我坐下来,看着窗外的法桐树。树上落了只麻雀,正在啄着新抽的嫩芽。

日子就这样过去。我每周都会来看看老人,帮他收拾房间,陪他在楼下散步。有时还会给他带些修车店的趣事,比如谁家的车又趴窝了,谁又买了新车要来安胎。老人最爱听这些琐事,常常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上个月,老人突然住院了。

医院的走廊上总是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食堂飘来的饭菜香。我刚走到手术室门口,就看见小芳跪在那里。

她的红羽绒服已经换成了件米色风衣,但领子上依然粘着几根白发。

“医生说爸需要做手术,”她哭得很厉害,“我、我想卖房子……”

我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纸巾。这是老丈人的习惯,他总说,出门要带纸巾,万一有人需要呢。

“起来吧,”我说,“房子是爸的,永远都是。”

手术室的门一直在开开关关,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我忽然想起,修车店后面那间小屋还空着,也许可以再攒一些零件。

夕阳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影子里,小芳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显。

“谢谢。”她说。

我摆摆手,“进去看看爸吧。”

推开病房的门,老人正在看窗外的天空。窗台上放着一个旧暖水袋,是我们结婚时用的那个。

“爸,”我说,“等您好了,我们回家。”

老人点点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笑容。窗外,一片法桐叶轻轻飘过,像是在和我们挥手。

有些房子不仅仅是房子,它承载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那些年的咸菜,就像那个发黄的”平安”贴纸,就像门口的法桐树。它们都是我们生命里最柔软的部分,轻轻一碰,就会泛起涟漪。

0 阅读:0

马良说体育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